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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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元媛怔了一下,心想竟然是因為我?在我忙的要吐血的時候,這些娘娘小姐正在努力學習我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唔,這麼一說,我那些忙活也算值回票價了嘛。
嘴上卻苦笑道:“別看那些東西一時間有趣,尋常百姓家的日子,可不是那麼好過,一天兩天是新鮮,等新鮮勁兒過去了,就只剩下枯燥乏味和疲累了。”
話音剛落,就聽另一個聲音道:“這我們也都明白的。只是今兒痛痛快快的笑完了,才忽然覺得,日子就是這個日子,你哭一天是過一天,笑一天也是過一天。爹爹以前就時常和我們說做人要寵辱不驚,想來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況。”原來是蕭雲妍從後面趕上來。
元媛點頭道:“你們能這樣想,老爺知道了也定然十分欣慰,只怕心裡一高興,病也好了大半呢。”
餘下幾天過的倒也充實,只是時而就有地方官員上門巡查。說的好聽是巡查,元媛等人卻都知道這是蕭素睿變著方兒的來刁難了。也是,哪有被削了爵位的王爺一家子還過得這般滋潤?她和王妃等人也早料到這些家生子兒們即便不走,其實也是都留不住的。不但蕭素睿,只怕皇上和其他臣子知道了,心裡也都未必舒服。
因此到底是找了個時間,將所有人遣散,只留了元媛身邊這幾個丫鬟,其他上了年紀配了人的都攆出去
。那些人原本就對王府忠心不二,更何況現在破落後的王府情況又遠遠超出意料外的好,雖然沒了榮華富貴,但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如何肯走?無奈王妃和元媛等人將利害關係說了一遍,眾人也不敢拖累王府,當下只好四散去了。
卻有那心眼兒靈活如小九兒家人之類的,悄悄兒在附近買了農舍居住,手裡閒錢雖少,卻也夠買幾畝薄田的。其他下人一見如此,紛紛效仿。他們的房產金銀等雖然當日都隨王府一起被查抄,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裡人的衣裳首飾當一當,存在衣襟裡的私房銀票拿出來,買幾畝薄田,置辦處房產,牽幾頭牛羊豬的錢也就有了。
吳瑞達和蘭嬤嬤也和小九兒家人做了鄰居,如此一來,王府中人形散卻神未散。只是幾位當家主母再也不能享清閒了,下人們一離開,只芳蓮幾個根本忙不過來。還要照顧老王爺的病,於是幾個人放下架子,每日裡也開始幹些做飯燒火,挑水劈柴,餵雞餵豬等差事。
眼看著天氣就入了冬,這一日颳了一夜的北風,天氣陰沉的緊,果然,不到晌午時就飛雪。
雪越下越大,到黃昏時已有兩三寸厚。風也越發的凜冽。成側妃和蕭雲靜蕭雲雅等幾個女孩子每人手裡拿著大食盒,匆匆趕去主屋。一進門便覺暖風撲面,不由得笑道:“姐姐和簡妹妹也不知道燒了多少火,才把這屋燒成了這麼個模樣兒,外頭太冷,凍得人手腳似乎都麻了。”
王妃和華姨娘忙著拼桌子,又將那食盒裡飯菜端出來。簡側妃也從後面房間裡走出,一邊笑道:“這是抱怨我們不用受凍嗎?不過是去了一趟廚房,瞧你做出的那樣兒,哪裡就凍死了?”
成側妃哼了一聲,咬牙道:“真真你是沒出去過,你且出去走一圈,皮不凍破了你。”說完又上前問蕭應道:“老爺今兒覺著怎麼樣?我今早起來就擔心,這天兒實在是太冷了。如今看著倒還好,別說,那陳老大夫雖不是御醫,開的藥倒還是不錯的。”
蕭應點頭笑道:“是啊,我也覺著今兒身上似是爽利了些,這大冷天的,難為你們為我這般費心。”話音剛落,王妃已走過來道:“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說完扶起蕭應,讓他慢慢走到飯桌邊坐下。
蕭雲靜給老王爺盛了飯,也道:“人都說這病越入冬越厲害。可我卻覺著爹爹一天好過一天,這可是難得的,往年就是在王府,冬日裡有時喘起來,也十分嚇人呢。可見嫂嫂的主意管用,不然攤上那些御醫,必然不敢讓爹起身活動,可不是越躺越添病麼?”
