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流落賊幫

第二章 流落賊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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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流落賊幫

良久,她覺得身下冰涼,幽幽醒來,睜開雙眸見到滿天星斗,不知自己何時躺在地上睡著了,忙起身四下張望,再沒見到段衝的身影。忽覺體內有一股暖流不停地上下游走,稍一提氣便覺得身體輕飄飄的,雙足輕輕一彈,整個身子便悠然而起,飛上二十幾丈的高空。她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歡笑起來,身如一隻綵鳳在空中一連翻了十幾個跟頭,飄身落地。望著遠方的滔滔江水,喃喃地道:“師祖,您老人家放心吧!徒孫一定不負您所望。”長長的吐了口氣,走近還在大睡的陸劍秋,將他抱在懷前,給他理了理額上的亂髮,道:“這麼涼的石地,你還睡的這麼香,真的是累壞了,唉!如果玉娟姐姐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心疼的,十一年了,也不知道玉娟姐姐流浪到哪裡去了,不知道今生今世還能不能見到她……”不禁一陣心酸落下淚來,晶瑩的淚珠自下頜滑落掉在陸劍秋的臉上。

他身體微顫了一下醒來,見自己躺在姑姑懷裡,心中一陣溫馨,摟住她的腰,道:“姑姑,你怎麼又哭了?”

林雪兒忙抹了一下淚水,笑道:“沒有啊!姑姑是在笑呢!你睡好了嗎?”

陸劍秋雙手緊緊地摟住她,將頭埋在她的懷裡,道:“我不想睡了,姑姑,你答應我,永遠都不離開我好嗎?”

林雪兒微微一笑道:“傻小子,姑姑怎麼能永遠在你身邊呢!現在你還小,好多事情都不明白,等你長大了,姑姑又老又醜的,你也許看也不想看姑姑一眼了。”

“不會的。”陸劍秋坐起身子一本正經的道:“我說的是真心話,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的,你不相信我可以發誓,我……”

“好了,不要亂髮誓了。”林雪兒含笑搶道:“姑姑相信你的話,等你長大成人後,領上你的小媳婦兒,常去看看姑姑就行了。”

陸劍秋不解的道:“去哪裡看你?”

林雪兒呆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不說這些了,你想不想回家啊?|”

陸劍秋道:“不想,我是出來找我孃的,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是不能半途而廢的,姑姑,我求你就陪我去找我娘吧!”

林雪兒蹙眉道:“這樣不好吧!你的七位孃親都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裡,她們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我們先回去告訴他們一聲再出來好不好?”

“不好。”陸劍秋嘴撅起老高,道:“一回去她們就不讓我出來了,不如我們先離開,到有人的地方託人送封信到咱家,告訴她們一聲就是了。”

林雪兒想了想笑道:“這樣也好,如果真的回去了,連我也得被關在家裡了,那我們就先離開,不過我們該去哪裡找你娘呢!”

陸劍秋笑道:“去江湖啊!”

林雪兒嫣然一笑道:“江湖又在哪裡呀!”

陸劍秋撓了撓頭,道:“我不知道,姑姑說江湖在哪裡?”

林雪兒道:“江湖不是指某一個地方,它是無邊無際的,泛指整個人間。”

“哇!”陸劍秋驚訝的道:“這麼大,那我們該到哪裡去找啊!”

林雪兒望著遙遠的夜空,道:“我們只能在江湖上瞎闖了,有緣人總會相逢的,按常理說,你娘是好人,是個女俠,一般江湖上有大奸大惡之徒的地方,你娘就容易出現。”

陸劍秋道:“那就好辦了,我們專門去找壞人多的地方,就一定能遇見我娘,我們快走吧!”

