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妒火中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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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妒火中燒(一)
紐約,9月,1930年。
九月末的一個下午,凱麗推著一輛輕便可摺疊式嬰兒車沿著第五大街慢慢走。還有一個街區就到了,她跟自己說道。在擁擠不堪的購物的人群中艱難地向前走。一陣夾雜著塵土的風把她的頭髮吹到頰面上,她來到了波格道夫·古德曼的入口處。
“噓——”她對嬰兒車裡的小林頓說道,他正在那裡喃喃自語。“媽咪不會用很長時間的,我買完之後就給你買件禮物。”
她走進商場,擠過狹長的通道,來到電梯前。她看一下表,擔心地發現已經四點鐘了。她咬了咬嘴脣,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買上她想買的東西。什麼也阻擋不了她。無論是哭鬧的孩子,還是擁擠的人群,所有這一些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心。她的全部生活就靠今晚的一件黑色長裙,其餘的都不行。
她來到鋪有地毯的時裝內室,又得面臨一個困難障礙。她面對那一群滿臉上不滿的女店員們,拿出馬克·本·布恩夫人的最好的舉止。沒有任何一個女店員喜歡蓬頭垢面的年輕主婦推著手推車,帶著流口水的走路不穩的孩子。
“看一看,亮的,媽咪。”林頓說道,用粘著口水的手指指著一個玻璃展覽盒說道。凱麗停了下來。
凱麗假裝沒有注意到女店員責備的目光,帶著輕微的英國口音說道:“上星期的《時代》週刊廣告上,有一件黑色的霍爾頓長裙,我想看一看八號的。”
她跟著女店員,向前走時,林頓噘起了嘴。“如果你乖,媽媽就給你買一個新轎車玩具。”
“車,車。”小林頓他激動地喊道。
女店員給她拿出霍爾頓,凱麗狂喜地看著它
。黑綢絲布料做成的,極有重垂懸感,後背的“v”字形開口一直到腰際,凱麗欣賞著它,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這件禮服要價為五百美元,但即使他們要一千美元,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把它買下的。她已經浪費了整整一個早晨在挑選廉價仿製品上面,這裡證明什麼也比不上真貨的魅力。她把長著紅撲撲臉蛋的林頓放在女店員的附近,進去試穿。
她從更衣室出來後,興高采烈地說道:“我買了。”這件長裙她穿著非常合身,就好象是專門為她定做一樣。她反抗似的匆匆簽好支票,告訴自己如果馬克發現了,一定會因為她花錢如此奢侈而帶著那種類似慚愧的神情而生悶氣的。但是她變做馬克·本·布恩夫人可不是為了要穿人造劣質仿製品,尤其是當他們的全部未來取決於她的衣服時。今晚她下定決心要讓眼光最高的男人也為她而眼中放出異彩。
她把長裙盒子夾到腋下,從時裝室走向鞋室。在那裡至少人們的態度要友善多了。
“他真是可愛的小傢伙。”其中一個女店員說道,搔了搔咯咯笑的林頓的下巴。“我知道你是個小怪物,對不對?是的,你是。”她逗著他玩,“看看這對美麗的藍眼睛。他真是個機靈鬼。”
凱麗利用這個女店員的熱心,一連拿出三雙黑色鞋子來試穿,每一雙都在一百美元以上。什麼也比不上這種昂貴的鞋子,她心裡想道,挑中了一雙輕便無帶鞋,鞋跟上飾有假鑽石。她報復性地用花體字簽好另外一張支票,把林頓推向電梯,滿載著她的衣物。在封閉的電梯裡,凱麗聞到小林頓的髒尿布發出的臭味,窘得不敢抬頭看身邊的人。林頓正天真地抬頭看著她。
“是你,對不對?”她皺著眉低低地說道。
凱麗走出商場,注意到一股濃郁的香水味隨風飄過。一個打扮得花團錦簇的女人正在推銷一種新型香水。
“夫人,請試用一下撒馬爾罕好嗎?”她細聲細語問道,舉起一瓶美麗的銀色紙包裹的紫水晶玻璃瓶。
“哦,謝謝。”凱麗答道,伸出手腕。
“撒馬爾罕”,她心裡想道,深深陶醉於這種迷人的香味中。她記起了澳大利亞的一所小房子,這件事她好多年沒想起過了。她幾乎可以清晰地記起莎倫大聲朗讀馬可波羅沿著絲綢之路到東方歷險時莎倫的聲音,對她們姐妹而言,撒馬爾罕代表著所有遊歷,魔力和逃避的神祕魅力
。有那麼奇怪的一會兒,她幾乎可以聽到風的呼呼聲,裡面夾雜著塵土的味道,感到撒馬爾罕的熱氣撲面而來。她聽到那女人說道:“半盎司六十美元——這是最小型的包裝。”
