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章 刺

第17章 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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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刺

第十七章刺

“噹啷——”

“噹啷——”

黑暗中,慕容清平整個人被高高的吊起,只有腳尖能勉強夠及地面。微垂著頭,他的臉上有三分倦色。

被鐵鏈鎖著的痠麻的手臂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但手腕處倒是火辣辣的痛著,好像已經磨破了皮……這麼想著,他勉強吞了口唾沫。但那點水分卻根本不夠緩解喉嚨裡火燒火燎的痛楚,反倒是讓慕容清平喉嚨裡泛起一陣搔癢,使他幾欲作嘔。

“咳、咳咳——”低低的咳嗽著,慕容清平臉上帶著些許汗水,卻已分辨不出是因為周圍悶熱的環境還是因為虛弱而自體內發出的冷汗。

——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之所以還沒有昏迷,不過是因為對方好歹還定時喂他喝一點水。但想來,卻也只是不想讓他這麼輕鬆吧?畢竟,他刺傷的那個人是……

那個人……想到了君莫言,慕容清平勾勾脣,露出一抹帶點苦澀的笑容,還真是……

“哐當——”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響動,卻是一直關著的鐵門被打開了。

光線,也在同一時刻爭先恐後的擠入牢房。

反射性的抬起頭,慕容清平眯眼,一時無法適應突然增強的光線。好半晌,等他能漸漸睜開眼時,他才看見,自己身前多了一個人。

一個二十二三,臉色略帶著些蒼白,模樣秀氣,但眉宇間帶著三分陰鬱,給人感覺稍嫌陰沉的男子。

見慕容清平睜開眼,男子一笑,彬彬有禮:“在下胡離,十分榮幸能見到慕容公子。”

“……”臉色微微蒼白,慕容清平沒有開口——如果可以,他真的一點都不願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在眼下這種情況下。

“想來慕容公子也知道自己犯下的事了……雖然有些無聊,但離還是想問一句:慕容公子願意說出幕後的人嗎?”微笑著,胡離問。

“……”動了動嘴脣,慕容清平垂下眼,只給出兩個字,“抱歉。”

“是嗎?那麼……”

沒有看著對方,慕容清平只能分辨出對方聲音裡帶點惋惜。但下一刻,他就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了。

“啪——”

很響亮的聲音——鞭子打在皮肉上面的聲音——自左肩到右腹。

“嗚!”沒有徵兆的劇烈痛楚在一瞬間席捲了慕容清平的神經。整個人瑟縮了一下,他悶哼一聲,脣邊有了一線血色。

這時,身前執著皮鞭的人,也開始了他的解釋:“鞭身有倒刺,很細,不會勾下一片面板……”說道這裡,他微微頓了一下。

而慕容清平,也在瞬間繃緊身子,打算硬抗下鞭子——事實上,不硬抗也不行。

但胡離卻沒有舉鞭,而是朝著慕容清平微微一笑。

見到了對方的笑容,慕容清平不由略一閃神,身子放鬆——只一瞬間。但就在這一瞬間,胡離已經扯下了慕容清平的上衣,並重重的在他身上烙下了另一道長長的鞭痕。

——自右肩到左腹。

“嗚嗯——”被鞭打的地方在短暫的麻木後立刻變得火辣疼痛。然而除了那火辣刺痛之外,還是絲絲縷縷的麻癢,讓慕容清平忍不住□□一聲。

“只不過,會勾下一小點一小點……大約螞蟻大小吧?痛倒不是很痛,但那種麻癢的感覺卻能傳入骨髓——就像螞蟻在身上爬一樣。”像是知道慕容清平的感覺,胡離伸手撫上慕容清平身上凸起的青紫鞭痕,微笑著說。

倒抽了一口氣,慕容清平用力咬了咬下脣,壓下竄到喉嚨的驚呼。

瞅了慕容清平忍耐的樣子一眼,胡離臉上浮起一絲嘲弄,退後一步,他手腕一抖,重重的鞭子不停歇的砸到慕容清平身上,每一鞭下去,都讓慕容清平身上浮現了一道腫起,足有半個指頭厚。而有時候,鞭子打在了原先就有鞭痕的地方,則更是讓皮肉綻開,鮮血淋淋。

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不知過了多久,在慕容清平開始感覺麻木甚至昏沉的時候,那彷彿永不停止的鞭打終於停下。

還來不及喘一口氣,慕容清平只覺得身上的傷口被抹了什麼涼涼的東西,之後……

“啊啊啊啊——”緊繃的神經在一瞬間斷開,彷彿撕裂喉嚨的慘叫聲出口後,慕容清平才遲鈍的感覺到身上的疼痛——那好似焚燒血肉、研磨骨頭的疼痛。

笑吟吟的站著,直到慕容清平的慘叫平息下來,胡離才開口,而這時,慕容清平的嗓音已經徹底啞了。

“現在,慕容公子想好了沒有?”

