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皓天,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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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皓天,我陪著你
這間民宅極其普通,除了院落較一般的宅子要大之外,並無特殊之處。聶皓天踏著腳上的枯土走進行院內,在院子西側的一處剛被人掀開的草堆之間,他從草地的縫隙處順滑而下。
果然如此,這就是狂訊等人能一直潛藏,讓他的獵狼分隊也偵察不到的原因。
狂訊的祕密據點建在這間普通宅子的地下室,沿著裝修還新葺的樓梯向下走。地下車庫裡的車子已全部開走,空留一地的殘敗。
他放輕腳步轉向左側的一個拐角,從這裡看,寬闊的長廊裡燈火通明,不遠處,傳來極細極小的啜泣聲。
“微微……”他轉身極速的奔向長廊。穿過長廊的過道,一間房間開著房門。
林微孤單的身影匍伏在地,她趴在地面上虛弱的哭,那哭聲絕望而淒涼,讓他的心擰成一線。
再抬眼,透明的玻璃隔門後,是一間更小的密封隔間,隔間裡的牆壁和地面血跡斑斑,而這兩間房子裡,卻只有她一人在淒涼的哭泣。
狂訊已走遠,卻為何把她一人獨留於此?
這不是狂訊的作風,他心中警覺,持槍警惕的向著四周檢視,他緩慢的踏近她的身邊。地面上趴著的她,仰起臉專注的凝視著他,哭紅了的眼睛傻傻的望著他:“你為什麼要來?你又為什麼現在才來?”
她啞啞的嗓子,像細沙磨擦鞋底的嘶啞,讓他的心無言地顫慄。他矮身,抱起她柔弱的身子,他內疚地撫平她被淚水和沙子汙損的臉蛋兒,無比憐惜地:“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他……”她手指弱弱的抬起,指向玻璃後,希翼的眼神卻在接觸到玻璃隔間後的血跡時化作黯淡。
他極痛的把她擁進懷裡:“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她突然大力的捶向他的胸口,真實的想把他擊碎的力量,她有那麼多的委屈,未曾向他傾訴,她以為自己有一天,能向他細細的訴。
但原來,她永遠都不能……她揪著他的領子,又再沙沙的哭,虛弱得幾不可聞的聲音:“虎爺不是我殺的。”
“嗯。”他撫著她的臉,卻連一句安慰和體諒的話兒都說不出。路途上那麼多的不可說,如今是不是真的可以與她細說?
“他死的時候很安詳,他見到了他,他的小外孫。”
她伏在他的肩膊,如此輕而弱的訴說,他長吁著氣,即使早就知道真相,但聽得她親口向他坦白,他的心仍舊痛得似刀刺一樣,巨大的悲慟讓畢生馳騁沙場的男人,眼眶潮溼,無言以對。
她在他的懷裡抬起臉兒來:“你聽明白了嗎?虎爺有個小外孫,你,聶皓天你有個兒子,他叫聶臻。”
“嗯。”他含淚點頭,摟著她的腰扶她站起,她扯著他的衣領,看著他軍服下的衣飾,她呆愣半晌,更緊的拽他的衣襟,很大聲的嚷他:“你聽明白了嗎?他叫聶臻,你的兒子。”
“我聽明白了。”
“要記住,一定要記住,死也要記住啊!”
“嗯!呃……”他一聲悶哼,在這空寂的屋子裡,伴著她哭喊的嗓子一起響起。
他捂著胸口,瞧著她的眼神漸漸神采煥散。子彈以不夠半步的距離射中他,來自她手上隱藏的槍支。
胸口的鈍痛放射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血脈,他很久才“啊”的籲出一口氣,卻固執的伸出手來,想要最後握緊她的小手。
她舉槍對著他,顫抖著閉上眼睛,搖著頭,突然伸手把耳裡的耳機扯掉向外扔,她嗚嗚嗚的哭,看著他踉蹌著向她走近:“微微……”
“我沒有辦法。”她低頭,淚水矇住了眼睛,她終於看不清他的樣子,看向他在自己的面前搖搖欲墜。
她的男人,她最愛的這個人,她妄圖犧牲所有而偷偷愛護的男人,今天,她親手開槍擊倒了他。
林微,你怎麼可以?
在地面的耳機發出狂訊焦急的怒喝:“紅薔,殺了他,再補一槍。”
“我不……”她搖頭,突然一槍射向耳機側方,耳機裡卻傳出一聲悽慘呼喚的童聲:“媽咪……”
“啊……”她雙手捂著頭,瘋狂的搖擺著:“你聽到了嗎?是小臻,他就是小臻。”
聶皓天點頭,胸前的劇痛似有所減弱,指尖的血絲並不似想像中的來得那般洶湧,他凝神,突然向她的身前撲近傾倒,他倒在她的懷裡,染血的指尖去掃她腮邊的淚,他幾乎聽不到的虛弱嗓音:“微微,我選你。”
“我知道。”她低頭望著他,他的眼神,此時仍舊漫滿不悔的深情。
他說:我選你。
在被她一槍射中要害的臨危之時,他仍舊固執的選擇她?
