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別墅之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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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別墅之戀(三)
僕役放好了行李,問道:“您願意把茶送到您屋裡嗎?”
“是的,謝謝。太好了。”
“從八點開始將在大廳有飯前酒,九點是晚餐”僕役說著,鞠躬退後。
莎倫脫掉了她的毛皮衣,觀察著這個豪華的臥室,不管怎樣,它們仍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藏藍色的牆板上是有花有鳥的一張舊的中國牆紙,罩著絲綢的路易十六時期精美的傢俱和奧布斯的地毯使人回想起鮑姆培多和瑪麗亞·安託尼特的女性氣質。每一件東西,從瓦提奧的版畫到窗內的百葉窗,梳妝檯前的瓷器瓦盆,都獨具匠心,使莎倫想到了安排這一切美好事物的這位男人來,想知道他是什麼樣子。有人敲門,女僕拿著一個托盤進來了,然後把它放在爐火旁。
“一會兒我就來開啟您的箱子取出裡面的東西”,她說:“您想洗澡的時候,請按鈴。”
“謝謝”莎倫說。女僕走了。莎倫被這種她不習慣的奢侈豪華幾乎驚呆了,決定不做任何事情,僅去享受她在別墅裡的珍貴的每一分每一秒。她極其懶洋洋地蜷縮在爐旁,呷著茶翻著桌上的各種語言的一堆堆書和雜誌,暗自感謝凡布瑞斯把她騙到這兒來。
夜幕已經降臨了,一輛銀灰的摩塞迪絲突然在別墅入口處停了下來
。憑著長期服侍主人的天生的第六感覺,阿米杜的男僕在聽到車路礫石上發出的嘎嘎吱吱的聲音後的幾秒鐘內已經站在門口了。
“你好,米高爾。”阿米杜說,停了下來。非常迅速地脫掉了黑色套眼外的駝色大衣。他對他的男僕突然說了句西班牙語。他把手伸進了光亮的黑髮裡,重重地向後攏了攏他的頭髮,露出了寬闊的青銅色的前額。阿米杜向前廳環視了一週,好象因遠離喧鬧的巴黎而有意把自己調到一個較慢的生活節拍上。
“每位客人都到了嗎?”
“是,主人。所有的客人都來了。大使先生和都娜·奧立佛幾分鐘前來的,我已把他們領到自己的房間裡了。卡姆特·旺查姆斯一家在他們之前來的,高姆苔絲獨自來的。”
阿米杜粗略地看了一下米高爾拿給他的名單。“啊哈,好極了,凡布瑞斯先生畢竟還是和莎賓來了……”他笑著,想到那個從迪爾來的漂亮的紅髮女郎必給晚會增色不少。
“不,主人。很明顯莎賓小姐在最後的一刻還沒有來,但是凡布瑞斯帶了另外一個人來。一位姓範林的小姐。”
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但當他不能夠把它和一張臉聯絡起來的時候,阿米杜忘記了它。他心煩地皺了下眉頭,“真麻煩”他說道:“但是沒關係。客人已被安置妥當了嗎?”
“是的,主人。每件事都安排好了。就是在高姆苔絲放錯了她的化妝箱時出了點問題,不過很快就被解決了。”
阿米社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明天我們要有多少人一塊狩獵?”他問,在心裡盤算著。“這兒有十個人,因此包括貝利波爾瑞和谷絲的宴會在內幾乎有四十個人。”
“不對,主人。在雷絲·多瑞萊爾絲塔就有十一個人。顯而易見茫林小姐要計算在內。”
阿米杜挑了一下眉毛,**地想道至少代替莎賓又多了位獵手。
“米高爾,到廚房來。在客人們下樓之前,我必須快點上樓去。”好象有著使不完的能量,阿米杜全神貫注地走入通向別墅裡面的大門,大跨步走過石板地。他非常瞭解和珍愛他的那些引以為自豪的精品,雷絲多瑞萊爾絲塔別墅,是非常大的,所有的僕人都知道沒有什麼事能逃過他的眼睛
。
“艾爾伯特,晚上好”他進入廚房跟廚師打著招呼,廚房的牆壁剛粉刷過,在弧形的屋頂上掛著一排棕紅色的平底鍋,做肉凍的模子,以及各種廚房用具。戴著頂白色高筒圓帽的廚師在爐火旁施展著自己的技藝,兩個學徒在旁邊幫忙。偌大的房子裡飄著濃郁的肉香。
“晚上好,本格拉先生”廚師招呼道,然後呈上週末菜譜。幾分鐘過去了,兩人還在商討晚上的七道菜。
“米高爾,記著把一切都準備好。”
“好的,主人。”
對艾爾伯特表示讚許地點了點頭,阿米杜離開了廚房。瞥了一眼他的表,他計算著在為晚餐穿衣打扮之前還有足夠的時間迅速地洗個芬蘭式蒸氣浴。
八點過幾分的時候,凡布瑞斯敲響了莎倫的門,正了正他的蝶形領花,弄平了晚餐夾克的翻領。
“你好動人呀!”她出現時,他說道。“有約會,對嗎?”
