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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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傷
在成為朽木白哉的日子裡 / 療傷/看書閣
組織對我的考驗總是出現在我最猝不及防的時刻，於是我幾乎是瞬間就僵硬了一下——這書名，怎麼聽都很像某個屍魂界獨有的出版社獨家發行的刊物……我記得最新一期我好像還沒來得及看，就被藍染打發去現世大義滅親了。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這個，而且如今的我也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像藍染和市丸狐狸這樣的大小BOSS我都趟過來了，自然不會被還純潔的像小羊羔一樣的小白給問倒，所以，我不要說是臉色了，就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只是用平靜中幾乎聽不出疑惑的聲音淡淡道：“……什麼倒正太？”
小白的眉毛擰的幾乎快擠成一團了，兩隻大大的綠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我，然後簡直是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是《教你如何推倒正太》！”
我只用眼神表達出我心底的微微茫然，然後繼續是一臉平靜的裝傻：“正太是什麼？”我相信以小白那足可以頂住天才這個名頭的腦袋，絕不至於會犯傻到給我解釋正太為何意。
事實證明我確實目光如炬，小白卡殼了：“……”他眉毛擰的死緊，眼底還是滿是懷疑的看著我，但口氣終於變得開始有些猶豫：“你……真不知道？”
看他明顯動搖了，我知道轉折機會出現了，趕緊再接再厲，於是用大白這張具有極大欺騙力的臉，神情冷淡的微微昂起下巴，看著他冷冷道：“有什麼是朽木家家主所必須要知道的？”
“……不知道就算了。”小白在用懷疑的眼神往我臉上轉了一圈之後，迅速的轉移話題：“朽木隊長，我今天來，是奉總隊長之令，向你問詢一件事……不久前，十二番隊監察到，有外來者侵入屍魂界，而且與志波家有極大關聯，但是隨後被派遣過去查探的死神，卻正好發現了剛剛從志波家出來的朽木家的直屬。對此，山本總隊長希望你做一個合理的解釋。”說完，小白就滿臉嚴肅，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然後略略猶豫了一下，小白又道：“……我也很想知道，朽木隊長你到底心裡在想些什麼。”
“……”海燕你這傢伙早就去見過弟弟妹妹了也不早說，害我懷抱著一顆善良純潔的心，還派人想把他們給接過來讓你們一家團聚共享天倫……我想瞪正在裡面直挺挺的裝死的海燕沒敢瞪，硬生生的依靠個人意志力止住本能的就想要扭頭去看海燕的腦袋後，我面色平靜的沉默了好一會之後，終於開了口：“如果我說了實話，日番谷隊長準備怎麼做？”話音沒落，我就聽裡面的海燕忽然極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我相信小白也聽到了，因為在海燕動的一瞬間，無論是小白的眼皮還是耳朵，都出現了明顯的不自然的輕微顫動。不過顯然還是我這邊更加吸引火力，聽了我的話，小白的臉色更嚴肅了，不但眉毛在一瞬間擰的死緊，連青筋都好像眼花似的乍現了一下，最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自然是公事公辦！”然後還沒等我心裡失落一下，更沒等裡面的海燕忍不住暴起，他旋即又道：“但是我相信眾位隊長不會不顧同僚之情的……我也不會。”
我聽的心裡十分感動……小白，果然還是你好，善良單純天真可愛，在真央時我那麼喜歡逗弄你，你居然一點都不記仇！和你一比，藍染和市丸銀那兩個真是心黑手狠薄情寡義……那倆死沒良心的！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再問問：“我說了，日番谷隊長不會生氣嗎？”我認真的看向小白。
