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裝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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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裝傻不能
第236章 裝傻不能
聽了沈正輝裝傻的言論，安德森先生轉過身來，略帶笑意地看著沈正輝，“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阿狸可是中國人的企業，自然不會拒絕中國人的投資。”沈正輝回答道，這算是繼續裝傻，他已經打定主意，除非安德森自己承認自己是穿越者，不然絕對不首先承認自己的身份。
“呵呵呵。”安德森先生掩嘴而笑，大概是過於英俊的緣故，沈正輝看到他的這個表情忍不住後背一涼，無緣無故產生了這傢伙是個gay的感覺，於是不動聲色地身體朝後移動了一下。
安德森先生對於沈正輝的這個舉動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也許吧這個當做是對方的心虛了，他繼續說道，“沈先生，你沒有必要再這樣裝下去了。”
沈正輝雖然不是專業演戲出身，但是此時此刻還是不得不硬挺著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來，“我裝什麼了呢？”他攤開了手，“這不是您在向我炫耀自己的財富嗎？但是我相信，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公平的，在阿狸的股票的問題上，我先到了。”
安德森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沒有明白情況，”清了清嗓子，他接著說道，“我是雅虎的大股東。”
沈正輝眯了眯眼。
“軟銀我也有股份。”他繼續說道。
沈正輝舔了舔嘴脣。
“算起來，阿狸的股份我說不定比你還多。”安德森繼續帶著笑意，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你說說這是先見之明還是後見之明。”
沈正輝不說話，他對於股份的情況瞭解的太少，只知道大概。不過即使這樣，他也不會知道軟銀和雅虎身後還有這麼一個大股東。
“中國是一個巨大的市場，成長很快。”安德森先生注視著沈正輝，“我調查過你的投資，似乎你在中國的根基不是太牢靠。”
沈正輝哼了一聲。
安德森不在意繼續說道，“你失敗過，然後意識到在中國的發展在政治上有靠山，所以在企鵝和阿狸的投資上加入了合資夥伴。”對於安德森對自己的商業經歷如數家珍。沈正輝有些心驚。“正如美國是資本家的國度一樣，中國是政治家的國度，你的想法很好，成為知名的藝術家、導演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護身符。去了日本也是能夠理解的舉動。不過你為什麼停留在日本呢？”安德森饒有興致地問道。“是不想離中國太遠，還是出於對你的日本情人的眷戀？”
沈正輝的眼睛半眯起來。
“你居然還有一箇中國的未婚妻，而且你居然能夠讓她和你的日本情人和諧相處。簡直值得敬佩。”
沈正輝什麼話都不想說，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淡然。
“顯而易見，你的野心還不夠龐大。”安德森側著身體看著沈正輝，手指在沙發的扶手上敲擊著，“如果你的野心就是在娛樂圈呼風喚雨，沒事幹潛規則幾個女明星的話，那次刺殺根本就是多餘的。”
“你還說不是你們乾的？”沈正輝終於開口，用略帶諷刺的語氣問道。
“我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不過總有些人自作聰明。”安德森哼了一聲，拖著自己的面頰，“就好像你背後的那個日本女人一樣，覺得把你推在前面似乎就能夠隱藏住她的狐狸尾巴一樣。”
沈正輝心臟像是受了重重一擊，但是臉上還保持著某種冷靜，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哦，日本女人嗎？”
“別裝了，”安德森搖了搖頭，“根本不是你，即使是你，在你獨裁專制的祖國裡，你這種商人又有什麼用處呢？換一次屆，你就要去找新的大腿抱，中國那雲播詭譎的政治鬥爭，你能夠保證你每一次都站對隊。”
“我覺得你對我的祖國似乎有偏見。”
“這不是偏見，這是瞭解。”安德森繼續說道，“我們一樣，站在歷史的下游往上有看，很多東西清清楚楚，一目瞭然。”他又哼了一聲，“你也很清楚，也很聰明，但是你站的地方距離真正的下游還是太遠。”他深吸了一口氣，“你最多看到二十年以後不是嗎？”
沈正輝不動聲色，實際上根本沒有二十年那麼遠。
“看來不到二十年。”安德森馬上說道，他盯著沈正輝的樣子讓沈正輝很是擔心對方是不是有某種讀心術或者讀表情術。
“所以我應該對你好不擔心才對，即使二十年之後你成為了龐然大物，一旦犯了錯誤也是灰飛煙滅的結局。不過你倒是聰明，想著把部分基業放在日本，依靠你那位日本情人，不過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日本……”安德森搖了搖頭。
沈正輝知道安德森的意思，不是指2011年福島核電站，而是指日本完全就是美國人的一條狗，這個根本就沒有獨立主權的國度，生死也不過是操持在美國人的手上。
