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蘇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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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蘇念走了
1995年05月03日,晴天。
小影在慢慢長大,四歲多了。
日子過得一帆風順,所有人都是。
我和蘇念依舊保持表面和善,內心對峙的態度的態度,有些人與你的關係,永遠都只能保持在一個恆定的點,亙古不變。兒子和蘇唸的感情也一直沒有什麼問題,蘇念懷孕後在家休息了一年的時間,就開始上班了,小影一直都由月嫂照顧著。蘇唸的事業心並沒有因為坐月子的煎熬而有所減弱,一個女人把全部的的重心都放在工作身上,家庭的方面肯定被輕了。一山不容二虎,蘇念這座山,終究只能容納一隻老虎,我開始慶幸,她的山是事業。
1995年10月03日,晴天。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唯一計算錯誤的只是時間。
兒子突然回來了,蘇念和小影都沒有來,而且他說要睡在家裡。我看著他的表情,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發展。
很晚了,兒子睡在隔壁,很久也沒有聽到打呼聲,我想他一定沒有辦法入睡。我悄悄著我的聲音,輕輕地開了檯燈,燈光微弱得只能看清楚日記本上的字。鋼筆劃過紙頁的聲音靜悄悄的,不小心輕滑過筆尖,黑色的墨跡順著手指的紋路暈開來,連同指甲也無法逃脫。
兒子在打電話,聲音是壓低了的,再穿過厚重的牆壁,傳到我耳朵裡的是模糊不清的音色以及隱隱約約的情緒。
我停了許久的筆,讓房間整個陷入寂靜的氛圍,我勉強聽清了事件。果然,蘇念,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我果然知道你和我兒子會有矛盾,直到最後會分開。
兒子在電話裡責怪蘇念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校,放在學生身上,最後連家和小影都忽略了。蘇念,這是你的本性,一開始我就看透了你的本質所在。電話裡,從兒子激昂的聲音來推斷,蘇念沒有絲毫的讓步,我承認我開始有幸災樂禍,甚至洋洋得意自己的目的正在接近。
蘇念,你願意低下頭嗎?
1995年08月20日,晴天。
兒子回自己的家已經三個月了,每個禮拜都會來看我,每次臉上的表情都是溫和的。
蘇念,說實話,我沒有想過你會低頭,兒子在家待了七天七夜之後,你按捺不住了,帶著小影衝到我家,我在廚房做菜,小影在客廳裡玩電視,你和兒子在房間裡談判。餐桌上,小影調皮地鬧騰,蘇念和兒子都一言不發,我咧著嘴笑,逗著小影直樂呵。
晚飯後,兒子要和蘇念一起走,我點點頭,也不願意多說什麼,在門口,親了親小影的臉蛋,輕輕地合上門。蘇念,你的低頭讓我有些震驚,蘇念,你的驕傲呢?
今天是小影五週歲的生日,兒子的電話一直不通,蘇念也沒有開車來接我,我心急地想看看小影。具體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兒子每個禮
拜都是一個人回來看我了,小影和蘇念整整好幾個月都沒有來了。我匆匆地走路趕去了兒子家,按了很久的門鈴也沒有人應,我開了鑰匙進去。屋子是黑的,毫無生氣,我把房子掃了一遍,小影一個人睡在房間裡,身上蓋了厚被子,額頭上都滲出汗來了。我坐在床沿邊,伸手去擦拭小影額頭上的汗,手才剛剛觸碰到額頭,一陣滾燙。
我著急地推了推小影,心急地喊了好幾聲,小影虛弱地睜開朦朧的睡眼,弱弱地喊了聲奶奶,意識也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送小影去了醫院。還好只是普通流感,打了吊瓶,配了藥,沒有什麼大礙了。小影趴在我的老骨頭上,甜甜地笑著說,奶奶,你真好。我問小影,蘇念去了哪裡。小影一下子哭了出來,斷斷續續的啜泣裡,我終於明白兒子為什麼每次都一個人回來了。
蘇念走了,在和兒子大吵一架之後,走了。小影說她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媽媽會吵架,只知道吵得很凶,之後蘇念再也沒有回來過。蘇念,你終於走了,那麼徹底,甚至於我而言,無聲無息。只是,蘇念,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你要走,當初為何要拉下寶貴的臉面請兒子虎丘,這不像你的風格。蘇念,我更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要走,你與兒子的爭執,即使有足夠大縫隙,也不至於你如此決絕地拋棄小影離開。
2011年06月11日,晴天。
蘇念死了。
兒子回家吃飯,懷裡的小影一直睡著。兒子在客廳裡,小影已經被抱到房間裡,睡得很沉。
一場車禍,蘇念死在小影面前。小影收到了驚嚇,晚飯也吃不下,好不容易才陷入深深的睡眠。
五年了。五年裡,蘇念杳無音信,她換了工作,把一切聯絡方式都斷了。五年裡,兒子一個人待著小影獨自生活。五年,小影都十歲了;五年了,我都老了,老得無力好蘇念鬥下去,此刻,也鬥不下去了。
兒子輕描淡寫,他的蘇唸的政爭執在於蘇念想收養一個叫楊之然的孩子,想帶回家和小影一起生活,兒子執意不肯,蘇念堅持己見。於是,一場意見不和造就一個永不相見的五年。
蘇念,走得安心嗎?或者,該問蘇念一句,蘇念,你好嗎?