“我要買一瓶。”凱麗說道,伸手把包裡打算買日用百貨的錢拿出了大部分。
她來到外面的大街上,街對面就是f·a·o查沃茲玩具店。普拉扎電影院前的馬匹和馬車吸引了林頓。凱麗很高興林頓沒有注意到玩具店。
“馬!”他喊道,激動地伸出手。
“對。”她說道,在他額前匆匆吻了一下。因為沒有時間象許諾的那樣給他買玩具車而感到內疚。
“讓該死的公共汽車見鬼去吧,”她對自己說道,由於瘋狂的購物而欣喜異常。她已經花了很多錢,沒有必要再在乎這點錢了。
“計程車!”她向一輛黃色轎車喊道,然後她用魔術師般的神奇速度將林頓,嬰兒車和衣物放到車後座,自己癱坐在小林頓身旁。
“七十七街東二百五十號”,她說道,長長地鬆了口氣。她還有半小時的時間把自己從凱麗·本·布恩,一個疲憊不堪的母親變成一個前途似錦的商業銀行家的優雅時髦的年輕妻子。
六點半時,他們在自家公寓的大廳裡等待計程車。馬克正在不停地擺弄他的黑色領結,凱麗把他的手推開,自己為他整理好。然後轉過身在鏡子裡最後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她感到非常滿足。下午的大購物實在是一筆很明智的投資。
“你有些激動。凱麗·馬克說道,繼續他們在電梯中便開始的談話。“我在銀行裡呆的時間並不長,他們不會把我派往倫敦的。”
“馬克,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在生活中你得自己往前衝呢?你上個月就告訴過我或許有機會得到這份工作的,為什麼現在還懦弱,不自信起來了呢?”她不耐煩地說道。
“我真希望我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我的事。你得向我發誓說你不會和漢伯瑞先生談論這件事。”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傻瓜嗎?我可不是個愛出風頭或喜歡談論商務的女人,但我也不會讓一個機會白白溜走
。我過夠了現在的這種日子,天天節衣縮食過日子,我覺得倫敦就象樹上的金蘋果。”
“過夠了?你以為我就沒有過夠嗎?”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如果你當初聽我的話搬到長島去住,而不是把我每月工資的一半用來專付那兩間房的房租,我們可以省下許多錢買其它的東西——比如說衣服之類。”
她氣憤地瞟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說下去了。
“好的住址就象存在銀行中的錢一樣,象這種場合中的衣服也是如此。如果我們住在長島,等我們到這兒時早就蓬頭垢面,汗流夾背了。但現在我們卻可以鎮定,從容地赴宴。”
“親愛的,”他們在出租車向前快速行駛時,他溫柔地說道。“請耐心一些。我們總有一天會有你想要的一切的。”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這兩年半以來你的生活有多辛苦。”
“馬克,你好象忘記了你是本·布恩家族中的一員了,並且我們有權力擁有一切。”
凱麗不禁想起她在布萊瑪大學畢業之前,她與馬克在百慕大舉行的簡單婚禮,那天雨下個不停,並且每天她都得忍受早晨噁心的嘔吐。這場婚禮並沒象她期待的那樣預示著新的世界的開始。相反地,那似乎是苦難生活的開始,這種生活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結束的跡象。
好象命運特意有所預謀來剝奪她與馬克結婚的勝利。儘管他們向麥多牧場宣佈過他們的婚禮,馬克·本·布恩夫婦並沒有收到親戚家寄來的任何恭喜信件,也沒有水晶柄水罐和銀質燭臺。做為一名本·布恩家族的成員,他們沒有大堆的鮮花和香檳酒的熱鬧場面,也沒有凱麗夢想中歐洲去的蜜月旅行。
回到紐約之後,他們便在一套極小的公寓中開始了他們的婚後生活。馬克的薪水根本不足以供養全家,支付其他一切費用。凱麗簡直無法想象自己是怎樣度過懷孕期間第一個酷熱難捱的夏季的。小林頓還是嬰兒時。那幾個月的日子簡直象地獄一般難熬,她與整個世界完全隔離,她唯一的希望就在將來,希望林頓·本·布恩有一天會善心大發,提供給她與馬克所應當也有權享受的一切但至今已將近兩年時間了,每次她寄出的信與照片全部都原封未動地寄了回來。小林頓象他父親,而林頓·本·布恩卻並不知道小林頓是他的親生骨肉。凱麗決心一定要找到一個方法,開啟林頓·本·布恩在他自己與他兒子之間築起的厚障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