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真有點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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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真有點鹹了
船上面，除了幾個生了鏽的破破爛爛的集裝箱外，什麼都沒裝。整個船身的夾板上，站滿了黑壓壓的一大片光膀子的人。
沒錯，船尾是人，集裝箱上是人，瞭望臺上是人，欄杆旁是人，船頭也是人。
麻子就站在輪船頭。沒錯，他站的那個位置，正是原來泰坦尼克號上，傑克和露絲站的那個位置。
那個位置，不但拉風，而且威風。
麻子光著一個膀子。他白淨的臉蛋下面，顯出一身的肌肉。沒錯，麻子是那種穿衣顯瘦，脫了衣服卻顯得很壯的那種身材。他的胸口，腰間，全是刀疤。一條條，一道道，彷彿一隻只的大蜈蚣爬在了他的身體上。在他的右手胳膊上，一字排開地紋了七朵梅花。那七朵梅花，栩栩如生，就像當年斯大林元帥的肩章那樣，凶猛有力，氣勢磅礴。
“頂上去……”
站在貨輪最前面的麻子，大手一揮，示意輪船靠上碼頭。
“嗚……”
輪船再一次發出了一聲長鳴。
這一次，整個碼頭站著的漢子們，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具體麻子帶了多少個兄弟，沒有人認真地數過。但是，據說，光麻子的兄弟們下船，都足足下了兩分鐘。簡直就他媽的跟盟軍玩諾曼底登陸一樣，浩浩蕩蕩，不計其數。可能有一千人人，也可能有兩千人。但是，起碼不止幾百號人。因為，麻子的兄弟一下船，碼頭上基本上就都是光膀子的了。
那些光膀子，有些紋了梅花，有些沒有紋梅花。
身上沒有紋身的，據說都是米萊佛從外地徵調過來的。而且，據當時一些知情人透露，在那艘貨輪上，米萊佛還安排了重型的傢伙。具體是什麼重型的傢伙，也沒人親眼見過。反正大家都只是猜想的。有的人猜是大炮，有的人猜是導彈，還有的人猜是裝甲車。好在，沒人猜是殲10戰鬥機的。畢竟那也就只是個貨輪嘛，又不是現如今的“遼寧號”。
好在，真正的戰鬥，只是在麻子和老熊兩個人只見展開。不需要打炮，不需要導彈，更不需要裝甲車和戰鬥機了。
兩個人，兩把尖刀，中間一條長長的麻繩綁住兩個人的腰。這個，是最初麻子和老熊兩個人在聲明裡就談好了的。
麻繩很粗，大概有自來水管那麼粗。這麼粗的麻繩綁住了身體，就算自己不想玩了，用刀隔斷，也得幾秒鐘才行。
兩個人身上的刀，都是自帶的。
老熊的尖刀，是碼頭上一個殺豬師傅專門從家裡給他挑選的。早上出門的時候，老熊不放心，還特別讓殺豬師傅在磨刀石上橫橫豎豎地磨了半個小時。雖然那把殺豬刀達不到干將莫邪的造詣，但是，也已經很鋒利了。
麻子的刀，看起來有些懷舊和復古。居然是一把長約一尺八的軍刺，還生了些鐵鏽。
昨天，麻子跟米萊佛喝酒的時候，米萊佛想送他一把日本武士刀軍刀。那軍刀，是直接從一家日本拍賣行裡花三十萬人民幣拍到的。但是，麻子搖了搖頭表示心領了。
臨別送行的時候，米萊佛問他今天用的是什麼刀，他就掏出這把軍刺來。麻子跟米萊佛說道，這把軍刺，是從他哥哥身上直接拔出來的。他哥哥高中的時候，跟人打架，不知道誰在他身上紮了這麼一把軍刺。這把軍刺，刺進了他哥哥的小腹，連綠色的膽汁都衝軍刺中間的槽裡流了出來。從那以後，麻子就發誓，他一定要用這把軍刺，殺光他所有的仇家。因為，那把軍刺裡流著他哥哥的膽汁，流著他哥哥的血。從麻子哥哥被人殺了以後，他的性格就變得越來越孤僻，越來越狠毒。
在麻子眼裡，沒有一個人，是不可以殺的。
負責給老熊和麻子兩個人綁繩子的，是連海市的一個老江湖泰斗，外號叫棺材老丁。他因為一次被人追殺，斷了兩條腿。這一次，他為了見證兩個江湖惡人的決鬥，竟然也坐著輪椅來了。
棺材老丁給他們兩個人繫繩子之前，先在地上倒了三杯酒。
然後，棺材老丁推著輪椅，先給兩個人每人端了一杯五糧液。另外一杯酒，則放在原地不動。這是江湖規矩——兩杯酒，九九歸一。也就說明，今天他們兩個，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再喝那第三杯酒。