沈正輝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抑鬱了，“美國的將來也不怎麼樣。”他說道。
安德森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你終究還是太年輕。”沈正輝不知道這句話指的是自己現在的年紀還是指的是自己穿越前的年紀。
安德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房間裡面自如地踱著步子，走了好幾圈，突然停下來，轉身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啊哈？”
“你的目的，是為了實現自身的價值，成為了不起的世界導演，還是有著其他的想法，讓自己成為成功人士？”
突然之間開始改談理想了嗎？沈正輝有些不習慣，“能說清楚一點嗎？”
“我知道東方人有著奇怪的集體主義的想法，總把自己的命運同國家的命運聯絡在一起。”安德森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正輝，“你也有同樣的想法嗎？”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沈正輝說道，“美國的大資產階級到了一定的階段，不是同樣要對國家整體和世界局勢有著清晰的認識嗎？畢竟他們本身已經和社會的方方面面融合到一起了。”
安德森頗為驚異，額首道，“不錯，確實是這樣。”他重新坐下來，咬著指甲看著沈正輝，“你知道嗎？”他說道。“如果你在妮可的party上接受那些虛榮的小明星的求愛的話。我就不會見你。”
“嗯哼？”
“我就會判斷你的層次很低，也不過是好萊塢裡面有才華的一人罷了，最後還是會在圈子裡面醉生夢死。”
“所以我應該慶幸？”
“我也不知道你應該抱有什麼情緒，”安德森搖了搖頭。“我們的情報有誤。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種馬。但是現在看起來你雖然有些笨，但是也說不上是無可救藥。”
“啊哈？我應該慶幸這個新的評價嗎？”
“隨便你，”安德森繼續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會馬上跑回日本去，質問那個日本女人揹著我都幹了些什麼事情，有多少東西沒有告訴我。不過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因為你很笨，”他停頓了一下，“既然你這樣笨，那麼那些和女明星的傳言就不是真的，很有可能你只是被利用了。”
“我真希望你把這話說給我爸媽聽。”沈正輝聳了聳肩膀，“他們一定會高興的。”
“我隨時願意當著你的父母的面重復這些話。”安德森說道，這句話說完之後他又靜靜盯著沈正輝，一時之間房屋中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半天，終於還是安德森先生打破了沉默，“你的運氣非常好。”他說道。
“嗯？”沈正輝露出側耳傾聽的表情。
“如果不是現在這個時間點的話，你早就被列入被消除的名單了。”安德森先生若無其事地說道。
“被消除，就是兩年前那樣？”沈正輝反問道，“和你們真的沒有關係嗎？”
“當然。”安德森面不改色地說道，眼見沈正輝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他聳了聳肩膀，“上帝保佑美利堅。”
“關上帝什麼事？”沈正輝諷刺地問道，“你想說我是受到了神罰嗎？”
“我不會這麼說，你也不會信。”安德森站起身來，“具體的內容你回去問你的日本情人吧！”他頓了頓，走到了門口，“她肯定比你知道得多得多，可見你這個前臺的幌子到底有多水。”
眼見他要走了，沈正輝鬆了一口氣。
“哦，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安德森擰著門把停下了腳步來，然後轉過身，“想知道為什麼我說你運氣好嗎？”
沈正輝攤開了手。
“因為世界就要毀滅了，我們應該自救。”安德森先生一本正經地重複道。
“《2012》？”沈正輝揚了揚眉毛，一副你不膩嗎的表情。
“不，不，當然不是，我們都知道氣候學家的話都是扯淡的，二氧化碳的濃度的升高根本比不上太陽打一個哈欠。”
“這樣科學的結論你應該廣泛宣傳，讓盡人皆知才對。”沈正輝抱著胳膊，“要拍部電影嗎？”
安德森咳嗽了一聲，“我再說正經的呢！”
“那麼是生化病毒還是外星人入侵？”沈正輝帶著調笑的語氣問道，“還是人猿獲得了和人類一樣的智慧？”
安德森的表情沉靜了下來，“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一開始你就在開玩笑，所以我不是很確定你現在是不是在開玩笑。”沈正輝認真地說道。
安德森重新笑了笑，“還有二十年，”他認真地說道，“還有二十年人類就要面臨滅亡的危險，能不能避免就看我們這些先知的人有沒有做好準備。”他看著沈正輝，“你覺得這是哪一部電影？”
“我不知道，如果是三體星人進攻人類的話。那是在三百年以後了，我覺得我們不用操心。”
“《三體》，這本小說我看過，”安德森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它改編成電影。”
“亞當?利維導演已經幹過這件事情了，”沈正輝煞有介事地說道，“真是了不起的傑作，我沒有信心能夠超過他，甚至達到同一水平。”
