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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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不該來
可露露不給我機會，我只要離她近一點她就會怒目以視，再近一步她必定要擰我頭髮了。(’小‘說’)特別是看到風雲社和十二太保的人，她會快步走開，我也覺得今天不對勁，一路上碰到好幾個茬子，害我小跑半天才趕上，這丫要是參加賽跑絕對冠軍。
“露露，你之前不想跟我說話，是不是怕有人打我？”我在女生宿舍樓前截住她。
“你知道就好。”露露沒好氣地瞪著我。說就說嘛，老這麼看我幹嘛，我發現露露最近老喜歡瞪我，你說她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以後不用怕了！”我拍著胸膛說：“那幾個傢伙一群草包，老子見一次打一次，你昨個不也看到了……”
這回露露沒瞪我，轉身回了宿舍。
我就蹲在女生宿舍樓門口等她，進出一個女生都要看我一眼，而且今天看我這味道明顯不一樣，我聽到好幾個女生小聲議論：你說李貝貝在等露露還是陳雪？
等了半天沒把露露等出來，倒等來了寶馬911，見猴哥沒下車我就放心了，大著膽子瞪他，這混蛋掏出手機對我拍了一張，我也掏出手機還對他豎了箇中指。
猴哥車剛走，大師電話就來了，說讓我趕快回宿舍。
宿舍裡一團亂，我的床桌成了重災區，小金和瘋子正在幫我收拾，一問才知道剛剛那紅毛黃毛綠毛又來了，大師一見苗頭不對抽身就跑，小金幫我說話，還捱了幾腳。
“猴哥也來了吧？”我問。
小金和瘋子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問我怎麼知道的
。
哼，我怎麼知道的，老子鍵盤下面倆5毛的硬幣不見了！妹的。
大師抱著手機電腦還有能吞卡的手電回來了，說貼吧裡有小號發了帖子，聲稱要在一個月之內廢掉我。當天我們宿舍裡的訪客量頭一回下滑到個位數。
唯一讓我欣慰的是，露露終於良心發現，說請我吃飯。
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在門口了，她個子高，老遠就能看到。上身小棉服下面還是牛仔褲，我想來個擁抱，讓她躲開了。
“想我了？”我一進屋就小聲調戲她，小飯館沒包間，只能解解眼饞。
露露白了我一大眼，不耐煩地一腳踢我凳子上，差點摔我個四仰八叉。
“你咋那麼大勁？”我坐好，不敢再碰她了。
露露用鼻子哼了一口氣，得意地瞟著我：“我可是從小幹農活長大的，一袋子小麥我一下就能抓起來！”
我要是農活該多好，我想。
我也是農村出來的，不過沒怎麼勞動，小學畢業那年我才認清我們家的地在哪。露露說的袋子我知道，化肥袋子，一袋小麥100多斤，我兩隻手勉強能搬動，沒好意思問露露是用幾隻手，我心裡卻在琢磨另一個問題。
農村走出來的露露怎麼會有這麼好身材？
我想了想，估計是這樣的，露露要經常幹活，所以就累，就吃得多，於是個子高又相對豐滿。但也因經常勞作，所以消耗多就把身上該瘦的全瘦下去了。這就形成了如今身材傲人的她：大胸，細腰，大屁股，長腿。
露露看我傻笑，以為我又在意**，拿筷子敲我一頭。
“點菜吧，我快餓死了。”露露發了簡訊我午飯都沒吃，留著肚子呢。
“馬上，還有人。”我這才發現露露一直往門外看
。我跟著一回頭，正看到來人，差點沒從桌子上滑拉下去。
彪哥！
露露起身坐到桌子側邊，我沒動，彪哥看了我一眼很平靜地坐我對面。
“腐竹，燒茄子，家常豆腐。”露露簡單地叫了菜，還要了兩瓶啤酒。
不得不承認，彪哥塊頭雖小，可身上武威之氣不輸常人，很有威懾力。他一坐下來就盯著我看，弄得我很不意思目光不知該往哪裡放，索性低頭看露露的腿。
沉默半分鐘，露露先說話了：“我希望你們能和解。”
“本來沒事了，他非要打猴子……”彪哥的腔調很“老大”，讓人不爽。我沒給他面子，上來就打斷他：“他先罵露露！”
“管你什麼事？”彪哥這話語氣有點虛弱，說完還小心瞟了中間的露露一眼。
我一下噎住了。
我要說“我喜歡露露、不允許任何人說她壞話”，估計當場就得打起來。想了下，我旋即苦笑著反擊：“以前聽說有人願意為露露上刀山下火海，現在沒人敢出頭了，才輪到我這小癟三瞎逞威風！”
