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這浮世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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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這浮世棋局
聶皓天乘坐著另一輛小轎車,在公路的出入口,隱祕的與趙天天的車隊會合。他們的車子,如像完全無關連的路人,在這繁華的馬路上有序穿行。
陸曉開通了監聽和追蹤裝置:“這次出發得這麼隱祕,萬一真的瞞過了徐展權,那怎麼引蛇出洞?”
“天天有安排。”聶皓天專注的望著前方:“他說,他的身上被裝了竊聽器。”
“不是吧?”陸曉慨嘆:“竟又是劉小晶。”
“這個女人,與微微在一起的時候,表面幫助微微,實則卻一直在為別家做事。如我料得沒錯,她的幕後主人不是狂訊,便是徐展權。”
“唉……只希望天天不要陷進去。”
“他早就瞧出她的奸計,又怎麼可能淪陷?”
趙天天的車子,在公路旁的一處田野邊上停下。
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的趙偉恩下車,尋了個遮擋處便拉開襠口小解。陸曉不明白的問聶皓天:“天天這是在幹嘛呢?”
聶皓天微皺一下眉頭:“他是想誘敵吧。上次我們用假趙偉恩騙過一回,怕是輕易不再讓人相信,這個就是趙偉恩。”
“可這也太冒險了一點。”
趙天天的聲音從另一車子裡傳來,似是在和車裡的司機調笑:“小王,那幫飯桶上次炸得我們的車子稀巴爛,這次老牛下去拉尿,也沒見有人的槍彈這麼準了。”
“哈哈,誰能想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轉移趙偉恩啊。”小王笑著,好奇的問:“對了,為什麼這時候轉移趙偉恩?他好好藏著,才符合我們的利益啊。”
趙天天的聲音毫無情緒:“虎爺死了,老大傷心壞了。決定速戰速決,不給敵人有任何喘息之機。這次押趙偉恩上京,立馬就會向法院提交證據,把敵人撩倒在地。”
“能直接把敵人撩倒?”小王似是不相信趙偉恩有這麼重要:“如果這樣,那老大幹嘛不一早就把趙偉恩交出來?還要等這麼久?”
“從前,老大還顧著過往的情份,對敵人不想操之過急,總還盼著有一天能重新結盟,好重塑當年的江山。虎爺這次的事,徹底把老大惹毛了。他說的:誰它媽的不合作,直接就開打!”
“真是服了你了,天天少爺。”陸曉的車子因怕懷疑不能也減速,慢慢的滑過趙天天的車子側方。
趙天天明知自己此刻已被監聽,不但把趙偉恩放出來拉尿露臉,還在車上解釋了把趙偉恩匆忙轉移的原因。這下,即使徐展權有更大的疑惑,也相信不疑了。
聶皓天看著倒後鏡,後方趙天天的車子又再迅速起行。按著既定路線行駛,超越聶皓天的車子,重新回到視線的正前方。
車子裡的趙天天不知何故,竟難得的哼著小曲,是一曲南方小調,聽不懂的話語,熟悉的腔調。
小王好奇問他:“趙哥,這是哪個地方的歌?”
“一個女孩子總哼給我聽,這陣子,聽著聽著,調子也熟了。只是,還是不知道她到底唱的是什麼。”
也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麼?
劉小晶埋伏在趙天天的車隊的必經之路,監聽器裡的定位裝置顯示,趙天天的車子已進入前方5公里的範圍。
要離開這個城市進京,這個盤山路的環型轉彎點,是車隊的必經之路。他昨夜至今,計劃這條路線,一整夜。鉛筆畫出曲曲折折的細線,當她走近時,他揉得皺巴巴的,還用打火機把紙張給燒掉了。
今天受伏擊之後,趙天天必然也會與她決裂。本來就沒有真實的互相傾慕,決裂來得也不會太過錐心的吧。
幸好在這一場貓鼠遊戲裡,趙天天堅硬如鐵的心從不曾受她勾引。
利用愛情來得到情報和勝利,會把一個男人撕裂到何種程度,她在林微和聶皓天的身上已觀看得觸目驚心。
因此,她慶幸,他未曾愛上她。
絕情冷情,確應成為軍人品格中一個重要的考量標準。
狂訊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表情豐富的臉:“捨不得?”