“嗯”

二人手拉手走下北面的山坡。

旭日東昇,萬縷金光鋪在江面上,整條江都變得金燦燦的,波濤翻湧之處,猶如千萬條金魚在搖頭擺尾的跳躍。江上空瀰漫著淡淡的水霧,隨著輕柔帶有芳香的清風飄蕩著。三三兩兩的漁舟,隨處可見,漁夫正在用他們勤勞的雙手勞作著。一切都是那麼美妙、那麼和諧。

陸家七位夫人一夜未眠,四處尋找林雪兒與陸劍秋,結果只是在山下找到了林雪兒的劍,誤以為林雪兒與陸劍秋被人擄走。清晨,便按著原定計劃各自踏上遙遠的路途。

許秀芳一個人留下照料五個孩子,心事重重的坐在廳中發呆。

五個孩子在院中練劍,練了一會兒,陸惠穎把劍扔在一旁,坐在臺階上,撅起小嘴兒,生氣起來。

陸劍龍停下道:“二姐,怎麼不練了,娘說不許偷懶的。”

陸惠穎冷冷地道:“走開,你是個壞孩子,氣的劍秋大哥和雪兒姑姑不回家,我看到你就來氣。”

陸劍龍冷哼一聲道:“怎麼著我也比你好,你是掃把星,一出生就把爹害成了殘廢,我要是你早一頭撞死了。”

“不許你說我是掃把星。”陸惠穎起身大嚷道。

陸劍龍有意氣她,道:“掃把星,你就是掃把星,說不定老爹失蹤,也是被你害的。”

“你快閉嘴。”陸惠穎猛撲上前將他按倒在地,兩個人互相撕扯著不放。

陸如意急道:“你們不要打架,快放手。”和陸劍鋒連忙進前拉架。

陸惠敏最小有些害怕,連忙跑進廳門,大喊:“娘,三哥和二姐打架了。”

許秀芳楞了一下,連忙出門,喝道:“都給我放手。”

四個孩子相繼放手起身。

許秀芳怒道:“你們太不懂事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還有心思玩耍打架,真是太可惡了,罰你們兩個回房面壁,一天不許出來,快去!”

陸惠穎白了弟弟一眼,撿起自己的長劍,先行回房。陸劍龍也不敢反抗,提劍跟了去。

許秀芳微一嘆息道:“如意、惠敏、劍鋒,你們三個繼續練功,不許偷懶。”

三人應了聲拾劍練習。

陸惠穎回到自己的臥房,坐在**,想著陸劍龍罵她的話,越想越覺得委屈,哭了一陣子,自語道:“我出去把爹找回來,看你還敢不敢看不起我。”急忙收拾了幾件衣服,包了一個包袱背在背上,提長劍走出房門,一溜小跑走入後花園,爬上一棵貼牆的竹子,跳落到牆外,又一口氣跑到江岸邊,放開她家的一條小船,搖動雙槳順流而下。

許秀芳正在廳中呆坐,驀地,“砰”地一聲大響,隨即是一陣亂木落地的聲音,傳自院門的方向。她不禁大吃一驚,抓起寶劍奔出廳門。

陸如意、陸劍鋒與陸惠敏正嚇得往回跑。

許秀芳舉目望向院門口,只見朱門破碎,摔落滿院木板,門外大搖大擺地走進三個人來。一男二婦,看其裝束就知不是中原人,男的身材雄壯,鬚髮全白,凶神怒目,滿面狂傲之氣。手提一把長劍。他左側是一個白髮老婦,身材略顯纖細,凶惡地神情,張狂地姿態,同樣也拎了把劍。右側一個可就與眾不同了,她一人有兩人粗,胸高如峰,臀闊似碾盤,一頭金黃色的捲髮,面目奇醜無比,肩上抗了一柄巨劍,有翻江倒海般的氣勢。她這副尊榮,當今天下除了“都山雙煞”的寶貝女兒娜可心,自然不會有別人了。

許秀芳一見三人的模樣,心中就有點發毛。忙喚三個孩子躲進廳中。

巴圖特一家三口停身院井中。

娜可心喝道:“快叫陸嘯天那猢猻出來領死。”

許秀芳聞言大怒,冷冷地道:“哪裡來的妖怪,敢在此大呼小叫。”

巴圖特怒言道:“臭妮子少廢話,快叫姓陸的小子滾出來,老夫有一筆血債今日要向他討還。”

許秀芳聞聽是來尋仇的,不禁有些緊張,她自打學了武功還沒與人對敵過,面對三個強敵,她哪敢輕舉妄動。語氣緩和地道:“三位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陸嘯天這個人。”

嬌容怒喝道:“胡說,老孃已經打問清楚,這裡就是他的狗窩,他再不滾出來,老孃揪他出來。”

