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的林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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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的林楓
傍晚的陽光很溫和,她就在這樣的一片溫暖中走進了視線裡。
女子穿著純白色的及膝雙排扣毛呢大衣,3分高跟長筒靴,頭髮剪成男孩子的模樣,素顏朝天卻皓齒明眸,帶著些許憂鬱,但是仍然衝滿自信,腳步從容輕快。她正聽著mp3,白色耳套,彷彿在輕輕跟著哼。溫暖的橘色陽光灑在她身上,顯得那般婉約淡雅。
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子,我到底失去了什麼?
林楓忽然覺得很累,連日來的長途火車讓他疲憊不堪,他委屈,他憤怒,他不甘,他自責,他心痛……所有的一切排山倒海洶湧而來,讓他只想緊緊地擁抱這個女子,告訴她自己一切的痛苦。可是他不能,她或者已經不再相信自己了,她或者是恨自己的。
林楓握緊雙手,直到指甲狠狠地掐入手心裡,或者已經流血了吧,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的女孩,不會再關心了吧?終於痛得微微有了些力量,他才敢叫出那個朝思暮想的名字——“盈盈”。
女子原來輕快的腳步一滯,如遭電擊!她彷彿還有一些遲疑,然後仰著頭,良久不語。
林楓的聲音聽來很沙啞,沒有了往日的清爽,他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再次叫她的名字。
天盈終於低下頭來,她取下白色的耳套,目光清澈地與林楓對視著。
英俊的年輕人看起來很累,彷彿長途跋涉的旅人,一直沒有找到目的地。帶著些許試探,他們彷彿剛認識的陌生人,天盈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林楓,好久不見。”
她的笑容明明那麼輕,可是為什麼,自己的眼睛好像被火燒一般疼痛。林楓咕嚕了一下喉嚨,好看的喉節上下滑動著,卻發不出一個聲音。還是女孩堅強地把尷尬打破:“你找我,有事嗎?”
林楓深吸一口氣,他向天盈走近,在與她只有兩步的距離停了下來,深深而又悲傷地看著眼前這個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女孩。
天盈靜靜地看著他,不後退也不向前,對他眼裡的哀傷有些困惑。
“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像所有許久不見的朋友一般,林楓問,甚至帶著輕快的語調,那般的刻意。
坐在單車後面,天盈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心想他怎麼瘦了那麼多了呢?這樣想著她就不由自主地環住了男子的腰身。感覺到男子後背一僵,天盈突然恨意橫生,更加用力地抱住了那個曾經只屬於她的後背。
幸福的往日時光呼嘯而來。
曾經林楓無數次這樣載著她來上班下班,郊遊,散心……她總是輕輕把臉貼在他的後背,滿足地微笑著聽他唱歌。
帶我回家。
他輕常唱這首歌,天盈笑他自戀每次只唱自己的歌,他也不以為然,只一遍又一遍地唱著。有時候她也會跟著哼幾句,林楓就會回過頭說:“盈盈唱歌很好聽。”
那時以為可以唱到地老天荒。
天盈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強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決堤,把世界限量版的暗藍“o&a”皮襖打溼了。
車速越來越慢了。
然而再慢的車速,終究會到盡頭。仿若沒有結果的愛情,終究是會結束的。
等到了咖啡館,天盈已經恢復自如,好像剛才那個哭泣的女孩不是她一樣。美好的愛情時光也隨著車程的結束而結束了,像一陣強硬的颱風,呼嘯而過,只帶來了來滅頂之災,卻沒有留下蹤影。
她像往日一樣認真地翻看咖啡單,然後點了一杯看起來比較好喝的咖啡:“一杯佈雪衛。”侍者認真的記錄著,天盈隨即自然的說:“一杯卡布其諾。”