“沒有。”她矮身,提了提自己手裡的槍:“一會兒,趙天天留給我。”
狂訊冷笑:“因為覺得,親手殺他比較有成就感?”
“因為,那樣比較浪漫。”她撐開手掌擋住額前的陽光:“會讓我終生懷念。”
車子進入前方視線,狂訊站在山體的頂端發令,大批手下向下突然推下巨石。
一聲長哨子聲,趙天天的車子被逼停,然後車子急打輪子向後方倒車,急行的車胎被子彈擊中,打滑的車子向著側方失控的撞去。
厚厚的路邊欄杆被撞出大而深的坑窪,車子卻及時煞住,被逼停下。
大批荷槍實彈的黑衣男子從路邊殺出,持槍撲近停靠的黑色車子。車子裡突起濃煙,被大力踹開的車門,一個頭戴冷帽的男子從車座裡露臉。
“殺,一個不留。”狂訊在高高的淺草堆處發出指令,前方的歹徒齊齊射擊,子彈擊中車子,車子卻毫髮無損。
這麼普通的車子,竟然配備最堅固的防彈裝備,就連玻璃都無法擊穿。
歹徒中人,其實是徐展權屬下訓練有素的尖兵,多年來,他為狂訊的部屬配備最好的武器和最強大的後援補給,豈是一輛防彈車子便可抵擋?
重型機槍上膛,幾個歹徒匍伏前進,手雷在天空裡劃出清厲的響聲,“呯嘭”的把車子前方的護欄炸斷。
趙天天的黑色車子向下急墜而下,轟隆的巨響裡,狂訊站在高高的山頭,狂笑道:“下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小晶站在風中,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她眯著眼睛,聽著風聲在耳邊急掠而過,有一個男人,不管她如何逗弄,始終冷著臉斜睥的從容又淡定。
這個男人,她還沒來得及讓他愛上自己,他便已跌得粉身碎骨。
眼中似有淚滾落,淚落到頸邊似噬了脖子,隱有清涼痛意。她指尖摸了一下頸脖刺痛的點,指尖潮溼小點,卻是花樣的鮮紅。
“啊……”她想尖叫求救,藥物卻迅速的佔領了她的語言中樞。模糊的眼光之處,有一個幻彩迷彩服的男子,從被炸得稀爛的欄杆處長身而起。
他握著欄杆的殘缺部,單手揚起身子,修長的身體在陽光明媚的空中像劃開一道絢麗的彩虹,輕盈的落在地上,手中的槍支掃射時,眼裡有似獵狼一樣的凶狠果斷。
嗯,他是獵狼尖兵的頭頭趙天天,是她命定的敵人。
在倒下之前,她的幻景裡,他一直一直在瀟灑輕盈的蕩啊蕩。
狂訊回頭,身邊的劉小晶已然倒下,聶皓天執一支冷槍,立定在他的面前。
一手執穩槍彈軍權,一手握住女人心思,聶皓天,他半生玩盡權謀,今天也一樣,以趙偉恩作餌,把狂訊引到他的面前。
狂訊的腳下,山下的部屬正陷入陸曉和趙天天等人的圍攻。
一個不留,是為獵狼特色。
目送山下最後一個部屬在逃跑中發出最後一聲慘叫,狂訊輕笑,回頭望著聶皓天:“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笑什麼。”
“我知道。”聶皓天打斷他。
你是在暗中取笑:我的妻兒正被你控制,而我自己不但無力救贖,還一無所知嗎?
我知道,都知道。因此今天,你才會在這裡,遭遇我的圍捕。
趙偉恩也好,徐展權也罷,我真實想要的只是你狂訊——我要我妻兒徹底的自由、長久的安樂!
“聶皓天,想不想聽我講一個故事?”狂訊站在這個四處黃沙的山頭,看著他眼裡露出痛恨的神色:“今天,我要好好的給你講這個故事。”
“嗯,我會細心傾聽。”聶皓天也定住了腳步,狂訊的故事,會和微微有關嗎?還是和他有關?他的寶貝兒?
“10年前,藍箭特種兵團是個響噹噹的名字,他們的首長聶皓天,是傳說中不可一世、無法戰勝的人物。”
“10年前?”聶皓天皺眉,他並沒有耐性在這裡站著等狂訊說10年前:“狂訊,別想拖延時間,關你回獵島,你可以盡情說上十天十夜。”
“你不好奇嗎?我為什麼一直與你為敵?又為什麼能一直控制著紅薔?”
