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美麗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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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美麗新世界
第四十一章 美麗新世界
他停下來看我
“疼嗎？”
我使勁搖了搖頭，他卻笑。
“傻瓜，明明痛得臉都發白了。”
他伸手抹去了我額頭上不知道是水還是汗的東西，柔軟稍沉的聲音像是迷藥，讓我沉迷，卻更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我怕我說痛，你就不做了。”
他愣了愣，看著我好一會，好像拼了命才忍住什麼。眼角紅得像只兔子。
“笨蛋！”
他在我沾染淚水的頰上輕輕一吻後，開始了動作。或許我實在不適合做下面那個，他的動作輕緩，仍讓我痛到咬住了下脣。
他的手指撬開我的脣，並探入我的嘴裡，示意我咬住他的手指。我只是含著，沒有咬——捨不得。
當然，這只是開始，等到我完全適應那就是另一種心醉神迷的領域了。
說實話，奈亞的經驗很少，當然，比起他經驗豐富，我寧可像現在這樣不溫不火。不過再怎麼說，在我身上的人是奈亞，只要一看到他鼻樑上密佈的細細汗珠，開開合合的粉脣，還有喉嚨深處是不是發出的美妙喘氣，我就忍不住的想要……想到……
“奈亞，不對……不是那邊……恩……用力一點……”
湖水隨著我們的動作不斷拍打著湖岸，不時濺起水浪……
我恣意的眯起眼，意識茫然間看到了我們散開的發浸在湖水裡，糾纏在一起，隨波漂盪，美得像一幅畫。水中的奈亞太美了，讓人忍不住的探向那隱於水下的雙腿。只是看著看著，突然橫生出一種陌生的錯覺，彷彿奈亞的雙腿會在水下幻化出鮫人的尾巴。
猛的一驚，我忍不住的抓上他的背。他視乎也感覺到了，停下來看我。我閉上眼搖了搖頭，再次睜開眼睛看到我是我們相連的身體，這樣親密的膠合，讓我有一種回到母體子宮的溫馨。我不斷的不斷地安撫著他好看的背，梳理著我們糾纏在一起的頭髮，只是摸著摸著，柔軟的銀白間，突然散落出幾縷火紅的髮絲。我心頭猛地一跳，隨著紅髮越冒愈多，我的心也越跳越快，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正呼之欲出，似乎曾經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就在心跳快要到達臨界的時候，沙菲爾利的臉突然出現在了面前。
“戎，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啊——”
我拼命掙扎，但總是有一個力量把我越抱越緊。
“戎，是我，你快睜開眼睛！”
我猛的睜眼，眼前的奈亞從模糊到清晰。他有些無奈的鬆了口氣，我這才發現，我們已經回到了之前的洞穴。不但如此，就像是做夢一般，完全被清理乾淨的我正舒服的躺在奈亞的懷裡。
“奈亞，我剛才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我夢到了……夢到了……”
憋了憋嘴，一想起之前一大竄的烏龍，我就委屈的說不下去，而奈亞卻毫無預兆的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震驚的無以復加，但奈亞的表情卻更無奈了。
“你突然暈倒後，就停的叫他的名字，你再不說，連我都要開始妒忌了。”
我掐了掐自己的臉，但很快被他制止了自虐的行為。看著他眼裡真真實實的心痛，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沒有在做夢。隨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到昏天暗地。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幸福這個詞的意思，被髮揮得得淋漓盡致。我們幾乎每時每刻都溺在一起，一起逃難，一起尋找食物，一起面對全身長滿針刺的植物，和突然狂暴的魔獸。當然，歡愛也是必不可少的。我幾乎是變著法子勾引他，但他卻總是擔心我的身體。我說我強壯得很，他卻滿臉的不信。最後我乾脆賴在地上撒潑，滿地的翻滾。
奈亞的心很細，即使在情事也異常的溫柔，我這輩子似乎都沒被人這麼細致入微地寵溺過。做的時候感覺腰部有些微微累，還沒有等我說出口，他就會把疊好的衣服墊在我身下。其實很多時候，覺得跟他做愛，更像是一種身體的溫柔親暱。於是，我忍不住的想把這份親暱寵溺沈迷下去。
早上我自己懶得起來，還捨不得他走開。就會很沒品地裝作熟睡，然後把腿壓到他腰上不讓他起來，奈亞想必一直知道我是在裝，可是他從來都只是寧可讓我八爪魚似的纏住他幾個時辰，也不會把我叫醒。
