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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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新生
接下里從璃珞肚皮的縫隙裡，緩緩地鑽出了一雙血淋淋的小手,以及傳來嬰兒“哇哇......”的哭喊聲，這叫聲與普通的嬰兒毫無區別。
那雙血淋淋的小手左右亂揮著，像是在等待著被拉出體外。盛夕顏嚥了咽口水，忍不住伸手握住那隻小手把它往外面拉出來。
接著出來的是一個嬰兒的頭部，沾滿了紫黑色血的黃色毛髮，看上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嬰兒。盛夕顏便雙手把它抱了出來。
盛夕顏把嬰兒抱在懷裡，她是一個女孩，而且身體是溫熱的，眼睛緊閉著，外貌與人類一模一樣。躲在門縫裡觀看的羅大也忍不住跑了出來看這個嬰兒。
同時璃珞裂開的肚皮也慢慢地癒合了，黑色嶙峋的血管開始充盈，璃珞的身體逐漸恢復了正常，看起來紅潤充滿色澤，異常的美麗。但是她臉上的血絲依然沒有消失，但也不再像方才那樣猙獰恐怖。
“羅醫生，快，先看嘉嘉。”盛夕顏急忙對羅大說，“先把你流血的手腕包紮好。”羅大迅速從裝醫用物品的小鐵箱裡拿出，把一卷繃帶遞給盛夕顏後，立刻俯下身去看徐嘉嘉。
此時的徐嘉嘉由於失血過多已經奄奄一息，羅大打量的紗布包紮了一下徐嘉嘉地脖子，搖了搖頭對盛夕顏說，“她失血太嚴重了，就算現在立刻做手術，輸血，也很難救得回來。”
2天后。
璃珞躺在雪白的病**，病房裡拉上了厚厚的不透光窗簾，點著明亮的日光燈。盛夕澤正坐在床邊等待著璃珞甦醒過來。
自從嬰兒從璃珞的肚子裡出來，璃珞就一直保持著那天的狀態，像是進入了沉睡一般，臉上的血絲一直都沒有消失，而且只要受到一丁點的太陽光，璃珞的面板就會被灼傷。
對於眼前的一切，盛夕澤感到又後悔又迷茫，沒有人能意料璃珞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他很後悔那天晚上他沒有在璃珞身邊陪伴著她，讓她承受了那麼多。他也很後悔堅持要讓璃珞把孩子生下來，造成了今天的後果。
“璃珞，”盛夕澤握起璃珞冰冷的手，吻了吻，“對不起，”
“夕澤！”盛夕顏敲了敲門後進來了，他看了看**的璃珞後，拍了拍盛夕澤的肩膀“兩天了，你真的不去看一下小寶寶嗎？她現在看起來很漂亮，長得有點像璃珞，又有點像你。”
盛夕澤沒有說話，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躺著的璃珞。他不想去看那個孩子，璃珞一天沒有健康地醒過來的話，他就無法原諒那個孩子。即使她是無知的，無辜的，無攻擊性的，盛夕澤也無法再允許自己把注意力從璃珞身上分出一點注意力去關注那個孩子。
他身後的盛夕顏坐到另外一張病**，兩手撐在身體兩側，歪著頭也呆呆地看著璃珞。
接下來，整個病房都是靜悄悄的，他們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璃珞等待著她醒過來，他們總覺得璃珞下一秒就會甦醒過來，於是他們的分分秒秒就在這種期盼中過去。
不過期盼最終被盼成了現實。璃珞長長的眼睫毛顫抖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血紅的瞳孔。映入眼簾的是盛夕澤略微憔悴的面容，但臉上露出遮蓋不住的喜悅。
“璃珞，你還好嗎？”盛夕澤吻了吻璃珞的手背，同時盛夕顏也湊到了她面前，開心地說，“你也睡得太久了吧！真是宇宙裡最懶的生物。”
璃珞揉了揉眼睛，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後，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驚訝地問，“它出聲啦？”
“嗯！”盛夕澤微笑著點了點頭。
璃珞背靠著病床坐了起來，她揉了揉盛夕澤微微皺起的眉心，“你不是每天都在盼著它出生嗎？怎麼笑得這麼勉強？”
璃珞抬頭看了看盛夕顏，說，“難道我真的生了一個怪物？它伸出來就瞬間長大，然後跑了？”
“嗤！”盛夕顏輕輕推了推璃珞的腦袋，笑著說，“她是個女孩。看起來和人類一模一樣好嗎？比你還漂亮。她現在隔壁的房間裡。”
“是嗎？”璃珞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看向盛夕澤，“那嘉嘉呢？她現在在隔壁房間照顧那個小怪物嗎？哎，從此你們就只喜歡她不喜歡我了，是不是？”
“璃珞，”盛夕顏突然垂下眼簾，看著璃珞。
