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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撞擊地板的聲音是清脆的,蘇瑞覺得自己渾身的寒毛都隨著這個聲音豎了起來,手上摟得更緊了些,表情活像只豎起毛的小貓。林肯愛死了她的樣子,忍不住湊上去用鼻子蹭她的耳朵。

“那個傢伙要做什麼!”蘇瑞緊張地說。

“我也很好奇……”林肯很開心,“你說我該怎麼做?”

舞女穿著銀色的金屬質地胸罩,以及同色的T字內褲,黑色的靴子一直長過膝蓋,擺動胯部的動作很誇張,褐色的肌膚在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她彷彿沒有看到蘇瑞一般,毫不在意地坐到林肯身邊,柔軟的胸脯直接蹭到他的胳膊上,把一張小紙片塞進他的領口裡,聲音是沙啞的:“您家的小姑娘很不懂事嘛,不方便的話,晚上可以來找我,保證比這種小孩強多了。”

蘇瑞沒太聽懂她的大西語,但是對方的舉動已經讓她大為光火,直接用母語吼道:“離我的男人遠點!”

“嗨——”舞女不屑地撇撇嘴角,站起來,“原來是赫爾人,早說嘛。”

“抱歉,女士,”林肯突然開口,用地道的大西語說,“您的東西。”

他把那張卡片遞回去,上面還別了一張鈔票。蘇瑞見了白他一眼,這個老傢伙,整天就知道顯擺自己的錢。

女郎伸手接過,因鈔票的面額愣了一瞬,但很快恢復了常態,兩腿交叉,欠身露出大半個□□:“謝謝,您可以叫我勞拉,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我有些話想問你,”他擺擺手,“坐。”

“聊天也是付費的哦!”她舔舔嘴脣,翹著腿坐在沙發上,這次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蘇瑞盯著她,依然很緊張。

林肯笑笑:“這個你不用擔心,但是我希望你能說些真話。”

“如果您出的價合理。”

“你會拿我給你的小費做什麼?”

“唔……這個嘛,”她眨眨眼,“付房租,化妝品,還有,打算買個新包。”

“很多用途——”林肯點點頭,又遞給她一張鈔票,“還有麼?”

勞拉露出驚喜的神色:“謝謝您,先生。現在夠我去吃頓大餐的錢了,不過我會去給老闆塞點錢,我想唱歌,告訴您,我嗓子不錯。”

“要塞多少才能上場?”

“我不想和他上床,所以要塞不少。”她四處看了下,皺著鼻子低聲說道,“那個傢伙和女人一起的時候,很變態。”

“有夢想,有堅持,很好。”林肯又拿出一張,但這次沒給她,而是放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順便伸出一隻手來撓蘇瑞的頭髮,不再說什麼。

勞拉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林肯:“您想跟這個女孩找個安靜地地方?還是想繼續這種問答遊戲?”

“你幹這行,是為了什麼?”他語速很慢,“這是我比較感興趣的問題。”

“我沒別的本事——您知道,我喜歡跳舞,喜歡唱歌,說句不知羞恥的話,我也喜歡和男人□□。”

“這麼說來,你喜歡這個工作。”

“呸!”舞女靠在椅背上,甩甩富於彈性的捲髮,“哪個女人會喜歡這種工作!”

“那是為了什麼?”

她想了一會:“我說真話,您就給我?”

林肯笑了笑,沒有回答。

“好吧,最開始入行,是為了還債,我爸把家裡的錢都賭光了,自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被債主打得很慘,要是不出來做,恐怕我這會不知道被賣到哪去了。”

“現在的狀況如何?”

“糟透了,我媽被債主賣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她頓了一下,“現在的男友是個賭鬼,輸了錢就打我。”

“你為什麼不換一個男友?”蘇瑞插嘴說,她只聽懂兩人說的一部分大西語,但有著動作和表情,也猜出大概。

“我愛他,就這樣。”

“那麼他呢,他愛你麼?”

“他怎麼會不愛,”勞拉嗤笑道,“我養他啊……”

蘇瑞作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養他——”蘇瑞有些急了,但她的大西語太差勁,用手比劃著,“為什麼要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

“我不是說了麼?”勞拉看著她,好像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我愛他。”

“但是,愛就可以容忍對方這麼對待你嗎?”蘇瑞直接用赫爾語大聲問道,“難道你喜歡這種‘糟透了’的生活?”

“赫爾的女人,”對方用一種冷淡的語調答道,“怎麼會懂得什麼是愛?”

蘇瑞簡直要抓狂了,林肯按住她,指了指桌上的錢:“拿去吧,它是你的了。”

“謝謝您,先生。”舞女鞠了一躬,臉上又堆滿了笑,“祝您和您家的小姑娘玩的愉快。”

“你現在怎麼打算用這些錢?”他又問道。

勞拉看著他:“您覺得呢?我不是都告訴您了嗎?”

“這些錢可以改變你的生活,也可以是一個包。”他慢悠悠地說,“只是看你怎麼做了。”

“當然。”她不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後站起來,“您的問題就這些了?”