脣上血跡斑斑——有自己咬的,有因乾裂而撕開的——慕容清平微動了動嘴脣,似想說些什麼。然而最後,他卻只是沉默著,緩緩低下頭。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抬起慕容清平的下巴,胡離微皺著眉,說:“何必這麼想不開?天邪公子這名號放到江湖上,也算響亮了……這樣子吧,你老實說出來,我做主,給你一個痛快——天邪公子在江湖聲譽斐然,我也不說話蒙你,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就給你一個痛快,順便在江湖上放出你是在和邪魔的戰鬥中被殺死的,留你這身後名,如何?”

咳嗽著,慕容清平脣邊滑落了一絲紅豔。擰著眉,他偏過頭,臉上混雜著痛苦和些許嫌惡。

面對慕容清平的動作,胡離一挑眉,神色陰沉了三分:“……那就沒辦法了。看樣子慕容公子是以為我沒有辦法從你嘴裡撬出東西了。”

微微眯眼,視線在慕容清平端正的五官和□□的上身之間流連,好半晌,胡離才輕笑:“慕容公子是鐵錚錚的好漢,這簡單的刑法自然不怕,那麼其餘什麼烙鐵鋼針之類的東西也不用拿出來丟人了……”仰頭略略想了一下,他說,“我似乎聽過慕容公子素來潔身自好,再加上慕容公子在江湖中的地位,想來沒幾個人能近了慕容公子的身……”

“那麼……”脣邊的笑容漸漸浮現一絲一縷的惡意,扳著慕容清平下巴的手,也順著喉嚨往下滑,直到心口處。湊近慕容清平耳邊,胡離笑,帶著說不出的嘲弄:

“慕容公子以為,這矜貴的身子,要多少個男人才能滿足?”

————————

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不是因為痛楚,而是為了胡離的話,為了胡離放在他身上的手,為了那折磨著神經的痛苦之外的東西。

——不是痛,卻比這世上最劇烈的痛楚還磨人。

貼在胸口的手微涼——其實慕容清平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一副血肉模糊的身軀此刻竟然還能感覺到溫度。

然而事實上,不止溫度,這副軀殼,甚至還會被迫承受一些東西——一些他寧願死也不願意承受的東西。

“……殺了我。”蒼白著臉,慕容清平的聲音沙啞破碎,讓吐出的字句也染上了幾分絕望。

“慕容公子當離是傻子麼?若是隻為了要你一命,離又何苦來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和你消磨?”冷笑幾聲,胡離說。

沒有介面,在剎那間下了決心,慕容清平神色反而平靜下來。然而剛一動口,他的下巴就被胡離死死鉗住。

“如果你敢自殺,那我就讓跟你走得近的人嚐嚐你今天所受的東西……”一頓,胡離湊近慕容清平,直直的對著那對彷彿被點燃了的碧眸,緩緩的、一字一字的說:

“明、白、了、嗎?”

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死白,慕容清平的身子開始顫抖——如何也抑制不了、自心底而生的顫抖。

看著慕容清平的表情,胡離忍不住笑,帶著些許嘲弄和不解:“怎麼?在做這事的時候,慕容公子沒想過會被這麼對待?——哦,我倒忘了,慕容公子一向光風霽月,想來是不曾想過這等下作的事——”

一下子打住,退後一步,胡離上下打量著慕容清平,視線來回移動,最後停在了慕容清平乾淨的左肩上。

肩膀寬闊,肌肉結實卻不誇張——是屬於一個男人的肩膀。於是,胡離用手指輕輕的覆上慕容清平左肩處的傷口,笑得愉悅非常:“雖然慕容公子不太逛青樓楚館,但想來也該知道,在青國,館裡的人,一向喜歡在肩膀上刺個東西——小倌左肩,□□右肩。”

冷意,自心底泛起,強烈得似乎凍住了體內的所有血液。

慕容清平沒有想過、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承受著這份本不應由人來承受的屈辱踐踏——連死都不能。

而胡離,卻好似對慕容清平臉上的灰敗無所覺一般,只是自顧著說:“不知慕容公子喜歡什麼圖案?蓮花如何?——出淤泥而不染。——哎!”瞥了一眼臉色近乎死人的慕容清平,他輕佻一笑,“怎麼,慕容公子不喜歡?那便罷了……”這麼說著,他走到旁邊搗鼓一下,在慕容清平面前將各種粗細的銀針染料一字排開。