“皓天!”
“有時候,我們,要放棄一些東西,比如……”
“比如聶臻嗎?”她喃喃的,低頭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脣。被甩在地上的耳機裡破空傳來一聲暴喝:“林微,1、2、3……”
“啊……”她尖叫著閉著眼睛嚎,崩潰的再次扣動了板機,濺起的血,帶著他的體溫噴到她的臉上。
她望著懷裡的男人,一直緊握著自己的指端漸漸脫力,看著他深若平潭似鑽石般閃耀的眼睛,失去那炫目的神彩。
“首長。”她笑了,輕輕的喚他。
“聶皓天,我看上你了。我誓要把你拿下。”她的脣覆上他的臉,像很多年前她們初見時的樣子,對著他輕輕的說:“不,是誓要被你拿下。”
她的笑容那般的迷人,似是一直纏繞著她的心事苦痛終於離她遠去,她撫著他的眉心低笑:“皓天,我陪著你!”
“你知道的,不管去哪兒,我都想陪著你。……可是,你卻經常不讓我陪你。”
她突然的舉槍指著自己的頭,望著屋裡無處不在的監控鏡頭:“狂訊,好好對小臻。”
耳機裡傳來狂訊詭異的呼喊:“林微,你敢?你敢的話,我會讓聶臻生不如死。”
“你不會的!”她親著懷裡的聶皓天,笑著,指向額頭的槍把更正了一點:“只要我死了,小臻就不再是值得你傷害的人了。求你,好好待他……他不過就是個小孩子。”
她閉著眼睛,腦裡紛繁往復的是那一年,“安和堂”裡那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兒,她踏進自家後院的竹林,卻邂逅此生最美麗的愛情。
“皓天,我愛你!”
“瘋了……”隔空一聲槍響,她舉槍的手被擊中,射向太陽穴的子彈射偏,擦著她的臉射向對側牆壁。
狂訊一槍射爆隱藏的隔間,從門裡暴跳而入,揪著她的胳膊把她拖離室內。
她安靜的,絕望的任他拖拽而出。地上,平躺著的聶皓天,眼睛定定的注視著她的方向,不知道是看見了,還是永遠都不會再看見。
劉小晶撲進院子裡來。半分鐘前,她分明看見狂訊的車子從院子裡極速駛出。但這院子,卻並不見打鬥痕跡。
她一閃身,向著狂訊的車子才衝出的方向奔。長廊的盡處,房間的地板上血染紅了一大片。
伏倒在地上的是一生英雄,戰無不勝的聶皓天。他正艱難的匍伏前行,手向著前方頑強的伸出:“微微,微微……小臻!”
他伸出的手,終於無力的垂下,劉小晶舉著槍正對著他的背脊。
聶皓天虎落平陽,被狂訊傷害至此,只要她再補上一槍,聶皓天魂歸天國,徐展權大事便成,那麼,她和天天,便能有輝煌人生。
心中掙扎還不曾停,她的肩膊突然迸出血星子,她撫著肩側,還沒回身,空中一記飛踢又把她遠遠的踢開。
趙天天挾著怒氣和害怕向她撲過來,他沒有絲毫的憐惜,把她將倒的身子推開,她重重的墜在地上。
在血液的腥甜裡,她看著趙天天抱起地上的聶皓天,他撫著聶皓天慌亂的喊:“老大,老大……”
他在為聶皓天止血,以軍衣為聶皓天紮好傷口,他聲聲喚著“老大,老大”,這個男人,如此忠貞不渝的救護著他的老大,卻不給她絲毫的憐惜。
終於明白,愛情的傷口,痛到極致。
她的愛情,不是以真誠開始,便註定以欺騙結束。
“劉小晶,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聶皓天!”
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情義,正如你從不曾愛過我!
他走了,抱著他以命效忠的老大。而她,被他一槍擊中,血流如注,卻得不到他一次轉身,一個回眸。
次日,聶皓天生死未明,在傷病房養傷之時,又再遭遇凶徒襲擊。
平靜的醫院當天突起偷襲,醫院變作慘烈戰場。趙天天攜暗潛的獵狼分隊,把襲擊隊伍全殲,只留一個活口,指證徐展權為這次襲擊案的幕後操縱者。
軍事檢察院收到由陸曉提交的,關於徐展權以權謀私,涉嫌多宗指使殺人案的鐵證。
全昆被暗殺當天的影片也提交上案,盛傳由趙天天開槍殺人的事實,也因趙天天在影片裡,只站在旁邊,目睹另一名黑衣背對鏡頭的男子開槍,而洗脫嫌疑。
第4日,各區的軍界各方傳來起事之眾,卻被早就安排好的軍隊撲滅,由徐展權主導的這一場“起義”,正式被平定。
差點被暗殺的藍部長,步出軍事檢察院時,臉色凝重,少有的流露沉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