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追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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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追憶上
番外 追憶(上) 女權學院 青豆
本章及下章為番外
1
威廉哥哥……
那個甜膩的聲音似乎還在耳朵裡，他猛地睜開眼，已是驚出一身冷汗。初春的早晨還有些涼意，陽光透過層層輕紗，照在年輕男人的身體上，肌肉的線條清晰而乾淨，緊繃的面板透著健康的小麥色，生氣勃勃。
他抓抓頭髮，把被子拽了拽，但是另一頭壓在女孩身下，蘇瑞還在睡覺。
多久沒有做這個夢了？
威廉坐起來，披上寬大的睡衣，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啟桌上一個秀氣的小本子，在裡面寫道：
“你在哪？我的寶貝。”
但是這些用詞似乎令他感到不滿，他用一道乾脆的線條把那句話劃掉，起身喝了一杯水，又坐回去，拿起筆。
“我祈求你的原諒，儘管我知道，你甚至都不會怨恨我。瑪吉，有時候我在想，你是否有機會學會去愛？當你看著我的時候，你是在看一個親人，還是在看你的愛人？
顯然這段文字依然令他很不滿，但提起筆，還是沒有把這頁可憐的紙劃得更亂。他站起來，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裡走著，最終決定去洗一個澡。
溫暖的水流漫過他的身體，心卻沉入了回憶之中。
威廉很清楚地記得，自己接到瑪吉電話的時候，是在霍爾伯爵夫人的**。那個女人年紀不小，但是腰線依然很漂亮，□稍稍下垂，乳暈很大，像是兩個黑色的杯蓋。她喜歡吻他的耳朵，用牙齒尖輕輕地叼住，然後用舌頭去舔。每當這個時候，他會笑得很大聲，滾到女人的懷裡，聽她說：“殿下，您真是造物主最美麗的作品。”
而他更喜歡她的呻吟，當他進入她的身體時，女人會發出毫不羞恥的叫喊聲，這讓他覺得非常刺激。但是除此以外，從她這裡，就再沒有別的什麼讓他快樂的東西了。
“您有電話，”她喘著粗氣說道，“不用接嗎？”
“看來是我不夠努力，”他把她翻了過來，從背後深入那個早已熟稔的祕密洞穴，“夫人您還有空去關心那些。”
女人發出一聲長長的、猶如野獸般的嗥叫，她的臀部翹得老高，背部壓下去，□蹭著凌亂的被單，斷斷續續地哈著氣，仰起脖子，蜜色的長髮散亂在肩膀上。
後來威廉甚至記不清她的臉，卻記得那時她的每一個動作與每一次喘息。而另一份記憶卻是同時存在的，那是一個輕巧的鈴聲，一遍一遍地播著，只有乾乾淨淨的五個音節，叮叮噹噹，叮叮噹噹。
“您真的……啊——”她的話語突然停住，淹沒在自己的呻吟聲中，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應該接電話，說不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能有什麼事。”他煩躁地回答道，“夫人，您這麼不專心，真讓我感到羞愧。”
“只有我不專心嗎？”她笑著推開他，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去接吧。”
威廉沒有再說什麼，跳下床。伯爵夫人眯眼看著他，早春的陽光照在那個稍嫌瘦高的□身體上，卻顯得整個人彷彿在發光一般，只是□依然雄赳赳氣昂昂地立著，看上去很好玩。她趴在**咯咯笑著，男孩對她比出一個安靜的手勢。
