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03章 綿綿此情(二)

第03章 綿綿此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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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綿綿此情(二)

下午晚些時候,阿米杜把莎倫抱在懷裡走下樓梯。莎倫被裹在一條厚厚的毛毯裡,阿米杜的車正在外面等著,門房站在敞開的大門前,目瞪口呆地瞧著阿米杜把莎倫放進車的後座,然後坐在她旁邊。司機替他們關好車門後,阿米杜說道:

“我們馬上回家,親愛的。”

夜幕漸漸龐罩了鄉間別墅,阿米杜在圖書室的壁爐前不停地來回踱步,不時心神不安地看一看牆上的掛鐘,計算他還得再忍耐多久。聽到敲門的聲音,他滿臉期待地轉過身,發現是女傭。

“哦,是你呀,安娜。進來吧。”

“我來拉窗簾,先生。”她說道,走到窗邊很好奇地看了阿米杜一眼。

他抱著一個裹著厚厚毛毯的女人回到別墅這件事,使得別墅走廊裡的傭人們議論紛紛,不斷猜測這個女人會是誰。高貴的本格拉先生以這種方式回到別墅可是破天荒第一次。他親自抱著這個女人,又沒有行李送上樓,這可使一向秩序井然的別墅如同炸了鍋似的沸騰起來。

“阿爾伯特先生叫我問一下晚餐共有多少人参加。”

“我不知道。”他快速地說道,銳利地盯了她一眼。

“當然,先生。”她說道,趁他那有名的脾氣爆發之前,趕緊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阿米杜聽到謹慎的咳嗽聲,但轉過身來。大夫終於下來了。

“你在那兒呆了那麼長時間,我都有些著急了。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威廉醫生?”

“她不太願意和我多說,但很明顯她這種極度憂鬱狀態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了。”

“她身體怎麼樣?”他急切地問道。

“嗯,她身體很虛弱,她這種情況更得精心護理。她至少得在**躺兩週。分娩之後,她必須得保持心情愉快,還需要多休息,飲食要適當,多做些戶外運動

。”

“孩子呢?孩子一切正常吧?”

“她已懷孕四個多月了。”

“是的,我知道。”阿米杜說道。

“她的心臟跳動完會正常,並且還很年輕,很快體力就會恢復過來的。分娩不會太困難,大約明年四月份左右。”

阿米杜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請原諒我的失禮——你來點什麼?威士忌怎麼樣,大夫?”阿米杜遞給他一杯酒,說道,“為了我的孩子乾杯。”

大夫吃了一驚,過了一會兒,他們碰杯時,大夫說道:“祝賀你,本格拉先生,”他喝了一口酒,又很有外交手腕地加上一句:“我當然猜到一些,儘管她什麼也沒有對我說。”他打量了阿米杜一下,他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你看上去非常高興。你以前沒有過孩子,是嗎?”

阿米杜很快地換了個話題。“我今晚可以看著她嗎?”

“當然可以,不過得記住,她過去的幾個月裡生活得很困難。她需要絕對的平靜來恢復健康。不要說任何使她傷心的話。”

大夫看著阿米杜,努力尋求這個謎團的答案。最後歸結為這個阿根廷大亨引誘了這個女孩,又拋棄她,然後又改變了主意。想起阿米杜談到孩子時的那股高興勁兒,很明顯,這個弱小美麗的女人已經抓住了他的心。

“溫柔的照顧對治癒心靈創傷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大夫臨走時叮囑道。

阿米杜走到別墅的另一側,莎倫被安置在那裡,還是她第一次來時住的那個房間。她靠在枕頭上斜躺著,光澤柔順的頭髮技在肩頭。阿米杜象個初戀的情人一樣害羞地走到她床前。她身上散發出一種恬靜安然的美。阿米杜透過她美麗的外表,看到了她精神上的可愛。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溫柔地拿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謝謝你,阿米杜。”她輕聲說道,眼睛半閉著,快要睡著了。

“不,我應該感激你才對

。你使我如此幸福。”

她虛弱地笑了笑,並沒有理解他話裡的含義。她現在只滿足於漂浮在這個舒適安靜的天堂裡,讓別人來替她做決定吧。她為什麼以及怎樣來到這裡並不重要,她甜甜地,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

他探身向前,在她前額上吻一下。久久地坐在床前,欣賞她躺在枕頭裡的動人畫面。這個可憐的孩子能回到他身邊來真是個奇蹟。很久以前,命運的魔爪曾毀了他珍視的一切。在這二十四小時裡,他終於理解了生活一直教授他的“謙遜。”阿米杜被命運的力量深深折服,他意識到了懸掛幸福的繩子是多麼纖細。