娜可心道:“娘,少跟她囉嗦,我先殺了她。”揮起巨劍便劈向她腦門。

許秀芳見不打是不行了,拔出寶劍閃身出招。她雖然沒有什麼打鬥經驗,身子倒也靈巧,知其劍重力大,手中寶劍儘量避免與其劍相撞,施展開“飛天雪劍”輾轉騰挪,如一隻彩蝶飄搖在娜可心凶猛呼嘯的劍風中。娜可心一連攻出百於招,仍未碰到她一片衣角,氣地哇哇怪叫,拼命地揮舞著巨劍。二人身形漂移不定,勝負難定。

嬌容見二人打地麻煩,冷不防縱身進前,疾出一掌拍向許秀芳的後背。

許秀芳腹背受敵,一慌神,躲開了娜可心的一劍,卻再無法躲開嬌容的一掌。情急之下,手中寶劍猛地由肩上向後削下。眨眼間,“哧砰”兩響,嬌容的手臂被她一劍削了條口子,她後背同時也捱了嬌容一掌,不禁一聲悶哼,撲出兩丈多遠,口噴鮮血,胸中劇痛難當,使她幾乎暈厥。“我的孩子……我不能倒下!”她激勵自己寶劍拄地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

娜可心“嗷”的一聲大叫,將巨劍高舉過頭,餓虎撲食一般,向她劈下。

許秀芳強睜著沉重的眼皮,感覺著她凶猛的劍風閃電般地逼近自己的腦門,腦中快速閃出陸嘯天英俊的臉膛,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電光石火間,“啪”娜可心的巨劍在距她腦門不到一寸處,被一隻纖柔白粉的手掌牢牢抓住。隨即,娜可心一聲嚎叫攜同巨劍摔出十幾丈遠,抱胸吐血。

巴圖特與嬌容大吃一驚,只見昏倒在地的許秀芳身後立身二人,一個十來歲的少女,一個面目冰冷,美若天仙的絕色佳人。雙煞一眼就認出她那張絕美的臉,正是十一年前在漠南冰谷,打得他們一家屁滾尿流的“灕江九妹”上官梅雪。身邊的少女自然是她與陸嘯天相愛的果實,取名文芳。上官梅雪為了一個承諾,留在雪山整整十年零八個月,終於練成了慕容春遺留下的絕學“寒冰掌”。慕容春早在八年前就已去世,她與小女兒相依為命,孤苦單調的生活,迫使她養成了孤僻冷漠的性格,對待敵人更加手下無情。

巴圖特與嬌容一見是她,想起十一年前的冰谷之辱,臉色大變,相互看了一眼,怪叫著縱身出劍撲向上官梅雪。

上官梅雪擔心許秀芳的傷勢,不想與其浪費時間,運上十成功力於雙掌,一聲怒叱迎面推出。交睫間,“砰”一聲大響雜著雙煞撕心裂肺的叫聲,震撼了每個人的耳膜。雙煞飛摔出數丈遠,落地橫屍。僵冷地如同兩根冰柱,臉上浮上一層寒霜。

“娘、爹”。娜可心從地上爬起,撲在雙親的屍體上,嗷嗷嚎叫。

許秀芳被她野獸般地嚎叫喚醒,睜開朦朧的雙眸,看到的是一張熟悉而美麗的臉頰,一下子精神了許多。

上官梅雪忙扶起她,問道:“娟妹,你怎麼樣?”

許秀芳悽然的笑道:“我沒事。你是梅雪姐姐,我不是娟姐,我是許秀芳,十四年前你和陸大哥就把我認錯了。”

上官梅雪冷冷地一笑,道“陸大哥真行,有一個娟妹還不夠,還要增加一個芳妹,大哥他人呢!外面這麼大的響動他怎麼都不出來?”

許秀芳強忍傷痛,道:“大哥昨天突然失蹤了,姐妹們都去找他了。”

上官梅雪聞聽此言,一顆火熱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十一年的相思之苦,又無人去訴說了。她強忍著胸中的苦楚,道:“怎麼會這樣?他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我回來了他才失蹤呢!”

