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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諾剛走到科室,看到忙得團團轉的同事,心想:“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怎麼會這麼忙?”
護士長看到她就像看見救星一樣,“小諾,你回來就好了,今天情況有點失控,你快點換衣服。到3號房幫忙。”
“嗯!”護士長的一句話告訴梁永諾,她並沒有走錯地方,只是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
永諾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護士服,到護士站拿了病人資料,邊走邊看。在走到病房前,她已經把資料看完。永諾扭轉把手,開啟房門,進去幫產婦做一個簡單的檢查。
“血壓正常,胎心音正常,胎位正……”永諾一邊做檢查一邊說。她的聲音不大,像是告訴產婦和她的親屬,又像是自己對自己說。
看到永諾做完檢查,坐在病床旁的男士擔憂地說:“護士,請問她什麼時候可以生產?”
永諾以為又是一些趕著離開的富少爺,並不想理睬。出於職業道德,她邊填記錄本邊冷冷地說:“先生,不用急,你太太才開了兩指,時間還長呢。你可以買一點食物給她補充體力。”
“不是吧!還要很長時間!”
那位先生的話在永諾聽來像是抱怨的話,心中咒罵:你是不是男人啊,人家辛辛苦苦為你生孩子,你竟然嫌久。雖然這樣想,永諾嘴裡還是很禮貌地說:“這是生產的必經階段。”
“她痛了這麼久才開兩指?那不是還要痛很久嗎?”那位男士有點心疼地說。
永諾聽到他語氣中的不捨,對他有所改觀。她依然低頭寫著記錄,但對這位男人的態度不再這麼冷淡,說:“根據記錄推斷,你太太的陣痛時間會比較長。”
“護士小姐,那有沒有什麼方法讓她沒這麼痛?”
“啊!”還沒等永諾回答,**的產婦痛得忍不住叫出聲來。
那個男人緊張地握住她的手,用手輕撫著她圓滾的肚子,伏在她的耳旁,溫柔地說:“很痛嗎?別怕,我在你身旁,很快就好了。”
在這個vip婦產科,很少會看到這麼緊張自己太太的男人,永諾好奇地抬頭看一下這位緊張的先生。這一看,使永諾愣住了。
賀宇晗?!
他已經結婚了嗎?
他已經結婚了!
他要做爸爸了!
看著這個俊美的男人,永諾的眼眶潮溼起來。他回來了,但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了。他已經結婚了,他是別人的先生,別人的爸爸。
他還是一樣的溫柔,可是物件已經不是自己。他只是對著他愛的人——他的太太——**的產婦溫柔,而自己只是一個護士,一個為他太太接生的助產士而已。
永諾沒有回答,而**的人已經痛得臉色蒼白,那位男士有點煩躁,語氣也有所加重,“我問你,有沒有方法止痛?”
永諾回過神來,咬著牙,把淚水控制在眼眶中,看著眼前這個心疼太太的男人,深呼了一口氣,說:“由於產婦特殊的體質,不能採用無痛分娩。”
那男人聽到沒有辦法,眉頭蹙得緊緊的。他想了一下,堅決地說:“給我準備手術室,不順產了!”
“不……不行,我要……我要順產……護士小姐你……你……別聽他的。”產婦喘息著說。
“你就這麼不聽話,你看你痛得什麼樣子。這次我不能聽你的,立刻破腹產。”那男士雖然這樣說,但依然溫柔地撫摸著產婦的額頭。
產婦咬著牙,忍受著子宮收縮帶來的疼痛,想開口說話,卻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看到那個男人對產婦的關心,永諾覺得自己的心被刀劃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傷口,血不斷往外流,很痛很痛,整個人像被抽空一樣。永諾強制把自己的情緒收起來,專業地說:“先生,你太太完全符合順產的條件。雖然現在你太太會比較辛苦,但這對於她自己和嬰兒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陣痛過後,產婦深呼吸幾下,有點生氣地說道:“你就別在作亂了,哪個女人不用經歷這一步。孩子是我的,我自己做主,我才不要在肚皮留一個疤痕。”
男人看著產婦堅定的樣子,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你痛得受不了就咬我吧,讓我和你一起痛。”
永諾覺得病房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再也待不下去了,交代了幾項注意事項,便離開了病房。
永諾立刻來到護士站,找到楊琳,說:“小琳,你負責幾號房,我和你換一下好嗎?”
楊琳不好意思地說:“呃,小諾,我……我剛接生完,現在準備下班。”
“哦,我忘記了你是早班!那……你下班吧!”
楊琳看到永諾白得像紙一般的臉,擔憂地說:“小諾,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然我幫你上這一班。”
“沒、沒事了,只是一回來就上陣,有點緊張而已。”永諾掩飾道。
楊琳還想繼續問,但永諾已經急急忙忙地離開。她只好放棄,有點擔心地回到更衣室,換衣服下班。
永諾嘆了一口氣,在這個科室,與自己最好的就是楊琳,現在楊琳下班了,自己也不可能換病房了,只有硬著頭皮去做。
或許,那不是他,報紙上不是說賀宇晗還是單身貴族嗎?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永諾還在發呆時,黃倩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羨慕地說:“你真好,可以幫賀三少的女人接生,護長真不公平,好的差事都給你。我聽說賀三少為人大方,只要你做得好,就不會吝惜獎賞,而且他還是單身,如果你服侍妥當,說不定會被他看上,那時候就山雞變鳳凰……”
永諾沒有聽到黃倩後面說的是什麼,她只聽到“賀三少”三個字。她腦子你不斷重複: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永諾沒有理睬黃倩,徑直走開了。
黃倩不滿地嘟囔:“有什麼了不起,這麼高傲,我才不信你不稀罕,在這裡有誰不想嫁入豪門,成為豪門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