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悲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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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悲傷的事實
“如果你相信劉小晶是真天真,那麼你才真的是天真。”聶皓天望著趙天天:“是什麼阻礙了你的判斷?”
趙天天皺著眉,難得看見他這般糾結的模樣。聶皓天拍拍他的肩膊:“微微始終不肯告訴我劉小晶的身世,但是她暗示:我所猜想的,其實就是正確的。”
“你懷疑她是……狂訊的人?”趙天天也不是沒懷疑過,只是心裡卻本能的對這一真相有牴觸而已:“如果她和林微早就相識,那麼,她們便是在狂訊時期認識的。”他說出這句話來,又長長的鬆了口氣:“幸好,她們以為狂訊死了。”
“那是她們認為而已。”
趙天天忽然嘆氣:“老大,對於林微曾經和狂訊的種種,難道你真的心無芥蒂嗎?”
“……人這一生,哪能毫無遺憾?她現在就在我的身邊,我還求什麼呢?”
林微把劉小晶拖進房間,急急的望了望外面,關上門,便扯著她到身邊細聲問:“怎麼樣?”
“沒有線索。”劉小晶攤手,顯而易見的失望:“當年的老本營,早就被當地勢力佔據。別說狂訊的手下了,就連當地舊村民,也無人再留守。”
林微頹然坐下,心中失望難以形容。劉小晶望著她充滿憐惜:“當年,狂訊在柬埔寨邊境確立勢力,種毒、製毒、販毒,賺下大筆黑心錢,壟斷這個區域的毒品生意多年。由於地處兩國交界地帶,又深處山谷,地勢險惡,他多年來勢力穩固。我們跟在他的身邊時,他警戒心極高,出山入山從來都瞞著我們,我們這次能出來,也是被蒙了眼睛空投回國的。這次,項飛玲在他家的影片裡,我們找到回山的線索,但我回去後,那裡已物是人非。微微姐,你要找的人,絕不會在那兒了。”
狂訊在黑道闖下大片基業,得到的雖多,但在異鄉泥潭裡混著,始終嚮往光明的日子。後來,他攜著自己辛苦搶到的黑金,主動找當時為地方警界一哥的徐展權合作。他才在徐展權的暗中支援下,回到國內,做著黑白夾縫裡的生意,有徐氏勢力庇廕,他的事業也如日中天。只是在柬的勢力也自被清除,再不留一絲痕跡。
林微以手蒙著臉,看不穿表情,但劇烈的呼吸在很久之後才平穩下來:“我知道,狂訊和說,把他送到很遠、很安全的地方去了。我想,狂訊死了也是好的,沒了狂訊的威脅,他在別的地方,也會過得好好的。他那麼好,老天會厚待他。”
劉小晶過來把脆弱的她擁在懷裡:“這事兒,你為什麼不和首長說?”
“不能告訴他。”她悽然苦笑:“我想了很久,這是最好的結局。一個人苦,總比兩個人苦要好。皓天現在這樣挺好的,完美的,沒有遺憾的人生。”
“你啊……”劉小晶長嘆氣。
林微冷靜下來,才疑惑的責問她:“你為什麼要在天天的身上裝追蹤器?”
劉小晶嘟著嘴:“你料得不錯啊,聶皓天絕對不讓我同往新疆的,所以我便可以趁機回柬辦事。但是,我又不甘心,不想斷了你們的訊息,當時鬼使神差的便給他裝了。我也不知道,會害得你們被追殺。”
“哼,以後不要再這樣自作主張。現在,聶皓天已經懷疑你了。”
“不怕。”她嬉皮笑臉的:“有你罩著,聶皓天不是問題。”
“我能罩你多久?”看林微瞪著自己,劉小晶後知後覺的撓頭:“對啊,萬一你不能罩我怎麼辦?難道,我得另外找靠山?”
“唉……”林微拿她沒辦法。但現在她實在沒有心情和她糾結,嘆著氣,寂寞的望著窗外。
日近黃昏,落霞隱在窗外枯樹的一角。聶皓天走進來,撫一下她的額頭:“怎麼了?”
她抬臉看著他,有點痴傻的樣子,眼裡薄有淚光:“皓天?”
“嗯。”他俯著身子,細細的觀察她的臉色:“不舒服?”
