簡體版 繁體版 205 鴿血紅寶石

205 鴿血紅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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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鴿血紅寶石

懷陌走至迦綾床前,只見迦綾身上仍是穿著大紅的喜袍,未及換下,只是左臂一截的衣袖已經撕去,此刻包裹著厚厚的紗布。舒骺豞匫一張臉在這喜紅的對比之下顯得愈加的蒼白,她緊緊閉著眼睛,眉頭緊蹙,顯然是極為痛苦。

懷陌大怒,冷聲問,“岑太人在哪裡?”

房中大夫皆是宮中御醫,迦綾出事之後,復澤薄秦眼見事態嚴重,立刻回宮稟報,文帝便派了御醫過來。

這時其中一名御醫回道,“回丞相大人,復澤公公已經將岑太抓獲,送往宮中。”

懷陌冷哼一聲,親自為迦綾把脈。之後冷道,“各位太醫辛苦了,現在可以回宮覆命。遴”

“這……”太醫猶疑地看了看**的迦綾,這人還昏迷不醒,要他們如何覆命?

“公主如今是我的妻子,幾位太醫還信不過懷陌?”

“不敢,不敢。”幾名太醫一凜,慌忙向懷陌作揖告辭,“下官告退。苞”

太醫離開之後,懷陌又斥退了下人。房間裡只剩下迦綾和懷陌,懷陌負手立在床邊,冷道,“出來!”

最角落的櫃子裡應聲微微響動,而後,一個人緩緩走出,正是花月如所說一大早就不見的小白。

“爺……”小白低頭,瑟縮地叫了一聲。

此刻,一直在**昏迷的迦綾也緩緩睜開眼睛來,見到懷陌勉強一笑,有些虛弱,“你回來了?”

懷陌淡淡看向迦綾,“嗯。”

說罷,他又緩緩坐到迦綾床前,溫聲道,“其實你不必為了救她傷害自己,直接將她交出去就是。”

懷陌說到“將她交出去時”,目光乍然冷厲射向小白,小白一顫,默默低下頭。

迦綾搖頭,“我並非救她,我是在保護丞相府。如今你我既已是夫妻,我自然要處處以大局為重。”

懷陌低頭看著迦綾,瞳色深沉,看不出情緒。

半晌,懷陌冷聲問小白,“怎麼回事?”

小白自知有錯在先,不敢隱瞞,便坦白道,“昨夜我剛剛偷溜回丞相府,就見張居是鬼鬼祟祟從前廳離開,到了後院,我怕他心懷不軌,便一路尾隨,之後有一個黑衣人出現了,他們碰面之後,張居是一言不發只將一張紙條遞給黑衣人,而那黑衣人接過之後卻一劍刺穿張居是心臟。我見張居是還未斷氣,想上前探明情況,沒想張居是還未說話,周圍忽然火光大亮,大叫抓‘殺人了’。我心道不妙立刻就跑,卻沒能甩掉岑太,岑太一路跟著我到了新房……”

小白頓了頓,才道,“岑太想要搜查,公主不允,多番爭執之下岑太傷了公主。”

小白說著,猛地跪下,“小白謝公主救命之恩,請爺責罰。”

懷陌冷哼,“你是自作孽不可活,這局原本不是為你而設,你卻偏要去找死,你死不足惜,卻連累了迦綾。”

“小白知罪。”

“好了,別再怪小白,就算沒有她,我也會自傷。昨晚你不在,我若是不受傷,局面無法控制,到時被人知道你不在府中,後果不堪設想。”

懷陌聞言,眼底凌厲頓時劃過,“你知道我不在?”

迦綾笑了笑,坦蕩地搖頭,“我不知道你不在,但我的人發現沉醉和她的丫鬟到了京城。我想,沉醉出現,你必定會過去。之後府中大鬧刺客,我與岑太掙扎不休,下人去請你,卻聽說你追了刺客離府,我心中便更確定。那時復澤薄秦也過來了,我怕岑太再大鬧下去,局勢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我便讓他誤傷我。所幸他們對我還有忌憚,因我這一傷,所有的注意力便轉到了我的傷上。可我猜測,那主使之人目的應該不簡單,懷陌,你有沒有事?”

