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憑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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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憑你也配!
“哼,你這和尚也配說詩詞!”
帶著憤怒,這一句話一出,彷彿按下了禁止音,在場眾人的聲音霎時消失,只是盯著這憤而起立的學子,就是是臺上的康老夫子,也是沒有了聲響,整個人站立在臺上充當了雕塑,只是眼睛卻凌厲的盯著場中的張大少與侯立恆,這兩個人在他的眼裡,都不是什麼善茬。
看到場中的情景,康夫子皺起了眉頭,對於張大少的來意他並不清楚,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張大少的不滿,畢竟剛才他還在那裡回味著那首詩,畢竟對於這些學子來說,能有那種水平也是很難得了,說是佳作也的確名正言歸,但是這一切都被張大少的突然出現打斷了。
尤其是那句,恕在下不敢苟同,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自己等人的眼光還是說對於松鶴書院完全看不在眼裡?
作為松鶴書院的夫子,康仁的思想自然是偏向與書院的學子的,不管如何,這樣直接打臉的事情都是讓他十分的憤慨,當然,作為一個夫子,而且是有地位有品行有修養的夫子,康仁在第一時間想的是這一切到底是為何,這突然出現的少年到底有何目的,而不是像一個憤青一樣一點就火。
當然,現在不是他糾結這些的時候,因為,已經有了一個憤青出現了。
侯立恆,為什麼是他親自出現,康仁也是能夠理解的,因為剛才他所評獎的佳作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對於侯立恆,康仁夫子的感官是十分複雜的,對於他的才氣天賦,老夫子是十分欣賞的,但是為人,哎,這一點兒不談也罷。
現在既然侯立恆站出來,他只靜觀其變就好。
“哎呀,侯立恆怎麼站出來了,這下子那壞人該麻煩了!”
少女略帶著擔憂,看著場中站著的兩少年,這個時候也不再小聲唸叨自己所受到的委屈,想要將那得罪自己的傢伙這樣那樣一番懲戒了。從侯立恆站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有些麻煩。
別人不知道侯立恆是怎樣的人,她可是知道的,而且爹爹也經常在家裡說著侯家父子氣量狹小,不能與之為伍。
現在看到侯立恆站出來為難張大少,很是緊張,早將自己心裡的不愉快跑道了腦後。
“怎麼雪雁妹妹不是對那小和尚很是埋怨麼,現在為何又擔憂起來?”
笑著看到那李大郡主紅了臉面,孔小姐方才放過了她,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上面的兩人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場面,對於這樣的熱鬧,還是多多益善,總比那些枯燥的所謂才子寫的詩來的有趣。
對於張大少,孔清韻是熟悉的,但是並沒有達到為他擔憂的地步,況且在她看來,這次他也確實有些魯莽了些,說到底,現在可是松鶴書院的考查日子,這人就這樣囂張的闖進來確實說不過去,不過對於他和侯立恆的交鋒,孔清韻也不知道勝負到底如何,儘管知道侯立恆的為人從不吃虧,但是潛意識裡卻一直認為張大少同樣不簡單,這是一場龍爭虎鬥也不一定。
“哦,這位公子怎麼稱呼?公子如何認為在下就不配言詩呢?”
張揚說的很溫柔,聲音很平穩,看他的神情像是跟朋友交談一樣,彷彿受人如此苛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完全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但是正是這樣的口氣表情,才讓站起來的侯立恆一口怒氣充斥而出。
“笑話,若是本公子沒猜錯的話,你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和尚吧!作為一個和尚,你的認為就是敲鐘唸經打坐,一個人連自己的本分都不能做到何以言說其他?至於詩一道,自是陶冶情操,抒發心中感想所用,何時是你一個和尚能言說的,況且這樣擅自闖入書院,你究竟寓意何為?”
侯立恆口氣很有些咄咄逼人,現在的確很是生氣,儘管他有著少年人少有的毒辣果決,但是作為一個年輕人,還是有著那種虛榮心的,想要將別人的視線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他努力將自己塑造成為一個才子的角色,其實是有野心的。
侯家可以說是軍伍出身,雖然現在是大唐初期,社會還比較尚武,但是武人的地位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高了,畢竟馬上立國,下馬治國,在這種歷史的必需之下,儘管有著皇上的特殊照拂,侯家的地位還是經受著挑戰。
現在的文武已經有了水火不容之勢,而自己的父親侯君集也只是一個純粹的武夫,並不具備治國,處理政事的能力,現在遇到的阻礙也是越來越大,雖然皇上很信任侯家,但是他們還是要有所籌謀,畢竟帝王的信任寵愛是這個世上最不可信賴的東西,而侯家若想要繼續發展就要向文臣靠攏。
作為天下的喉舌,文官在朝中有著重要的作用,而正是因為這一點,讓侯家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結交文臣,而最可靠的結交方式,就是兩家成為兒女親家。
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侯立恆見到了孔清韻,那清純中帶著點點嫵媚,那渾身散發出的墨香,都讓他十分著迷,而孔清韻的爺爺,可是正經的孔老夫子的嫡傳子孫孔穎達!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媳婦兒啊!