她搖搖頭,把臉捱到他的小腹上,雙手環著他的腰,他聽到她抽泣的啞啞的嗓子:“我常常會懷疑,在我面前的這個你,不是真的。”
“傻瓜。”
“好像做夢一樣,有時候會不敢相信,你怎麼可能還在我的身邊呢?”她的臉在她的腹上蹭,密密的淚潤溼他的襯衣。他皺眉輕撫著她的發,一下一下,溫柔憐惜:“今晚我不出去了。”
“你有事?”她抬起臉,用手擦了把淚,眼神又清明漂亮:“快去。”
“可是你……”他眉皺著不放心的表情,她笑了:“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情緒低落的日子的,你懂的,首長。”
他放下心來:“首長不懂,但你男人懂。”
“嗯,你最懂我了。快去快回。”她凝望著他,目送他出門。
在他關上門的一瞬間,聽到他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的心裡忽然升起茫然無措的慌亂,心突然像空了一塊,像失去了什麼。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又洶湧強烈。她騰的衝到涼臺上,看著院子裡,他偉岸的身子信步走出屋簷下,落日灑在他的頭頂金光燦燦,挺直的腰桿,寬闊的肩膊,長腿邁出的沉穩的腳步。
這麼好看帥氣的男人,正背對著她一步一步走遠。她眼裡的淚忽然就充滿,不可抑制的哭泣,在露臺上向他招手,想要喚他回來,聲音啞在喉嚨,他卻已踏上了軍車。
“皓天……”她捂著嘴巴,不讓自己衝動的大聲呼喊他的名字。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突然會這麼難過?皓天,這一刻,我忽然很害怕。
趙偉恩雙手放在桌上,互握著焦慮的搓。面前的聶皓天坐得安穩,傲氣的男人,成足在胸的模樣。這個男人,局勢再險,他似乎也從未失去把握。
他修長五指輕輕的敲著桌面:“趙偉恩,這回要見我,又想告訴我什麼祕密?”
趙偉恩吞了吞口水:“放了我哥。”
“哈,趙偉遷挾軍自重,公報私仇,還與暴恐組織暗中勾結,連累新*特種兵團15名士兵無辜遇難,還設局意圖全殲獵狼分隊尖兵。而我,堂堂司令官被他的手下追得差點吐血,這麼重的罪,我聶皓天如何能放?”
趙偉恩:“我知道,這事,你一直沒正式上報,也就是為了今天,讓我開口求你。”
“還有點腦子。”聶皓天冷笑:“那麼你說說,你用什麼來求我?”
“我在銀行有個保險箱,徐展權和我哥都不知道。這些年來,我幫徐展權親手做的事情,有很多的罪證都在裡面。尤其是狂訊,他的組織和徐展權合作,是由我一力主導的。有很多事情徐展權都不知道。”
趙偉恩的脣邊也噘起冷笑,像是得意自己留有後手,今天終於派上用場:“我知道,像徐展權這種人,為了上位不擇手段,說不定哪一天,我便成了棄子。我是想要保護我自己。”
“你為什麼認為,這些東西,會比趙偉遷的命還值錢?”
“裡面的機密:林微為什麼不惜背叛你,得罪整個天下,也要聽命於狂訊?這,難道聶爺也不感興趣?”