小白被我看的明顯是想把頭扭過去，但還是堅持住了，沒好氣的硬邦邦甩給我一句：“不會。”
於是我深沉的默然良久，才道：“我在想……”看著小白被我的話引得，幾乎是下意識的有些緊張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才滿意的淡淡道：“正太是什麼意思。”
“……”小白終於還是沒忍住，腦門上瞬間就跟雨後春筍似的冒出了一堆青筋，然後咬牙道：“既然朽木隊長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多事了！”說完就怒氣衝衝的蹬蹬蹬跑了。
而這時海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的站了起來，倚著門靠到了我身邊：“白哉，”他瞅了瞅小白跑掉的方向，滿臉同情：“還是個孩子，你也不用這麼對他吧？”看他一副對小白的遭遇感同身受的神情……我都頂著藍染BOSS的壓力跑來救你，這恩情比天高比海深，而且還不要你以身相許來報恩，你這一臉唏噓，碰見難兄難弟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我冷著臉剛準備回話，結果就又聽一陣蹬蹬蹬的聲音急速朝這邊奔過來……是小白！當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抬起胳膊，照著海燕又是一肘子——再次一陣亂七八糟的沉悶聲響過後，等小白再次跑回來時，連海燕的悶哼聲都給生生抑在了喉嚨裡。然後就看見小白怒氣衝衝的瞪著我：“我剛剛都忘了，朽木隊長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你常常看的會是這種書？”
“……”你還沒忘啊，倒是我給忘了，這年紀的小孩子特別愛賭氣較真，但是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被藍染的一個微笑都嚇得三哆嗦的我了，所以我只是略略一思考，旋即淡定道：“大概是之前夾進去的……那應該是露琪亞的書。”
“啊？”看小白聽的一愣，我好心解釋道：“是別人給露琪亞送來的，因為她現在還在懺罪宮，我就先替她收起來了。”
小白疑惑的看向我，我淡定回視：看我真誠的眼神。但他還是有些懷疑：“那你怎麼會收到自己的書架上去了？”
我一臉的聖潔崇高，冷冷道：“關心妹妹是兄長的本分……那本書我不過是忘了而已。”
小白走了，這回海燕沒有第一時間爬起來，而是一手捏著那本最新一期的女協會刊，不住微微顫抖：“這真是露琪亞看的？”
“當然！”我斬釘截鐵毫不猶豫，這不是露琪亞肯定看……雖然你手裡這本不是她的。
海燕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還在昏著的菊愛：“你剛剛為什麼要說是露琪亞的？這個好像對她不太好吧，你們畢竟是貴族，而且這種書我記得菊愛也看，不過她完全是光明正大的……”說到這裡海燕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綠了。
“……”我沉默良久，終於誠懇的看著他：“我忘了。”
“……”海燕嘴角抽搐了好一會，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下子滿頭青筋的跳起來怒道：“嘶！對了，你剛剛乾嘛突然把我推進去？”他一邊倒抽著冷氣，一邊一臉的想要撲上來咬我一口。
關於這一點我是牢牢的站在了正義的巔峰，公理的中心，對於海燕的質問自然是怡然不懼：“你現在是虛，是屍魂界公敵。”
海燕還是一臉的很想磨牙：“就算這樣也不用下這種毒手吧？兩次啊，白哉！你居然推了我兩次！”
……這個，我默默的扭頭：“那都是本能反應，而且也是因為你。”
“你扭頭幹嘛？”海燕把腦袋伸到我臉前，“還有，我怎麼了？”
“見不得人。”
“……”
見海燕一臉的馬上就要火山爆發，我趕緊安撫：“其實你已經很走運了！”為了增強說服力，我迅速的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本書，在海燕眼前給他觀察了一下長寬高。一個板磚長，兩個板磚厚，重量少說也有三五斤重的書……我再默默指了指最底層都有一米五六，而最高層更是明顯已經高出了大白身高的書架，就算你是文盲，就算你從不知道所謂的重力加速度到底長什麼樣，單從一個優秀戰士的角度，我覺得你也應該能估測的出，如果這書正中腦門會造成多大的殺傷力吧？
