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考場中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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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考場中的小插曲
第三十三章 考場中的小插曲
每當考試開始的時候，總是讓人有一種緊迫感，因為你不知道你接下來面對的試題到底是怎樣的情況，一切未知的東西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幾乎沒有人會喜歡考試的那種過程，也許這種制度的建立就是為了讓大家感受結果的毀滅和重生吧。
在考試中，做得慢的人，總是害怕時間不夠用，拼命，拼命，再拼命，結果最後還是沒有寫完。
做的快的人，覺得時間過得也太慢了，總是盼望著能夠快點結束，因為在這個等待的過程才是最煎熬的。
考試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聶陽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喜歡被考試。
第一天的考試很快過去了，所幸的是天氣不錯，雖然是陰天，但卻沒有下雨。沒有太陽的煩躁的熱和雨水潮溼的悶，聶陽覺得一切都好極了。
按照老師的說法，這個時候最應該放鬆，不要太緊張，也不要試圖對答案，因為考完之後，有的是時間去對答案。
聶陽在家打開了電視看了會新聞，沒想到開啟第一個臺就正在播西陽縣本地的新聞，今天本地新聞的關注物件就是中考，拍攝畫面中出現了一些等待學生考試結束的家長，儘管不是這些家長在考試，但是看他們嚴肅的表情也可以知道，或在他們沉著冷的靜的外表之下，或許隱藏的是他們與表面不相稱的焦急。
父親母親也沒有在此刻打擾專心看新聞的聶陽，對他們來說，最近聶陽的表現的確有些出人意料，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貪玩好耍了，看來是長大了。兩人欣慰的對視一眼，會心一笑，然後悄悄離開了。
但是相比起這些來說，弟弟聶凱也知道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破天荒的沒有去搶遙控器。
第二天上午的考試科目是數學，對聶陽來說是拿手好戲，這些日子的查漏補缺，聶陽已經感覺自己差不多了，所以他上了戰場也不心慌，而是信心十足。
印象中這一屆的數學考試題目屬於偏難的部分，以致於當年，很多尖子生因為數學考得不好，沒能進入尖子班。但是數學對於聶陽來說並不是障礙，相反還是他以前一直吊在班級中流的保命底牌，所以簡單瀏覽一番卷子之後，聶陽便簡單的對試卷的時間分配作出了安排，知道自己應該什麼地方需要多注意，什麼地方必須拿分。
答卷鈴聲響起，瘦竹竿監考老師便一臉寒冰的，用手頂了頂眼鏡，鏡片寒光一掃。
“開始答卷！”
一聲令下，剛才還有些安靜的全場，頓時開始了一場**，但這場**並不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地，全場就只剩下學子們翻動卷子的聲音和那筆與試卷接觸產生的沙沙聲。
數學卷子和其他文科類的卷子不一樣，因為需要計算和思考的部分實在太多了，一場考試，真正用在謄寫試卷的時間上，只佔了二三十分鐘左右。
但是要是你咋考場上見到一個人寫數學卷子，居然能夠用“馬不停蹄、奮筆疾書”這八個字來形容的話，那說明這個人不是天才就是提前知道答案了。
聶陽肯定不是後一種，所以他當然他也不屬於前一種。
他只是比別人多做多看了一些型別題，熟能生巧罷了。
每個教室都有兩個監考老師，一個坐在前面，一個坐在後面。
前面那個老師表面上看著在睡覺，其實是想要藉著假寐來偷偷觀察學生。而後面那個老師則翹著二郎腿，對著天花板抽菸發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其實他藉著眼睛餘光，在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巡視著整個考場，就像是一匹狼，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
寫的有些手腕疼了，聶陽休息一下，抖抖手腕，也趁著這個機會，他稍微一撇兩位老師的模樣，便瞬間明瞭這些老師的把戲。
“這兩個老師，真是有夠無聊的。”
於是，聶陽低下頭繼續埋頭苦做試卷。
坐在前面的那個老師，名叫肖常日，在前面裝睡撞得無聊了，就伸了個懶腰，直接走到學生中間一行一行，一個一個的巡視。
說實話，有些老師就是有一種奇怪的心理，他覺得在考場抓作弊是他的天職，彷彿要是不能夠完成這項光榮的任務，他就無法向自己交代。
肖常日就是這樣的人，作為一名作風嚴謹的數學老師，眼睛裡容不得揉一粒沙子，天生就長了一副愛較真兒的嘴臉，小時候因為“雞生蛋還是蛋生雞”這樣的問題，愣是把一個小女生給罵哭了。
最後老師出來指責肖常日的不對，結果沒說兩句，反被他頂的死死的，最後這位女老師被說得無話可說了，只能作罷。
