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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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陳年往事
本來展毅全部注意力都在等著凌雲給他“講故事”了。可是凌雲突然扯了這麼一句，把那種凝重的氛圍一下子就打破了。
展毅被恍了一下，不過，他立刻就明白了凌雲為什麼這樣做。所以，他露出什麼表情來，只是催促了一句，不想凌雲再磨蹭。
“講吧，我洗耳恭聽。”
“你已經知道了我是誰，那你知道不知道暗夜原來是一個人的綽號，而不是像今天這樣成為我們幾個人的統稱。”
凌雲的開場白就是丟給了展毅一個問題，因為她需要透過展毅的迴應來確定要怎麼開始講這個故事。
而展毅也是做過功課的，所以他當然知道凌雲說的事情。他知道暗夜，雖然有許多事情都是翻卷宗才知道的，但是也確實算是瞭解不少的人了。只不過他所瞭解的只是記錄下的，而凌雲要講的是隻有少數人知道的事情。
“暗夜是一個人的綽號，這個人就是收養我的人，是我和汀的義父，也是哥的師傅。師傅也是父，所以我和汀從小就叫哥為哥。”
這個展毅倒不是特別清楚，不過也多少猜到了。所以他點點頭，等著凌雲下面的話。
而凌雲看了一眼展毅，知道她剛才說的展毅大概都是知道的，所以應該聽著不覺得怎麼樣，但是接下來她要說的才是最震撼展毅的事實。
“東紫婷是我義父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吧？”
她只說了這麼一句，就停下來看展毅的反應，果然看到展毅目瞪口呆的樣子。
而這件事情也真的像凌雲想的那樣，把展毅震得都有點接受不了了。
他從小看著慢慢長大的小妹妹，他當然知道這個小妹妹是突然有一天來到他家的，他也問過父母，這個呆呆的不愛說話不愛笑的小女孩是哪裡來的，可是父母卻只告訴他，這個女孩子將會在他們家裡生活，成為他的妹妹。還要他發誓一直保護她照顧她。
他當時想的就是父母從哪裡收養來的，而東紫婷表現得也像是經歷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一樣，膽小呆滯而且是有一點小小的動靜就會嚇到她尖叫。
展毅可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讓小小的東紫婷慢慢變得正常起來。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她竟然是暗夜的親生女兒，那麼也就不難解釋東紫婷剛到他家的時候會是那種樣子。
而他也多少有點明白，為什麼暗夜會把東紫婷送到他家來長大了。
“這個我還真的才知道。不過卻也解釋了我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我想，恐怕我的父母應該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他這樣說，也是有依據的，也是根據這些年他所感受到的感覺來說的。
小時候的他對於家中突然多了一個小妹妹，當然是充滿著好奇的，所以東紫婷剛來的時候，他總是追問母親，這個不說話且怕人的小妹妹是哪裡來的。母親則回答說是幫一位朋友照看著的。
這次換成凌雲詫異了，她可沒有想到展毅的父母有可能和義父是舊識。不過想想也知道，以義父的性格，肯定是會把親生女兒託付給他放心的人的。所以，她以前想的展家是從孤兒院領養的東紫婷，現在想想，真是欠考慮了。
而這樣一來，她覺得下面的故事，她比較好講了。展家既然很有可能是義父的老朋友，那麼她現在對展毅說出一些往事來，心裡的壓力也就沒有這麼大了。
“我和汀都是義父在送走東紫婷之後，因為太思念女兒想要寄託情懷而收養的，哥則是因為義父曾經救過幼年的他，而拜義父為師的。說到這裡，我需要和你說一下，哥他從小就被義父以將女兒託付給他的前提來訓練的。所以，你以為你和她是青梅竹馬，但實際上哥他早於你就和東紫婷朝夕相處了。”
其實聽到凌雲兩次提起孫俊男，展毅就有種預感了。結果聽到凌雲那樣說，他有點懂了。於是他伸出手去握住了凌雲有些冰的手。
“你的手這麼涼，我去給你拿件衣服披上。”
他本來想說什麼的，可是第一感覺就是凌雲的手太冰了。於是他果斷放棄自己要說的，先去給凌雲拿件衣服來穿。
很快的他拿來了，也給凌雲披上了。然後他選擇坐到凌雲的身邊，摟住她，讓她倚靠著自己坐著。
為了讓她更舒服，本來凌雲並沒有挺起肚子，腰的負累並不重的，可展毅還是拿了個靠墊放在了凌雲的背後。
做完這一切，他才繼續剛才沒有說出來的話。
