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27.意識

127.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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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意識

月白衣袍下筆直修長的雙腿露了出來,只是認真一看,你便會發現靴子之上,大腿之下卻是半透明的一截,十分的怪異!保有著腿的形狀,卻是虛空的,後邊的景色一覽無遺。

梁澤本想見見鄴孝鳴吃驚的模樣,誰知他只瞳孔微微張大了一下,又立馬鎮定了下來,不禁無趣地撇了撇嘴。

少年一臉蒼白地看著他,慘白的臉上幾近透明,如同那皚皚白雪一般,似乎一觸就會破碎。梁澤心裡一震,這才緩過神來。連忙放下了他的衣袍,還狗腿地拍了拍,表示歉意。

少年的臉色緩和了些,低垂下眼眸不知想些什麼,好半響,才有些聲音嘶啞地說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梁澤指了指自己,後退了半步,廢話!雖然他自己本身的情況就讓人難以相信,可是面對這種超越知識的東西,多少還是敬畏點好:“不過是個受人錢財替人辦事的無足輕重的小人罷了,您不用記掛,不必記掛……”

“你自己說,還是讓他說。”鄴孝鳴交疊起雙手握在胸前,一如往昔的冰冷。

“你讓他出去。”少年勉強站定,聲音顫抖,“我可以說,但也只可以你聽。”

鄴孝鳴睥了梁澤一眼,示意他滾出去,梁澤本來還不願,雖然知道少年是個靈體一類的存在,可是他還沒弄清楚他的身份呢!只是被鄴孝鳴冰冷的神情一看,心裡不禁一震,咯噔了一聲。雖然有些不甘心,但看了少年一眼,還是走了出去。

哼!不就是靈魂一類的胡扯東西麼!你不讓小爺聽,小爺還不稀罕呢!梁澤氣呼呼地想著,嘭一聲關上了門。

房內的兩人靜默了半響,最後還是鄴孝鳴看著少年慘白的臉色不耐地出口:“你說還是不說,不要一副死人模樣站在那裡。”

少年聽了他的話身軀不禁一震,而後又立馬恢復了鎮定。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給自己,指尖顫抖。

他並不是打算不說,方才也衝動地打算告訴鄴孝鳴,只是沒想到有人闖了進來,打斷了他卻以這種難堪的方式揭露了他……

“我方才問你,你可知我為什麼叫遊鳴。”

鄴孝鳴站到他跟前,聲音裡帶著憤怒:“我現下可沒有興趣瞭解你名字的由來。你究竟是誰?出現在珞季涼的身邊是為了什麼,又為何是我的模樣?!如果你不說,我也多的是辦法讓你說。只要我想,讓你灰飛煙滅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少年抬頭看他,搖了搖頭。又低垂下頭,把靴子脫了去。身體下半截空蕩蕩的飄在空中,卻可以輕清晰地看清楚他小腿的形狀,腳背,甚至是形狀優美的腳趾……只是透明地,如同就快要消失一般。

“你別急。聽我慢慢說。”少年抬起頭來,眼眸間恢復了淡淡的微笑:“本來八年前並不會這樣。只是那次我離開涼兒,要去找你,大概耗費了我太多的精力,它便再也不能恢復了。”少年摩挲著那空虛的小腿,而後把鞋穿了上去,掩藏了起來。

“遊者,是因為我一直遊蕩著。本來是在這後山遊蕩,後來去了衍城。一直居無定所,孤身一人。”少年抬起溫潤的眉眼看著鄴孝鳴,漂亮柔和的眼睛裡帶著落寞、孤寂、難過複雜的情緒,只是看在人眼裡,卻仿若在笑著,“鳴者,是因為我只是一縷魂魄,或者說只是一抹意識,被鄴孝鳴遺落留下的一抹意識。”

少年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遊蕩於你之外的鄴孝鳴,這是我給自己取的名,其實本應該無名才是。”

“你覺得我會信?”鄴孝鳴擰著眉看他。

“為何不信?”少年搖了搖他的雙腿,那個明晃晃的證據,笑靨如花。只是又忽然落寞了下來,眼角乾澀:“也是,只是一抹意識罷了,我一直在找你,你卻是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

鄴孝鳴感受著他的難過,心裡不知為何**了一下,不禁擰緊了眉頭,聲音越發冷冽:“你卻是說說,我為何無緣無故會把自己的魂魄給丟下了。”

“十六歲那年,你準備赴約,去看早已婚配的物件,卻被暗殺了。”少年說道,聲音裡仍有些惶懼之色。

那一夜的刀光劍影他並沒有忘記,大片大片沾了血的雪豔的嚇人,如同彼岸花般妖嬈可怖。周遭滿是護衛的屍體和腥臭的血液……他看著自己躺在血水裡,傷痕累累,身上的大口子不住的流著猩紅的血液,他微弱地想著,他大抵是要死去了……

“躺在後山的雪地裡,很冷。我抱著你,意識混沌。冰天雪地,風雪交加,根本看不見路。後面聽到有人來了的聲音,我便徹底暈了過去。待到我醒來了,你被救了出去,我不知為何卻留了下來。”

整座山上只有他一人。

周遭是一片白茫茫。

他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這座小山。

他嘗試了很多次,每天不厭其煩,重複地被近在眼前的路給彈了回來,手腳傳來鑽心的痛。在接近自虐的重複了好多次之後,他迷茫地看著那道透明的牆,緩緩明白過來。

有人不願他回去,他不能走出這座山,他只能在這裡等。

只能在這裡等鄴孝鳴來找他。

於是後來他也便死心了。最初還會在上山的必經之路等,後來也不等了,在山間四處的遊蕩,幾乎把山的每一個角落都走了個遍……

春去秋回。山卻是從來沒變過,他也從來沒變過。

鄴孝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少年含笑看著他。

“你沒有必要懷疑,說來我的事,你自己心裡應當清楚。”

鄴孝鳴被救回去後性情大變,終日板著張臉,幾乎沒有笑過。

鄴孝鳴記不太清當時的事,只是氣憤那遠在朝堂之上的哥哥為何總是要一步步逼他,不留活路!又氣憤自己的心血**讓帶著的十八護衛全都葬身於雪山之中!心裡那時候咬碎了牙,只看著那雪,暗暗發誓,若是得救,他絕不會再這般軟弱!

醒來之後,他倒是把這些事全都忘了。看著父母圍在他身邊,還有一大群人進進出出,嘰嘰喳喳不知說些什麼,檢視他的傷口。

他也只是感受到傷口的疼痛而已。

“疼,別碰。”他冷冷地說道,又不耐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