“這樣開頭,故事才會有趣嘛。”聶皓天握緊了槍把,望著光禿禿的山頭,前後左右都佈滿了自己的尖兵。狂訊此時已插翅難逃,他愛說多久就說多久吧。
“傳聞中的聶皓天鐵血無私又公正嚴苛,是個不會犯錯的好首長,大好人。但是,只有我知道,你就是個偽君子。”
“狂訊,我從來就不是君子,軍中的人曾叫我魔王。兜圈子,這並不會讓你的生命延長。”
“你可記得,10年前那一件由你親自帶領獵狼分隊製造的滅門慘案?”狂訊眼裡露出陰狠鋒芒,如果他不是受制於人,他早就撲上前去瘋狂的對聶皓天啃咬,像野狼擒上獵物一般,一口咬斷敵人的喉頸。
“那一天,雨下得很大。越南邊境處的一間中資公司,屋裡的人正在有秩序的進行貨品清理,突然撲出來一堆迷彩服的暴徒,對著手無寸鐵的平民亂槍掃射。那一晚,一家4口全喪生於冷血槍下,有一個女人還懷著身孕——那個女人是我的姐姐,另外三個人分別是我爸爸、媽媽和我的姐夫。”
“哦?”聶皓天似乎在努力的回憶:“我平生做過很多案子,越南境內,我也曾違法越過國界祕密執法過一兩次,但是這些行動都是絕密,即使案子是我們獵狼做的,像你這種外人一定不得而知。最重要的是:我不記得,我做過這麼喪盡天良的事。”
“你殺人如麻,當然不會記得。”狂訊大喝道,他的眼裡升起怒焰,恨不得能把聶皓天燒死:“你這個衣冠禽獸,面對手無寸鐵的平民,你居然殺得了手?像你這種人,居然也一直位高權重,笑傲天下?我恨,我不但要讓你不得好死,還要你斷子絕孫……哈哈哈,殺了我吧!只要殺了我,你就永遠不會知道你的……”
“狂訊,走……”隔空一記槍響,從隱蔽的石頭後方,鑽出一個嬌俏的身子,她冷靜的望著閃開她的子彈的聶皓天,冷淡道:“聶皓天,不要過來!”
“微微……”他喚著她,聲音如裝載了他半生的沉重。
微微,我的微微!
她站在狂訊的面前,以槍正指著聶皓天:“放了他!”
“不可以,微微。”
“你要抓的是我,是我殺了你外公,是我罪有應得,死不足惜。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他搖頭,沉痛的望著她,卻還是向著遠方一聲長嘯,埋伏在各處的獵狼兵員們向著這個方向湧近來。
狂訊無望的閉了閉眼睛,身前護著他的女人堅決。站在她的後方,輕揚的髮絲,他竟看到她鬢邊的白髮。
她,因著他的報仇計劃而受盡磨折。他突然就在後抱緊了她,脣輕輕的印在她的頸邊:“紅薔,我愛你!”
“做夢吧你,給我滾!”她向後捅了他一肘子,手裡的槍支突然舉起來,正對著自己額角的太陽穴:“聶皓天,放他走。”
“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就死,死給你看。”她忽然就笑了:“從前我總想,有一天你要是欺負我,我就要撒嬌說:你再氣我,我就死給你看。可是後來,太過害怕死亡,便從不敢提及一個死字。不能這樣威脅你,人生真是沒意思啊!”
“微微……”他的喉嚨哽住了。
她收住笑意,眼角浮上淚花,以指尖輕輕按開了手槍的保險:“你知道,這次,我不是和你撒嬌的,他若死,我也不活了。”
“你很久,不和我開玩笑了!”聶皓天凝視著她,她立在風中,腰肢纖細但身板挺直,勁風揚得她的淚兒向著側方飄,他能在遠遠的這方接住因她的淚而散發出來的溼氣。
你在的地方,就連空氣的浮動都變得無限奢侈。在這紛亂的浮世棋局裡,我們的愛情要以何種方式,才能勇敢的存活下來?
微微,我和你,還有我們的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