“嗯。”

“那麼,謝謝。”勞拉扭扭屁股,用塗滿蔻丹的手指點了下他的胸口,“下次不被女人纏著的時候,記得來找我,給您打折。”

酒吧中央的歌女唱了一個綿長的顫音,蘇瑞看著勞拉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從林肯身上爬下來,抱著牛奶杯看那些女人聚在一起跳大腿舞。一些男人吹起口哨,甚至直接撲上臺去,把錢塞進她們的內褲裡,伸手摸著她們的大腿和腰側。生命中第一次,蘇瑞覺得男人是一種噁心的生物。

“我想你在第二層的時候,還是以比賽為主,接觸的人大概不多。”

“不……我是有些朋友在第二層,但沒談過這些,基本都是場子的經營者,你也知道的,狀況還好。可赫爾和大西不一樣,她們就算想要改變自己的生活,也是很難的。”

“我一向是個大方的老闆。”

蘇瑞聽了又忍不住要瞪他,扭過頭去,卻見他笑得極壞,像個大男孩似的,臉上不由得燙燙的,彷彿先前喝的不是牛奶,而是雞尾酒。

“我剛開始經營賽場的時候,倒是認識了不少。”林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我不可能現在這種說話方式來和他們對話,思維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我真的……不能夠明白。”蘇瑞皺著眉毛,“她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狀況?”

“回去之後她會怎麼做呢?先跟小姐妹嘰咕一陣,‘剛才遇到個傻瓜赫爾財主’,”林肯沉思了一會,“然後,找個男人過夜,回去被她的男友打,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母親的下落。但是,如果是你在這個境地,絕不會這麼做事情。”

蘇瑞點點頭,皺著眉毛:“可是——她究竟在想什麼?”

“懶惰。”林肯用手指敲了敲金屬桌子,“人身處於底層,不是因為行動上的懶惰,而是因為思想上的懶惰——你永遠都不要指望拯救這群人。”

“是教育的關係嗎?”

“不。維持一種懶惰的思維狀態,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擺手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這種狀態使人沒有煩惱,就算再多的問題,也可以用逃避的方式來解決。”

“所以,”她想了想,“你覺得社會階層是必要的?”

“或許我們的制度還有缺陷,”他堅定地說,“但是,改變它不一定能帶來更好的狀況。你怎麼能夠指望這樣的人擁有投票權呢?你怎麼能要求他們去理解統治者的思維?國家的利益可以交付給這樣的民眾麼?當然不行!完全的民主只能帶來混亂與盲目,國家或者被一個煽動者統治,或者陷於無效與內鬥之中,這樣的社會只能是一團糟。”

蘇瑞皺眉看著他:“我不能完全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不會跟你爭論。”

“為什麼,因為我是個男人?”林肯提高了聲調。

“不,”她蹭到他身邊,用腦袋蹭著他的肩膀,“因為你剛才那個樣子好帥哦!”

林肯正說在興頭上,被她這樣一蹭就沒了興致,嘆口氣,用嘴脣貼著她的頭髮:“小傢伙。”

歌女一曲唱完,重鼓點的音樂從舞臺的另一端敲響,這意味著夜場正式開始。打扮妖嬈的年輕男女走到舞池裡跳起貼身舞,燈光是炫目的,在黑暗中,每個人的面孔都閃爍不定,快樂的,痛苦的,麻木的,暈眩的,像是一些定格畫面,迅速地變幻著。

世界好像一瞬間變得很不真實,變成了毫不相干的另外一個。林肯摟緊了蘇瑞的腰,他看著不遠處正跪在男人兩腿之間的勞拉,還有周圍一對對相互親吻愛撫的情侶,心下竟覺得有些恐懼。

“我剛才發現這個卡座外面有簾子……”蘇瑞用牙齒輕輕咬著他的脖子,手腳開始不安分,“我們是去跳舞還是做點別的?”

“回去……”他勉強笑著,“我年紀大了,不能適應這種地方。”

“哎,真無聊。”她吻了他一下,“回去吧,老頭子。”

林肯幫她繫好披風,蘇瑞跳到地上,拉著他的手:“你說,我們這樣過一輩子,該有多好。”

“少做夢。”他微愣了下。

“哼,我們分開那麼多次,還不是在一起。”蘇瑞搖搖頭,“你就是心思太重,老年人的通病。”

林肯沒再回答,拿出電話來叫司機,兩人從人群中一路擠到門口,蘇瑞睜大眼睛看那些躲在角落裡胡鬧的男男女女,心突突跳著。

“那些人不害臊麼?”才到門口,她就拉住林肯,“他們在想什麼啊,那麼多人看著。”

“你剛才不是也……”林肯笑著,捏捏她的手心。

“但那裡別人看不到啊!”

“呦,看不到什麼?”帶有濃重口音的赫爾語從身邊傳來,“我剛還在看,哪裡來的美女我竟不認識,原來是威廉殿下的女朋友。”

蘇瑞抬頭,卻是羅傑,他帶著大西國家隊的一群人正好進來,於是微微欠身道:“真巧,杜蘭特子爵閣下。”

“我還以為那是您的教練,”他笑起來,“原來竟是您的金主。”

“我想您大概誤會了什麼。”蘇瑞厭煩地回答道,“很抱歉,我們還有事情,明天賽場上見。”

“那麼,祝您和這位先生玩的愉快。”對方極有禮貌地說道,表情卻很是幸災樂禍的,“蘇瑞女士。”

作者有話要說:下週老闆竟然又叫我去打工……這什麼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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