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萬劫不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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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萬劫不復之地
日曆上標紅的數字,備註上寫著:大學伊始。
程穗影把準備好的衣服和一些必用藥品都整理好,規規整整地放在行李箱裡,然後慢慢地走在床沿邊,緩緩地拉開抽屜,一張大紅色的信封映入眼簾,對著躺在**玩手機的楊率,慢慢開口:“楊率,我有事情想和你說。”楊率頭也不抬,繼續擺弄著手機:“說吧,不要太矯情,我是不會哭的,又不是不會見面了,況且你和晴哲沒有我這個大電燈泡,你應該非常高興的吧。”
抽屜裡,紅色的大信封,明確標註著“錄取通知書”幾個大字,程穗影蹲下身來,慢慢拿起薄薄的信封,聲音依舊輕輕的:“我沒有和晴哲天一所學校,我也沒有填北京的學校,我的大學就是你報考的那一所。”
“嗯。”楊率淡淡地迴應,一副安然的樣子,而後才意識到耳朵聽到的事實,手機顫抖著落在了地毯上,整個人從**跳起來,踉蹌地爬到程穗影的身旁,奪過她手中的信封,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一下子呆住了:“你怎麼也去上海了呢?有沒有搞錯?你不是一直計劃和晴哲去北京的嗎?”
“楊率,晴哲也以為明天我會和他一起去北京。”程穗影無奈地玩著窗外,言語間透著悲傷的語調,楊率激動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發生一件事,兩個人裡總要有一個人是冷靜的:“穗,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穗影默默地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太多的情緒耿懷在心頭,一個心頭的結,她一直都很介意,介意許晴的存在,介意許晴一句“晴哲永遠都會記得我愛喝牛奶”,介意她的愛情裡有雜質。感情裡,容不得有結,一結一疙瘩,時間會慢慢擴大縫隙,直至將感情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穗,我知道你不會無故地無理取鬧,可是請你不要每一次都自作主張,不要每一次都覺得你自己的事情只有你自己在意。我媽以為你要去北京,偷偷在房間裡哭了好幾個晚上了,乾爸平時是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心裡也難過的,現在你突然不去北京了,我媽和乾爸是會開心的。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哲的感受,他滿懷希望地以為你們明天要一起去北京,結果呢?他都不知道他已經被人拋棄了。”楊率面神情嚴肅,嚴肅地訓斥著程穗影。
“楊率,我不知道我要怎麼面對晴哲。”有時候,面對就像一道難過的坎,心裡無數遍地想過面對的過程,該說的話,該有的結果。面對的過程煎熬著,面對的結果痛苦著,害怕的不過是面對時,眼神透露的失望,以及掀起的巨大的良心不安。
能面對的是勇敢的心,逃避的不過是懦弱的無奈。
“所以你打算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哲的世界裡嗎?讓明天晴哲打你電話永遠打不通,像個傻子一樣
地等在火車站,然後像個傻子一樣地在北京過四年嗎?”楊率諷刺地笑了笑,突然心裡覺得晴哲好可憐。程穗影沉默不語,默默地把通知書塞到行李箱裡,一個人躲在燈光裡,楊率走到她的跟前,無奈地搖搖頭:“大小姐,你這樣不說話能解決問題嗎?你好歹也吱個聲啊!”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程穗影帶著哭腔,一抬頭,梨花帶雨,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楊率無奈地聳聳肩:“你每次都是這樣!”他叉著腰,對著空氣連呼幾口氣,拍了拍程穗影的肩膀:“可以了,你寫信吧,把什麼要說的,要解釋的,都寫出來,我明天拿給哲。”
程穗影點點頭,抹乾了眼淚,跑到書桌旁找著紙筆,楊率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暗自嘆氣:“本來以為大學了,終於可以不和你在一座學校了,終於可以一個人瀟灑瀟灑了。你知道,我們從小學開始,一直到現在,一直都是一所學校,我都不知道我和你總共一起回家過多少次了,連你生病都要傳染我。真不知道我們以後工作是不是要在一個公司,結婚是不是要在一個教堂,生小孩是不是要在一個醫院。”
“你又不會生小孩!”程穗影還帶著哭腔,轉過頭,冷冷地說。
“比喻!拜託你能不能有幽默細胞一點!”
