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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蘇瑞被鳥類的鳴叫聲吵醒,她有些不習慣這種聲音,在城裡沒有鳥類,除了寵物以外的動物能有蟑螂就不錯了——或許在地下區還會有老鼠。揉揉眼睛坐起來,林肯在身邊睡得正香,他這會的表情比平日要柔和許多,倒顯得年輕。她低頭看了一會,覺得心都柔軟下來,忍不住便要親他。嘴脣剛剛碰上去,身體就被大力推開,哀怨地抬頭,發現林肯很戒備地看著她,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很痛!”蘇瑞揉著胳膊。
“抱歉……”他低聲說道,“不太習慣……你知道。”
“哼,在第二層的時候就沒這麼多怪毛病。”
他把她摟到懷裡,一通亂親:“都說了抱歉,還這麼多怪毛病。”
“好了,好了。”她推他,“讓人看到多不好。”
“好玩,傻妞還知道害羞。”林肯拍拍她,手在空中揮到一半猛然想起昨晚的對話,登時心煩氣躁,落下時候只是輕輕擦過她的髮梢。
“哎——你還知道心疼人了。”
“起床了,再晚的話會有人來叫。”他笑笑說道。
早餐的時候,林肯把安東尼也叫來一起吃飯。蘇瑞覺得有些驚訝,在赫爾,還在上中學的年輕男孩很少被允許在有女客的情況下離開自己的房間,尤其自己只比他大了六歲。
“父親——”安東尼蹦蹦跳跳地跑進客廳,看到蘇瑞,猛地站住腳,把笑臉收了個一乾二淨,微微欠身,極有禮貌地說,“蘇瑞女士,早安。”
“早安。”蘇瑞微笑,突然覺得自己年紀大了。
“不用拘束,安東尼。”林肯雖然嘴上這麼說,語氣卻是威嚴的,“這位女士將會是我和卡曼西議長婚禮上的伴娘,這兩天來幫忙準備一些東西,她也是我的好朋友。”
“很高興認識您。”安東尼才坐下,又立刻站起來,文雅地低頭。
“我也是。”蘇瑞點點頭,她很喜歡這種乖巧的男孩。
早餐在近乎於純粹的安靜之中度過了,除了刀叉碰觸餐具的聲音,再無其他。蘇瑞不是很適應這種狀況,儘管女院的禮儀課曾經教過全套內容,但實踐還是第一次。有時候悄悄抬眼偷看林肯,卻被對方完全無視掉。安東尼很快就吃飽了,兩隻手放在膝蓋上,一言不發乖乖坐著。蘇瑞喝掉杯子裡的檸檬汁,稍稍覺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想今天你還要試禮服?”終於,林肯放下餐具,優雅地擦過嘴,才說道。
“應該是。”蘇瑞點點頭,“不過有沒有人通知威廉殿下過來?”
“威廉?”安東尼好奇地問道,“就是大西國的那個王子麼?”
“是的,他是伴郎。”蘇瑞說。
“我聽說他們是男人當權……”小男孩興奮起來。
“安東尼,上樓去。”林肯打斷他。
安東尼嘴角撇下來,但還是乖乖站起來說道:“是,父親。”
等安東尼離開,林肯又把侍從都打發出去,蘇瑞立刻不滿地說:“你幹嘛對小孩子那麼凶惡。”
“我當初對你不是也很凶惡。”林肯單手支著下巴,“我就是這樣的。”
“男人還是應當溫柔一點比較好。”
“嗯,我還以為某些人就喜歡凶惡的。”林肯笑道,“我其實在想,你們學校的飛艇隊有沒有入門級別的愛好協會,我想讓安東尼去學學看。”
“他去女院?”蘇瑞不同意他的觀點,“不太合適吧。”
“總比第二層好一點——我當初就是在那學壞的,搞得心裡始終不安分。”林肯頓了一下,“男校裡最多開個馬術課,還只教盛裝舞步,把好好的畜生搞得蹦來跳去的,愚蠢透頂。”
蘇瑞一臉恍然大悟看著他:“原來你那個叫做壞,真了不起。”
“我說真的,你怎麼看?”
