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94章 不能再等待

第194章 不能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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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不能再等待

聶皓天站起來,難得溫柔的望著自己的父親:“你忍耐一下,我會弄你出去。”

“皓天,不要為了我……”聶進衝動的站起,聶皓天苦笑道:“你要相信,你兒子的能力。”

狂訊醒來,手掌被一雙柔軟卻冰冷的小手握著。他凝視著趴在床邊睡著的林微,她的臉蒼白,卻更有動人的美麗。

她一向是這樣,不施脂粉的臉更加動人。他喜歡她安靜的時刻,甚至是她安靜的想念某一個男人的樣子。

他那麼的努力,想要有一天,她也能以這種神態表情來思念著他。但有一種人,一生只能愛一個人。

也許,這是她和他唯一相似的地方。她愛著聶皓天,再長的距離便都懷念,他愛著她,再累的征途也沒想過要放棄。

掌心的小手顫了顫,她眯著眼睛坐直了身子。她似乎並未發現他已醒來,本能的以手來捂他的額頭,指尖涼涼的觸感,她輕嘆著氣:“還好,沒發燒。”

下一刻,他便把她額頭的小手握緊。她微訝的抬頭,舒心的笑:“你醒了?”

“嗯。”

她摸了一下他頸部的傷口:“痛不痛?”

“很痛。”他加強的語氣:“非常痛。”

“所以,以後別嚇唬我,別得罪我。”她眼裡的淚影模糊:“即使沒有寶貝,我也有點捨不得你死。”

“謝謝!”他猛烈的扜氣,把胸腔裡最後的鬱結扜走。這樣的甜言蜜語,他只能笑納。

病房裡淡白的牆、全白的床單,她也著了一身白衣,這一片的白讓他的心柔軟。她捧了碗熱湯過來,一口一口的餵給他吃。

看著他的表情,她竟然有些懷疑自己的廚藝:“好喝嗎?”

“會不好喝嗎?”

“想不想,一輩子都喝?”

他看了一眼雞湯裡的圓肉:“一輩子的話,下次可不可以不放圓肉?”

“等你好一點,給你下點田七?”

“真好。”他搖頭,有點不相信眼前的幸福。太奢侈了,簡直不像是真的。

“我嫁給你好不好?”

她的表情不似是開玩笑,他呆住了。

“我和你結婚,把寶貝接回來。然後我們出國。” 她淡淡的笑,嘴角的笑紋淺淺:“你有很多錢,我們到了國外,也可以好好的生活。即使你的錢帶不走,我們也可以掙,你這麼帥,我這麼漂亮,寶貝這麼可愛,我們在街頭賣藝,也餓不到的。”

“出國?”他看著她,她像是在述說一件很憧憬的事:“聶皓天,我早放棄了。這一生,既然不能與他終老,便得與寶貝兒一起啊。當然,你也一定要參與進來的。一家三口,這感覺也不錯。”

“一家三口?”他的聲音有點冷,她便急了:“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可以和你有一個孩子的。”

“呼,這真是,真是太棒了。”

和她一起牽手走在夕陽下,她的手牽著聶臻,他的手牽著小狂訊,這樣的情景,真是做夢也沒如此完美過。

和她一起攜手漫步在異國的街頭,從此不再有黑道仇殺、世情凶險,這樣的日子,原來並不是他的奢望,原來他也曾有機會擁有過。

“微微……”他抱緊了她,頸間傷口的疼痛雖仍似刀割般強烈,卻不能阻擋他的幸福。他喚她微微,多少年來,也希望能如此親密的喚她的名字。

“那我去準備一下?你養好傷,我們就走。”她木然的與他擁抱,閉了閉眼睛,腦海裡軍服上槓槓星星滿滿的英偉男人更加清晰。

別了,我的男人!

林微在整理狂訊的衣物,醫院裡的病號服寬大也舒適,她只要把狂訊的東西拿回家清洗,再備一套乾淨的,等他傷勢略好,出院時可以穿。

他這傷勢,雖然出血很多,但是頸邊除了動靜脈,並無神經肌腱這些影響活動的器官,等傷口癒合得差不多,他便可以出院了。

出院後,他們先接上寶貝兒,然後再在國外安家。也許此生還是會有遺憾,但這世上已再無任何人、任何事比她的寶貝兒更重要。

人實在不應該太貪心。聶皓天,這一生,只能再也不見。

她暗暗嘆氣,病房的門推開了,她輕聲道:“陳醫生,他睡著了。等一下再換藥可以嗎?”

身邊沒有回答,高大男子沉穩的腳步與她擦身而過。她的眼睛閃過一袂黑色衣角,燙貼筆直的名貴西服料子,是他一直鍾情的牌子。

“皓天?”她抬眸,聶皓天站在床邊,挺直的腰桿,健壯的身材,嗯,這男人,一如既往的好身材,如她初遇他時一樣帥氣。

她知道他不是來找她的,但卻還是忍不住欣喜。說好不再見,但還是忍不住思念。

後天,後天我就要遠行,皓天,你可知道?

