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07章 別墅之戀(五)

第07章 別墅之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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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別墅之戀(五)

將近下午的時候,莎倫開始感到累了。當太陽開始沉入地平線時,“大洋之歌”似乎也失去了追趕的興趣。最後,當那些不知疲倦的正規獵手們在前面消失後,她調轉了馬頭朝回家的方向駛去。

在陰暗的林間空地上慢跑,她看到林間有什麼東西閃動了一下。是兩個獵手,一男一女,拉著馬的韁繩走到一棵樹下,她很快地想到是否發生了什麼事。她認出了那是脆弱的高姆苔絲·旺查姆斯,被一個穿制服的僕役緊緊地擁抱著,他正迫不及待要解開她夾克前的扣子。他們的笑聲在林間迴盪,當她經過時,他們似乎並不在意她。莎倫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他們滾倒在一堆樹葉上。對於他們的行為,她有些許的嫉妒,記起了這種**與**接觸的欣喜,她已經許久沒有這種經歷了。僅僅有一個男人使她產生過這種渴望,但是很快她就把他從心裡排除掉了。

她騎著馬慢跑獨自回家去,林中那對男女熱情的低語聲仍然在她的耳邊迴響。

晚上在雷絲·多瑞萊爾絲塔舉行了本季最巨集大的狩獵舞會,一千個火把燈籠掛在通往別墅的路上。枝形吊燈的耀眼的光芒從大廳的窗戶直射在鋪有礫石的前院,客人們已經到了,穿著灰色制服,撲著粉、戴著假髮的僕役們趕快上來迎接。除了巴黎的名流——本地區擁有豪華府邸的貴族外,還有三百個客人穿著整齊的晚禮服來到這裡,他們中有一些甚至是從遙遠的馬垂得·阿卡波爾可和阿薩斯來的。在眾多的轎車中,西託恩斯和馬薩地珊斯是個由四匹馬駕駛的四雙座馬車,他的主人是年輕古怪的巴洛·幹尼特,他有著十八世紀的言談舉止

。他的別墅僅由燭光來照明,據說他在一堆火前的一個銅盆裡洗澡。現在,他從他的車上下來,穿著件絲質的,長及膝蓋的緊身馬褲,一件長袍大衣,戴著撲了粉的假髮,在他手裡拿著副長柄眼鏡,當他走過後留下了一股玫瑰香精的味道。

八點過後,莎倫挽著幾布瑞斯的手臂從樓上下來,她穿了件絲質的拖地長裙,扇形的緊身胸衣在腰間被一條深紅色的帶子束住,就象一件藝術品似的,她的雙肩美麗動人,就象從一支虎皮百合中升起。這是最後一分鐘才從迪奧那兒借的,在這以後豐富多彩的數小時內,這件神奇的衣服將是她的。

“凡布瑞斯,今晚你顯得相當與眾不同。你衣眼領上的小裝飾品,是從哪兒得到的?”

在樓梯的盡頭,他極自豪地站了一會兒,正了正他的白色領帶。

“裝飾品?你介意嗎?這是讓·伯格王子的私人裝飾品。”

“因為什麼嘉獎給你的?”

“因為在重建王宮時我的服務。”

“如果你今天如此服務,你也不會得一個獎章。”她極刻薄地諷刺道,使他仰頭大笑。

他們下了樓後,客人們也正向大廳湧去。遠處的門大敞著,可以看到那長長畫廊。舞會已經開始了。他們穿過人群迂迴前進,莎倫從沒看到這麼多衣著華麗的女士群聚一堂,她推測巴黎的那些有名的時裝屋一定已被搶劫一空才製造了這裡使人目眩的色彩世界。甚至方伯格街的珠寶保險箱一定也是空的,銀行保險箱也拿空了,他們的珠寶都用來裝飾這些女士們的脖子和胳膊了。男士們,穿著正式的純黑或純白的晚禮服,戴著小裝飾品和色彩繽紛的綵帶,極其瀟灑漂亮。

美妙的音樂伴著莎倫走進舞廳,在水晶校形燈下,人們正翩翩起舞。

一個瘦削的年輕人站到了莎倫的面前,他有著一雙引人注目的藍眼,和一張有著清純之美的嘴,他向莎倫鞠躬。莎倫定睛看去,發現他左臉上留有一塊因決鬥而留下的傷疤,她記起來這是一個美國影星的兒子,一個德國王子,她去年春天在蒙特卡羅見過他,那時他剛從世界汽車拉力賽中倖免一死。

“小姐,是否我有幸能和你跳下一支舞?”