“哐當……”
老熊和麻子喝完酒，把杯子往地上一摔。碎渣玻璃，飛濺了一地。
棺材老丁面無表情地用手操控著輪椅，將那一條長約十米的大麻繩，一頭系在了老熊身上，一頭系在了麻子的身上。而且，繩子打的都是死結。
好吧，兩個人就像扭秧歌的老大媽一般，站在碼頭上，迎著海風，就要開刺了。什麼叫做生死繫於一線，這就叫生死一線。
棺材老丁，問了問梅花幫的人有沒有問題，梅花幫的人異口同聲，氣勢恢巨集地說道：“沒問題！”然後，他又問了問麻袋幫的人，問有沒有問題。麻袋幫的人見此刻老熊已經滿頭大汗，一副慘象，便沒作聲。他們只是一個個搖了搖頭，表示都沒有問題。
“殺……”
棺材老丁對著他倆，用他那沙啞的嗓子，大叫了一聲。他就好像田徑比賽的國際裁判，“啪”的一聲槍響。
人殺人，開始了！
整個殺人的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可能也就只有短短的五秒鐘左右。但是，圍在周邊看的兩個幫派的兄弟，沒有一個不是緊張得喉嚨冒煙的。說實話，在場的兄弟，很多人都見過砍人，也都見過殺人。但是，他們從來也沒有見過，兩個人，用麻繩幫著腰，就跟兩條瘋牛一般，用刀刺對方的情形。這跟古代，角鬥士的表演不是一樣的嗎？
五秒鐘，可能就是跑一次五十米的時間。但是，就是這僅僅五秒鐘，就分出了勝負和生死。
沒錯，五秒鐘內，老熊就讓麻子把身高縮短了二十多釐米。
身高為什麼會縮短了二十多釐米呢？因為，老熊的頭沒了。
最後一刀，麻子其實用的是老熊自己的刀，用它把老熊的頭給割掉的。
前面兩秒鐘，兩個人都沒有猶豫，都將刀穩穩地刺進了對方的身體。而且，刀子刺進去以後，兩個人都用力地擰了一下，以便達到最佳刺殺效果。
只是，麻子趁著老熊稍微猶豫了一下子的時候，迅速地一隻手抓住了他手裡的刀，然後另外一隻手，連著將那把軍刺刺進了老熊的經脖子上。
軍刺刺進老熊經脖子上的那一刻，鮮血如柱，就像一個消防栓瞬間破了一個大洞一般。
老熊想提起精神，將麻子肚子裡的刀抽出來，再補他一刀的時候。沒想到，他手一滑，刀竟然也掉在了地上。
見形勢大好，麻子將自己肚子裡的一把花花的腸子，塞了回去。然後，他將麻繩勒的更緊了一些。
麻子咬著牙，迅速地從地上揀起老兄的那把殺豬刀。沒錯，就是那把早上在磨刀石上磨了半個小時的殺豬刀。麻子將刀迅速提起，然後在老熊的那個破了大洞的正在瘋狂噴血的經脖子上，狠狠地那麼一繞。
然後，老熊的腦袋一垂，耷拉了一下，經脖子就差點兒斷了。
欲斷沒斷，頭顱和經脖子只是藕斷絲連的關係。
而且，麻子的最後一個動作，簡直連在場的那些殺過人的兄弟都不敢看了。大家相信，麻子這個鳥人，肯定不是正常的地球人。正常的地球人，咱們可能會那麼凶殘？
麻子見老熊的腦袋耷拉著，經脖子不停地噴著血。而且，血量已經開始在減少了。老熊的四肢已經沒什麼動作了。就在老熊即將倒地的那一刻。麻子發現，他的頭，居然還讓一些皮給掛在上上面。
於是，麻子將老熊一把抱了過來，就像兩個好兄弟那樣抱在一起。然後，他一口下去，活生生地將老熊那最後一點點皮給咬斷了。接著，老熊的那個“七斤八兩”，就那麼哐噹一聲，自由落體地掉在了碼頭的水泥地上。
當時，很多人說，老熊都上的眼睛還是亮的。他的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蒙娜麗莎的微笑。
不過，這蒙達麗莎的微笑，說的確實就有點兒人工誇張了。不過，據說，麻子那一連串動作，不但穩準狠，而且還做的很快，很麻利。想必，老熊的這次受死，也沒受什麼苦頭。畢竟，才那麼短短的幾秒鐘嘛。
接下來，還有經典。
“呸，尼瑪，真夠鹹的……”
沒錯，這是麻子滿嘴是血的這最後一句話。估計，他這句話，永遠都印在了碼頭那些混混的腦海裡了。
據說，那次對砍事件之後，很多人就退出了江湖。而且，退出江湖的原因，都是因為想到了麻子的那一句“尼瑪，真夠鹹的……”
……
自從麻袋幫的幫主老熊被麻子幹掉了以後，麻袋幫的兄弟們，走的走，散的散，基本就解體了。而且，據說還有三分之一的弟兄，直接就去了麻子的梅花幫。這也不能怪這些混混，畢竟江湖險惡，江湖也飢餓，有奶便是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