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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為朽木白哉的日子裡 / 受制/看書閣

聽到藍染的話,託多年來形成的固定思維模式的福,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句話,一句很能體現我個人,乃至一整個群體思考迴路的話:不用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是美男計!

當然,這句話我很走運的沒有說出來。我得承認,這一部分歸功於藍染長期積威下,造成的嚴肅氣場對於我心理方面的影響,另外大部分,就要歸功於生理原因——傷痛的驟然加劇,固然導致我的意志力不可抵擋的下降,但也同時造成了悶哼呻吟之類的聲音,與我一時衝動下想要表達心聲的話搶道的結果……我不得不承認,在疼的眼前發黑的那一瞬間,我還幾乎不可控制的想要在當事人面前,就藍染的父母生下藍染這一重大歷史事件,對全人類造成的巨大影響發表個人看法——當然是負面的。

幸運的事說完了,剩下的就是比較不幸的了……我沒暈。簡單來說,就是雖然藍染毫不留情的給了我一下,讓我疼的在一瞬間,心中頓生無窮滅魔勇氣,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藍染那隻用刀手法絕對超越世界一流外科醫生的手力道上控制得當,還是穿越死神世界這麼多年來我勤勤懇懇,不敢有一天懈怠的苦練在最不恰當的時機發揮了功效,總之,原本應該足夠讓我的大腦發出停工通知的痛感,最終只起到了代替靈王陛下考驗我的忠誠乃至意志力的作用——由此可見,林黛玉體質實是穿越女必備屬性……關鍵時刻,能夠想暈就暈,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因為我還不幸身體強健的清醒著,所以我只能一邊渾身失力的任由藍染託著我走,一邊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空氣裡,像幕布一樣的東西朝著自己緩緩合攏過來。黑腔是不太可能,那麼就只能是鏡花水月製造出來的障眼法了——幕布合攏後,四周是一片黑暗,而展現在我面前的,是一條光帶一般輝煌明亮而又筆直平坦的道路……我個人認為這象徵了藍染對自己的造反事業必將取得圓滿成功的強大信心。

道路的盡頭果然是中央四十六室。大門緩緩合攏,然後裡面就剩下了狐狸一隻,藍染一個,還有冰山美男一人。這一路上我總算是緩過勁來了,然後等藍染把我放到一張椅子上的時候,我已經能很清醒的觀察四周了。

藍染的品味……我也說不上這到底是浪漫還是高雅,或者說,獨特什麼的——雖說當初的滿地屍體碎肉現在都已經一點殘渣不留的統統化成靈子了,毀屍滅跡的效果更勝傳說中代表了中國古代醫藥學OR化學的最高成就的化屍水,但是在不久前的凶案現場,而且還是在四周牆壁上,直到如今還殘留著不知道該歸到抽象派還是潑墨寫意畫風的血色痕跡的地方,神情姿態一派悠閒舒適的請人喝紅茶……這個,到底該歸類到神經堅韌如鋼絲,還是變態?

冷冷盯著藍染親自朝我遞過來的紅茶杯子,我有些牙痛的默默思考了一下里面可能會出現的含糖奶的濃度,到底沒敢為自己早已經被清茶養刁了的舌頭爭取福利,老老實實的接了過來,然後就開始和藍染兩個大眼瞪小眼。

藍染只是微帶悠閒慵懶的一手支著下巴,面帶微笑的靜靜看著我,那表情就像是在看維納斯……我指的是那個斷了兩條胳膊的藝術品。被一位容貌俊美,氣質出眾,而且有實力,有身份也有地位的帥哥一直溫柔凝視,毫無疑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這得有個很重要的前提——這帥哥不能姓藍染名惣右介……叫庫洛洛魯西魯也不行!

自從穿越到死神世界來認識了藍染,並且和他進行了多次全方位各層次的接觸交流之後,我很快就很有自知之明的把自己的個人目標,從帶領廣大正義人士幹掉藍染實現三界和平,落實到了保證在我走的時候,還能還給大白一個活的,並且仍然留在屍魂界領土上的身體。所以我現在是一手託著杯子,冷冷與他對視,一邊開始運用我那自從成為了腐朽的貴族階級的一員之後,就開始更加急速退化的察言觀色技能,試圖從藍染的臉上發現他對於我下半輩子的安排,一邊認真思考藍染把我抓這來的目的動機。

要說藍染抓我的目的,受以前看過的那些狗血肥皂劇的影響,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拿我當人質讓山本老爺子投鼠忌器?開什麼玩笑!藍染如果真是這麼打算的……對讀者們來說,藍染的病變經過早中晚期大家都能接受,但是絕對不會接受英明神武的藍染BOSS從徒手裂獅虎突然就馬上風掛了的,我也不會。

山本老爺子或許正直,但是肯定不具備心慈手軟這種優秀品質,而且我怎麼想都不覺得,為了擺平強大的對手,犧牲一個本來就應該為靈王盡忠的貴族這種事,對他來說是很挑戰三觀的,更何況當事人還很有可能與對手有不可告人的男男關係。事實上如果他真的為了一個人的安全放棄徹底幹掉藍染的機會,我也不放心將身家性命託付給這種智商——當然前提是那個人質不是我。

那麼,為了愛情?我忍不住下意識的抬眼瞅了瞅對面還在淡定微笑的藍染……雖說基於我個人的強大魅力,藍染被迷倒然後腦袋發昏是完全可以得到廣大正義群眾們的理解和同情的,但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事發生在藍染身上,總讓我有種自己現在要麼需要去看精神科,要麼需要去看眼科的感覺——我一點也不覺得藍染會容忍這種明顯是老年痴呆症前期徵兆的智商退化現象出現在自己身上。

估計是我的眼神太過於坦誠,藍染看著我,輕輕一笑:“白哉在想什麼?”

