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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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第二天起床,梳洗後用過了早餐。()元媛正想拉著蕭素嫣剪幾朵窗花,卻見這公主完全收了昨日的委屈憤恨之色,面容平靜道:“嫂嫂,不必費心了。我今日想回宮去。不怕嫂嫂和姐妹們笑話,前兒……前兒得了信,我……我心裡不痛快,就假裝答應,暗地裡策劃逃跑的計劃。如今想來,真是魯莽之極,莫說小墩子要受我連累,就是對嫂子和嬸嬸們也不好,讓有心人知道我投奔了這裡來,又該在父皇面前嚼舌根子了,真真是考慮的不周到,因此我想著趁人還沒搜過來,就回宮去。”
元媛倒沒想到蕭素嫣能這樣想得開。一家人默默的抱了這將要和親遠嫁的公主,只覺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最後還是王妃含淚說了幾句祝福。元媛親自送蕭素嫣到大門口,顧雁南和浣娘吳瑞達琅嬛此時趕著馬車侯在那裡,他們是元媛命令送公主回宮的。
“嫂嫂,此際一別,不知道今生今世有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嫂嫂若有閒暇和材料,就……再替妹妹做幾盒胭脂,讓妹妹帶去西域吧,他日思鄉之時,總……還有從故鄉帶去的心愛之物把玩。”蕭素嫣抓著元媛的手,說到最後一句,又忍不住想掉眼淚,忙低頭使勁兒吸吸鼻子,再抬頭時,面上已經是勉強擠出的一絲笑容:“看我,快嫁人了,也不忘在嫂嫂這裡討便宜,嫂嫂可千萬別生氣。”
元媛點頭,一邊流淚一邊卻含笑道:“放心,我……我定會盡我所能,把我能做上來的胭脂都做出來,做一大包給你帶去西域,讓你擦到一百歲也擦不完。”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只得低頭擦去眼淚。再抬頭,姑嫂兩個相對無言,卻終是轉身分別。
元媛一直在門外站到那馬車走的都看不見了,才轉身回去,一邁步,忍不住身子就軟倒下來。跪坐在雪地中,這麼多日子以來的煎熬再也憋不住,她用冰冷的雙手捂住臉頰,放聲痛哭起來。
“雲軒,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我……我快撐不住了。這場戰爭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中了上天的詛咒嗎?你知不知道它為多少人帶來了悲慘的命運。雲軒,公主要和親遠嫁,可我無能為力,我……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我甚至狠心的不能去安慰她,雲軒,我難受的要死了,你呢?你現在怎麼樣?你是在花天酒地?還是和我一樣在苦苦煎熬苦苦支撐?雲軒,老天還要考驗我們多久?還是說,我們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有轉機了,那個有情有義的蕭雲軒,就真的像太子殿下說的那樣,在那場大戰之後就死了嗎?”
她在雪地裡慟哭不已,那邊屋裡眾人久等她也不回來,蕭雲伊和蕭雲妍便出來檢視,一看見街門外雪地裡的人,不由都慌神了,飛一樣的跑過去,一邊大叫著:“嫂嫂你怎麼了?怎麼了?”喊完奔到近前,不顧一切的將她拉起來,面上滿是驚惶之色。
元媛收了哭聲,用手擦去臉上汗水,勉強笑道:“沒什麼,就是看公主離去,想到今生今世不知還能否再見一面,所以心裡難受。再加上雪地裡站的久了,腿有些不聽使喚。”說完任由兩個女孩兒扶著她,慢慢回到房子裡。
這時候眾人也都出來了,看見她淚痕滿面,心裡也都是酸苦不已,王妃嘆氣道:“唉,好好哭一場也好,省的什麼都憋在心裡,都憋壞了。”說完元媛也強笑道:“可不是,哭了一場出來,倒覺得心裡舒服了些。”言罷她摸摸蕭雲雅蕭雲伊的頭,輕聲道:“如今看來,倒還是生在平常百姓家的好,總是有父母在跟前守著,每年能看幾次……”一語未完,想到蕭素嫣的命運,又是淚如雨下
。
