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畢業離別時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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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畢業離別時的苦痛
第二十章 畢業離別時的苦痛
一轉眼，十幾天的時間已經悄然而逝，明天休息三天，三天後中考便會降臨！
很多時候，人們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了。
感嘆時間“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也不僅僅是老年人的專利。大多數時候，人們在回望過去的時候都會覺得時間流逝飛快，根本不容的你細細回味，便已經過去，悄無聲息。
聶陽也正是這樣感覺的，這些天還算平靜的徘徊在複習和做題的節奏之中，直到剛才看完最後一份試卷，他才感到自己的準備足夠充分，他期待著三天後的考試的到來。
最後一節課的內容，是聽各科目老師做完最後的總結和簡短的道別，之後才是班主任老師安排考試的注意事項，每人發了一張硬紙板，還有人手一套的2B鉛筆和橡皮，到了快下課的時候，才是發准考證的時候。
那時候的准考證，已經是以製作成卡片的形式發放的，裡面是一張硬紙片，正面記錄著名字和准考證號以及黑白相片，背面是考試的注意事項，明天一天其實也不算是休息時間，其最主要的任務是去確認考場，因為為了統一，全縣各個地方中考的考生都被安排到了縣城裡一起考試，考點分為四個，分別在縣城三所最好的初中和縣城示範高中，聶陽正好在三所初中之一的城鎮中學，這所初中是縣裡唯一一所示範性初中。
聽老師說，縣城示範高中在全縣招生，但是能考上的考生人數最多的當然是那三所縣城的高中，其他各個地區初中和那三所相比，無論從師資水平，還是硬體條件，都是遠遠不及的。所以在每年縣城示範高中招收的七八百人裡面佔絕大多數的，一定是來自這三所縣城初中的考生。
聶陽記得前生，中考的時候，每個考點都有監控器監控學生的行為，而且每個教室有兩名老師監考，在考試之前所有的監考老師一定要做考前培訓，從而保證了老師能順利監考完畢。
中考前三天，全縣學生放假，但由於聶陽所在的學校不作為考點，所以不需要佈置考場，每一個學生的考試地點完全要等到明天到了考點，才能確定是哪裡，這個步驟是不能省略的，這是為了中考的時候，能順利找到考點，節省時間而必不可少的。但由於這一次考試的考點和大家出發的地點距離太遠，所以這次中考和前世一樣，都是由學校包班車，接送學生去考試的，當然也有學生受不了長途跋涉，害怕暈車導致身體不適而影響發揮，選擇坐出租和私家車去考場。
“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甚麼，真愛過，才會懂，會寂寞，會回首，終有你，終有夢，在心中……”
班主任帶頭唱起了那首有些老舊，但卻十分溫暖的《朋友》，這首歌是一首十分經典的曲目，即便是在十年之後的未來，依然能感動人心，這首歌已經代表這個時代離合悲歡的見證者，見證了無數人的分分合合，見了無數日月的陰晴圓缺。
“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你，還有我……”
這個時候，那金色的夕陽的餘輝從視窗照進教室，籠罩在所有人的身上，就像是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紗，教室裡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在聶陽的視野內停止了運轉，那頭上的燈管和吊扇在聶陽的眼裡燃燒了那溫暖的黃暈，甚至那在陽光下得以現行灰塵也停止了忙碌的飛舞，靜靜的反射著鵝黃色的光澤，這裡的一切似乎就像是老照片裡點點滴滴，但此刻在聶陽的眼中，卻反而那麼清晰，真切。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你，還有我……”
聶陽在這不算優美，但卻十分動情的歌聲中，沉醉了，唱著唱著，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了一滴淚。
看看周圍的同學似乎都紅著眼，眼角淌出了淚，卻渾然不覺，依然在賣力的唱歌。再看這個時候班主任王“善人”，也摘下了眼鏡，擦拭著淚花。
畢業中的時間，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好，離開母校，重新起航的時刻，卻擁有著如同人身體和靈魂分裂的疼痛。
