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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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因果
鐸天的傷口開始慢慢癒合，冬天已經來了。鐸天一勺一勺的喂著相識湯。“好喝嗎？”“嗯嗯，還是你的手藝最好”
“你怎麼了？”見相識用手捂著肚子，一臉驚恐。“快，叫大夫，叫大夫，我覺得我的孩子在離開我。”
孩子沒了，五個月。
“你早就知道孩子保不住了？”
“嗯”
“你出去，出去”相識把床邊的桌子上的杯子一下扔向鐸天，眼神說不出的絕望，杯子在鐸天腳下碎了，她沒有多少力氣。
相識覺得很冷，覺得自己的體溫在一點一點的下降，感官都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抱入懷中，“別動”。鐸天把剛抱來的被子又蓋在兩人的身上。
“你殺敵的時候就動了胎氣，後面你又傷心抑鬱，不利於保胎。你雖學過一些醫理，但大多是毒術，你都沒有發現藥的不同。”
“我怕你再傷心，就讓大夫什麼都不要告訴你。前十天大夫就已經薰艾了……。”
在對相識的回答不抱期望的時候，聽到微弱的聲音回道“我不怪你，是怪自己。可我不能總是傷悲，還有許多事要做。”
“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相識”
祥雲城上一次飄雪是十年前。天氣還是很溫和，只是一場小小的雪，雪花有的還沒飄到地上就已經化了，有幸落到地上的，也是不見了蹤影。鐸天和相識在將軍府的最上一層看著窗外的雪景。
“畫好了”
“不錯，快趕上夫子的手藝了”鐸天說完才想起失言了。
相識談談笑了笑“他畫得可比這個好，不過畫工差些也好，若是把你畫的十分相像，可不敢讓別的女人看到，不然非把你搶了去不可”
鐸天覺得自己老臉竟然紅了，是從左邊看過來的視角，看得到側臉，站在窗邊定定的看著窗外的雪景，這副畫很是熟悉。對了，他為她畫過這樣一副。
相識把畫拿了過來，順手扔在地上，鐸天還沒來得及驚訝，脣已經覆上他的脣，這一次，真正讓鐸天覺得她不愧是一個女子，鐸天一下靠在窗邊，反手把窗戶關了。相識的衣服已經七零八落，兩人順勢倒在地上，互相啃咬著。所有的壓抑，所有的熱情，所有的熱情都在這一間小閣樓裡爆發出來。
“識兒，識兒，我……我夠了”
然後所有的聲音都支離破碎了。
她想把他融入骨髓。
又一年要完了，傳來聖旨召相識回帝都。
固子，准予都留在了軍中，是相識的要求，也是他們心中所想。畢竟不能一輩子在若磐王府當個夫子，他們都算是數一數二的能人，固子是一名好的軍師，准予成了軍中的中層將領。
相識不擅長告別，不過得知要走，冷宜香還是準備了一場告別的宴請。
“將軍，你可是管自己管得太嚴了，說軍中禁酒，你就從來滴酒不沾，今天，我們大家要大醉一場”冷宜香抱著一罈酒大聲道，獲得周圍人的連聲附和。
於是敬酒的一個接一個，鐸天為相識當了不少，後面又來敬酒的，索性兩個一起敬，一個一個杯。“將軍的夫朗果然不是常人，如此好酒量。”“還能與將軍並肩作戰，不比女人差。”
相識與鐸天對視一笑，他要的就是這種承認，而相識並不覺得這會搶了自己的風頭。
“相識將軍，這杯酒敬你”冷宜香雙手舉杯道。相識一口喝盡。
“我這一生在私底下只承認過一個人是將軍，配做我的將軍，那就是你的母王，你是第二個，你來了這裡時間不常，也並沒有帶我們打多少打仗，打仗不是什麼好事，打仗就得死人，你能讓我們不打仗。那個叫什麼火藥的製作出來很久了吧？你來了就開始動手的，對吧？硬是把我給瞞過了，你能隱瞞自己的實力這很了不起。並且只是用它來保護我國，並不想用來攻打他國。唉，那個將軍不想開疆拓業？”
相識笑了笑，那個火藥的製作是碟中諜幫了大忙，人手什麼都是在祥雲城的碟中諜弄得。開疆拓土？再寬又有什麼用呢？
“你也是一個希望不打仗才參加戰爭的將軍”
聽得相識如此說，冷宜香大笑著招呼其他的將領去了，心中感嘆道：得一知己啊！得一知己。
第二天一早相識覺得有些暈，然後就直接上了回帝都的馬車，暈暈乎乎的出了祥雲城。恍惚中看著層宵一席紅衣，站在滿是紅梅的雪地裡，對自己擺了擺手，然後轉身慢慢的走了。“層宵……”一下驚醒過來。
“夢到層宵公子了？”鐸天盤坐在相識身邊。“他像我道別呢”
“祥雲城是個好地方”坐到相識的身邊來。
“這馬車真寬，來的時候只夠一個人睡著，就沒地方了，還設計不好，一點都不舒服。”相識感嘆道。整個馬車就是一大張床，裡簾子一尺左右的地方是放鞋的，裡面高出半尺，人一進了馬車就脫了鞋直接上‘床’。
“對，趕路一點都不累”
兩個人默默的對坐著，相識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溫度在升高，可是鐸天還是仔細的看著手裡的書，一點感覺都沒有。相識舔了舔嘴脣。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唉，大白天的……。
“你給我說說你的家鄉吧。”
“我的家鄉？”
“對啊，鐸純”
“家鄉，太美了，不知道怎麼說，你這個性格，去了那裡就不想回來”
“為什麼”
“自由，隨性”
一天接一天的趕路，一路風景也沒有好好看，要在年前回去。
馬車突然一晃，相識咬了一半的糕點落了，“最後一塊啊！怎麼會事？”
“公主，車輪陷在雪地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