迦綾言語關切,懷陌頓了頓,緩聲道,“那人的目的的確不簡單,我沒事,丞相府中幸好有你。這事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欠你。”

迦綾一笑,“你我如今同坐一條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幫你就是在幫我自己,這些話也不必再說。”

懷陌看著迦綾的臉,淡淡頷首,又對小白道,“去將我的藥箱拿來。”

小白正要回,迦綾卻道,“不必了,手臂上的傷只是小傷,我也不瞞你。你我都是身在權力漩渦裡的人,這些皮肉傷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我身體虛弱是我自己服了藥,休息片刻,醒來再服下解藥自然就沒事。”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再來看你。”

迦綾點頭。

懷陌冷冷看了眼小白,拂袖離去,“跟我來!”

小白跟著懷陌到了書房,再無外人,小白“噗通”一聲跪地,“小白害爺欠下公主人情,小白知罪,請爺責罰!”

懷陌冷道,“老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白苦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爺。我怕爺真的與公主圓房,到時沉醉一定不原諒你……所以,昨夜我一直守在新房外,等了大半夜也不見爺,反而是薄秦過來了一趟。我這才放下心來,想要撤退,卻在後院撞上張居是和黑衣人,張居是臨死之前說了兩個字……景王。”

懷陌聞言,冷笑,“我早就知道是他,他韜光養晦,心思細密,若說昨夜有人能發現我不在,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他指使張居是向太子的人告密,再借刀殺了張居是,實則是想一石二鳥,同時除去我和太子。”

“那公主?”

懷陌斬釘截鐵,淡道,“她在說謊。沉醉易了容,連我的人都不能認出她,最後還是花月如的人來報,更何況是南詔人?”

“可是她怎麼會知道爺您不在?”

懷陌目光沉了沉,沒說話,良久,他忽然道,“昨夜新房之外可有暗衛守著?”

小白遲疑,“沒有。”

懷陌臉色頓沉,小白忙道,“是爺您自己撤去的,自您與沉醉成婚,便不許外人靠近主院……打擾了你們。”

懷陌聽了,想起過去與沉醉在房中各種瘋狂的歡愛,略不自然,淡道,“派人盯著,她見了什麼人要一個不漏向我彙報。”

“爺的意思是……?”

“迦綾極有可能已經收買了我的人。”

小白驚訝,“怎麼可能?爺的人個個都是忠心不二。”

懷陌脣角冷冷勾了勾,“這可未必,昨夜必定有人向迦綾告了密,讓她可以藉機拿人情籠絡我。”

“可昨夜連我都不知爺您不在府中。”

“所以才更可怕,我身邊竟然藏著這麼厲害的人物,片刻就能知我動向,絕對不能留,一定要揪出這個人來。”

小白一凜,頷首,“是。”

“還有……”懷陌叫住小白,自己緩緩回到書架前,從一行書中拿了個木匣出來。

小白只當是多神祕的東西,凝神屏息。卻不想,懷陌將木匣開啟,裡面頓時射出紅豔透澈的光亮來,小白凝目看去,只見那木匣之內竟是顆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那寶石卻又與普通的寶石不同,色澤殷紅瑰麗,堪比鮮血。

小白忽然想起一年前南面小國魚幾國進貢了一顆鴿血紅寶石,號稱是天下獨一無二,文帝之後又將那粒寶石賜給了懷陌……

懷陌將木匣重新合上遞給她,“拿去找平谷,讓他鑲嵌成一支金簪。”

小白沒想到懷陌竟然還將這東西留著,她還以為早送給了沉魚呢……小白心中暗喜懷陌也有不糊塗的時候,笑著接過,又問,“鑲嵌好之後是直接送給沉醉呢,還是交給您親自送給她?”

懷陌臉色繃了繃,冷聲反問,“你說呢?”

小白假裝不懂,“是,小白明白,嵌好之後直接交給沉醉就是。”

懷陌冷冷看向她,“你確定?除非送她東西的人是我,否則誰送殺誰。”

小白吐了吐舌,慧黠一笑,“小白不過和爺說說笑,自然是不敢的。就是爺要小白去送,小白也不去。”

懷陌挑眉,“為何?”

“沉醉若是一激動,自覺無功不受祿,強要肉償……”

小白意味悠長地說著,還沒說完,又一溜煙兒跑了。

懷陌脣角不自覺地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