“比喻再形象,你也真的不會生小孩啊。”
“穗,我問你。”楊率鬼鬼地笑著,“你小時候是不是喜歡我啊?”程穗影輕蔑地笑了笑:“怎麼可能!”楊率立馬跳起來,據理力爭:“那時候我親耳聽到你對隔壁班的林靈說的,你把她攔住,叫她不要跟你搶楊率,楊率是你一個人的。”
程穗影終於笑出了聲,笑得捂著肚子不成樣子,結結巴巴地說:“林靈那時候搶了我的鉛筆,我知道她喜歡你,所以我就刺激她。楊率,你別這麼自作多情了。”楊率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副鬼臉:“我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寫,明天早上我來找你。”
開啟門,程父一臉尷尬地杵在門口,手抬著,彷彿是想敲門進來,卻又一直沒有敲,楊率笑著,乾脆地喊了聲:“乾爸。”
“嗯。”程父點點頭,“回家了啊?我找小影有點事情。”
“好。”楊率把門開得大大的,蹦跳著走了,程父扶著門走了進去,對著書桌前的程穗影輕輕地喊:“小影,過來。”
“嗯。”程穗影放下筆,在程父的身邊坐下,“爸。”
程父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張銀行卡來:“密碼是你的生日,在外面用到錢的地方很多,別總是省著用。”程穗影咬了咬嘴脣,推了推銀行卡:“爸,我不用,真的不用。”
“什麼不用,女孩子家的,買買保養品之類的,萬一想回家了,直接坐飛機回來就好了。”程
父又囑咐了幾句。程穗影使勁地搖搖頭,滿滿的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她多想說,她不去北京了,可是腦海裡一旦想起晴哲在家的那個晚上,程父囑咐著晴哲多照顧自己的點點滴滴,像是把自己託付給了另一個人。
“拿著吧。時間不早了,我睡覺去了。”程父把銀行卡放在被子上,起身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房間在一瞬之間陷入了沉寂,所有的情緒都被掏空,所有的心緒都被掩蓋,程穗影低沉著心思回到書桌前,鋪陳開信紙,繼續一筆一劃,把內心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浮動,一個字,一個字地刻畫在紙上。
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已經半夜了。窗外依舊有地面的燈光照射進來,路燈通明,房間的小檯燈開了太久,光線暗了。慵懶的燈光,眼皮越來越重,壓得睏意襲來,程穗影握著筆,趴在課桌上,深深睡去。
小閣樓在八月的末尾依舊熱得可怕,身體輕輕地一動,汗水就像是被潑在身上的水,源源不斷,楊之然在草蓆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起身去廁所用冷水洗了好幾把臉,想讓涼水的寒意驅走浮躁的心跳,最後沉入穩穩的睡眠。
楊之然最後是如了自己所願的,留在了原本的城市,不遠不近,離住的小閣樓也只有轉換幾趟地鐵的距離,她從未想過離開過這個城市,這是有她忘不掉的回憶,即使她一心想守護的程穗影要去上海,她也不曾心動,對於程穗影,她有很多的時間去守護,擺在面前更為重要的是守護另一個人。
“我所虧欠的,希望你能幫我還清。”腦海裡常常回想著一句話,在難以入眠的夜裡,壓抑了無數次的澎湃,剋制自己的情緒。
如果每個人的心都有重量,那麼沉負著過多內疚和歉意的心會不會太重?
楊之然是在填報志願的前一天晚上才知道程穗影要去上海的,她們相約在常見的咖啡廳,楊之然叫了一杯卡布奇諾,程穗影說喝不下,只叫了一杯冰水。
“你要去哪裡讀大學?”楊之然問。
程穗影頓了頓,她彷彿已經習慣圓滑地躲開最初的問題:“高考前,晴哲回家吃飯,跟我爸說,要一起去北京。”
“你要去嗎?”楊之然繼續說著,“雙宿雙飛也挺好的。”
“之然。”程穗影的雙手不斷摩擦著玻璃杯,咬了咬嘴脣:“我沒有辦法在許晴面前驕傲地牽起晴哲的手,這種自豪,這種炫耀,我真的做不到。”楊之然很冷靜,彷彿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點點頭,舌尖上的卡布奇諾有點苦:“所以你準備去哪裡?北京確實有點遠,我還擔心你不習慣呢。吃的,還有南北方的文化差異,我真怕你的脾氣活不下去。”
“我填了楊率報的大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