“不容易。”蘇瑞搖頭,“我回去試試看,現在的賽艇愛好協會和校隊不是一起的,那邊的人我也不熟;而且姐妹會這邊很難透過——總要有個道理的。”
“場地不是問題,不一定要在女院,我在莫爾溫市郊還有一個場子,只不過已經關閉很久了。”林肯看著她,“關鍵是沒有可靠的人教,我自己出門不方便,技術人品都過關的只認識你了。”
“出門不方便?可我看著你四處亂竄挺歡的啊。”
“等結婚了,就不是這樣了。”林肯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我知道有點為難你,畢竟是個年輕男孩子,但是我不希望他就這麼變成一個……毫無愛好和樂趣的人。”
“我想想辦法吧,不一定能成,我和一個還不能進入社交圈的小男孩單獨在一起,也有些麻煩。”蘇瑞還是搖頭,“或者你給我一個更好的理由,把事情做起來終歸不難,可最起碼要把道理說圓。”
“當然。”林肯喝了一口水,輕聲說道。
兩人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之中,這種沉默在他們之間似乎越來越多,有些關係,不那麼單純了。林肯不喜歡蘇瑞說起正事時候的表情,他也知道她這個樣子並在非疏遠他,相反,卻是親暱的表現,若是滿口答應下來,那麼八成就此沒了訊息。但他還是覺得什麼東西不一樣了,蘇瑞的表情讓他想起琳賽、或者露西,令人心生戒備。
管家在餐廳外輕輕敲門,然後說道:“公爵大人,威廉殿下到了。”
蘇瑞連忙站起來:“我去看看。”
“你去算什麼事,”林肯微笑,“還是我去,你在客廳等著。”
話音未落,威廉已經自己闖了進來,滿面春風:“韋恩斯公爵大人,您看上去比照片裡英俊很多。”
蘇瑞聽著就想嘆氣,一隻手已經撫到額頭上。林肯倒是全然不以為意,優雅地起身說道:“謝謝,您也是。”
這話讓威廉愣了一瞬,接著便大笑起來:“沒想到在赫爾也有您這樣的男人,認識您是我的榮幸。”
林肯看著他伸出的手,很遲疑地握了一下,他似乎聽說過大西人的這種奇特習俗,但不是很確定自己的動作是否正確。
威廉抓著他的手,力氣很大,頗搖了幾下,人就靠得更近了些:“不過我得說一句,您今天才叫我過來,實在不厚道。蘇瑞是我的女人,大可以讓我們一起來嘛。”
蘇瑞差點跳起來,又生生忍住,表情淡定:“殿下女人多了,我哪裡配的上?”
“我們都同居半年了,你還不肯對人家負責?”威廉回頭對蘇瑞眨眼。
“原來那個叫做同居。”蘇瑞點點頭,“好吧,我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同性戀。”
林肯倒是沒太明白話題如何扯到這裡,只見兩個孩子大眼瞪小眼,竟完全把他撂在一旁。輕咳一聲:“禮服樣式很多,大概的已經選出來,兩位要不要去試試?”
“當然當然。”威廉點頭,又去看蘇瑞,“正事要緊,是不是,親愛的?”
新郎新娘的衣服已經選定,無非是黑白二色,再加上優質剪裁和上乘材質,兩人年紀不小,樣式上也沒什麼新奇。倒是伴郎伴娘的禮服選的都很俏皮,細節上處處透著設計感。蘇瑞於衣著一向看重材質,她自己最喜歡一件金色的束胸式長禮服,但威廉和林肯都搖頭,說感覺太重,和她的人不相配。
“黑色的最好。”威廉照著鏡子,他剛換上一身細條紋禮服,很悶騷地在袖口繡著蕾絲,更襯得人窈窕俊朗,“但是於場合差了一點。”
蘇瑞這會看他的側臉,還是覺得上帝在造他的時候一定多花了許多心思:“你是說那條蓬蓬裙?”
“對,有蝴蝶結的那個。”
“小女孩才會那麼穿。”
林肯站在一旁看,心裡也喜歡那件,脫口而出:“你就是小女孩。”
威廉飛快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把幫忙整理衣服的侍者推開,自己理了理領子:“這件怎麼樣?”
“殿下這樣的身材,自然是好看的。”林肯笑道,走到女士的禮服架前,找出一件粉藍色的抹胸長禮服,胸口是皺褶的荷葉邊,用奢華的水晶花束掐出細細的腰線,下面是一直墜到地面的層層薄紗,“蘇瑞,試試看這個。”
“它的顏色不會……”蘇瑞歪頭皺眉,語氣裡帶了幾分嬌憨,“太過於可愛了嗎?”