“什麼事情？我正在忙。”他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那個響個不停的東西，冷淡地說。
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道：“瑪吉，我等一會就回去，你乖一點。”
“威廉哥哥……”那個聲音軟綿綿的，和任何時候一樣很可愛，“晚飯想吃什麼，我新學會做蘋果派。”
“好。”
“可是，當做晚飯會不會很奇怪呢？”
“我喜歡蘋果派。”
“那麼，我等著你哦。”
“嗯。”
把電話合上，伯爵夫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兩手環住他的腰，用舌頭舔著他的脖子。
“瑪格麗特？”她問道。
“小孩子，沒事情就要撒嬌。”他把手機丟到一邊，回頭吻住女人不安分的嘴脣，“不用管她。”
脣舌交纏，他其實不太喜歡她的氣味，不乾淨，這個女人心裡沒有節制，所以是骯髒的。
“行了你！”她突然推開他，“我看你還是回去吧，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我餓了。”他撅嘴，“你讓人家這麼辛苦，都不給東西吃。”
“我看你是想著小未婚妻的蘋果派吧。”她輕啄了下他的脣，“早點回去，別讓她等急了，那好歹也是我的表妹。”
“不要。”他伸手去搔她的癢，“就不回去！”
“我丈夫要回來了。”她又推他。
“不管他！”他低頭去咬住她的□，輕輕用舌頭逗弄著，手早已伸到下面。
“殿下——”她的喘息聲又粗重起來，“別鬧了。”
他抬起頭看著她，電話的鈴聲又響了一瞬，但是立刻就沒了動靜。
“回去吧。”女人撓撓他的頭髮，他又低頭吻了她一下，走到長凳邊上穿衣服。
他的動作一向是不緊不慢的，有時候伯爵的腳步聲都在門外響起，他依然能很認真地對著鏡子系領花，然後才從視窗跳出去。此時依然如此，她看著他，這個年輕男孩既高貴又漂亮，但是她已經留不住他了。
她遞給他一張紙，威廉的心怦怦跳著，但看也沒看，摺好塞進口袋裡，欠身道：“謝謝您，夫人。”
“你不會回來了，是嗎？”臨走的時候，她對他說道。
他對她微笑：“您是我永遠的朋友。”
“你小子死在裡面了嗎？”蘇瑞在浴室門口喊道。
威廉打了個機靈，水早已冷透，此時反應過來，卻是刺骨的寒冷。他慌慌忙忙站起來，把水放掉，又開啟噴頭，滾燙的水柱衝到身上，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凍魚，知覺從四肢一點點恢復，酥酥麻麻。
“你在做什麼？我要上廁所。”她的聲音又從門口傳來。
“那你進來嘛。”他很乾脆地說。
“不要——”蘇瑞拉了個長音，“你真煩人，快點出來。”
“你進來。”
“你出來。”
“寶貝，乖，我不會在乎你臭臭的。”
“你才臭臭，出來！”
威廉跳出浴池，刷地開啟門：“我出來了。”
蘇瑞驚叫一聲，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你個不要臉的，衣服都不知道穿。”
“嘶……”威廉倒抽一口冷氣，她下手很重，而小廳裡沒有浴室那麼溫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寶貝，抱抱。”
“我去廁所，讓開！”
“先抱一下。”
蘇瑞極其敷衍地用手臂碰了碰他，威廉一把把她抱緊，用嘴脣貼著她的頭髮，手指顫抖著從她身上汲取著溫暖。
她費死勁把他推開，閃進浴室，一下子把門鎖死：“你這個男人有毛病，從早**發到晚。”
“蘇瑞……”他很哀哀地叫著。
“去做飯，我餓死了。”
威廉也沒有繼續糾纏，他回房間穿了身舒適的居家服，到套間的小廚房，拿出前幾天準備好的黃油、糖和麵粉，熟練地揉起麵糰。又從果籃裡挑了幾個蘋果，削好皮，切成小丁，放了些糖和朗姆酒，一起在鍋裡煮。接著是把面貼在模具裡，填好陷，放到烤箱裡。