“是的。凡布瑞斯,你有多麼好的記性呀,”她說,輕撫藍絲質喬其紗禮服,傾斜的領口處飾有圓形小金屬亮片。她戲劇般地給眼睛化了妝,莎倫在頸背處把頭髮挽成了一個緊緊的髮髻,她穿有一雙帶有鉛筆一樣細的跟的最柔軟的黑色緞鞋。
“我想當阿米杜看到你的時候我一定能夠為提供的那個尤物達成協議。他非常喜愛美女和好的油畫。對於這兩種事物他的眼力是絕對可靠。”當他們走過長長的走廊時,他非常自信地低語道。
莎倫內心非常渴望見到這位有名的阿米杜·本格拉先生,她幾乎忘記了三個月前他對她殷勤地接近,去推測他是否還記得在天橋上他隨意一瞥看到的那個模特。這件事是多麼滑稽可笑啊!不久他們又由於巧合而相遇了,她不知道是否他會對她很冷漠——如果他記起了她的臉。
他們來到了大廳的那座雙層大門前,在閃光的席紋地板與漂亮的中國地毯交界處停了下來,靜候他們的主人。莎倫站在這所壯觀的房子的門檻處。整個房子的牆壁上都是鮑森的壁畫,是透過金色的令人難以忘懷的陽光下濃重的暗色調的法國鄉村風景。這種虛構的遠景使整個房子充斥著對另一柔和美好世紀的帶有浪漫色彩的緬懷,在那裡,牧羊女和琵琶演奏者們在蒼白天空下的黑色林間空地上徘徊
。在碩大的大理石壁爐內,爐火在燃燒,給無價的法國傢俱罩上了一層光彩。在陳列著一個貝南青銅頭的現代咖啡桌旁站著阿米杜,他立刻離開了那群客人來歡迎他們。
“凡布瑞斯”他精力充沛,大叫著。
隨著阿米社的走近,莎倫被他渾身洋溢著的力量迷住了。他大步走過屋子,用一種幾乎沒有禮貌的熱情,雙手握住凡布瑞斯的手,在他那張嚴厲的臉上露出了巨大的笑容,黑色的眼睛興奮得閃閃發亮。當他們的手指接觸時,似乎從他的身上湧出一種電流,當他把她的手舉到嘴邊親吻時,莎倫注意到他有著一副吉普賽人和流氓無賴的面容。莎倫想:也許是一個幾世紀前搶奪農村的貴族的化身吧。
“歡迎”他對莎倫低柔地說道,看不出他有任何已認出了她的表示。他放開了她的手,把他們帶到人群中去。她被介紹給其他的一些客人後,莎倫向後站著想著她的第一個印象。在過去的兩年裡她常出入這種虛偽的極具魅力的場合,但在這兒她著迷般地遇到了真實的東西,並且她超越了她的所有期待,阿米杜結交了一群各具特色的有趣的人們,這反映了他對聰明人的世界的偏愛,從一個精力充沛的黑色義大利製片人到一群巴黎社會名流,和一些由於世代的良好家世和教養而顯赫的男男女女。每一位客人都象是一塊有著自己獨特深度和光澤的做工精細的寶石,他們都在裝飾阿米杜的那頂顯示社會聲望的王冠,儘管他被認為是個沒什麼顯赫出身的男人。
在她的旁邊,凡布瑞斯說了許多關於客人們的各種流言蜚語和趣事,所以在幾分鐘內她就知道了為什麼活潑的卡姆特·旺查姆斯的眼睛盯著一個僕役轉,以及漂亮的都娜·奧立佛——阿根廷最漂亮的美女之一,曾愛上了他們的主人。莎倫發現自己在胡思亂想:在這眾多的美女中,每個都與眾不同,各具特色,哪個會是阿米杜目前的情人呢,她看著他不斷穿梭於客人之間。他具有一個真正的拉丁語系國家的人的魅力。當他以同樣的態度與每個人交談和**時,他的眼睛由於高興而閃閃發光。
“他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大紳士,接待著這成批的崇拜者,不是嗎?”凡布瑞斯低聲說道,在他們周圍進行著各種語言的交談。“你不高興你來了嗎?”他說——一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隨著夜色的加深,看起來他們好象在一條無價的奢侈豪華的船上飄飄蕩蕩,周圍是令人難以忘懷的古遠的鮑森風景——另一個時代的影像。爐火使在場的男男女女每人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亮光,他們突然看起來象是從一個時期戲劇中那借來的角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