喜歡他幫我梳頭時充滿耐心的樣子，喜歡他尋找獵物時專注的神情，喜歡他進入我時溫柔地問疼不疼的面容。我真的是太喜歡這個清淡如水的男人，喜歡到想到分離一會，就覺得比死還要難受。
沒有羽毛的被褥，寒冷的夜晚，我們更多的時候會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深藍的天，星星一閃一閃，頑皮而快樂。它們笑著，我也跟著笑，無可比擬的光輝灑在奈亞美麗的輪廓上，杏眼亮晶晶，好象烈日下流動的清泉，誘人靠近。
不自覺的吻上奈亞的額頭，卻被他一把攬過去，臉頰靠著臉頰，溫溫的，潤潤的，那個和自己相仿的臂膀突然讓我軟下心來，乖乖的和他貼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過慣了爭強好勝的日子，突然覺得這樣平平淡淡，隱姓埋名也沒什麼不好的。只是有些害怕，怕奈亞終究會厭倦。於是一天早上，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奈亞，這樣的未來，你會後悔嗎？”
他看著我，一段令人煎熬的沉默後，他突然問我，想不想知道他一直想要的未來。
我有些猶豫，害怕這個答案會讓我接受不了，但最後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結果他卻說，每天早上醒來，看見你和陽光都在，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
我忽然覺得鼻子一酸，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一遍遍地用眼睛描繪著他清麗的眉眼和漂亮的嘴脣。他一向內斂而又溫柔，此刻的話也只是淡淡的陳述沒有半點的肉麻，可是我知道，那句輕描淡寫的話，已經等於他許給了我一個永遠。只是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永遠到底有多遠，就好像地域永遠比天堂更深一般。
我貼在他的胸口，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很激烈，又是一個纏綿悱惻的吻。因為得到得太過美好，就越發的害怕失去。
“奈亞，你說我們真的能這樣過一輩子嗎？”
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我知道他其實也在害怕。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任何一個種族都可以把我們當入侵者弄死，更何況還有獸族和妖族的追捕，再加上我已經完全算是個廢人的事實，我實在不知道還能躲到哪裡。
“戎，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
“離開？離開哪裡？妖族，獸族，還是龍族……”
“不是，都不是，是整個神蹟森林！”
我瞬間睜大了眼睛看他，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般。他的表情很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從來不知道，這樣溫潤的奈亞，竟然會有這樣恐怖的想法。離開森林，我連想都不敢去想，會死掉吧。
“戎，脫離森林的結界，的確會變得比起前虛弱，但並不想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那樣？！我想的哪樣了，他是想跟我一起去死嗎？那一刻，我想到了從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羽族。
“戎，其實我們都被神王騙了，森林的外面有著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美好世界。”
“森林的外面……是什麼？”
“人類，一個全新的種族。”
人類？！他給的衝擊太大了，我有些緩不過來，只是突然明白了一點，原來奈亞從未停止過想要離開這裡。
“戎，我不會逼你，如果你害怕，現在離開，我不會怪你的。”
他別過臉，似乎是害怕看到我離去的身影，卻讓我覺得格外的殘忍。猛的扳過他的肩，沒捨得咬得很重，只是聲音卻顫抖了起來。
“壞蛋，還敢說沒逼我，現在才讓我走，你覺得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離開這裡，我不知道去那個傳說中的新世界會不會死，但是離開你我一定會死，反正都要死，兩者選其一，還不如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