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9章 獵物

第19章 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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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獵物

第十九章獵物

皇宮隱沙殿

“……唔。”低低□□著,君莫言按著隱隱作痛的頭,慢慢撐起身子。

喝醉了麼……輕輕按揉著太陽穴,君莫言皺眉,心下懊惱自己的失態。

如果只是見到自己喜歡甚至敬仰的人被人折辱,而這侮辱還大半是因自己而來的事,還不至於讓君莫言失態。

如果只是和別人因為利益而結合,甚至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還在一邊恭喜的事,還不至於讓君莫言失態。

甚至如果只是因為蘇寒凜不明不白卻始終相隨的視線,也不至於讓君莫言失態。

只是,如果當以上三者全都湊在一天來臨的時候,君莫言卻忍不住借用外物壓下自己心中的積鬱——尤其是,在這個外物觸手可得的情況下。

然後呢?昨夜的記憶模模糊糊的回憶起來,君莫言眉頭擰得更深了些。

然後,他似乎到了林明瑜那裡,再然後,他……

“皇上。”悄無聲息的,常順將準備好了的梳洗工具擺放在君莫言面前。

回憶被打斷,君莫言也不深究,只是接過擰好了的絲帕蓋在臉上,直到睏倦和頭痛稍稍褪去後,才直起身子,問:“現在是什麼時辰?”

“卯時末,”微頓一下,見君莫言打算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醒酒湯,常順說,“七王爺已在外面候了一會了,可是宣他進來?”

“皇叔?”微訝了一下,隨即醒悟到對方必是為了昨個的事情來,君莫言輕吐出一口氣,說:“嗯,請皇叔進來吧。”

這麼說著,他將本來已經端起來的醒酒湯又重新放了回去。

“……皇上還是應當多注意身體。”走進殿內,見君莫言還是坐在床沿,只穿著單衣披散著頭髮,君辰寰忍不住皺眉。

“侄兒一時憊懶,倒讓皇叔見笑了。”不用看,君莫言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狼狽。抬起頭,他略微赧然,便待起身去拿外衣。

然而君辰寰卻先一步將一旁放著的外衣披到了君莫言身上。一邊替對方整理著,他一邊說:“怕是醉了,現在才醒……”這麼說著,他微一皺眉,伸手貼到君莫言的額頭上。

貼著額上的手微帶著些冰涼,很舒服,卻讓君莫言身子一顫。而且替他整理衣物的另一隻手也似乎過於親密……略有些不自在的,君莫言動了動身子。

而君辰寰卻沒有注意到。收回手,他將君莫言按回**,說:“你的身子骨不好,本來就不該多飲酒,還好這次沒有發燒。”

理了理君莫言的長髮,君辰寰轉身端起一旁放在桌上的醒酒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神色自然的準備喂君莫言喝。

雖然對方曾經也這麼做過,但一來那時還小,二來君莫言也久未與君辰寰見面,一下子不適應這過分親暱的舉動。故此,君莫言怔了一怔,才回過神來,連忙說:“我自己來就好了,皇叔。”

“現在這麼乖了?”一挑眉,君辰寰臉上帶了些笑意,也不堅持,只是把手中的碗遞給君莫言,“當初是誰纏著要我餵你吃餵你喝的?”

“那——”張了張嘴,卻恍然想到從前,君莫言的眼神也柔和下來。抿抿脣,他淡淡一笑,不再說話,只是一口喝下了碗裡的醒酒湯。

順手接過君莫言手裡的碗,將其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君辰寰掃了一眼君莫言披散的頭髮,還是忍不住站起,開始伸手替他綰。

“你這裡也該弄幾個宮女的……青國哪一代的皇帝的宮殿裡像你這樣的?”搖搖頭,他說。

“麻煩。”這次,君莫言並沒有拒絕,而是任由那有力的五指緩緩穿過頭髮,低聲說道。

——這倒不完全是藉口,君莫言殿裡那麼多的祕密,根本不敢讓任何一個不信任的人進來,就怕哪天會被別人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但君辰寰卻誤會了,手上微微一頓,他淡淡的說:“你若喜歡,找一些稱心的宦官,留在殿裡伺候放鬆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別像昨夜那樣,直接駁了那些人的臉面。”

君辰寰口裡的宦官,卻是那種沒有去勢過的男子——男子既已經能為妃了,那再要幾個沒有去過勢的男子放在身邊當孌童養,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這幾乎已經是青國皇族中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臉色一僵,君莫言嘴脣微微顫抖,卻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放鬆身子,半閉著眼,感覺頭髮上傳來的恰到好處的力道。

“莫言,”半晌,身後又響起了能讓人安心的低沉聲音,“你這長髮倒漂亮,就和……”

“皇叔,狩獵大典準備得怎麼樣了?”突然出聲,君莫言打斷了君辰寰的話。

“這本是我這次來要和你說的。”一下子被打斷,君辰寰在微微一怔後立刻開口,“狩獵大典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要去的人選也確定好了,只等三日後動身。”

說完,君辰寰微頓一下,問:“人選的話,你還要不要再看一下?”

雖知道對方的意思,君莫言卻只是搖頭——畢竟他和林明瑜根本不是那種關係,說:“這樣子就夠了……皇叔,我有些倦了。”

意外的看了君莫言一眼,君辰寰隨即點頭:“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沉默的頷首,斜靠在床沿,君莫言緩緩閉眼,聽著身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再也不聞。

“……皇叔走了?”不知過了多久,君莫言睜開眼,對著剛剛回來的常順說。

“是。”點點頭,常順回答,“剛剛才離開。”

“是嗎……”應了一聲後,君莫言便不再說話。微側著臉,君莫言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想些什麼。

“順爹,”沉默了一會,君莫言突然開口,聲音低低的,“我是不是很像母妃?”