“事發突然,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許秀芳抱胸咳了兩聲,道:“這不,仇人也同時找上門來了,什麼事都趕在一起了,姐姐不要難過,姐妹們都去找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把大哥找回來的。”

上官梅雪痛苦的咬了咬紅脣,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起身衝在一旁嚎叫的娜可心,喝道:“不要嚎了,不想死就帶上死屍滾遠一點。”

娜可心是真的怕了,立刻止住哭聲,雙臂夾起父母的屍體,頭也不回的離去。

許秀芳又痛苦地一陣乾咳。

上官梅雪心裡雖然吃她的醋,對她有氣,可見她痛苦的樣子,還是生了憐憫之心,屈身將她抱起,道:“去給你療傷吧!”闊步直奔後院。

陸文芳隨後跟上。

廳中,陸如意、陸惠敏、陸劍鋒相繼出門,也跟入後院。

陸文芳見母親抱著受傷的許秀芳進了一間臥房,她便將房門關好,守在門外。

陸劍鋒第一個進前看著她道:“你是誰家的孩子,站在這幹嘛呢!”

陸文芳從小在雪山長大,沒與外界人接觸過,養成了孤僻的性子。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關你什麼事,走開。”

陸劍鋒心中不悅,冷笑道:“真是笑話,這是我家,你這個野丫頭憑什麼讓我走開,我還要進這間屋呢!”挺身就要進前。

“站住,”陸文芳喝道:“再往前我就不客氣了。”

陸劍鋒輕蔑地一笑,道:“不客氣你又能怎樣?我偏要進屋。”

“砰!”前胸被陸文芳一拳擊中,他不進一個踉蹌坐倒在地。揉著胸脯起身怒道:“野丫頭力氣倒不小,有種的別站在臺階上,下來跟我打一場。”

陸文芳冷哼一聲,道:“我才懶的理你,看你笨手笨腳的,還不就是個捱打的份,別丟人現眼了。”

“你這個野丫頭,我跟你拼了。”陸劍鋒說著還要撲上。

陸如意忙把他按住,道:“小弟,不要沒禮貌,你看她的長相有幾分像爹,一定也是我們陸家的人。”

陸劍峰掙扎著道:“大姐,你別瞎說了,爹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理的丫頭,你看她嘴撅的能拴住驢,跟誰欠她銀子似的,醜死了。”

陸文芳白了他一眼,冷哼了聲,轉臉不再理他。

陸如意進前一步笑道:“我叫如意,今年十三歲,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

陸文芳臉上並無笑意,看了看她,道:“我叫文芳,十二歲。”

“那你就是妹妹了。”陸如意開心地道:“惠敏,快過來叫姐姐。”

陸惠敏進前笑著道:“姐姐,我叫惠敏,十一歲。”

陸文芳看著面前這兩個小姐妹,微微笑了笑。

江面上,陸慧穎孤單單地撐著小船順流而下,行近四十餘里路,前方出現一個山灣,因她力氣小,轉彎不及時,撞在岸邊一塊突起的巨石上,小船立刻翻轉。她驚叫著落入江水中,幸好她懂得水性,又是在岸邊不遠處,奮力掙扎游到岸邊,雙手牢牢把住崖壁回身見她的小船早已沉沒水中。左右觀望,見兩側的崖壁少說也有幾里路長,江水太急,她幼小的身子想游上岸去,根本辦不到。滔滔的江水不停地衝卷著她的身子,她用盡全力扣住石壁不放。希望有船隻經過,救她一命。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她一雙手臂又酸又麻,即將摳不住了,她不禁急的大哭出來,呼喊救命。

此時,由北向南順流馳來一條大船,船上有艙,四個船伕。船頭,娜可心像一堵牆一樣杵立著,船艙中橫放著“都山雙煞”的屍體。她正站在船頭流淚,遠遠就見到一個小女孩兒在崖壁下掙扎,生有惡狼般心腸的她,突然生了憐憫之念。也許是因為父母雙亡給她留下的孤獨吧!忙叫船伕將船靠過去。四個船伕費了好大力氣才將船穩住,慢慢靠近陸慧穎。

娜可心蹲在船邊,伸出一雙大手,道:“孩子,快把手伸過來。”

陸惠穎望著她闊大的嘴裡那條木鏟般的舌頭,真的是十分恐懼,幸好船上還有旁人,她才顫抖著向她伸出雙手。

娜可心握住她的手,將她提上船。

陸惠穎屈身跪下,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娜可心打量著她道:“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

陸惠穎起身抱拳道:“晚輩名陸惠穎……”

“什麼?你姓陸?”娜可心臉色大變喝道:“陸嘯天是你什麼人?快說。”

陸惠穎吃了一驚,不由得後退了一步,見她反應如此凶悍,她有幼小的心靈中立刻明白她不是好人,不慌不忙地道:“陸嘯天是誰?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娜可心又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真的不認識他?”