……我開始後悔把一護打得太重了,主角果然都是應該被溫柔關愛的,早知道我就下手輕點,不然他現在也就能活蹦亂跳的跑來救人了——精神病和變態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同時還具備攻擊力,要是具備的還是藍染這個等級的攻擊力那簡直就是餐具了:“藍染隊長現在很空閒?”這種時候你該做的,難道不是調兵遣將,把所有可能對你的昇天大計產生負面影響的變數因素統統清除?你確定你的智商目前真沒出問題?

藍染神情平靜,淡淡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只剩下等待了。”……那你抓我來幹嘛!藍染很快回答了我這個問題:“雖然天之王座只能有一個人坐,但是我卻並不想獨自欣賞自己的成功……”

所以你就在昇天的時候拼命話癆,強迫大家都欣賞一下你這輩子最拉風的一刻?我沒好氣的冷冷道:“我已經看到了。”

藍染道:“我是希望在我坐在王座上之時,能夠永遠有一個人站在我的身邊,而這個人必須足夠的強大、聰明、冷靜,或許還要足夠的無情……”你這不是已經找到了嗎?我順應本心,一邊聽藍染描述理想物件,一邊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一邊默默站在藍染座位旁的市丸狐狸,結果他回了我一個抽搐的笑容。

“白哉,”藍染忽然低低一笑,瞬間把我的注意力拉回他身上,然後我就看見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氣勢萬鈞的朝我緩緩走了過來,最終在我面前停了下來向著我微微俯□來:“銀是我的副官……白哉,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無聲的瞅了瞅藍染落在我身上的巨大陰影……好大的壓迫感,但是大白和藍染兩人杯具的身高對比,讓我迅速放棄了站起來給自己增加氣勢的打算。不過這時候我也徹底沒話說了,還是繼續裝傻比較好,於是我只好淡定的垂下眼,默默啜了一口杯子裡的紅茶……涼了。

藍染伸出手,以不容人抗拒的姿態從我手裡拿走了杯子,引得我的眼神不由的跟著杯子一塊往上挪,你可千萬別給我來個同飲一杯茶這種狗血的橋段啊!然後我有些心驚膽戰的看著藍染的眼神在杯子上落了一會——從藍染手裡搶東西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之外……還好藍染顯然還是比較正直的,只略略看了一下那杯子,就隨手遞給了服務到位,這時候已經無聲無息的站到了一旁的市丸狐狸,而後才眼睛一眨不眨的深深看著我道:“我想要的,是強大、聰明、冷靜

,而且能夠明白我的心意的人。”

……你對壓寨夫人的要求這麼高,小心光棍到死!還有,聽你的說法既然更看重內在美,如果你對市丸狐狸不滿意,那麼我給你介紹兩個更合適的發展物件怎麼樣,比如浦原喜助和你家前上司平子真子?迎著藍染的目光,我忍不住微微眨了眨眼……有生以來我還是頭一次覺得深色的瞳孔看著都這麼刺眼:“……你現在做的完全沒有意義。”有朽木家在,你抓了我,我也只能堅貞不屈啊!

藍染微微笑著,神情溫柔至極,眼神卻是冰冷的毫無溫度:“我會讓它有意義的。”

“……”眼神一冷,一瞬間我腦袋裡飄過無數造謠中傷打擊陷害,外加偷襲刺殺等黑暗手段,然後還不等我做出瞳孔收縮,倒抽一口凉氣等正常反應,藍染已經伸手再度朝我的左肋探了過來……之前的那一下早就讓我成了驚弓之鳥,立刻迅速而及時的伸手截住。藍染對著我溫柔一笑:“我只是想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我沒有被敵人的糖衣炮彈給打倒,當下就把藍染伸過來的手抓得更緊,滿心警惕的冷冷道:“不必。”

藍染靜靜的微笑著看著我,卻忽然道:“銀。”

我下意識一僵,難道這倆要倚多為勝?結果卻看到市丸狐狸衝我笑了笑,拿著杯子往另一間去了……然後藍染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的眼睛,嘴裡卻淡淡道:“現在這裡已經沒有旁人了。”

……你這個閒雜人等先給我出去再說!我強壓下磨牙的衝動,一字一句道:“一點小傷,不勞費心!”

藍染看著我的眼底暗光湧動:“真的不需要?”

我加了重音:“不需要!”

藍染忽然很痛快的收回手,回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算了……我也沒繃帶。”

“……”誰都別攔著我,說了別攔著我讓我咬死他!

藍染回到了座位上,然後繼續看著我,直到把我看得渾身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才忽然若有所指的微微笑道:“既然你對勇者這麼有信心,那麼,就和我一起留在這裡,看看那個勇者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好了。”

藍染的聲音冷酷而帶著一絲極細微極不易察覺的殺意,但是更多的卻是胸有成竹的自負……我真的很想說這是自大。其實我能明白,對於任何一位美貌與智慧並重,同時兼具實力的BOSS來說,敗給除了原地滿狀態復活之外幾乎別無長處的主角,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麼一想藍染確實值得同情。但是眼下在個一片死寂的屋子裡和現任**武裝的頭頭對視,實在是很考驗我個人的心理素質,尤其是在會不會被他獸.性大發完全取決於藍染個人的自制力的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藍染的眼睛一直看著我,但是給我的感覺卻似乎已經神遊太虛……我正在糾結到底要對他這種赤.裸裸的藐視傷殘人士的戰鬥力的態度表示憤慨,還是乾脆二話不說趁他走神直接送他一刀的時候,藍染忽然對著我徐徐勾起脣角:“似乎,我們可以做一些不那麼無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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