看海燕已經不吭聲只顧冒冷汗了，我才滿意的指指他手裡那本女協會刊道：“這已經是裡面最薄的了。”這也是我才剛剛到手還沒看的，所以才會夾在家主常備書裡面，其他的那可全都是腦震盪級的，挨一下就算你現在是破面也頂不住……死是死不了，不過被砸成植物人倒是很有可能，我只聽說面具防毀容，可沒聽說面具能防腦震
蕩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你怎麼突然一個人到屍魂界來了？”一邊問，我還一邊微微彎腰，伸手託了一把正姿勢詭異動作僵硬的要從地上起來的海燕，結果他還沒等開口說話，就是猛然倒抽了口冷氣，老半天后才有些斷斷續續道：“白哉……我……”
我看他臉色不對，又伸手在他身上按了幾把：“閃到腰了？”海燕又抽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正要說話，我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年紀大了就要注意這些。”海燕滿腦袋的青筋又冒出來了，怒氣一衝氣勢頓時又起來了：“你說誰年……”然後就被我輕輕一下拍在背上……又把他那後半口氣給打下去了，不過看他抽氣中還在一臉悲憤，我也有些不忍心，於是很善解人意的改口：“我明白了，你不老……就是嬌生慣養了點。”
“……”海燕青筋著低下頭去了，也不吭聲了，只是肩膀顫抖的幅度大了點。
在死神世界，我認識的人中，能夠性格這麼活潑向上，勇於犧牲自己娛樂他人的真是太少了，所以他一不吭聲了，我就深覺寂寞了：“海燕？”我剛一拍他肩膀，他就又是一陣下意識的猛烈哆嗦……該不會真給摔成重傷了吧？結果我一抬手，就看見手掌上一片紅，再一看，他背上居然也溼了一小片……他一直穿黑的我居然沒看出來！
我趕緊讓他把上衣脫了，海燕只稍稍猶豫一下就照辦了，然後我就看他背上留著四五道傷口，都不長，但是全都皮肉翻卷，還流著血……看的出之前上過藥了，但是顯然被外力給崩裂了，而且除此之外，背上，腰肋間還有一片青紫——這下輪到我說不出話來了。還好雖然不能叫朽木宅的僕人來幫忙，但是大白的房裡傷藥和繃帶什麼的都屬於常備品，我親自動手也是可以的。
不過在這邊久了，我覺得自己的自理能力都變得大大下降了，現在就連給海燕塗傷藥的手法都變得很有幾分笨拙了。我對這一點深有自知之明，所以一開始就對海燕道：“我這還是第一次，你忍耐一下。”然後過了一會，對著滿頭冷汗，顫抖幅度加大的海燕，我實在頂不住他那“哀怨”的眼神：“疼就直說，是男子漢就直爽一點！”
海燕猶豫一下，終於開口：“白……”
我繼續淡定道：“真正有骨氣的人都是自己忍著，從不叫痛的。”
海燕：“……”
過了一會，我發現海燕沒聲音了，但是臉色發白，顫抖加劇，有些不忍心：“要不要給你根木頭咬著？”
海燕艱難的道：“不用。”
但是我看他這一臉比沒塗藥時更痛苦的表情，心有不忍，於是每塗幾下就忍不住問他一句：“要不要給你根木頭咬著？我這裡有不少。”而他總是堅定的拒絕了。好容易等到我塗完藥開始綁繃帶了，海燕才略略舒了口氣：“你果然真的是從來都沒給人上過藥……我來是因為浦原店長說訊號突然斷了，就是他安在你鞋裡和吊墜裡的。我有些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怎麼回事。還有，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夜一大姐也來了，不過她去了中央四十六室……呃！”海燕猛然一下渾身顫抖，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慘白著一張臉扭頭看我：“白哉，你剛剛說，這裡有不少木頭……”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信了？”
“……”這下海燕連脖子上都迸出青筋來了，忽然一把抓過我的一隻手腕：“我看這根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