成側妃也走過來,在王妃身邊坐下道:“是了,也不知道元媛今晚能不能回來
。一大早兒就走了,這會子怕是已經探完病了,也不知她孃親怎麼樣?唉,攤上那樣人家,以她素日說的孃親性子,可有她受的了。”
王妃微微皺了皺眉頭,淡淡道:“今晚兒許是不回來了,不過明日必定回來。”不等說完,就聽簡側妃的女兒蕭雲妍皺眉道:“可是大娘,今兒早上嫂嫂離開的時候,我不小心聽見她讓浣娘偷偷去莊親王府,說一旦今晚回不來,要求雲端世子明兒務必要去元府幫忙,我當時想問嫂子來著,她卻說沒事兒,也不讓我告訴你們,說省的擔心。我見她說的篤定,也就沒往心裡去,如今越想卻越覺得不對勁兒。”
蕭雲妍一說完,成側妃就急了,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氣哼哼道:“我就說那元家必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元媛不肯回去,她們和我們家斷絕關係還來不及呢,哪可能因為阮氏病重就來好心的告訴元媛,請她回去。如今果然被我說中了?雲妍你也是,怎麼知道了不早說?你嫂嫂就算再有剛性本事,也終究是個女孩兒,真被她父親拿住了,怎麼可能脫得了身。”
如霜也生氣道:“真真是欺人太甚,這元家也忒勢利了,我們若還是王府那會兒,他上趕著巴結都來不及,如今落井下石也就罷了,竟還做出這等事來,他也不怕遭報應。”
蕭應面沉如水,卻是一言不發。
王妃夾了一塊雞肉放進蕭應碗裡,微微笑道:“你們不用如此惶急,元媛不是心裡沒有數的孩子。她既然回去,自然是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再者,她和她爹做了十幾年的父女,比我們更瞭解她那爹是什麼性子,怎麼可能沒有防範?沒聽雲妍說她讓浣娘去莊親王府找雲端嗎?放心,她心裡可有數兒呢。”
眾人紛紛點頭。王妃看了眼成側妃,搖頭笑道:“這不當側妃了,性子卻越發彪悍了,老爺還在這兒呢,就直接撂了筷子。行了,如今知道元媛不會有事兒,還不趕緊吃呢,天兒這麼冷,再一會兒飯菜就要涼了。”
成側妃這才笑著拿起筷子吃飯。忽聽蕭應道:“今天實在太冷了,家裡除了媳婦的幾個丫鬟,也沒有伺候的人,如今那幾個丫鬟也都跟媳婦回了孃家。叫我說,今晚便都在這主屋裡歇下,我和你們的幾個孃親住在裡屋,你們幾個女孩兒就睡在外頭。這樣大家不用受凍,也不必浪費柴禾,雖是元媛現今管家,但你們當日在王府裡也都管過事,應該知道咱們家現在的情況,哪裡就那麼容易
。’
眾人都點頭道:“正經是這話不錯。前兒還看見元媛把最後一點首飾當了買煤炭呢,好在之前米糧家畜們置辦了不少,吃飯倒不至於吃不上。”一邊說著,想起漫漫寒冬這才是剛開始,真不知以後要怎麼熬下去,眾人臉上不由得又添上幾許愁容。
蕭應看著一家人的臉色,也不由得苦笑一聲,搖頭嘆道:“素日裡我自負才幹。只以為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自己辛苦掙來的,如今才知道,哪裡和才幹有什麼關係,不過是有個好身世罷了,一旦這身份沒了,我就是連個尋常的農夫都不如。農夫好歹還會種地養家,可我會什麼?只是可憐了你們,一個個都是貴族家的女兒,如今卻跟著我受窮受苦,咳咳……”
簡側妃等人見老爺傷感,忙紛紛停下筷子勸慰,都道:“我們跟著老爺,也算是享過了常人不能享的富貴,如今就算艱難,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從頭過另外一種生活而已。”說完王妃也道:“老爺必是剛剛聽說咱們家艱難,所以心裡難過,其實很不必這樣兒,元媛曾和我說過,如今家裡人雖然少了,但吃穿用度的艱難只是一時的,她有賺錢的路子,只是現在畢竟還是風口浪尖上,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看呢,所以不敢明目張膽就過得富足起來。我當時心裡也不信,然而見她從來都是笑嘻嘻的,也不發愁,我對這個丫頭還算有點兒瞭解,這必然是她成竹在胸了,所以你們也都不用慌,餓不死也凍不死的。”