“今天吃什麼？”蘇瑞打著哈欠走進來，“果醬麵包？”
“我烤了蘋果派，”他柔聲說，“還要等一會。”
“蘋果派？”蘇瑞皺眉，“那不是很麻煩。”
“還好。”他搖搖頭，“因為很喜歡吃，所以在大西的時候就已經做得很熟練了。”
“哦……”她頓了一下，“你住的地方沒有廚子嗎？”
“自己做，比較有樂趣。”
說著話，威廉又開始用咖啡機磨咖啡。蘇瑞在旁邊看了一會，很奇怪地問：“今天過節麼？搞這麼豐盛。”
“你可以這麼認為。”他小心翼翼地把磨好的咖啡倒進杯子裡，“加牛奶？”
“我要牛奶，”她自己開啟冰箱，“不加咖啡。”
“今天要做什麼？”他直接給自己倒了一大杯，輕輕抿了一下，黑色的**苦得讓人渾身發抖。
“收拾東西，下週就要去大西了。”蘇瑞衝他眨眨眼，“啦啦啦啦。”
“壞東西，就知道欺負我。”
她乾脆抱著牛奶杯搖頭晃腦：“欺負的就是你，哼！”
威廉沒回答，轉過身去，抱著杯子。熱氣蒸到眼睛裡，有一種酸脹的感覺。
“威廉……”
“嗯？”
“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他轉過身：“沒有啊。”
“哦，笑一個。”
威廉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
蘇瑞皺鼻子：“笑得難看死了，拖下去賞給兄弟們。”
他伸手戳她：“哪這麼多廢話。”
又折騰了一會，派可算烤好。威廉戴著厚厚的手套，把那個熱氣騰騰的盤子從烤箱裡拿出來。蘇瑞探著脖子，眼睛瞪得圓圓的：“看上去好好吃。”
“當心。”他用另一隻手推開她，“盤子很燙。”
“嗯……”蘇瑞眼裡只剩下那個烤得金黃焦脆的派。
“去拿刀子和盤子，”他又戳她，“幫下忙。”
早餐吃完，蘇瑞樂成了一朵花。她用一種無比滿意的眼光把威廉從頭看到尾，又從尾看到頭。
“我怎麼覺得你想要把我也吃掉？”他一面收拾桌子一面說。
“沒看出來，”她舔舔嘴脣，露出鋒利的犬齒，“你還挺賢惠的。”
他差點跌了個跟頭：“賢惠？”
“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早餐。”她撲上去親了他一口，“愛死你了！”
威廉只愣了一下，立刻放下東西，摟住就是一個深吻。他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齒，靈巧地糾纏著。蘇瑞不太習慣這種接觸，只想躲閃，歪著頭向後仰，結果兩個人一起倒在桌子邊上。
“痛死了！”她揉著胳膊，又立刻開始擦嘴，“你吃過東西也不知道刷牙。”
“我喜歡你，寶貝。”他很哀怨地說。
她對他吐舌頭：“給你個杆你就往上爬，真不象話，你看以後我再親你！”
“蘇瑞……”他突然輕聲說道，“不太忙的話，我帶你去個地方，好嗎？”
城際高速飛艇的速度是普通飛艇的十倍，但是要依賴磁力軌道才能執行。蘇瑞和威廉買了頭等艙票，坐在寬大的沙發座裡，一人抱了一堆零食啃。
“真奢侈。”她感嘆著，“你平時都這樣？”
“我平時都是有專機的。”他笑了笑，“這種太平民了。”
“我們去哪？”
威廉努努嘴：“祕密。”
“不好玩。”她皺眉毛，“告訴我嘛。”
“亞陀斯山，女人的禁地。”他幫她剝桔子，然後喂到女孩嘴裡。
“嗯，在大西？”
“邊緣地帶，不用簽證也可以出入。”他頓了一下，“那裡曾經是嚴格的修士之城，禁止任何女人出入。不過現在被大西勢利最大的黑道家族佔領，已經是一團亂。”
蘇瑞的眼睛亮了：“好刺激！”
“其實不止是刺激吧。”他喝了口水，望向窗外。遠處的山脈連綿起伏，山下一片鬱鬱蔥蔥，而山頂卻依然是皚皚白雪。
那時候她是怎麼說的呢？
威廉哥哥，我想去亞陀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