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光榮進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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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光榮進院了
“醫生,醫生,他醒了,我們的英雄醒了……”
王波像中到了“再來一瓶”一樣,驚喜地朝著醫院走廊裡大喊大叫。
小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像來到了電影《無極》裡的那個雪國一樣,到處是白色的——白色的燈,白色的牆,白色的床,還有穿著白色衣服的白雪公主。哦不,那不是白雪公主,那是護士小姐。
“我……我,我躺這兒很久了麼?”
小畢想要用手撐著起來,卻發現自己那隻可以單手做俯臥撐的胳膊,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他頭重如鉛,四肢像海綿。
“躺下,快躺下,你不要命了啊……”
坐在他床邊打瞌睡的高嵐,被王波和小畢這麼一折騰,也醒了。她跑了過來,用手扶著小畢,讓他躺好。她仍然有些驚魂未定地說:“你,你小子可把我們給嚇死了……”
話沒說完,小畢已然能感受到高嵐內心的煎熬和憂慮了。
對著天花板,小畢將眼珠子轉動了一個東西南北中。他的頭雖然沒動,但還是暈沉沉的。這樣上頭的感覺,他很久以前也有過一次。那一次是和一個校外的朋友斗酒,小畢喝了六瓶啤酒外加一瓶老白乾和一瓶紅酒。那次喝完,小畢也是當場就倒,醒來的時候,也跟現在一樣:天地難分,旋轉木馬。
小畢將醒未醒的時候,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夢見自己開著高嵐那輛雷克薩斯在一個望不到頭的陡坡上滑行,一直開一直開。他很想踩剎車,但剎車卻失靈了。於是就只能一直開,一直開。開累了,小畢都快要睡著了,這時候,他後面突然來了很多人。這些人在後面一直叫著他的名字,叫他“快醒醒、快醒醒”。這些人裡面,有王波,有林思思,有高嵐,有老爸,甚至還有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那女人溫柔慈祥,是小畢無數次在夢裡見過的媽媽。媽媽一個勁地在小雷後面喊著:“快醒醒,快醒醒!”
裡裡外外幾個醫生,川流不息地給小畢做了一些心跳和心率的例行測試後,接著又看了看小畢的傷口。一個主治醫生來到走廊上,對正抽著煙抹著眼淚的小畢老爸點了點頭,說:“嗯,情況還不錯,孩子體質好,顯示的各項指標,都還不錯。”
說完,老爸將煙掐滅了,走了進來。
小畢的老爸,原本還有雙義大利美男似的深邃眼睛。現在看來,眼睛紅腫得跟連續打了七天七夜沒開胡的麻將一樣——心力憔悴。
他嘴角抽搐著,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把話哽在喉嚨裡,怒了怒嘴。
從小到大,小畢因為打架掛彩的事兒,就跟農村紅白喜事的爆竹一樣,一陣接一陣的,一點不稀罕。所以,對小畢躺在病**這件事,老爸早已有了抗體和免疫力了。但,這次,小畢被弄成這樣,還真是老處女上婚轎——頭一回。
所以,小畢看到老爸的神情,心裡就知道,這次自己是闖大禍了。
“好了好了,叔叔,沒事了。你看,我說了吧,咱們小畢同學命大福大,大難不……”
王波雖然故意想活躍氣氛,但還是差點把那個可怕的“死”字說了出來,然後,他又趕緊抽了自己一巴掌,老實巴交地把那個字嚥了回去。
“唉,你啊,真是沒個深淺啊,沒個深淺啊!我看,你這小子遲早要……”
小畢老爸雖然怨氣纏身,但還是體貼地走過來,給小畢扯了扯被子。
“爸,我擱這兒多久了啊?”
小畢想把音量調大點兒,但力不從心。這樣的感覺,還真是隻有他高燒四十度的時候才有。
“再過幾個小時鐘,就整好三天三夜了。嘿嘿,你小子還真會逃課,不過也得謝謝你,要不是毛老師特批我過來照顧你,我這兩天還得去學校上那該死的計算機程式設計理論呢。”
王波接過高嵐給他的蘋果,看了看牆上的鐘,一邊大快朵頤地吃著,一邊說道。
“謝謝你,**。”小畢說的有氣無力、黛玉葬花。
“嗨,謝什麼謝啊,我這也算是自私自利。你想啊,坐在這兒陪你,就屬於因公出差。不但有水果吃,還有公安民警保護。多牛叉啊!我做夢都想著這待遇。”
王波說著,然後激靈地用眼睛瞟了一眼病房門口。小畢微微扭了扭頭,還真看見一位穿警察制服的帥哥在那裡,一副***前站崗的樣子,還是荷槍實彈的。
“哦,對了,你沒事了就好,感謝我的話你就別唯心了。要謝啊,倒是得好好謝謝你老爸,還有高小姐,還有林……”
王波剛想說“林思思”,然後又機警地看了看高嵐,再一次把話咽回去了。他起身,用手摟過小畢的老爸說道:“叔啊,待會兒,咱倆出去吃飯吧,讓他倆小兩口好好聊聊唄。”
“小——小兩口……?”
小畢的老爸有點兒張二地摸了摸頭,道:“他和誰是小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