陸惠穎坦然地點了點頭。

娜可心吐了口怨氣,道:“算了,也許是我太多心了,說一說你父母是誰?”

陸惠穎鬆了口氣,低頭假裝哭著道:“我爹孃早就死了,我跟著叔叔過活,叔叔嫌我吃閒飯,今日南行到此,他就狠心把握扔進了江裡。”雙手揉著眼睛“嗚嗚”的哭起來。

娜可心本就是個粗魯之人,自然不會再多想,見她可憐,蹲下身子,雙手扶住她的雙肩,溫和地道:“好孩子不要哭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娘,一定讓你吃好穿好,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好不好?”

“我的娘啊!”陸惠穎心中嘀咕:“我看到你就發毛,你還要做我娘,這回可慘了,我怎麼這麼倒黴啊!”心裡雖不樂意,可她還是勉強自己,換上一副笑臉,避開她凶醜的大臉,看著她的頭髮道:“太好了,我正不知該去哪裡呢!娘,你的頭髮好美呀!”

娜可心開心地一聲大笑,道:“真是個乖孩子,穎兒,你學過武功嗎?”

她那狠敲破鑼似的笑聲,震的陸惠穎耳膜生痛,她真想捂住耳朵,可還是沒敢。臉上保持僵冷的笑容,道:“什麼是武功?”

娜可心耐心的解釋道:“武功就是可以強身健體的武術,學了能使你的身體變得強壯有力,看誰不順眼就打誰,以後有機會娘教你好不好?”

陸惠穎在臉上抹了一把,啟用臉上僵冷的肌肉,使自己的笑容變得可愛一些,道:“好啊!好啊!以前我經常被人欺負,我學會了武功就不怕壞孩子了,娘你真好。”

娜可心被她徹底勾起了本能的自然母性,越看她越可愛,越是喜歡,咧大嘴笑道:“穎兒真可愛。”進身在她的小臉上“嗞”吻了一下。

陸惠穎為了討她歡心,撅起小嘴兒還了一吻。

“哈哈哈哈”。娜可心仰面一陣狂笑。

夕陽欲落,遠山變紫了,霞光把江水染成了橘紅色。兩岸的山和樹的影子逐漸變得朦朧了,薄薄的霧氣在江面上,慢悠悠的飄浮著。

船伕把船停靠在東岸渡口,娜可心拉著陸惠穎跳上岸邊。四個船伕把雙煞的屍體抬上岸,依娜可心之言,埋葬在一片竹林中。

娜可心由懷中取出兩錠銀子丟給四人,道:“你們可以走了。”

四個漢子沒想到她會如此闊氣,拿了銀子含笑道謝離去。

娜可心撫摸著陸惠穎的頭,道:“穎兒,我們給你祖父祖母磕頭告別吧!”

“嗯” 陸惠穎溫順的跪在墳前,叩首三次。

娜可心跪下道:“爹孃你們睡吧!心兒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現在心兒有穎兒陪伴,不會感到孤獨的,心兒會好好教穎兒武功,等她長大了,我們一同去殺那妖婦,為爹孃雪恨。”灑下幾滴淚水,拉陸惠穎起身走出樹林。

陸惠穎邊走邊想:“我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跟在她的身邊嗎?她可是爹的仇人啊!可是,如果我不跟著她,我一個人又能去哪裡呢!聽爹孃說江湖上壞人很多的,她雖然凶醜了一點,但是對我還不壞……對了,她那麼恨爹,一定會找到他的,我留在她身邊,總有一天能見到爹的,萬一她用什麼詭計想害爹,我也好事先得知去告訴爹。好極了……”

渡口東面不遠,稀稀拉拉的住著幾十戶漁民,全是茅草頂的竹舍。村頭一家酒肆,酒旗飄揚。門前一條古道曲折的穿過樹林,繞過一座座奇峰伸向東北方。

娜可心拉陸惠穎走入酒肆店門,見廳**有四張桌子,見不到一個酒客。娜可心走到一張桌旁,將兩條板凳並放一處才坐下,她也許是坐斷板凳摔怕了吧!