“小少爺是小姐的孩子,自然像小姐。”依舊恭敬的侍立在一旁,常順淡淡的說道。

“……是嗎?”喃喃著,君莫言突而低笑,帶著些自嘲的味道,“是啊,不然……”

不然,他又怎會如此待他?

——————

夜 帝都郊外

“你們去那裡,你們去那裡!還有你們,到另一個方向去!別讓他跑了!”稀疏的星光下,幾個黑衣人圍在一個首領模樣的人旁邊,聽著對方的指示行動。

不多時,中間的人就佈置完了任務,和周圍的黑衣人一樣,撿了一個方向便開始搜尋。

黑衣人離去不久之後,一塊茂盛的雜草堆動了動,鑽出一個衣衫染盡鮮血的人。

幽幽月光照亮了那人的臉。劍眉星目,抿直著透著堅毅的脣,赫然便是君莫言放走的慕容清平。

只是眼下,慕容清平腳步虛浮,臉色煞白,甚至連眼裡,都含滿了茫然無措,似乎被什麼事情打擊了。

壓低了聲音咳嗽著,辨認著周圍,慕容清平也不顧自脣角滑落的血絲,只是選了一個黑衣人最少的方向,以劍支地,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

寒蟬輕鳴,夜色濃厚。不過須臾,本來已經空無一人的地方又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跟第一批人一樣,一身黑衣,黑巾覆面。而另一個,卻是以一塊銀色的面具蓋住了臉。

“會主,這樣好嗎?”一停下,黑巾覆面的人就向著身前的人詢問,“為什麼不直接做掉,而要將他趕到皇家圍獵的山裡面去?慕容清平已經知道了很多。”

“哦?”銀色面具的人輕咦了一聲,聽聲音,正是上次和慕容清平交談、一直隱在陰影裡的人,“那你說說,他知道了什麼?”

“他聽了我們的話,知道我們的祕密,還有林老是我們的人。”下意識的,黑衣人回答。

“嗯,你也聽了我和林老的對話,知道什麼了嗎?”點點頭,銀色面具的人問。

“這……”被這麼一問,黑衣人不由愣住。

“你都不懂,他又知道了什麼?”儘管看不見表情,但單從語氣,也能聽出銀色面具人的愉悅之情。

“可是,林老……”怔了怔,黑衣人又說。

“林老啊——”懶洋洋的拖長了聲音,銀色面具的人笑了笑,“這天下誰都能對付林老,卻唯獨慕容清平——這最是重情重諾的天邪公子——不會。”

“說起來,慕容清平倒真是不錯,白道年輕一代中,他若論第二,大約沒人敢說第一——不是說功夫,而是俠骨。”

來回走了幾步,銀色面具的人仰首望向夜空,說:“武功厲害的人多,善良的人,有擔當的人也不會少。但在江湖甚至青國裡,兼備以上這三者的,近百年來也不過一個慕容清平罷了……”這麼喟嘆著,銀色面具的人似有些惋惜,然而接著,他卻又笑了起來,“只可惜,只可惜,他到底太好了些——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就算不是我們,他也總有一天會陷入死局……只要他還是這樣的人,只要他還是單身一人在江湖上走。”

“那會主是想要放了他?那為什麼要……”聽了一長段的長篇大論,黑衣人明顯已經暈了一半。

“誰說我要放了他?雖然慕容清平的風骨實在難能可貴,但就我而言,卻比較希望毀掉呢……對比之下,我倒顯得太骯髒了點。”自感慨中恢復,銀色面具的人調侃的說。

“那會主的意思……”直接忽略銀色面具的人那完全和正經勾不上的話,黑衣人繼續問。

“依慕容清平的個性,他是斷不可能為我們所用,但……”愉悅的笑了起來,銀色面具的人說,“但能為我們所利用。儘管我不喜歡他,但總有人喜歡他的個性……比如,上次放了他的那個人。”

“那——”精神明顯一振,黑衣人問。

但這次,銀色面具的人卻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優雅的伸出手,接住了一隻姍姍飛來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偏暗綠,邊沿有鱗粉,在夜色中飛舞的時候,會一閃一閃的,剎是好看。

“跟上去,小東西,然後……”輕輕一抖手指,讓蝴蝶飛起來,銀色面具的人看著慕容清平遠去的方向,意味深長的說,“——飛到那人身邊。”

圍獵,在青國不僅是三年一次、為期三月的大事,還是青國從開國以來就沿襲下來的傳統。青國□□皇帝,便是自馬背上得到江山的。為了警醒後代,讓他們居安思危,□□皇帝特地定下了這個規矩——圍獵其間,朝政照常,但除皇帝外的所有皇室成員不得帶除侍衛外的人員,且一應用度不得超過尋常百姓之家。

皇家圍獵場主帳

坐在矮凳上,君莫言翻著手上的東西,時不時用旁邊的硃筆做些記號。擱在矮桌上的油燈的火焰正微微跳動著,不時發出輕微的爆鳴聲。

“誰!”忽然,夜的寂靜被打破,帳幕之外響起了一聲暴喝,兼且傳來的,還有兵器的碰撞聲。

剛剛詫異的抬起頭,君莫言就見本來呆在角落的常順站到了他身邊。

“皇上,老奴出去看看。”這麼說著,常順一晃身,便離開了帳篷,連點微風也沒有帶起,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像是習慣了眼前的這一幕,君莫言也不在意,只是繼續低下頭,處理著手中的東西。

但不過片刻,在看見回來的常順帶回來的東西后,君莫言卻一下子怔住了,再也沒有半分處理手中東西的心情。

常順帶回來的,是一個人,一個半陷入昏迷的人,還是君莫言十分熟悉的人——天邪公子,慕容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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