林楓眼裡終於有了一絲柔和,原來她沒有變,原來她都記得。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或者,我可不可以不要管一切,帶著我的女孩天涯海角流浪去,哪怕貧窮飢餓寒冷,可是卻不用孤單……
然而這樣的念頭只是一瞬間,他被自己的瘋狂不負責嚇壞了,所以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女孩,不敢動作不敢說話。咖啡上來後,看著她自然地為自己那杯卡布其諾加了半勺巧克力粉,並動作輕柔地攪拌著。
“好了。”女孩彷彿完成了一件偉大的事情,她把咖啡往林楓面前一推,說:“試一下。”
立刻地,女孩也嚇了一跳,怎麼這般自然地,就為他做了這一切呢,彷彿生命中與生俱來的本能了。
認識林楓的時候,天盈還不習慣喝咖啡。每次來咖啡館,總要認真的翻看一下咖啡單,然後點一個她喜歡的名字,也不管好喝不好喝,而林楓則對卡布其諾情有獨鍾,並習慣加半勺巧克力粉。天盈慢慢習慣叫完自己那一杯後幫他叫一杯卡布其諾,然後在咖啡上來後為他加好巧克力粉並攪拌均勻,她每次都抱怨林楓難侍候,卻每次都做得興高彩烈。
“你找我,什麼事?”她沒話找話,試圖衝散這種怪異的氣氛。
林楓為自己將要說出來的話感到萬分難受,只是,他們之間除了這個話題,他彷彿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見這個他曾經可以相擁而睡的女孩了。
“後日,我要和子蓮訂婚了,她說要邀你來。”
攪拌的手停頓了一下,但立即恢復自然,天盈笑了:“恭喜你們。”
回到租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天盈沒有開燈,把自己重重的拋在沙發上,感覺比和重要客戶談合約連續工作三天三夜還要累,她閉上眼睛,在黑暗中放肆地任眼淚洶湧。
漸漸地,她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屋裡有人!
她嚇了一跳,趕緊起來開燈。看到小軒臭著一張臉坐在沙發的另一端,阿迦則坐在他身側,也是面色不善。
“小軒阿迦,你們怎麼不開燈,這樣坐在這裡又不吭聲,會嚇死人的。”
“哼!”小傢伙脾氣倒是不小,呼的一聲從沙發上蹦起來,就往自己的窩走去。
天盈疑惑地看向阿迦:“你們大冷天不睡覺坐這裡等我回來,就是為要給我臉色看的嗎?”
阿迦不應。
“小傢伙真是反了,他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還敢這樣莫明其妙不知所謂的給我臉色看!”天盈今天心情不好,聲音也大了起來。
豈知阿迦也站了起來,理也沒理天盈,去找小軒了。
“這對父子真是莫名其妙!”天盈也來了脾氣了,把挎包往沙包一摔,也回房了,“呯!”的一聲,用力的關了門。
小軒從用木板臨時隔出來的小睡房(這當然是阿迦的偉大傑作,大有在這裡長住的打算)裡探出小腦袋,左右張望了一下,小聲的說:“爸爸,我們好像把媽媽惹火了,她會不會趕我們出去?”
“那就趕好了,我才不稀罕住在這裡。”年輕的爸爸擺出一副義無返顧十分悲壯的模樣,早熟的孩子有些不以為然:“爸爸,當初若不是媽媽收留我們,我們就要睡大街啦!”
“總之,如果她不來道歉,我就不會原諒她了!”阿迦梗著脖子,像賭氣不吃飯的孩子。
“可是,你讓我給臉色給媽媽看,她連我們為什麼生氣都不知道,她要怎麼跟你道歉?”
“也是。”阿迦想了想,覺得兒子的話十分在理,於是用商量的語氣對兒子說:“要不,你去跟她說說你為什麼會生氣,好讓她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這樣她才會知錯能改地來跟我道歉,然後我就會原諒她,我們一家三口才能幸福地在一起生活。”
小軒鄙夷地看著他的爸爸:“我們能不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和你原不原諒她好像沒有直接關聯。”
“你去不去!!”爸爸覺得自己的威嚴被冒犯了,雙眼一瞪,頓覺自己凶神惡煞好不威武,可是偏偏兒子不賣帳,雙眼朝天一翻,鑽進溫暖的被窩裡,再不理會爸爸的無理取鬧。豈知阿迦竟一把掀了小軒的被子,威脅道:“你去不去?不去你去客廳睡!”
“爸爸,我是個小孩,你這樣我會生病的!”
“去不去?!”
