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飯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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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飯局呀
第二十二章 飯局呀,真熱鬧啊! 中
?場面的熱鬧程度，根本沒有讓聶陽的思路停留多久。
再加上，還有個弟弟聶凱，聶陽要看著這個多動症患者，別惹出什麼大事來，這傢伙很容易，搞小動作。
在這個飯局中，這麼小的空間中，他可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說，他可能趁大家不注意，鑽到桌子底下，將鞋帶綁到桌子上，亦或者將表姐的頭髮用東西夾起來，等表姐站起來的時候，便會突然感覺頭髮被扯住了，發瘋一般亂跳。
這些都是很經常見的一幕，聶陽只能透過和聶凱說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只不過，兩人並沒有多交流，家庭談論的戰火又燒到了聶凱身上。
“小凱啊，要努力學習啊，避光顧著玩哈！”聶陽的父親聶遠海撫摸著聶凱的腦袋說道。
“是啊，小凱。”而就這個時候也說話了，“這一次你要是平均分考到了九十分，我就給你買一臺遊戲機！”
“真的？”
聶凱高興地跳了起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乖巧樣，這裡的遊戲機可不是那種便宜的黑白掌上游戲機，也不是那種可透過變換卡帶，變換遊戲的透過連線在電視上進行遊戲的遊戲機。一般被這個時代孩子們當作遊戲機的是諸如小霸王，步步高等等國產品牌的學習機，而是那種彩色螢幕的掌上游戲機，不僅僅是是價錢昂貴，而是沒有渠道都買不到。這種玩具聶凱以前一直都是在一個家裡開百貨商店的朋友家玩的。現在聽說也能擁有一臺，自然從裡到外都爽翻了。
“當然是真的。”大舅接下話茬，“聶陽你要是能超常發揮，順利考上高中，我就獎勵你一個隨身聽。”
那個時候普通隨身聽的價格在兩三百塊錢左右，好一點的要五六百，對於那個時代的年輕人，擁有一臺隨身聽算得上是一件奢侈品了。
雖然聶陽覺得給錢比較直接，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但是這是大舅的一片心意，他只能點頭說好了。
“聶陽，你用心點，別再讓你爸媽交贊助費了，好好考知道麼？”方茜適時地插了一絕話，一方面是想嗆一下聶陽，因為今天聶陽的表現太反常了，交鋒數次，竟然自己沒有沾半點便宜。不過她卻不是以前的那個不懂世事的小女生了，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很清楚的，要是聶陽真能考上高中，即便是普通的，也是一件好事。要說她再怎麼不喜歡這個弟弟，但總歸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
前世的記憶裡，聶陽知道自己沒有得到那臺自己垂涎三尺的隨身聽，自己的弟弟聶凱也沒有難道那臺他夢寐以求的遊戲機，但是這並不妨礙兩人在這個時候無限憧憬那不遠的將來有多美好。
“呦，是方主任啊，方主任來這裡吃飯了啊！”從包間門口傳來了，不知道是誰去上廁所了，沒關上門，作為正好正對著門口的大舅被外面的人看到了。
“哦，原來是穆科長，穆科長也來這裡聚會啊？”大舅原本嚴肅的面孔也在這個時候，纏繞上了笑容。出現的正是農業局的人事科教科的科長穆山，掌管的也是人事的大權。瑞然兩人是同鄉出來的公務員，但是兩人卻是出了名的死對頭，這些日子更是沒少為副局長的職位少爭鬥。兩人的矛盾的產生，根源在於以前，有一次一個穆科長的一個親戚，想要在萬陽縣佔用一塊耕地另作他用，本來已經和所有人都打好招呼的，沒想到被剛來的辦公室主任大舅方誌遠知道了，硬是公事公辦，給卡了下來。按人家的話來說就是，硬是他壞了人家的好事，所有的怨言都被他揹負了，兩人的樑子也就因此結下了。
這樣的事情，一直都貫穿在他們日常的工作之中，但是大舅這邊一直也沒有做出什麼違法亂紀出格的事情，所以也沒有被對方抓住把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大舅卻因為一件很隱祕的事情，被穆山抓住然後上告，被紀檢調查了出來，因此徹底失去了升職的可能性，政治道路走到了盡頭。
在那之後的時候，大舅確實消沉了一段時間，大家庭在一起的時候，也難得沒有訓斥小一輩，聽說在那段被調查的日子，舅母一家人都沉浸在愁雲慘淡之中，雖然聶陽的父母和二舅一家也有心幫忙，但是奈何無從插手，平頭百姓，根本夠不到那個層面，打聽良久也是絲毫沒有頭緒。