安德森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你說誰？”
“亞當?利維導演。”沈正輝重複道。
“我沒聽過這個人。”安德森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後轉成懷疑，“你在胡說八道？”
沈正輝認真地回答道，“我個人的記憶是這樣。”
安德森又看了沈正輝一眼，似乎被懷疑的他也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了。“你應該去問問你的日本情人。”他哼了一聲。“她瞞著你太多了，你可以向她確認我是不是在說謊。”他嘴角掛起了一絲弧度，“接下來就請好好參觀一下好萊塢吧。我個人非常歡迎你在這裡工作。”
邁出了門，他又轉過身來，將一張名片遞給了沈正輝，“有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他的臉上帶著笑意，“我非常願意能和你談話，討論人類的未來。”
“我可不是中國國家主席。”沈正輝接過了名片，上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如果要找我……”
“我知道怎麼找你。”對方揮了揮手，“這裡是美國不是嗎？”
彷彿你是美國總統一樣。沈正輝在心裡面吐槽道，兩位在門口禮儀性地握了握手。
“希望你喜歡好萊塢。”安德森說道。
“作為工作，我肯定不能恨它。”沈正輝回答道。
在安德森先生離開之後，沈正輝看了看時間，很晚了，但是這個時間日本那邊似乎正是下午。他實在是忍不住，又離開了酒店，到外面找了一個公用電話。
接電話的福田光美依然有些懶洋洋的，在沈正輝又說了一遍自己和安德森先生的對話之後，福田光美的語氣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你就不能做得有城府一點嗎？”她在電話那頭叱喝道，“剛剛和對方談完了就給我打電話，電話被竊聽了怎麼辦？你忘了斯諾登這種事情了嗎？”
沈正輝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我們兩說的不是日語嗎？況且關鍵詞都被替代了。
“別人說什麼你都相信嗎？”福田光美繼續冷笑，“我都為你生了女兒了，看在女兒的面子上你居然不相信我，居然馬上就忍不住打電話來質問我是不是騙了你？”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非常擔心罷了。沈正輝表示自己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還不是一樣，還不是覺得我瞞著你做了很多事情？”福田光美冷笑道，“你乾脆讓這傢伙告訴你算了，如果你相信他的話。”
對於女人的這種胡攪蠻纏沈正輝也覺得頭疼，“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確認一下罷了。”
“什麼事情？”福田光美依然沒有好氣地問道。
“二十年之後地球人類真的要滅亡嗎？”
“哪那麼容易滅亡？最多死一半。你有什麼可擔心的？”福田光美說道。
死一半，那就是三十多億嗎？後果有這麼嚴重嗎？沈正輝感覺心都提了起來了，“你說的是真的？”
“呵呵，”電話那頭傳來福田光美敲桌子狂笑的聲音，“你真是越來越好騙了，”她的笑聲完全停不下來，“真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去美國。”
沈正輝惱怒之餘，又感到一陣輕鬆，“你實在是太可惡了。”他敲了敲電話亭的玻璃，“就不能正經地說嗎？”
“這種東西怎麼能在電話裡面說？”福田光美聲音依然很輕鬆，“就這樣吧，你別擔心，在美國好好待著吧，到時候回來再說，就算他們說的是真的，二十年之後還早得很呢！”
放下了電話，沈正輝覺得有什麼東西依然懸懸吊吊地在自己的心上，仔細來想想，完全是因為安德森所說的東西實在是太嚇人了，如果理解他確實是一個穿越者，那麼他就有可能說得是事實。但是要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對沈正輝來說也非常難，特別是這傢伙又有騙人的前科，一時之間沈正輝也為自己不夠智慧而感到傷心，如果穿越者足夠晚，那麼就可以無視對方的謊言，如果穿越者足夠智慧，也可以戳穿對方的謊言，偏偏沈正輝知道這傢伙的話是卡在點子上說的，自己畢竟不是二十年後穿越來的，又過於依賴自己的記憶，在智慧這方面很有欠缺。
他躺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因為安德森的話，焦慮了一整晚。有時候穿越者就是這樣脆弱，利用穿越者的優勢事業走上巔峰之際，突然遇見了大地震、大洪水、又或者是核電站爆炸等等，又或者自己之前抱的大腿居然被雙規，投資的有前途的公司突然之間破產，而之所以發生這些事情，就是因為這些事情發生在穿越者穿越的時間點之後，他一無所知。結果他之前的成功全部成了失敗的鋪墊，經歷過維尼上臺之後的沈正輝，對於這類事情分外地**就是了。
所以第二天托馬斯來接沈正輝和藤堂香橙去哥倫比亞的劇本庫參觀的時候，看見沈正輝紅紅的眼睛嚇了一跳。
“您沒睡好嗎？”托馬斯有些疑惑，因為他的眼線告訴他說沈正輝晚上是一個人睡的，藤堂香橙也沒有進他的房間，不然的話他難免以為沈正輝晚上縱慾過度。
“是啊，操心世界和平的大事。”沈正輝有氣無力地說道。
托馬斯就把這個當做是一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