成側妃和簡側妃等人看著自家的女孩兒,都出了半日的神,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這裡元媛等浣娘琅嬛回來,問了她們情況,知道蕭素嫣情緒還算鎮靜,她也只有長嘆一聲。勉強打起精神出屋,都臘月二十四了,正是大掃除的日子。眾人雖因蕭素嫣的事情黯然神傷,但該過的日子還是要好好過。
二十五應該磨豆腐,但這可難壞了大家,都是些女人,還是養尊處優的女人,別的家務活慢慢磨練,都能拿得起來,但這磨豆腐可是技術活,沒有兩把刷子只能磨出豆渣來。就連元媛這個在眾人心目中好像無所不能的人,都有些傻眼。好在下午時吳瑞達和蘇以還有兩個烏拉人都挑了兩桶豆腐過來,白嫩嫩的養在水裡,看著就讓人食慾大振。
成側妃看見廊下一溜八個大桶,發愁道:“先前不會做豆腐,可如今,這也太多了,吃不了怎麼辦?”說完,就聽吳瑞達憨笑道:“沒事兒,這豆腐的吃法多著呢,呆會兒給主子們留出新鮮的,剩下都切了豆腐片做凍豆腐,放在酸菜火鍋和湯裡都好。()”
成側妃不明白,這時候沒了高高在上的主人架子,也就開始不恥下問了,用纖纖玉手去撥弄著豆腐,問吳瑞達道:“什麼是凍豆腐?那麼冷冰冰的,可怎麼吃?五臟六腑都要凍住了吧?”說完不等吳瑞達回話,就聽身後元媛走過來,咯咯笑道:“二夫人竟連凍豆腐都不知道,就是你平日裡在府裡也吃過,忘了火鍋裡放的那帶著窟窿眼兒的豆腐嗎?那便是凍完了之後的豆腐。”
成側妃瞪大眼睛,半晌笑道:“真坑死人,原來是那個東西。我還以為凍豆腐就是冷冰冰的呢,若是那個,的確好吃,那便趕緊動手,分出幾桶出去凍了吧。剩下的留一點兒現吃,再留一點兒炸著吃,可是呢,也不知現在油夠不夠?我小時候兒家裡還窮的時候,可不捨得用油來炸豆腐片吃。”
元媛笑道:“炸著吃吧,怎麼不炸?先前他們送了不少大豆來,我都讓蘇管家去偷偷榨了油,月前殺了一頭豬,也煉出不少油來。”一邊說著,就指揮蕭雲伊和蕭雲妍動手抬了兩桶進廚房,顧盼兒正在裡面忙著做飯呢。
這一天也就忙忙碌碌的過去,不提,到了臘月二十六,該燜肉了,往常在王府山珍海味慣了的人,從過了平民生活後,肉便不很常見。如今聽說第二天燜肉,前一天晚上就都擠到了廚房中,聽元媛分派著要燜幾個肘子,不僅要燜豬肉,還有牛肉羊肉鹿肉等等,都是烏拉人送過來的,還有她們自家養的
。古代沒有冰箱,不能很好的儲存豬肉,所以大部分的肉除了冬天能吃幾口新鮮的,其他都會醃起來,留著平日裡來客人招待,元媛等也不例外,醃了幾大罈子鮮肉,就放在後面的庫房中。
一大早起來,吃過飯後就開始忙碌,把肉放進鍋裡後,除了幾個女孩子輪流去燒火,其他人就都坐在王妃的主屋裡做衣服,先前那些錦緞,都是要做過年的新衣,這也是個不輕鬆的活兒。正一邊說笑一邊忙著針線,忽聽門外風聲中隱隱傳來馬嘶聲,接著拍門聲響起,出去一看,原來竟是宮裡的太監,說皇上口諭,宣元媛覲見。
一家子人都慌了手腳,不知道這個時候皇上怎麼又想起元媛了。阮氏更是嚇得眼淚都掉下來,死死抓著女兒不肯放手,還是元媛安慰她們道:“想來也沒什麼,大概皇上看年關將近,掛著老爺的病和咱們生活,叫過去問幾句。”說完,就聽王妃道:“也不一定只是這點兒事情,前兒公主來了,之後又回去,大概也不知道和皇上說了什麼。總之你去了,要萬分的小心,也不必耽擱,早點回來,如今的後宮不比從前了,皇貴妃一支獨大,恐你要耽誤,她會對你不利。”
元媛一一聽了。顧盼兒到底還是不放心,讓顧雁南和琅嬛陪著元媛一起。兩個女孩兒上了馬車,顧雁南就騎馬和太監一起走,一邊在言語中慢慢打聽,琢磨皇上忽然叫元媛覲見的用意。
到了皇宮中,因為沒有皇上諭旨,所以不得不在宮外等候。眼看著馬車進了宮門,顧小弟心裡又是擔憂又是焦急,下了馬也不進旁邊供人歇息的耳房,就在那青磚地上來回走著。冬日天寒,不到一會兒,俊秀的臉蛋就凍得紅撲撲的。
忽聽身後一聲朗笑,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雁南怎會在這裡?是皇帝召見嗎?看看,耳根子都凍紅了,怎也不戴個帽子,這種天氣是說著玩兒的嗎?”話音未落,頭上身上已是一暖。顧雁南早知道是誰,迴轉身苦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來這裡都能遇到你。我這是出來的匆忙,又兼心裡有事,方在此處徘徊,你卻又是因為什麼走到這個地方兒來了?”