“你比較適合可愛的衣服。”林肯說著就想掐她的臉,手伸出去一半卻縮回來,把禮服遞給她。
威廉笑了笑:“那我大概還要換個襯衫。”
換上衣服蘇瑞才覺得不妙,脖子上還留著許多前一天夜裡折騰的痕跡,此刻全露在外面,紅紅點點煞是醒目。她在更衣室裡猶豫半天,卻不知道該叫誰比較好。
“怎麼了?”威廉跑到來問道。
“我在想,好像還少了項鍊——或者圍巾什麼的。”
“你穿好了?”沒等蘇瑞回答,他自己掀簾子進來,上下打量她一番,吹聲口哨,“就是它了。”
蘇瑞疑惑地抬頭,他已換了件荷葉領的黑襯衫,沒有領結,領口繁複的皺褶一直爬到脖子上去,顯得人很妖氣。
“我覺得不需要項鍊,那樣太複雜了。”威廉扳住她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向鏡子裡看去,“你看,我們多般配。”
蘇瑞回頭,心裡也是微微一動,鏡中兩個人身條長相都是第一流的,眉目間竟顯得有些相似。自己被一身衣服襯得小巧許多,彷彿要飄起來一般;而旁邊那個青年像是纏繞住她的藤蔓,高高瘦瘦,卻給人以安穩的感覺。加上背後華美的猩紅色幕簾與柔和的燈光,像是街邊婚紗店裡的模特相片,真真假假,倒有些難以辨別。
“我不在乎之前是誰,”威廉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但是我希望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
蘇瑞在鏡子裡瞪他一眼:“什麼時候輪到男人來管這些事。”
“你最好早點習慣。”威廉放開她,“等你嫁到大西,就不這麼覺得了。”
蘇瑞挑簾子出去,回頭比了個口型:你——做——夢。
回到小客廳的時候,林肯正獨自坐在窗前抽菸。他看上去比冬天的時候瘦了,面部線條更加緊湊,明明神情較先前疲憊許多,人卻似乎更加精神。聽到腳步聲,他回頭看她,視窗溫柔的光線照在那層層輕紗上,微風拂過,那小傢伙竟像要消失一般,不由自主便要伸手去抓住,碰觸的一瞬間,又觸電般縮了回來。此時他看清她的脖頸,心裡稍稍有些緊張。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就算最不該知道的人早就清楚這件事,他還是不希望別人知道。
他拿起一條白色皮草披肩,搭在她脖子上,擋掉大部分痕跡:“天氣冷,這樣更好一點。”
蘇瑞笑,轉了一個圈:“怎麼樣?”
“很好,我就是擔心你會搶了露西的風頭。”林肯點點頭,“你去外廳,把鞋子、配飾、髮型和妝容定下來。”
“這麼麻煩!”蘇瑞吐舌頭。
“好歹也算是帝國最高規格的婚禮,要不是我們都結過婚,還要麻煩,現在好歹只有宴會和舞會,把教堂的儀式省掉了。——去吧。”林肯拍拍她的肩膀,餘光已經掃到威廉走進來。他稍微有些感嘆,這年輕人的麵皮不生在重視男色的赫爾,實在可惜了。
“我要不要跟她一起?”等蘇瑞出去,威廉才問道。
林肯沒有回答,走到視窗抽完一隻煙,仍是一動不動望著遠處。
“我想,欣賞同一個女孩並不代表我們不能成為朋友——最起碼這證明我們具有相同的審美。”威廉乾脆走到他身邊。
“我聽說過您,殿下。”林肯說話了,轉頭看著他,藍眼睛裡閃著鋒利的光芒,“您在赫爾,是作為男性的反面典型出現。”
“所以?”威廉聳肩。
“您還是和她保持距離更好一些。”
“最起碼我還沒有訂婚。”
“……我想知道您對她的態度。”
“我以為那是我該問的,”威廉笑起來,“現在我做什麼對她都沒有影響,關鍵在於您的態度。”
“我?”林肯也微笑著,“我能夠有什麼態度,我很快就要結婚了。可是您,殿下,您真的以為蘇瑞是那種可以‘嫁’到大西去的女孩麼?”
“這種事情,誰能知道?”
“她不是。我不希望她把青春浪費在沒有結果的愛戀上。”林肯有些急躁地說,他突然意識到,這麼早就進入這個話題,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我很好奇。”威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跟平時有些不一樣,“究竟為什麼,你們對她都這麼感興趣?”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那麼我自己來猜猜看好了,你打算把安東尼塞給她——那個小傢伙?”威廉笑著說,“別開玩笑了,蘇瑞連我都沒興趣,她喜歡的型別是您這種……嗯……成熟型的。”
“這種猜測太荒誕了。”林肯飛快地說道。
“別擔心,公爵大人,我不是多嘴的人。”威廉單手支著下巴,“倒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她最後會娶誰——克萊頓,還是安東尼?”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覺得是安東尼,您比卡曼西議長對她的影響要大得多。”威廉自顧自說下去,“說實話,我自己也不太習慣這樣開誠佈公的說話方式,或許是因為我和您很像的緣故?——看到您讓我覺得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林肯沒有回答,他點著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
“不過話說回來,公爵大人。”威廉繼續說道,頭歪著,像是一個乖乖的年輕男學生,“您在正面交鋒的時候功底可不行啊,還是說,赫爾的男人只能在幕後折騰折騰?”
“……隨便您怎麼說。”林肯忽然微笑著看他,威廉一下子明白了蘇瑞為什麼會被這個男人迷住,“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也只有您這樣的年輕人才能說出口。”
“我會查清楚這件事情。”威廉站起來,理了下衣領,“還有,承您吉言,我會把她追到手的。”
待威廉走出去,林肯苦笑著想,自己什麼時候說過祝福這個傢伙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