再長大一點，常常會被一些腦筋急轉彎糾結到要死，自己糾結也就罷了，他自己還喜歡把糾結分享給別人，讓大家和他一起糾結。
等到工作了，他常常因為對學生太嚴厲了而被校長叫來談心，當然結果可想而知，校長也被他說得無奈了，所幸他的班級成績一直不錯，倒也讓校長沒了話語。
對於肖常日來說，像中考這樣神聖的日子，是絕對不允許有人作弊搗亂。
所以他一心投身於巡視考場的工作當中，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一遍又一遍的，毫不停歇地巡視著考場。
作為一名數學老師，他在巡視中簡單掃了一遍試題，發現今年的試卷屬於較難的一年。甚至他看到幾個自己熟悉的數學尖子生都有些抓耳撓腮的，著急上火的。
據可靠訊息說，今年的試卷是一名退休的老教師出的，當時就叫囂著“為的就是想看一下今年的學生的素質咋樣”這樣的口號。
但是，在整個考場之中，竟然有一個不和諧的因素，此時正在奮筆疾書。
刷刷的書寫聲，有些大幅度，但只是肖常日比較**而已，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邊的動靜。
他緩緩地走過來，發現這小子居然不是在草稿紙上演算，而是直接在卷子上做。
什麼情況？
難道真的是胸有成竹，下筆如有神助？
肖常日對此表示懷疑，所以他走了過來想要看看這位考生是不是在作弊。
“噔噔噔噔……”
整個教室安靜極了，突然有一聲聲的響亮皮鞋撞擊地面的聲音，在教室中迴盪起來，顯得格外突兀，於是所有的人都看向這邊，想要看一下究竟怎麼回事，或者說直接一點就是看作弊者的笑話。
人們的看熱鬧的心理，不是與身俱來的，是受環境的影響潛移默化形成的一種潛伏性規則，或許你不承認這種說話，覺得自己沒有這種劣根性，那其實是因為你太過自我，被自我矇蔽住的一種表現。等你真正可以承受你自己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很多你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現的本質。
剛開始肖常日還心想是不是把做不來的題先略過，先做簡單的題，可是最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肖常日發現這個學生居然速度不減，一直在瘋狂做題。
“有意思。”
等他走到這個學生的面前的時候發現這名學生已經做完了題目，這是什麼速度，這樣高難度的題目居然只做了一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
一百二十分的卷子，考試給出的時間是兩個小時。
肖常日估摸著這套卷子大多數人都做不完，卻從來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成。
這是什麼情況？
事情真的很詭異，肖常日擦了擦眼鏡，簡略看了一遍，似乎每一道題都做的有理有據的，不是胡編亂造瞎做題。再看自己認識的幾個學生，居然還在埋頭演算，苦苦地遇難題鬥爭。
不知道為什麼，肖常日突然之間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從這個學生服裝看，大概可以確定是那些鄉下學校來的。哪些學校的教學質量都不怎麼樣，就算是天才，也沒理由比城裡的教育質量好啊。
而且他一直都盯得很緊，應該沒有做什麼手腳的機會。
莫非……是趁著自己巡視的時候做的？
肖常日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於是，他走到聶陽的面前，拍了下桌子，黑著臉，用一副命令的語氣說道：“你，出去！”
說完這一聲，整個教室的學生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只有幾個還在不為所動的在那裡專心做題。
坐在後面另外一個老師站起來維持秩序了：“幹什麼呢？都給我坐好，專心答題，別亂動啊！”
剛做完卷子，還在檢查對錯的聶陽揹著聲音，嚇了一跳。
但是當他抬頭看到是監考老師的時候，他卻又變得十分淡然的。
“能告我為什麼嗎？”
肖常日自教書以來，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刺頭，被這個學生出言頂撞，一時間臉有些不好看了。
“我叫你出來。”
只見他此時一臉的不耐煩，心說你個小崽子還翻天了你，今天不把你拿下，我以後還怎麼混！
聶陽依然一臉的風輕雲淡。
“不去，除非你給我理由。”
肖常日感覺到所有的學生雖然沒有直接用眼睛看這邊，但是卻都豎起了耳朵在聽著動靜，也就是說，這邊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這些學生所關注著！
“你要理由？好，我懷疑你作弊，我要求你配合”
肖常日咬牙切齒，發現這小子居然是塊硬骨頭，他氣極之下，直接伸手上前想要抓住聶陽的衣服。
“嘭！”
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學生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竟然直接出手阻攔，一個巴掌直接就扇掉了肖常日的手。