日記寫到這裡,戛然而止了。日記本最後還剩下的幾頁,從鋸齒痕跡來看,是被人硬生生地撕下來了。日記看到這裡,程穗影已然癱坐在地上,最後一頁上,一個熟悉的名字像一根尖銳的刺,穿透了內心。“楊之然”這三個字用鋼筆寫得那麼用力,那麼清晰,像是一部電影上的字幕放送,一遍又一遍,愈發清晰。
真相,如同那些字眼一樣,清晰而透徹,毫無痕跡地暴露在面前。所在意的,所計較的,日記本都像是最後謎底一樣,把一切都解開了。耿耿於懷的被拋棄的事實,彷彿更明顯了一些,內心的介意還是依舊,卻因為知道了真
相,而不那麼難過。程穗影泣不成聲,她明白自己的確被一個蘇唸的母親拋棄了,為了只是一個在教室裡稱她為老師的學生楊之然,潛伏在自己身邊許多年的楊之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毫無間隙地插入自己的生活,參與著每時每刻的日子,多麼可怕。
這樣的真相,是一場殘忍的劇透,顛覆所有美好的樣子,僅是一片狼藉。
“媽,小多不見了。”晴哲慌張地出現在餐桌前,他指了指許晴的房間,“行李箱和衣服都不見了,她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晴母切菜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望了一眼晴哲和被推開的許晴的房門,笑了笑,沒有聲音,然後低下頭,心情毫無起伏地繼續和砧板上的蔬菜打交道。
“媽,小多不見了!”晴哲加大了分貝,直直地盯著泰然自若的晴母,一副竭力嘶吼的樣子。晴母依舊毫不在意地繼續自己的烹飪,又抬頭看了看面前一臉焦慮情緒的晴哲,頓了一頓,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刀,手搓了搓圍裙,從廚房探出身子來,緩緩地邁開步子,走到許晴的房間,腳步只停留在房間的外圍,眼神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後輕鬆地走出來,路過晴哲,拍了拍他的肩膀:“哲,來我們吃飯。”說著,優雅地坐下,收拾著餐具。
“媽,你會不是太過分了一點?”晴哲生氣地拉過凳子,聲音憤慨,“再怎麼說,小多也跟著我們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現在離家出走,你可以有點同情心嗎?”晴母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安然地吃著自己做的晚餐:“那又怎麼樣,就算她從小到大一直活在這裡,只要她身上沒有流著請假的血。記住,不是自家人,不進自家門。”晴哲黯然地望著面前的人的表情,無語凝重。
“晴哲,別善良過分了。你根本給不了小多她想要的東西,小多是個貪心的人,她要你給她一個你的未來,你給得起嗎?”晴母冷冷地說,“又何必裝作一副心疼的樣子,累不累?”
一切的妝容都被幾言幾語揭穿得淋漓盡致,內心所有的虛偽都被毫不留情地震了出來。晴哲的身體在顫抖,他弱弱地問著:“所以,從很久之前開始,你就知道小多喜歡我?”
晴母輕蔑地笑了笑:“所以,你媽我在你眼裡,一直是個傻子麼?”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知道的?”晴哲抬起頭,窮追不捨地問著。
晴母低著頭,笑的聲音慢慢地悠揚起來,聽起來滿滿的都是刺耳與尖銳的嘲笑:“從小多第一次回家看到你的時候,異樣的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情愫,就把她心底所有的祕密都暴露了。她不過是一個從鄉村裡出來的小孩,眼神透徹得一眼就能把心底所有的掩藏都看透。之後,她愈發掩藏的情感,隨著她面對著你愈發的羞澀,愈發明顯了。”
“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嗎?你以為你每次都叫她小多,你以為兄妹的感情可以瞞天過海嗎?醒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