“我非常願意”,帶著最陶醉的一笑她說道

他們這一對使人們大吃一驚,瀟灑的賽車手——曾和危險做決死的搏鬥,與一位豔麗的動人的美女共舞。莎倫那光彩奪目的外表引起了在場的每一位客人好奇的低語。她出現在所有的歐洲主要的時裝雜誌的封面,從《時尚》到《瑪麗亞——克萊瑞》,自從她被著曼·帕金森發現後,她變成了標誌一個時代風格的六張面孔之一。

那天晚上,當舞迷們隨著高臺上的管絃樂隊奏出的樂曲旋轉時,燈光輝映的舞廳使輝煌的凡爾賽也黯然失色。不計其數的舞廳大窗戶俯瞰著燈火通明的別墅公園。

當莎倫和這位年輕的德國小夥共舞時,她禁不住想到:如果在兩年前,只要自己看他一眼就會心跳不止,然後就會毫無反抗地拜倒在他的腳下,但是現在,她發現他那別具特色的漂亮外表卻使她無動於衷。

“你是今晚最漂亮的一位女士。”他說道。“但是你的美麗是聰明與魅力的結合。就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好象被某種神奇的力量驅使一般就來到了你的身邊……”

“謝謝”她極不自然地說。

“你現在住在巴黎嗎?”

“是的,在左邊,我在鮑蘭格瑞和藝術館之間有座小公寓。”

“你是巴黎的名人。我確信你應該住在福斯大街。”

“哦,不,”她沒有心情去解釋為什麼她情願住在左邊享受世俗極為單調的生活也不願享受右邊那冷冰冰的富麗堂皇。

“你是個自相矛盾的叛逆者,是嗎?我喜歡這樣的女人。是的,我喜歡那樣。”他宣稱道,好象是在下決心似的。

當華爾茲結束的時候,阿米杜鬆開了馬癸絲·德拉·康德瑞的手,她非常輕浮地身裹一件深紅色的塔夫綢長裙。他騎士般地對她微笑著,然後向四周看了看為馬癸絲尋找一個方便的立足之地,他已履行了作為主人的職責,把每個客人都照顧得好好的。

“凡布瑞斯——我可以把馬癸絲·德拉·康德瑞介紹給你嗎,”他說,把這個負擔交給正犯糊塗的藝術品商人

阿米杜在人群裡穿梭前進,走向莎倫,但使他氣惱的是他發現她仍被壟斷著。他抓住一個僕役的袖子,悄悄地低語了幾句,然後在幾分鐘內,僕人就打斷了莎倫和她專注的舞伴的談話,此時他們正擺好了姿勢準備下一個華爾茲。

“先生,有您的一個緊急電話。您可在圖書室接它。”

這位先生非常吃驚地說了聲“請原諒”,禮貌地一躬身,離開了莎倫。緊接著,莎倫感到有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轉過頭去。她發現阿米杜的眼睛正盯著她。阿米杜沒有說一句話,就把她據為己有了,他的一隻手臂放在她的腰間,把她帶入了舞場。在他的雙臂之下,她感到擁擠的房屋在散去,她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在等待他的來到。透過揉皺的真絲衣服,她可以感到他強大的身體的力量是如此令人陶醉,以至於她閉上眼睛。在她的內心深處,彷彿有個聲音在低聲告訴她,該打碎這個使她著迷的假想的肥皂泡。但是當她發現自己已沉迷於某種感覺之中,她知道太晚了。他用他的雙眼吞噬著她,她知道她已經無力自拔了。

他又把她抱得緊了一些,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是對我來說還存在的唯一的女人。”他的雙脣輕觸著她的面頰,他表示出了一種深不可測的渴望。儘管她得知在他的生活中,他一定還和一千個其它的女人重複過相同的話,但她還是讓自己去相信他。當音樂消失後,他們手拉手站了幾秒鐘。他的手指給她的最輕微的壓力已足以達成他們之間的契約。接著,晚餐開始了。

第二天早晨,當女僕把她的早餐盤放在桌子上,開啟窗簾時,莎倫醒了,然後又點燃了爐火。躺在緞面的鴨絨被裡,她感到又舒適又溫暖。看到又是一個大霧天。

“小姐,您的早餐準備好了。”女僕說,然後輕輕地離去了。

莎倫站在爐火旁喝著一杯冒氣的咖啡,她裹在她的晨衣裡,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昨晚的舞會。晚飯以後,她和阿米杜跳了一曲又一曲,直到凌晨六點鐘——晚會最後結束的時候。他的眼睛不曾離開過她,以一種強有力的,但幾乎是正式的方式,他抱著她,這是對於前面發生的事的一個警告。一旦他們之間的堤壩被開啟,一旦她允許他進入她的生活,那麼就不會再有回頭路了。這裡極具**的豪華,奢侈促使她去揭開他周圍的一切祕密,在這樣的奢華中她現在找到了她自己。在古老別墅安寧的氛圍的撫愛下,她知道她將不借代價得到它的全部——每一份興奮、快樂和富有。將近一個小時,她編織著自己的美好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