對於孔清韻,他是志在必得,只是那孔家老頭實在是可恨,竟然不同意這門親事,那神色間的鄙夷,彷彿自己一家都是莽夫不知禮儀一般,讓侯君集氣紅了眼,什麼時候他那個兵部尚書這樣被人為難過,而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樣為難,侯立恆在心裡狠狠的發誓,誓要將這丫頭給娶回家去,讓他們看看自己這莽夫是這樣鞭笞他們那孫女。
所以,跟隨著孔清韻,侯立恆也來到這松鶴書院,所幸他確有才華,在這松鶴書院也是很有名氣,今天,他寫下這首詩,就是為了孔清韻對他刮目相看,果然,康夫子將這首詩拿出來吟誦評獎他,他的目的眼看著就要達到了,自己正閉上眼睛搖晃著頭等著眾人對他的吹捧與讚歎,可是這個時候,這兩個該死的人卻出現了,時機剛剛好,完全就將自己的計劃給打亂了。
看著張大少,侯立恆的眼睛閃耀著怒火,可以焚原的那種,所以他佔了出來,對著那不知死活的東西親自刁難,只有看到對方的難堪才能稍稍平息一下他心中的怒火。
張揚是眼中閃過慎重,雖然這僅僅是幾句話,卻讓他瞬間感覺到壓力大增,首先,自己身為一個和尚,卻不在寺院中唸佛打坐,幹著所有和尚都應該乾的事情,反而是到這裡來,這說明自己是一個沒有觀念的人,一旦這個印象讓眾人接受,那麼在他們的眼裡,自己就是無理取鬧,而自己現在卻當著這些學子的面踩低那詩作,讓他這麼一說,自己這樣的舉動無異於打臉了。
畢竟相對於他們,自己一個和尚就是一個外行,啥都不懂卻想要對他們的行為指點,若自己是當代大儒,那麼他們也就只有高興,可是自己的身份卻是佛門中人,儘管自己還是一個住持,但是這重身份他們並不曾知曉,那麼在他們的眼裡,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隻螻蟻對著身為大象的他們進行挑戰,這簡直就是貽笑大方。
不過這樣的反駁在張大少面前就是一個笑話,對於一個巨人來說,在強大的嬰兒也只能是嬰兒,既然侯立恆自願當這個託,既然他已經站出來了,那麼自己就沒有與他進行口舌之辯的必要,還有什麼能比當面在別人最驕傲的地方將之打倒更讓人覺得欣慰呢?
所以,張揚對於侯立恆這樣的挑釁選擇了無視。
抬眼,對著臺上的康老夫子,張揚的姿態放低恰到好處,既不過分高傲讓人心生反感,又自有自己的風度,看上去行動自然。
“在下聽聞松鶴書院今日進行學子間的考驗,在下心慕松鶴書院已久,一直希望能來到這書院求學深造,不知夫子能否給在下一個機會。”
康夫子的鼻子有些歪,氣的。看了一眼在一旁兀自生氣的侯立恆,康夫子有些失望,這人還是如此的沉不住氣,眼前的這小子明顯看來就是來者不善,他既然能當著眾人的面說著對那詩不敢苟同,肯定是有著後手,畢竟誰沒事兒跑到這裡來胡鬧?
對於松鶴書院,康夫子很有信心,還沒有人能夠在這裡無理亂來。因此,這小子既然說過那句話,就說明對於詩文他是有一定的把握的,這個時候又怎能僅僅憑藉對方是和尚這個身份來判斷此人不配談及詩文?
愚蠢!
這個時候康夫子是失望的,畢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因為一個人的表象身份就來判斷一個人的能力,這是很武斷的事情。況且,就他自己的感知來看,這小子其實並不簡單。
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仍然能夠面不改色的從容應對,就是這份心性就很值得康夫子看重,畢竟這只是個十幾歲少年,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十分難得了。
但是,這並不表示康仁就能對張大少有好臉色,所以,在聽到張揚說的那句話,他隨即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這位公子對松鶴書院如此推崇,今日是我松鶴書院學子考驗的日子,就請公子也加入這裡吧!”
說著,斜瞥了張揚一眼,意味兒十足。
誰也沒有看到,在那臺上充當評委的松鶴書院院長,在見到張揚的時候,眼裡驟然閃爍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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