“怪不得阿修羅對我的敵意有這麼的大！不過，雲，記住我現在對你說的話，對於小婷，我已經放下了，她現在只是我的小妹，就像你對於阿修羅一樣。”
這不是他因情勢才會這樣說的，而是他自從那天和東紫婷聊過之後，甚至更早一些，發覺自己對於凌雲更加在意的時候，就確定了的。只不過是現在才說出來。原本他以為這些話會很難說出口，但實際上，說出來一點也不難，而且是那麼的自然。
展毅和凌雲兩個的坐法，彼此是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的，除非一個抬起頭，一個低下頭。只不過他們都沒有這麼做。展毅臉上，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而凌雲呢，則是終於翹起了嘴角。
這就夠了，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目前來說就夠了。至於是不是真的這樣，有以後的時間可以應證。
凌雲停頓了一下，終於進入了故事的重點。
“義父之所以會不得不把親生女兒送走，是因為發生了一場意外。其實只是一場意外是不會令義父肯把唯一留在自己身邊的女兒送走的，實在是因為那已經是他人生中所能傷害到他的第二場意外了。第一場，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第二場，要不是有哥在，他的女兒也將不在人世。所以，義父害怕了，害怕將女兒帶在身邊，會再度發生危險。”
展毅慢慢消化著聽到的事情。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想想暗夜的身份，發生那樣的事情實在是比平常人有更大的機率。他不是神，只是個普通的人，是人就有疏忽的時候，第一次疏忽讓他失去了今生最愛，當第二次發生過後，換作是展毅自己，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的。
以前他還在想，誰會捨得把小婷送人，可是現在他理解了。
他隱約感覺到接下來凌雲要說的，可能是最重要的了，於是他沒有打斷，也不敢亂插話，只等著凌雲把故事繼續講下去。
“做出這些的，害義父家破人亡，失去妻子不得不把女兒送走的罪魁禍首是一夥人，我想你做為國際刑警一定聽說過他們。那就是令西班牙政府無比痛恨的恐怖組織——埃塔。”
聽到這個名字，展毅的眼睛都瞪圓了。他做為國際刑警，對於各國的恐怖組織是熟知的。埃塔就是主要活動於西班牙的其中一個。這個組織聽說銷聲匿跡了好一段時間，最近確實又有了活動的跡象。
這樣一想過後，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孫俊男會拋下凌雲急切趕往西班牙，而凌雲不顧自己現在懷有身孕，也急於要趕往西班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
“埃塔，在義父送走了東紫婷之後，被義父拼全力打壓，其中用的手段我就不說了，你可以猜得到，最終還是令這些人不得不隱藏了起來。但是現在這些人又再度出現了。所以，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身為暗夜的一員，身為義父的女兒，我都要去一趟西班牙。”
展毅聽著凌雲說的，握緊了她的手，這個時候，他不會說阻止她的話了。他不僅不會阻止，還會盡自己的力量幫助，哪怕他的幫助很微薄。
“好，我會陪你去的。我不說別的勸你的話，只是希望你在做任何事情前，都要記得你還懷著我們的兒子。”
凌雲往展毅的懷裡更依偎了一些，不僅點頭，還給出了展毅保證。
“我是孤兒，所以我不會讓我的兒子也有我的人生。所以我會保護好自己和他的，你放心。”
這一刻，他們捱得很近，同時心也是無比的靠近。展毅雖然不能將剛才聽到的曾經發生的事情做到感同身受，但是他已經瞭解了，也理解了。所以於情於理，他都會給予支援的。他唯一想要得到保證的就是，凌雲要保重好自己，而他也會看住凌雲的。
兩天之後，他們退了房，趕去了西班牙馬德里。
而展毅算是第一次知道了暗夜的力量有多大，凌雲要去，先通知了孫俊男，孫俊男擔心凌雲的身體，在確認她可以搭乘飛機之後，居然有架標有西班牙王室的飛機降落到布拉格機場來接他們。
一在馬德里機場降落，自然有車早就等在那裡，等著接他們，並且直接載著他們前往西班牙皇室所在地，馬德里大皇宮。
馬德里，展毅來過，只是這皇宮，卻是他第一次有幸進來。他坐在車中，握著凌雲的手打趣道。
“託了你的福，我能一遊王宮了。”
“不只能遊，你還可以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