雖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那些包含自己回憶和感情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也都將在記憶裡消失。
雖然以後依然可以回來看看，但是那個時候，只剩你一個人，形單影隻，所有的一切，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模樣和感覺了。
畢業的時候，是飽含多種情感發酵的**，對過去的緬懷和忘卻，對未來的迷茫和期待，對現在即將逝去美好愛戀的感慨，對不曾發生卻滿懷希冀的愛戀的遺憾，等等等等，這些五味俱全的情感，彙集在一起，凝聚成一杯需要在今生的後來品嚐的佳釀。
但這卻是最美好的時光了，等到成績出來，到學校看榜，那時候，幾家歡喜幾家愁，各自為前程奔走著急，已經沒有了這時候的美好。
其他班也似乎和十八班一樣，哭聲，幾個歌聲，響成一片，美好的初中，似乎就這樣結束了。
緊接著，大家開始收拾東西，往家裡搬東西，住校生，還得打電話給家裡人，讓家裡人來領鋪蓋。
似乎，感動之後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喧鬧了。
“我明天去看考場，希望自己能去縣城示範高中考試，就算考不上，至少咱也是在縣城示範高中呆過的人。”
同桌“大白菜”的祈禱喚醒了正在發呆的聶陽。
“瞧你這點出息，你最近不也複習的挺好的麼？怎麼可能考不上呢？”
聶陽轉頭看著“大白菜”，微笑著。
“你少來了，別安慰我了好不，我的成績我還不知道麼？可能考上麼？”大白菜語氣一頓，聲音有些低沉，但突然語調一轉，又歡快起來，“所以我只能祈求上天，給我個踏入縣城示範高中的機會，蒼天啊，大地啊，求求求你們了！”
說著就開始拜天拜地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神婆呢，那狀態，一邊唸唸有詞，一邊手舞足蹈，要是臉上在抹點油彩，絕對是十足的巫婆相。
看到同桌搞笑的表演，聶陽被大白菜逗得捧腹大笑，笑罷，他對大白菜說道：“放心吧，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在縣城示範高中參加中考。”
大白菜是聶陽初三坐的時間最久的同桌，他記得前世，大白菜是就是在縣城示範高中中考，而且中考之後，他們一起去了職專，依然是同班同學。
只是後來聶陽轉學到了另外一所高中之後，便再也沒有聽說過她的訊息。
大白菜聽到聶陽的回答，轉身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啦，小丫頭片子，吃的不多，管得不少……”
聶陽彈了“大白菜”腦門一個腦殼，疼的大白菜急了，抱起書來就要找他拼命，拿起一本一本書朝著聶陽砸去，聶陽拿起後面的書也開始了大戰。
“唉，聶陽，你別扔我的書啊……”
聶陽所扔的書的主人張凱，開始阻攔道，不過很顯然，他是一個點背的人。
“碰！”
一本書扔到了張凱的後腦勺，疼得他齜牙咧嘴，直叫喚。
“大白菜！”
捂著後腦勺的張凱怒吼一聲，也開始加入戰團，那書扔了起來，絲毫沒有記得之前他還組織聶陽扔呢，現在他也開始“砸自己的場子”了！
“啊……聶陽你們這群混蛋……我饒不了你們……萬茜，張新月，凌靈快來幫我啊，你們也能看戲啊，小心下一個被欺負的是你們……”
於是，更多的人開始參與到了大混戰的行列中來了，整個教室沉浸在了最後的狂歡之中。
“真的好懷念啊……”
最先挑起大戰，並首先退出戰場的聶陽站在樓道中望著教室裡還在狂歡的人微笑著喃喃道。
他拿起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了樓道。
走出校園門口的時候，聶陽背後揹著一個大包，前面還把捧著一個大箱子，這個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山，那西垂的夕陽將最後一抹光輝播撒在這個世界，校園的草地已經被大樓的陰影所覆蓋，唯一能被著金色的光芒籠罩的只有那高高聳起的教學樓，還有那校園沒錢那條伸向遠方的國道，也被這兒黃色的光鑲了金邊。
回望最後一眼校園，靜靜再看一眼這個以前因為忙於荒廢而忘記好好端詳、好好記憶的溫暖地方。一切的未來都是從這裡開始。
站在門口遲遲不走，只是因為他想再多看一眼那些未來即將被拆除的老建築，這些老建築代表著曾經讓他留戀無比的過去，還有那些這些陪伴了他三年上千個日日夜夜的溫馨回憶，前生中，每一次回想，都讓他內心深處一陣溫暖。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未來，就在我手裡。讓我重新譜寫我的未來吧！”
吐出一口氣之後，聶陽環視了一圈，最後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他的眼神裡閃爍著自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