她凝視著他的背影思潮起伏,他卻冷漠的只給她一個背面。他站在床邊,輕“咳”了一聲:“狂訊,起來談個交易。”

**早就醒來的狂訊,懶洋洋的張開眼睛,打了個呵欠,手伸出來,作出擁抱的姿態:“親愛的,過來抱抱。”

“……”她不能抗拒,緩緩的向他走近。

還沒到床邊,狂訊便一手將她扯到懷裡。她著急的閃,手掌不小心按到他的傷口,他呼了聲“痛”,她嚇得面無人色的坐起來:“你怎麼了?要不要叫醫生?”

脣邊沾上他重重的吻,狂訊甜笑道:“有你在,還要醫生做什麼?”

“呵呵……”她苦笑,向後挪開了身子。眼角餘梢掠過聶皓天那張冷漠、沒有情緒起伏的臉。

狂訊秀完恩愛,也就不再逼她,由得她到涼臺上吹風。他才拍了拍身上的被單:“聶司令這是,要和我一介商人談交易?”

聶皓天冷冷地:“我父親正被調查,想必你早知道。”

“哦,聽起來像是有求於我?”

“地王競標一事,他落敗被審查,而專案卻落到你的公司。這想必也是徐部長的一個良計。不知徐部長他老人家此後,有何打算?”

“我又不是他老人家,我哪曉得他的打算?”狂訊微眨眼笑:“我現在養傷,實在不宜動腦。你看,這起床翻身、吃喝拉撒,都得自己女人伺候。我幫不了你啊,聶司令。”

“項莊舞劍,意在濟公。”聶皓天也不生氣,只漠然冷笑:“徐部長,不過就是要趙偉恩而已。”

“你既懂了,何必來找我?”狂訊瞧著他:“難道是以交易為藉口,想來會一下佳人?”

“我沒這麼閒。”聶皓天傲然轉身:“告訴徐展權,我聶皓天,從不受人要挾。”

望著聶皓天瀟灑走遠,狂訊心中得意:從不受要挾?你的父親,還有親兒,都在我的手上,你倒是想看看,你能怎麼樣逃出我的手心。

涼臺上林微一直佇足,從她的背影他看不出她有掙扎。也許,她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和他、寶貝兒一起過平淡平凡的人生。

但是,事情走到這一刻。他好不容易才讓聶皓天腹背受敵,危機重重。就這麼放棄嗎?男人以血淚打拼回來的天下,身為兒子應盡的孝道,他都能捨棄,而只與她簡單終老嗎?

是的,他願意!十萬分的願意。

他明白,她不會再有這麼脆弱的認命的時刻,倘若這一次他沒有緊緊的握牢她,他就真的會永遠的失去得到她的機會,沒有迴旋的餘地。

這個女人,大多時候都很絕情。

所以,他得把事情化繁為簡。聶皓天知道徐展權的目的,只為了除掉趙偉恩。趙偉恩被聶皓天囚禁多時,叛變的可能性極大,而他掌握著徐展權幾乎全部的不法證據,倘若他發起訴狀,徐展權的前途堪虞。

但獵狼行動組祕密關押,並保護的證人,任徐展權有通天的本事,也尋不到趙偉恩。因此,把聶進拉下牢獄,是徐展權部署的一著妙棋。

成功的話趙偉恩這一背叛者被除,不成也能讓聶皓天這個攔路虎失了磊落。

林微走進來:“聶進被審查?”

“對,在地王競標中涉嫌賄賂,正被關押審查。”

“這是真的?不是栽贓?”

狂訊無語的瞧著她:“別因為和他過去的情誼,就認為,他有多清廉。聶進白手興家,縱橫商界這麼多年,靠的肯定不是清廉和清高。每一個專案,都得來不易。政商勾結,合作斂財,在商務操作上冒險打打擦邊球,聶進玩得很純熟。這一次,他會栽倒,因為是自家人捅的刀子。”

“誰?”

“聶庭軒。”

原來如此。竟是受親兒的背叛,這刀子捅得也太狠了點。所以,聶皓天才會急急跑到n市來,只為了營救父親,而不是一心與她團聚。

晚飯時林微很沉默,這讓狂訊感動焦燥。她的心看似死水一潭,但實際上只要聶皓天的影子籠過來,她便能蕩起春波。

他暗下決心:不能再等了!

幸好,現實果然沒讓他等得太久。午夜,他在病房上便接獲通知:趙偉恩由趙天天押送出京。

本在神祕關押處被一直關押保護著的趙偉恩,卻要在這節骨眼上,經歷長途跋涉,暴露目標?

這自然是聶皓天與徐展權談妥了交易。以趙偉恩的人頭,換聶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