“去。”小軒下了床,阿迦這才滿意地笑了,彷彿打了一聲勝戰那般高興,然而笑意還沒達眼底,卻聽到小軒說:“我就跟媽媽說,是你教我給她擺臉色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主動跟她認錯,她會原諒我並且還會收留我,跟媽媽睡比跟你睡好多了。”
“臭小子,你說什麼!!”
“你晚上老踢被子。”
“真是反天了,我就不信我今天收拾不了你!”
“爸爸,你想好了,你再鬧我就去媽媽那裡告狀了。”
“你去好了,胳膊往外拐的白眼狼,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把你撿回來的,現在倒好,有了媽媽,不要爸爸了。”
“爸爸,這樣說就嚴重了,我兩個都想要,問題是你要趕我出去,我只好去投奔媽媽了,而且媽媽比你可靠多了,吃喝住穿都不用擔心。”
“臭小子……”
…………
一大一小倆活寶折騰到半夜也不肯歇戰,天盈端來三碗清湯麵,上鋪一個漂亮的荷包蛋,對房間裡正在開戰的父子叫著:“吵完沒有,吵完出來吃點東西。”
一聽有東西吃,晚飯只是吃了快餐便草草了事的父子立刻歇戰,並迅速地從小房間裡走了出來。餐桌上擺著三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大冷天的,很是誘人。
小軒開心地拿起筷子就開吃了,三歲多的小孩子,拿筷子已經很穩了。而阿迦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把筷子用力往桌上一放,哼了一聲表示自己還在生氣。
天盈疑惑地看了一眼阿迦,轉頭問正在努力開吃的小軒:“小軒,你爸爸怎麼了?”
小傢伙把嘴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答曰:“不知道,媽媽你別管他了,吃吧。”
阿迦臉一黑,咬牙切齒地在桌底下用力踢了一腳兒子。
看著父子倆的互動,天盈有些好笑:“阿迦,趁熱吃了吧,不管生什麼氣,總不能拿自己的肚子出氣。”
“嗯嗯!!”小傢伙急忙點頭,表示十分贊同。
阿迦拿眼神控訴兒子,你說不說,不說我就不吃。
想起今天看見媽媽跟一個帥氣年輕的叔叔走後,爸爸的臉臭了一天,好像全天下都欠他錢而他又討不回債一般悶悶不樂。小軒抵不過父子情深,終於戀戀不捨地放下筷子,小聲地問天盈:“媽媽,今天我和爸爸去接你下班時,看見你坐在一個男人車後走了,你為什麼還抱著那個男人?”
天盈一愣,想不到阿迦是因為這件事而生氣,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被撕開一個口子,血淋淋的,痛到了極致。
她有些慌亂地放下筷子,說了句“我不吃了”,就倉惶地逃回了房間。
“爸爸,媽媽好像很傷心的樣子,是我惹媽媽生氣了嗎?”小軒雖然聰明早熟,但是對於大人的感情世界的認知是一片空白,他看見爸爸怒不可逷的神情,眼裡彷彿狂風暴雨般嚇人,小軒的聲音更小了:“爸爸,我已經照你的說的去問媽媽了呀?”
阿迦的怒氣收斂了一些,摸摸兒子的頭髮,輕聲說:“吃吧。”
盈盈,你回到他身邊了嗎?還是,你想回到他身邊?
阿迦承認,自己嫉妒地發瘋。看見天盈坐上那人的車後,他不可逷制地想,她怎麼能抱著他呢?他那時真想衝過去,狠狠地推開那個負心的男人,再狠狠把他揍一頓然後把天盈搶回來。
可是他沒有,他現在還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去這樣做。
他緩緩拿起筷子,僵硬地一口一口地吃著天盈煮的面。
至少,她還會為我們煮一碗熱面。
至少現在,我們住在同一個屋子裡,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你總會愛上我的。
天盈坐在**,望望外面黑漆漆的天空,雖然有明亮的路燈延綿著,但就是望不見一條出路,天盈覺得自己好像在漆黑無邊的海面上航行一般,一盞照亮方向的海燈都沒有,疲憊地望不見邊際。
怎麼就一直靠不了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