陸惠穎在她右側坐下。

娜可心一瞥店掌櫃的趴在櫃檯上睡著了,心中不悅,大喝道:“噯!睡他孃的什麼鳥覺?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給老孃往上拿。”

她敲破鑼似的吼叫聲,震得屋宇嗡嗡作響,接年的老塵紛紛飄落。那店掌櫃身體劇烈一抖醒來,一眼見到她那張可怕猙獰的大臉,如遭電擊,猛地向後一躲“砰”撞在牆上,臉色慘白,抖作一團。當他怯懦的眼神觸及到陸惠穎那張可愛俏麗的笑臉時,緊張的神經才放鬆下來,意識到她只是一個凶醜之人,並非妖怪。直身正了正衣帽,道:“請稍等。”匆忙入後堂。

少時,他便送上兩盤魚蝦,一罈酒,道:“兩位客官請慢用!”

娜可心瞪了他一眼,道:“少他孃的廢話。”

店掌櫃嚇了一跳,連忙走開。

娜可心看著陸惠穎咧嘴一笑,道:“穎兒,愛吃什麼快吃吧!”

陸惠穎盈盈一笑,道:“娘也吃吧!”

二人拿起筷子剛要吃喝,忽聞一陣轟轟馬蹄聲,震顫了桌上的碗盤。

店掌櫃楞了一下三步並作兩步走出房門張望,一看之下不禁臉色大變,退回房中慌忙將房門關閉,抖作一團。

娜可心喝道:“他孃的怎麼了?這副德性。”

“山賊,山賊來了……”店掌櫃顫聲道。

“哈哈哈哈”娜可心發出一陣恐怖的笑聲,道:“開門,讓他們進來。”她話音未落。

“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店掌櫃痛叫著摔向娜可心面前的餐桌。娜可心冷哼一聲,伸出一隻雄壯的大手,毫不費力的將他扶住,隨即推向一旁。

此時,門外闖進三個彪形大漢,為首一人個子最高,生的虎背熊腰,一顆大光頭迎著燭火閃著亮光,濃眉凶目,大蒜頭絲的鼻子,兩腮和嘴巴子都生滿了兩寸餘長的濃須,上身穿了一件紫紅色的短袖衫,一雙粗壯生滿黑毛的手臂暴露在外,腰扎一條巴掌寬的皮帶,下身著一條煙色馬褲,足登長靴。手裡拎著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霸氣凌人、殺氣騰騰。

此人便是稱霸一方的倉木山“龍虎寨”大寨主尉遲金龍,隨身的兩位是他的副手,馬七寶與劉笑虎。

尉遲金龍一進店門便道:“她奶奶的,拿酒來。”“咣”把大砍刀放在一張桌上,坐在桌旁。

店掌櫃應了聲慌忙從地上爬起,入後堂去搬酒罈子。

陸惠穎見三漢樣子凶醜,嚇的小臉兒變色,向娜可心靠了靠身子。

娜可心摟了樓她道:“穎兒不要怕,有娘在呢!”起身走近三漢,喝道:“他孃的嚎叫什麼,嚇壞了老孃的女兒,老孃砸扁你的腦袋瓜子。”

三漢聞此言騰地起身。馬七寶喝道:“你她奶奶的是人是鬼?”

“去你孃的,你才是鬼。”娜可心怒罵一句,呼地一掌拍向他的肩頭,馬七寶武功粗淺,躲閃都來不及,“砰”被她一掌實實拍中。他不禁咧嘴痛叫,連同長凳仰面摔在地上,呻吟不止,爬不起來。

尉遲金龍大怒罵了聲“妖婦找死。”抓起大砍刀“嗚”地向她頭頂劈下。

娜可心冷冷地哼了聲,身體右閃避開刀鋒,出手疾拿向他的手腕。

尉遲金龍生性是一莽夫,憑著一身蠻力再黑道上闖出的名號,身手敏捷度與娜可心相差甚遠。“啪”被她一把抓了個正著,他頓覺猶如一把鐵鉗夾住他的手腕,臂骨欲碎裂似的疼痛。他不禁大吃一驚,慌忙用力掙扎,可任他使盡全身力氣,她的大手卻是越握越緊,手臂麻木大刀抓捏不住,“噹啷啷”掉落於地。

娜可心凶殘地一笑,道:“他孃的,跟老孃比力氣,你差得遠了,老實說你在哪座山寨,有多少嘍囉?”

