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07章 別墅之戀(七)

第07章 別墅之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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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別墅之戀(七)

“我感覺就象第一次我去安斯科特一樣。()”

“象你我這樣的人生活在夢裡,為夢想而奮鬥。莎倫,你的夢是什麼?”他問,他充滿著光彩的黑眼睛搜尋著她。

“你很誠實——我喜歡這樣。”她說。

侍者很有禮貌地在附近徘徊。沒有徵求莎倫的意見,阿米杜突然用法語叫道,“先來個白斑狗魚丸子。”然後,還是沒有徵得她的同意,點了全部的飯菜。這種方式使她又激動又放心,好象他確信此刻他們倆都想分享同樣的食物。

“現在,莎尼塔——我打算這麼稱呼你。我想知道你從頭開始的每一件事情。我打算要知道你是怎麼登上巴黎時裝界的“天橋”的。

“我可以先告訴你——這是個非常長的故事。”

“我們有你需要的全部時間。”

她概略地敘述了一下她在澳大利亞的經歷,避而不談她童年的比較陰暗的一面,避免任何涉及桑的事,這兩件較有影響的事情決定了她的生活。當她已結束了她的故事時,出乎意料,他突然說:

“也許當我再瞭解你些,你會告訴我最重要的事情——那些你漏掉不談的事情。我認為那要比你神奇地爬到我發現你的地方更吸引我。是不是一個男人,使你走得這麼遠,爬得這麼快?”

“當然不是,”她強烈地否定

。由於這些話而引出的**的真理,她感到自己的臉紅了。儘管仍被他發射出來的光芒刺得頭昏眼花,她禁不住感到不自在,他的判斷每次都正中要害,就象一系列早已瞄好的箭。

“現在,該輪到你談談自己了。”

“是個非常相似的故事,真的。我出生在羅沙瑞,是一個貧窮人家的孩子,但是當我十二歲的時候,我跑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就在那兒我開始了我作為國際商人的訓練,開始我給人擦鞋。”

“那似乎象一個不大可能的開端。我逐漸開始相信如果你是從下面的開始的,你有可能呆在那兒。”

“哦,不——你錯了。我學著透過一個人所穿的鞋天來判斷這個人,這成了我生存的一個手段。我要很快地判斷我用了很長時間去擦他的鞋子的這個人是否會給我很高的小費,或者他是否會盡量騙我。在我工作的時候,我開始聽人們談論油船,穀物,肉類和皮革,那時我正為爭奪布宜諾斯艾利斯最豪華的一家飯店外的地盤剛打了架。”

莎倫聽著他的敘述,她能夠想象出那個堅韌的小黑頑童在收集了他所聽到的一切後,為他的工作奔忙,她注意到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被只有貧窮才能孕育出的那種野心灼燒著,她非常明白、瞭解這種感情。如果你停了下來,你就會被拋棄,被建立在窮人背上的大城市的鋒利的車輪輾碎。

“我學著從下面來看這個世界。這是唯一一條能理解它的路。而不是從上面往下看。我仍然去了解跟我有關的,做買賣的人們的每一件事情。這就是我所有的成功的祕密。非常奇怪,我們的生活故事彼此這麼相似。我們要比你想象的有更多的共同之處。”

當她記起了有一天在庫爾華達,桑也曾說過幾乎相同的話時,由於對這個評論的不屑,她的眼睛眨了一下。但是,阿米杜卻和桑不一樣,就象一個吉普賽人和一個王子,一個是掠奪者,另一個是國王。在阿米杜身上有種世俗的佔有慾,這完全不能與桑有教養的,優雅的本性相比。他後天培養起來的用以掩蓋的虛飾的魅力卻也掩住從他身上迸發的**裸的、近乎原始的暴力。桑的出生已賦予了他具有貴族的天生的自信,而阿米杜卻盛氣凌人,自我吹噓,這使她既著迷又反感。當兩個人的樣子同時出現在她腦海裡時,她明白對她來說,桑永遠是她比較其他男人的尺子。儘管她也許永遠不會再見到他了,但他永遠是她心中的一顆不滅的星

。當他們吃完飯後,阿米杜說:“小莎尼塔——你一下子怎麼這麼嚴肅。”

“我禁不住要猜測是否在羅沙瑞有個女孩子使你走得這麼遠,這麼快。”

他大笑,“一個女人?不,不是一個女人促使我這樣。你忘了一個男人是不同於一個女人的。他在角鬥場與牛鬥爭,他鬥爭著為了生存,為了出名。一個女人的命運是成為鬥爭的原因,是去崇拜、和愛她們。那還不夠嗎?”

莎倫沒有回答,她呷著侍者連同甜食一塊送上的白甜酒。

“你意識到了嗎?也許幾百萬年前我們的祖先在南太平洋是一對情人呢。”

“究竟是什麼促使你這麼說呢?”她表示懷疑地微笑著說。當她注視著燭光下的他時,那香醇的美酒似乎對她起了作用,“不管怎麼說,我確信你的祖先是征服者。”

“他們中的一些,但是在我的血管裡也流著印度血。印度人穿過太平洋來殖民南美。你難道看不見他們嗎?”他大打著手勢,“我們偉、偉大的——誰知道有多少“偉大”的祖母、祖父們,在波利尼西亞的銀色沙灘上,月光撒在他們互相擁抱的身影上,波浪輕拍著棕櫚樹下的一片海灘……”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呢?我從哪兒來的?”她低聲說著。他已經得知了她的另一個祕密。她從沒有記著去告訴他關於她媽媽的任何事,但他已猜到了——她的出身有著神祕的色彩。

“想象吧——隨著鼓的節奏,他們互相擁抱。”他繼續說,“想著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們彼此互相渴望。你知道嗎,你和我,在我的公寓裡,我們能夠重現相同的景象。”他說道,詭祕地一笑。

對於他浪漫想象的這個未曾料到的結尾,莎倫放聲大笑。她想到也許他們的舞蹈已經開始,以一種完全的最原始的旋律。

“不,我不這麼認為。”她莫名其妙的一笑,回答道。

明白在她的聲音中有微弱的妥協之意,他柔柔地說,“你和我,莎尼塔,我們共冒一次險,它將展開通往遙遠的絲綢之路上的奇妙的,極具魅力的旅行。”

在粉紅色的晨光裡,阿米杜的手極富佔有慾地拉著莎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