聶皓天手中五指握作拳頭,冷眸冰芒像刀一樣刺向趙偉恩:“如今,你能保的只有你大哥了。你是完了。”
趙偉恩彈的跳站起,但一會兒又垂頭喪氣的坐下:“我知道,我已是棄子。”
“棄子要不想成為死棋,便得另謀出路。”
“你是說,我還有出路?”趙偉恩狂喜的望著聶皓天,他知道,只要聶皓天給他希望,他就有希望。
“說出保險箱的密碼,在牢裡供出徐展權犯罪的全部證據,以後轉作汙點證人,我聶皓天派人保護你。”
“謝謝,謝謝聶司令,謝謝……”趙偉恩狂喜的站起來,重獲生機的臉寫滿了感激和狂喜。
人在死亡面前,總是那麼的渺小。在日復一日的死亡陰影下掙扎著的人,對生存的渴望勝過一切。所謂忠誠,所謂信仰,並不足以支撐他齷齪的生命。
他自問必死,即使聶皓天不殺他,徐展權也必然不會再讓他生存下去。因為,他知道的太多,掌握的機密罪證太多,從前的相依相存,如今已變作對方的心腹大患。
此前,徐展權還要仰仗他兄長的勢力剷除聶皓天,但新疆一事破滅後,不管是他還是他的哥哥,都已進了徐展權的死亡名單。
如今,聶皓天給了他一條生路,他必得好好把握。
“保險箱的鎖匙在……”
中國**銀行的行長在深夜裡陪著聶皓天來到祕密的v貴賓祕密保險箱的房間內。守衛森嚴的壁壘,行長與聶皓天站在密室內,兩條鎖匙一起打開了其中一個金漆的箱子。
聶皓天淡然揮手:“今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也從不曾和我來過這裡。”
“請貴賓進去檢閱物品。”行長指了指旁邊的祕密的小空間,自覺退出去:“首長,我先出去。”
“守住自己的口,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行長對著這種軍界狂人也心中敬畏,軍事機密、**,他躲得越遠越好。
聶皓天金光閃閃的密室內。年金過萬的保險箱裡,三個格子分別放著不同的物件。古董、珠寶、黃金、證券憑證……當然還有那一疊疊整理過的資料。
趙偉恩沒有騙他,這個人為自己留的這一手,不可謂不大。在其中一個黃色盒子裡,他卻看見了自己和林微的相片。
這些相片,甚至連他都不曾見過。
林微,肩上還沒有任何肩章的小兵,著一身白色短袖軍襯衣,站在校場裡與一眾新兵受訓。她的側邊站著雷豐和春花,而相片的最邊角處,校場後的那棵白槐樹後,聶皓天在看著新兵受訓。
那麼遠的鏡頭,聶皓天卻能看清自己那時眼裡蘊涵的情意。他居然也還記得,那一天,正是她受訓的第二週,她在前一晚的集體聚餐時,喝醉了,拉著他的領子,在所有兵將的面前,親了他一口。
那是她第一次親他,雖然不是她清醒的,但卻是她主動的。而第二天,他便來到這棵樹下,悄悄的看著劉春華練兵。
那時,他以為自己是公正不苛的暗中監察練兵成效。但現在回想,他的腦子裡卻只有俏皮不受教的238的各種模樣。100個兵士,他只記得她一人的臉,只因他那時的眼裡便只有她,雖然那時他並不這樣認為。
眼睛潤溼了,在這靜謐的私密空間,他慢慢的翻著這些珍貴的相片。他甚至忘記了這些相片為什麼會存在,到底是誰,為何種原因偷拍了她和他。
他只是想哭,他的微微,她那些漂亮嬌俏的樣子,那麼活潑靈動的年月,他沒有好好的拍一張她的相片,沒有更細心的全部全部的記住她。
那時候,他總以為,日子還長,相愛還遠,所以才會讓他和她珍貴的相處,最終落下無法追補的遺憾。
“微微……”他抹一把自己眼角的淚。這個地方,他無須向任何人隱藏軟弱,他撫著相片中她美麗的臉,她軍裝裹著的浮凸身材,她怒瞪著他時噘著嘴兒的憤懣,眼裡卻映著他的影子明媚又漂亮。
“微微,啊……”他撫著胸膛痛哭,那如海潮,如黑海漩渦般把他捲進深淵最底層的悲痛,讓他在這個密閉的一人空間,如個瘋子一樣痛哭。
“微微,微微……微微!”他用力的扯著自己的胸口,指甲狠力的往心前區上抓,想要把那顆還活潑跳動著的心臟生生的扯裂出來。
“微微,微微,微微……”
他失去了她,早就失去了她,4年前,那一夜……
在那一疊親密相片的最下方,一張浮腫屍體的相片,一張發黃的死亡通知書,孤寂的躺在最底層的角落。
公民林微,女,21歲,身份證號:*****,下方有公安部的證明、公章,還有陸曉和紀敏如的親筆簽字確認。
死亡證明書的下角,粘有一個白色小膠袋,袋子裡真空包著的是一塊不整齊的肌肉組織,旁邊小字說明:死者dna樣本。
“啊嗚嗚啊,微微啊,微微啊……”
你走了,你真的走了,為什麼?為什麼?微微,我要怎麼辦?
他癱在地上,哭聲像山林裡絕望動物最無望時最後的嗚咽。心,再也尋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他這一生,沒有任何時刻,悲慘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