“嘶……”
肖常日疼的裂開了嘴，他感覺到手背火辣辣的疼，剛才被輕輕打了一下，結果整隻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切。”
看到肖常日顫抖的手臂，聶陽輕笑了一下。
“怎麼了，什麼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巡場的老師過來了，這是一個身著一身西裝的中年人，戴著一副大框眼鏡，看著斯斯文文的。
“我懷疑他作弊，請他出來，他竟然還動手！”
肖常日看著自己這邊來人了，底氣也足了，剛才被打掉的囂張，又再次回來了。
“你們兩個，出來。”
巡場老師看了一眼聶陽，又看了一眼肖常日。
三人來到考場外面。
巡場老師率先開口，他用手指著肖常日，對著聶陽問道：“對於他剛才說的，你承認麼？”
“承認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你讓我承認什麼？”
聶陽一臉淡然，雖然面前兩個老師在“審問”，但是他一點都覺得無所謂。
聽到這裡再結合現在的情況，這個巡場老師應該是熟悉肖常日的，所以他大概也猜到了些什麼。
“你逮到他作弊了麼？”
這一次，巡場老師轉過頭來問肖常日了。
“沒有，可是……”
肖常日還想繼續辯白，但是巡場老師卻阻止了他，轉身對聶陽鞠了一個躬：“我代他向你說聲對不起，這一次是我們失誤了。”
“不。”誰知道這時候聶陽對著巡場老師擺擺手，“我只要他道歉。”
“你小子…”
肖常日是真的氣急了，被一個學生這樣挑戰權威，這可是破天荒的，可是偏偏又發作不得，因為上司就在身邊站著，那輪得到他放肆。
“道歉。”巡場老師轉身看著肖常日。
“啊？”肖常日沒想到自己上司娟然會接受這種在他看來是無理取鬧的要求。
“啊什麼？快道歉。”巡場老師看了一眼肖常日，說話語氣也越來越重，“快啊！”
“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肖常日覺得這個過程對他來說，就是一場煎熬，可是他又不得不說，因為上司在這裡，所以他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的。
“好了，沒事了。”
聶陽沒興趣聽下去，因為目的已經達到了，擺擺手轉身走回了考場。
而這邊肖常日比聶陽晚五分鐘回教室，看他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肯定是被批了。
十多分鐘後。
聶陽檢查了幾遍，發現沒什麼問題，就開始打量起周圍的人。
一直坐在聶陽左邊的那個戴著黑框眼鏡梳著馬尾的女生，這個時候依然用手捂著自己的試卷，生怕別人偷看似的。
有心逗一下她，看到人家是在考試呢，再看看周圍，幾乎所有人都在埋頭思索，瘋狂演習
不管是草稿紙，還是試卷紙，都寫得滿滿的。
在這環境下搞點什麼么蛾子，的確是有些找死的感覺。
聶陽覺得還是低調點的好，剛才駁了那個監考老師的面子，現在要是出點什麼小事，沒準那老師都會放大無數倍，非要搞得自己身敗名裂才行。
這一切都是有根據的，因為自從那位老師進來之後，就一直用怨恨的眼神看著自己，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最後，胸有成竹的聶陽終於交卷了。
坐在後面的老師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心說總算沒有再起交鋒，當監考老師真心麻煩啊，沒一天安生日子過的。
下午考的是文綜。
文綜的歷史和政治，在前世一直都是聶陽的優勢科目。
這十幾天以來，聶**據自己的記憶，花了一些功夫，總算是補起來一些，因為特意的去強化了那些硬性規定背誦的題目，所以做起來還算是得心應手。
這一次，正當教室的所有人都在等著聶陽先交卷的時候，而聶陽卻因為文綜的題量太大，而沒有能夠如大家所願。
直到最後五分鐘的時候，才把卷子做完全，檢查一遍之後便到了收卷的時間。
最後一天上午的考試是英語。
英語的聽力相對簡單，當然這些聽力對有多年國外生活經歷的聶陽來說，完全不成問題。
其他的題目，諸如選詞填空，閱讀理解，以及作文，對於聶陽來說也是做的得心應手。
做完所有的題目後，塗好機讀卡，檢查一遍，發現大致沒有什麼謬誤，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沒有人交卷。
聶陽也不想無聊的等待，於是他收好東西，交了卷，準備走人。
還在做題的馬尾眼鏡妹也朝著他看了過來。
監考的兩個老師也都看向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照著這便掃了過來。
可是這一切和聶陽都沒有關係了，走出了室，聶陽就徹底解放了。
這一刻，彷彿時間都停止了，校外車來車往的喧囂，卻讓聶陽感覺到一陣安寧。
天空下起了飄起了細細的雨絲，薄雲散開了一點，也露出了一點太陽的臉。
原來是太陽雨，暖暖的，溼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