這招以退為進效果很好，彪哥眼裡的惡毒不見了，像被人一棍子抽回去似的坐了回去。他悶了半分鐘，又和我翻起舊賬：“那晚你又先動手打小豬……”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老子就來氣，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小學老師那一套，特麼的先動手就沒理，老子讓他們打廢了佔了理能咋樣？我猛一拍桌子把店裡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那麼多人圍毆我，你看得清清楚楚，換了你，會傻了吧唧等著捱打嗎？你要說事就說事，有你們那樣說事的嗎！”
“有話好好說，吃飯，吃飯。”老闆端上菜勸了一句，又忙跑開了。
桌上一瓶開了口的啤酒被我振倒，咕嚕咕嚕地往外流，我不管，反正是衝彪哥那邊澆過去的，露露也沒管。彪哥和我對峙著很快受不了了，褲子溼了一半，他終於把瓶子扶了起來。
“我給您擦擦？”我手快，抄起一卷衛生紙就要摸他褲襠
。
“……”彪哥被嚇倒了，鬱悶地啐了一口，奪過衛生紙自己擦去了。
對付彪哥這種典型流氓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更流氓，更流氓的最根本法則就仨字：不要臉。縱觀古今中外千百年，但凡掌握了這個祕訣的無一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之輩。
“事情到此為止，以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還有猴子他們，不能再故意找茬，挑釁也不行。”露露見氣氛有所緩和，言簡意賅地總結了一句。
“沒問題。”彪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不過他馬上露出了狡詐的一面：“李貝貝也得保證以後離你遠遠的，你們不能有任何交往！”
“平時打個招呼，說個話……”
“不行！”彪哥斬釘截鐵地說。“任何來說都不行。”
露露對這個提議很滿意，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回來原先的軌跡，只當這幾天是一場春夢。我還能借著餘熱過完我的大學，而不用擔心對手的報復，甚至還能借機找到個不錯的女朋友，而我所失去的，只是露露。
兩雙眼睛都看著我，等我一句話。
我無奈地笑笑，倒了三杯酒，一人一杯。
“你同意了？”露露的表情看上去很欣喜。
“想好了。”我舉著酒杯，和他們一一碰杯，我一飲而盡。
“彪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李貝貝不需要。”我看到彪哥剛送到嘴邊的杯子僵住了，露露的神色很複雜。“如你所言，我不需要你的照顧，就是說，以後我和露露還可以正常交往。”
雄鷹一旦衝入雲宵，便再也不想回到地面。平靜的日子好過，也太過無味，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彪哥陰著臉，把杯子摔到桌上，大聲叫老闆結賬。
見他要掏錢，我也搶先一步，卻掏出一把5毛的來----那是我替大師買餅時剋扣下來的崛起經費
。這些應該不夠，我找了半天沒找到一個10塊的，把卡一遞就問能不能刷卡。
“不是我們能不能刷的問題，關鍵你這是公交卡……”老闆直為難。
“……”彪哥好像都替我臉紅了，他遞了張紅色毛爺爺往桌上一拍，故意打擊我似的：“不用找了！”
“要打包嗎？”老闆問，我們桌上的菜都沒動。
彪哥逮著機會，冷笑著問我：“李貝貝你要帶回去吃嗎？”
“全給老子包起來！”隨便換個臉皮薄一點的，餓死也得直搖頭。可俺李貝貝是誰，我一拍桌子，豪情萬丈地補了句：“湯也倒裡面！”
臉皮薄，吃不著；臉皮厚，吃個夠。像長城那樣厚最好，我說的是長度。
“老闆，再來一份大盤雞，不，要兩份，最大份的，一份香辣一份微辣，都加土豆，外加十份麵條，麵條煮好單獨放一起，再來一箱啤酒……全打包！”我咬咬牙，妹的，不是啤酒沉老子真得要個十箱八箱的。
我就眼睜睜地看著彪哥的腦袋掉到飯桌上，還彈了幾下。
“呃，錢不夠……”老闆看著我的公交卡。
我當然知道不夠，老闆還沒說出來我就跟沒事人一樣，扭頭去看門外風景了。
彪哥臉皮不可能和我相提並論，知道我趁機吃他也只能當冤大頭，他咒罵著掏錢包，摸來摸去也整出一把碎錢來，加起來可能還沒5塊。倒騰了半天，最後才捏出一張銀行卡，跟舉個炸藥包似的戰戰兢兢地遞過去。
“……”老闆直翻白眼，都說不出話了。
孫子，讓你裝！
最後露露實在看不下去了，掏了張大毛爺爺才替彪哥解圍，我注意到彪哥的臉都快溶解了，他拿腦袋在桌子上磕了半天才緩緩抬起來，嘴裡唸唸有詞：我不該來我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