相反的是穆山這一邊，卻浮雲之上，成為了農業局局長，後來更是調入市裡，乃至省裡工作。不過聽說後來也沒什麼好下場，因為一些列的事情被雙規。
不過這些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而且和聶陽也沒什麼直接的聯絡。
眼下看著穆山和大舅寒暄，雖然明面上和和氣氣的，但是暗地裡指定不在想著怎麼想法子整一下大舅呢，要不然也不會在那麼關鍵的時候抓住了大舅的把柄，徹底斷送了大舅的前程。聶陽是縱觀全程的人，他心裡現在已經起了警覺，想著怎麼樣幫助大舅躲開那個疑似陷阱一樣的事情。
面對這個傾注畢生心血，真心想培養後輩，提攜後輩的長輩，以前是不知道，也沒有能力，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聶陽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扭轉這宗悲劇。
穆山身邊的這個女兒穆珊珊，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掃過包間，在進來之後，聶陽的模樣，第一時間就落在了她的眼裡。
而聶陽也看向了穆珊珊，不由得愣了下神，記得當初在表姐家玩的時候，他算是比較愛和女生玩的男生，那個時候，作為小孩子，要說喜歡的話有點過了，但是最起碼可以說那會他和很多小女生關係都不錯，只是後來，大家好久不一起玩，也斷了聯絡。
更何況在縣城初中，穆珊珊接觸的人也多了，眼界也廣了，自然不乏優秀的男生，穆珊珊也算是他們學校出名的校花之一，所以在這漫長的時間隧道里那個貼近心扉的男孩形象漸漸被磨滅了。
人們時常感嘆世事無常，但是人們總是懷念著自己已經失去，卻不想繼續尋找回來真正可以讓自己得到的幸福。
在後來那個快節奏時代，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快餐一樣，擁有短暫的壽命，結束了就扔掉，沒有什麼可惜，這就那個時代人們的心態。
有的人甚至認為，在那個全球商品時代，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消費的，包括愛情，友情。
這樣的觀念讓聶陽接受不了，從性格上來講，聶陽是各種感情的人，無論記憶都麼悠遠，但是隻要是確認自己能真切感覺得到的東西，都是最珍貴的東西。
“好久不見，茜茜越來越出落得漂亮了，完全不像你老方那樣啊，不知道茜茜馬上就要升高三了，不知道選好努力的目標了麼？縣城示範高中雖然不說是頂尖的學校，但也算是能排得上號的，壓力很大吧？”穆山故意裝作很關切的問起表姐的事情。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老穆，雖然壓力大，但是我女兒成績可是很不錯的哦，怎麼說大學，也是要考個一本，或者重點的大學，要不然那出去，文憑也不硬氣。你說是不，老穆？”大舅方誌遠笑著“指正”穆山的“錯誤”，是順便將戰火轉移了一下，“對了，我聽說姍姍也是快要中考的人了，怎麼樣模擬考考得好麼？考上示範高中有壓力沒？”
“還行，馬馬虎虎吧，上個縣城的示範高中應該沒問題，謝謝方主任的關心，這個就不勞您擔心了。”這一邊穆山也不甘示弱，連忙回擊，想要扳回一局。
兩人鬥嘴的場景，在聶陽看來，十分好笑，兩人平時工作中互相扳手腕，使小絆子，就連生活中家庭聚會，也要攀比一下各自的子女，誰都不肯示弱，彷彿誰示弱就是丟失了他們眼中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顯然，在當前的社會下，各自孩子的成績也就成為了衡量學生素質優劣的標準。
剛才稍微吃了點虧，這邊穆山就將目光放到了聶陽的身上，看著自己的女兒老是往這小子身上看，心中刪過一陣疑惑：“哦，這就是方主任的外甥吧，聽說你外甥也是要中考的人了，不知道這次準備的怎麼樣吧？”
話語之中雖然充滿了無窮的疑惑，但是其實，是這廝表面裝著糊塗，心裡卻透亮著呢，他女兒雖然成績一般，但是按照在縣城初中的標準來說，也算是能夠考上示範高中的苗子。
但是說另一邊，他聽說，方誌遠這個外甥是在鄉下的初中就讀，而且據說成績也不怎麼樣，兩者一對比，高下立判。
大家都是明白人，說話不用講這麼直白。
大舅再怎麼說是也是混了十幾年混官場的，怎麼可能聽不出弦外之音，聽到這裡，他低著頭沒有吭聲，而是猛猛地喝了一口悶酒，藉以掩飾他的尷尬。
穆山看著大舅方誌遠不吭聲矇頭喝酒的樣子，心裡還嘀咕著，這次總算將你一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