“晚安,莎倫。”他低低地說道,等待他向她表白他的愛情的那一刻。

九月下旬的一個下午,一輛黑色的“林肯牌”高階轎車穿過波士頓郊區,五彩斑斕的秋林裡,點綴著高大的維多利亞時期的建築。凱麗透過茶色玻璃,漠然地看著窗外飛快向後掠去的一幢幢房屋。她在火車站僱了穿制服的司機,一路上,她一句話也沒和他說過。

她不在意地開啟名牌手提包,拿出香菸盒。她點燃一支菸,靠在厚厚的椅背裡,好象這種高階轎車服務是她日常生活中司空見慣的一部分。

一個月之前,那個穿著牛仔褲、手裡提著一隻行李箱離開麥多牧場的女孩已經完全改變了。

在小心地注意到每個細節之後,她已經變成她所知道的富有小姐的一個副本了。她的衣服是最高階的,非常精緻。白色的開司米套頭毛衣,淺灰色的法蘭絨長褲,華貴的駝毛外套很隨意地搭在座位上,露出了綢緞村裡和名牌商標。她看了一眼商標。這是她在一家高階時裝店的更衣室從一件外套上剪下來之後,貼在她這件從議價商店買來的外套上的。她帶著這個小小的靈感回到紐約西部的廉價旅館,並且更加大膽地到伯格道夫和本多爾一流時裝店去試衣服,然後把剪下的商標貼在她從降價甩賣商店買來的衣服上,但是,她身上所有的小件搭配卻都是貨真價實的名牌,每一件的價格都高得使人咂舌。她低頭看了看義大利名牌長靴及手提包,知道它們值這個價錢。將要到達布萊瑪大學的凱麗,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最好的,包括一個刻有她名字縮寫字母的名牌行李箱。她發誓再也不要別人見到她的寒酸樣了,搬出了紐約西部的廉價旅館,只在給莎倫寄信時停下了一會兒。這是一封措詞非常小心的告別信,讓她姐姐絲毫不懷疑凱麗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她另一個非常偉大、慷慨的舉動就是給旅館裡的那個搬執行李的老人二十美金,要他每星期都把寄到這兒來的一封信轉寄給她

林肯車穿過飾有布萊瑪大學紋章的大門時,凱麗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三個星期以來,她一直為新生活的表演排練,現在這一切真的開始了,她又突然想叫司機調轉車頭往回開。她已經很有技巧地把她的澳大利亞口音換成了輕微的英國口音。如果一個月前她離開麥多牧場隻身前往紐約時曾感動孤獨,現在這種感覺則更加強烈了。不遠處灰狗長途汽車“嘶嘶”的剎車聲提醒她巨大的變化已經開始。她要忘記傑克、“雨魂”、莎倫、馬克以及林頓。從今天起,她就是另外一個人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司機為她打開了車門。

一大堆豪華轎車已經停在宿舍門口,不時有女孩提著行李箱從這輛或那輛車中鑽出,穿著高階衣料的父母們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他們身邊的女孩子們不時發出高興的叫喊聲。時值秋季,空氣中微微有些薄霧,校園裡充滿了學術生活的氣氛。司機幫她把行李提進大廳。時,她很清楚別人的目光都轉向她這邊。她熟練地、淡淡地對那些好奇的目光報以微笑,然後走到登記處,用花體字簽下貴族之子:“凱麗·範林”。

凱麗正在掛她的黑色晚禮服,她的室友進來了,把包裹拖了進來。凱麗轉過身,打量了一下這個短短的,豐滿的女孩。她臉上正在掛著高興的笑容。

“嗨——你一定是我的室友,”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是貝蒂·伯爾蒙特。”

看到凱麗已經挑了最後的床鋪和靠窗的桌子,貝蒂便滿不在乎在把行李拖到另一邊。她們兩人一言不發地開啟各自的行李,貝蒂偷偷看了一眼凱麗的行李箱,裡面整整齊齊地擺了一條用別針摺好的襯衣,押花睡衣用又薄又輕的紙包著,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女傭小心翼翼地為她擺放的。

“你從哪裡來?”貝蒂問道,再也壓抑不住她的好奇心了。

“我出生在愛爾蘭,但我在澳大利亞長大的。”凱麗說道,“前三年,我一直住在瑪麗蘭德,和我們家的朋友住在一起。我是個孤兒。”她流利地說道。關於她來歷的每個細節,凱麗早已練習了不下十遍了。之所以編得這樣嚴密,是怕萬一碰上看過她參加的賽馬比賽的人。那樣即使他們認出她,也不會出太大的差錯。“我們在澳大利亞有個牧場,我父親在一次騎馬時摔了下來,不幸去世。因此我只得再次去歐洲,和戴斯蒙德叔叔——莎倫伯爵住了一段時間。父親死後,他繼承了父親的封號。在我成年之前,他一直是我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