郎闊呵呵笑道:“我剛從宮裡出來,看見你在這邊踱步,本來身子就單薄,結果衣衫還穿的這麼少,所以就過來了。”話音剛落,顧雁南已經驚訝道:“咦?你進宮去了?為的什麼?我和你相交這麼長時間,竟還不知道你和宮裡還有牽連。”
郎闊愣怔了一下,想了想笑道:“我的事日後你就會知道。倒是你,這大冷天的,不在郊外宅子裡待著,跑來宮門前傻站著幹什麼?走,與我喝一杯酒暖暖身子去
。”說完拉著顧雁南就要走。卻聽他急道:“你這人,行事還是這樣不問青紅皁白,我在這裡等我姐姐呢,這心裡都快急出火了,哪裡有心思和你一起吃酒去。等改日閒了,我再來找你吧。”一邊說一邊就把手掙脫出來。
郎闊驚訝道:“你姐姐進宮去了?她只是一個平民女子,不過長得漂亮些,還是江大俠的未亡人,進宮做……”不等說完就被顧小弟當胸捶了一拳,聽他薄怒說道:“胡思亂想什麼呢?不是我親姐姐,是我另一個姐姐。總之你別多問了,想吃酒你就先走,我今兒是不行的。”
郎闊嘿嘿訕笑道:“原來如此,這有什麼值得發火的。也罷,你要在這裡等,我就和你一起,旁邊就是房子,何苦在風裡站著。”一邊說,到底把顧雁南拉到了旁邊的耳房中坐著,說了幾句話,便猛的一拍巴掌道:“是了,你姐姐是不是那個小郡王的姨娘,叫做元媛的,哎呀我真笨,這個時候兒才想起來。”
顧雁南忙捂住了他的嘴,小聲道:“這個地方兒也沒有點顧忌嗎?雲軒哥哥早就不是什麼小郡王了。奇怪,你怎的知道是我元媛姐姐?我記得我可沒告訴過你她的名字,我們大寧朝規矩多,女孩兒的閨名可不能隨便出口,更別提是讓別的男子知道了。”
郎闊撓頭笑道:“你們大寧朝哪點都好,就是規矩太多,哪裡比得上我們波連國自由自在。我大概明年春末就要回去了,你不是一直說想要四處遊歷闖蕩一番嗎?不如明年就和我一起回去怎麼樣?”
顧雁南聽他這樣說,果然有些意動,想了想,卻還是搖頭道:“罷了罷了,若是平日裡,我自然可以稟明姐姐,和你去波連國見識一番。只是如今,一大家子裡就我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孩子,怎麼可能撇下她們和你一起回去,不成不成。再者說,上次去了邊疆,也算是遊歷一番了,波連國也地處西域,想來和邊疆也差不太多。”
一語未完,郎闊就急了,大聲道:“怎麼差不太多?差得多了,別看邊疆和波連國比鄰,但是風俗,人物,景色可都是大相徑庭,兄弟,你就和我一起去,保證讓你長見識,我們波連和大寧朝一樣富強,但各樣事物都不一樣,絕對是另一番天地。更何況,你這麼個男孩子,留在家裡能有什麼用啊?做飯還是燒火?正經咱們給你家裡人留些銀子,有什麼活兒僱人幹就好,何苦牽著你,男兒志在四方……”
顧雁南聽他長篇大論的勸自己,只覺頭疼,揮手笑道:“好好好,這事兒到時候再說吧。是了,你還沒說你怎麼知道進宮的是我元媛姐,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