璃珞總覺得他們兩個怪怪的，不由得不安地看了看他們，疑惑地問，“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盛夕澤乾脆不看璃珞的眼睛，垂下頭吻著璃珞的手心，眼光落到前方的地板上。
“那天晚上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盛夕顏嘆了口氣問道，那天晚上？璃珞靜下來，在腦袋裡細細地搜尋她昏迷前的記憶。她漸漸地想起那晚她在墓地裡遇到盛夕顏，然後回來診所，再後來她的肚子很痛，她咬了嘉嘉。
天啊，她咬了嘉嘉。
“我咬了嘉嘉是嗎？”璃珞坐直了身體，放開盛夕澤的手，拽了拽盛夕顏的衣角，“我不是即使制止住了自己嗎？然後還叫你帶著嘉嘉一起離開的，嘉嘉應該也沒事吧？”
盛夕顏看著璃珞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後來的事情，他沉默地低下頭。
“璃珞......”盛夕澤俯過身去，把璃珞摟入懷裡，聲音嘶啞地說，“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堅持讓你把孩子生下來。”
盛夕澤和盛夕顏的反應讓璃珞更加地焦急不安，她微微推了盛夕澤，激動地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嘉嘉現在在哪？”
盛夕澤沒有回答她，她也等不及他們的回答，立刻跳了下床，盛夕澤和盛夕顏還沒回過神來，她已經衝進出了房間，走廊上的一道日光落照璃珞的臉上，瞬間就灼傷了她的臉龐，她立刻躲開太陽光又回到剛才的房間裡。
“嗷!”璃珞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蛋，蹲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我現在連一點日光都受不了嗎？”。
“嗯！”盛夕顏回答到，“自從孩子從你的肚子裡爬出來了以後，你就恢復了你原來的模樣，一點點的陽光就能將你灼傷！”
盛夕澤過去打橫抱起璃珞，認真地說，“我們會帶你去見徐嘉嘉，但是你要保證不要太過責怪自己，甚至傷害自己。”
盛夕澤的話讓璃珞的心臟咯噔的疼了一下，她意識到，徐嘉嘉現在一定是傷得非常的嚴重，甚至很有可能已經像張子欣一樣失去了生命。
璃珞不敢想下去，她只是胡亂地對盛夕澤點了點頭，可眼睛已經開始刺痛，滲出淚水。
盛夕澤把璃珞整個人裹在了一白色的被子裡面後，把她扛到了另外的一間病房裡，盛夕顏也在背後跟著。
那是一件充滿了消毒水和鮮血味道的病房，璃珞可以聽見心電圖跳動的聲音。盛夕澤把她放下來以後，她看見這間明亮的病房裡，徐嘉嘉正躺在她眼前的病**。
她嘴巴上罩著氧氣罩，脖子包紮著厚厚的紗布，一個裝著半瓶血液的點滴正透過管子輸的她的手腕裡，璃珞眼眶的淚水瞬間就湧了出來，腦袋一片混亂。
“她......她什麼時候可以好離開。”璃珞站在病床旁邊，如果不是盛夕澤攙扶著她，她差點就腳軟跌倒在地上。
“羅醫生說，她失血過多......”盛夕顏看著璃珞那個樣子，心裡更加的難受，“她......很難救得回”
“什麼叫做很難救得回，”璃珞緊緊握過盛夕顏的胳膊，“很難，是不是代表，還是有機會!是這樣嗎？”
“璃珞，別這樣，這不能怪你，你當時根本就不是真的你，你現在也是什麼都不記得不是嗎？”盛夕顏說道，“不是我嗎？不是我害成嘉嘉這樣的嗎？”璃珞哭喊地跪在了病床旁邊，盛夕澤拉都拉不住她，“嘉嘉，你快醒醒，我求你了，你快醒醒......”
“璃珞！”盛夕澤俯下身緊緊地摟住璃珞，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減少她的愧疚和難過，“其實都怪我，是我堅持讓你把孩子生下來，才會發生這樣的事！你不要這個樣子，你應該怪的人是我！”
“是啊，就是你，就是你們，”璃珞哭喊著，“我說了，那是個怪物，你們不信......都是因為那個怪胎，那個怪物！”
“璃珞......”徐嘉嘉突然虛弱地喊了一聲，但是璃珞聽得很清楚，她立刻撲到病床前，握起徐嘉嘉的手，“她醒了，她醒了.....快，快把羅醫生叫過來......嘉嘉，嘉嘉，我在這裡.....”
盛夕顏立即跑了出去叫羅大。
“璃珞，”徐嘉嘉聲音微小而虛弱，“如果我,我，死了，不要指責，我不怪你，真的一點都不怪你，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情。”
“嘉嘉，你一定要堅持住，我求你，你一定要堅持住”
“璃珞，孩子呢？他，他怎麼樣了?出生了嗎？“盛夕澤俯下身來，對徐嘉嘉說，”她很好，是個女孩，“”我好想，看，看她“徐嘉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