眾人都沒聽過這話,因此見王妃如此說,不由得十分好奇,眼見著飯涼了,忙用完了飯,就聚在一起圍著王妃紛紛打聽起來。
不說王府中人因為這場寒雪而聚在一起享天倫之樂,且說元媛,她此時正在元府阮氏的房中,服侍孃親喝藥。
阮氏喝了藥,又咳嗽了一陣,自覺心裡痛快了些,這才拉著元媛的手哭道:“孩子啊,細胳膊如何擰得過大腿?要你的可是五皇子。若雲軒在日,還能周旋拒絕。偏偏他現在不在了,王府又落到這麼個境地,拿什麼去和他爭?你爹爹也是被逼的沒了法子,這才誑你回來,五皇子要捏死我們,不比捏死一隻螞蟻更費勁啊。”
元媛放下藥碗,平靜的看著阮氏,輕聲道:“孃親真以為爹爹是受不了逼迫,才不得不找我回來嗎?你和他夫妻這麼多年,你難道不了解他是什麼人?”
阮氏嘆氣道:“我固然知道你爹爹貪婪,只是他走如今這一步,想來五皇子那邊逼的也甚緊……”不等說完,便被元媛打斷道:“孃親不必為爹爹說話
。蕭素睿或許的確是來找他,卻絕不會逼他。我心裡再清楚不過,即便今兒他得不到我,也不可能找爹爹的晦氣,娘,這裡面的爭鬥我說了你也不明白。我只告訴你一句話,這些事,全是爹爹貪圖富貴惹出來的。”
“那……那又能怎麼辦?如今你爹爹把你關起來,你一個女孩兒家,又如何能反抗得了?”阮氏自然還是信女兒比較多,只是想到元媛現今的處境,不由得又焦心起來。
話音剛落,只聽“咚咚咚”的腳步聲響,小丫鬟琅嬛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驚慌道:“不……不好了,我才去方便,結果大夫人房裡的春桃和秋露說,老爺已經決定了,說三天後就把姑娘送去睿親王府呢,這……這可怎麼辦啊?”
睿親王便是五皇子蕭素睿。眾多皇子裡頭,除了太子之外,也只有他被封了親王。更顯得地位尊崇顯赫。
聽見琅嬛如此說,阮氏登時也急出一頭的汗,握了元媛的手哭道:“這可怎麼辦?可怎麼辦?”說完又哀求的看著元媛,囁嚅道:“要不然……要不然……元媛你就從了……”
一語未完,就見元媛的臉色沉下來,冷笑道:“娘,這種糊塗想法你想都不要想了。哼,真是我的好爹爹,就這麼著急把女兒賣了,好讓他榮華富貴的過好日子,世間哪有這般輕巧的便宜?”她說完,猛的站起身來,冷冷道:“娘,事到如今,我就和你實說了,睿親王府我是至死也不去的,明兒我也自有辦法離開這裡,別說爹爹了,就算是蕭素睿,他也攔不住我。只是經過明日一事,我和他的父女緣分也到頭了。爹爹從我這裡得不到富貴,必然不肯再和我有牽連,省的來日連累了他。娘你到時候要如何選擇?”
阮氏聽見元媛的話,只把身子都嚇得顫抖了,哆嗦著嘴脣道:“囡囡……囡囡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你還要和你爹斷絕父女關係不成?”
元媛冷笑一聲道:“不是我要和爹斷絕關係,而是經此事後,我爹不會再容我和元家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娘,我和這府裡沒了關係,我不覺得可惜,只是捨不得孃親你。以往我們在府裡是什麼光景,你心裡也有數,不如這次就和女兒走,雖然現在我們的日子不太好過,但一家人齊心協力,也是其樂融融,比起這個冰冷冷的元府,真是不知要好多少倍。”
阮氏這一輩子都沒聽說過這樣大膽的提議,只嚇得面色蒼白的看著元媛,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