尉遲金龍疼的額頭見汗,表情甚為痛苦,忙道:“我說我說,姑奶奶能不能先放開手?”

娜可心喝道:“先回答我。大手一用力。

尉遲金龍不禁痛叫出來,忙道:“姑奶奶輕一點,我說,我的大寨在東北四十里外的蒼木山上,共有兄弟一百三十人。”

娜可心道:“他孃的,就這麼幾個人,還這麼囂張。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大寨主,你可服氣?”

“我服、我服。”尉遲金龍連聲道:“姑奶奶做我們的首領,我們兄弟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娜可心鬆開手大笑一聲道:“好,馬上去叫你的小嘍囉們,來給本寨主磕頭。”

尉遲金龍揉著手腕,笑道:“是,姑奶奶請稍等。”轉身衝兩個副手道:“七寶、笑虎,快去把兄弟們叫來,拜見大寨主。”

“是”二漢應了聲,匆忙出門。

尉遲金龍是個粗野之人,沒有什麼心計,被娜可心治服,是打心裡服了她。咧嘴笑道:“姑奶奶請坐!”

娜可心白了他一眼,道:“什麼姑奶奶,做賊頭就要有個賊名號,以前有很多人都罵老孃是母夜叉,從今晚起我的名號就叫‘金毛母夜叉’,我要讓整個中原武林都知道這個名號,令其聞名喪膽。”

尉遲金龍道:“好,寨主真是志高雲天啊!”

這時,一陣馬蹄聲臨門。

尉遲金龍躬身笑道:“弟兄們來了,請寨主出門侯拜吧!”

娜可心拉著陸惠穎走出房門,立足門口。只見百餘個雄壯的漢子騎著馬提著刀,也有一些凌人氣勢。手中還拎著剛從漁民家裡搶來的雞、鴨、鵝,嘰嘰嘎嘎地亂叫著。

尉遲金龍出門朗聲道:“兄弟們聽好了,從今天起,這位‘金毛母夜叉’就是我們‘龍虎寨’的大寨主,馬上下馬見禮。”

眾漢子都是臣服於他的,他既然這麼說了,誰也沒有反對,況且娜可心的長相也震攝了他們。相繼單膝跪地,齊道:“拜見大寨主。”

“哈哈哈哈”。娜可心狂笑一陣,道:“好,都起來吧!兄弟們聽好了,你們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從今往後,不能光顧吃喝玩樂,搶幾隻雞鴨鵝,這只是小賊的營生。我們要做一番大事,轟動整個中原武林,讓天下人都向我們搖尾乞憐。”

尉遲金龍朗聲道:“大寨主志向巨集遠,是我等之福,祝大寨主統一江湖,威震武林!”

眾漢子齊抱拳道:“祝大寨主統一江湖,威震武林!”

“說的好。”娜可心朗聲道了一句,仰面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碎人心魂的狂笑。那可怕的聲音穿出樹林,衝上夜空,飄向遙遠的天際……

明月清輝之下,微風飄蕩。陸家府院中到處遊蕩著花朵的芳香,沁人肺腑。

十二閣門前,上官梅雪呆呆的立身於“梅雪閣”門前,望著那三個閃光的金字,兩行熱淚緩緩流下她美麗的臉頰。如梨花帶雨美的有些悽然。

“為什麼?為什麼小妹這麼沒有福氣?”她紅脣微啟痛苦地道:“只差一天,我們就沒有見到彼此,是不是你太偏心了,根本就不想見我?快十二年了,也不知你變成了什麼樣子,大哥、我真的好想念你啊……”她緩緩地推開房門,點燃桌上那支從未燃燒過的蠟燭,淡淡的燭光下,她清晰地看到,室內的擺設,以及每一件細微的物品,都與她在“百靈山莊”的閨房一模一樣,不差分毫。一時間,她不禁麻木了,一顆心碎了般的痛。“陸大哥,對不起,是我不聽你的話,害你受了這十二年的相思之苦,真的對不起!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彌補你這十二年的苦……”

廳中,許秀芳叫家人準備好了晚餐,才去招呼幾個孩子吃飯。發現不見了陸惠穎,急忙滿院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