取了一根粗細差不多的銀針,在慕容清平的左肩比劃了一下,他笑:“那麼殘荷如何?——殘花敗柳呢,也不錯。”

曾今,慕容清平被教導說要睜著眼睛面對一切險惡——他也一直這麼做的。但是現在,慕容清平卻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瞎,自己的耳朵能聾——只要能逃避,哪怕只是一點,也無所謂。

銀針觸體,其實不痛——至少跟剛才的痛楚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但那痛楚之外的東西,卻化作有如實質的重壓,纏繞著慕容清平,讓他幾乎窒息。

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刺痛著,缺水、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也開始浮現。眼前漸漸發黑,慕容清平費力的眨著眼,卻只是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的情景。

快要失去意識了吧……心知自己眼下的狀況,慕容清平反而有一絲慶幸,如果真能失去意識也好,只是……

“……”身前人的聲音,彷彿自遙遠的天邊傳來,模模糊糊的,根本聽不清楚。

視線雖發黑,但到底還能辨別著近處人的動作。於是,在意識到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時,神智已經變得混沌的慕容清平緩慢的眨著眼,試著聽清楚,卻到底只是徒勞。

然後,他看見身前的人走開。

然後,他又看見有一團影子模樣的東西擋在了他身前——此刻,在他的視線裡,各種東西都已經變成一團模糊的影子了。

再然後……

“咳咳!咳咳咳——”被辛辣的**當頭澆下,一下子嗆了好幾口,慕容清平搜肝抖肺的咳著,喉嚨裡湧起的一陣又一陣腥甜,讓他幾乎喘不過氣,連帶著,也沒有精力去注意身上傷口的再一次刺痛了。

“清醒了?”微笑著,胡離扳過慕容清平的下巴,讓他直視著自己的左肩。

盤踞在左肩的,是一朵如成人手掌大小的殘荷,花瓣色淺,尾端是淡淡的水紅,顏色自下而上變淺,等到了花尖,則幾乎變成純白。花莖深綠,自左胸口直橫到右腰側。在花莖兩邊,還有著數片零落的花瓣。有的花瓣還算完整,而有的,卻已經被揉碎,只餘一抹殘紅。稱著慕容清平一身的青紫,到勾勒出另一種殘虐的美。

搖搖欲墜的——其實被半吊著,慕容清平如何也無法搖搖欲墜。然而不論哪一個人,只要看著他那幾乎已經沒有光彩的眼,都會不由得在心裡伸出這麼個感覺來。

“怎麼樣,漂亮麼?——不過,還沒有完。”微微冷笑著,胡離說。

像是要應和著他的話,慕容清平左肩的刺青,也開始有了變化。

原本殘敗的荷花漸漸被一朵怒放的千瓣蓮所取代。層層疊疊的花瓣殷紅如火,像是被血染就,佔據了大半胸膛,甚至有一些還延綿到了脖頸,隨著喉嚨的吞嚥起伏不定。

“這圖案是用特殊手法刺上去的,只要你體溫升高、體表被**浸溼,就會浮現……換言之,一旦你情動,這圖案就會浮現。”收回手,任由慕容清平的頭無力垂落,胡離似笑非笑的說,“到時候,還不知道那些男人要如何疼寵慕容公子你呢!或者,慕容公子現在就想嚐嚐那銷魂的——”

“胡爺?胡爺?”忽然之間,外頭傳來獄卒的聲音。

皺起了眉,胡離略提高了聲音:“怎麼了?”

“上面來人,要提裡面的人犯。”外頭,獄卒恭敬的回答。

“上面?上面……”重複了一遍,胡離醒悟過來,說,“我知道了,馬上就帶人上去!”

言罷,他走到牆邊,解開了束縛著慕容清平的鎖鏈。

被束縛了整整兩天,又連著折騰了大半日,再加上內力早已被封,慕容清平如何還有體力支援身子?於是,在被解開的瞬間,慕容清平腿一軟,整個人往地上跌。反射性的,他伸出左手,在身子跌倒之前撐著地面。

“喀!”的一聲脆響,慕容清平的手腕也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

悶哼一聲,他只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痛楚——而在還不是關鍵的。最為關鍵的,是慕容清平整個人歪倒在地上的同時,擦到了身前血肉模糊的傷口。而地上細碎的沙子石子,也全都嵌進了傷口裡,讓慕容清平幾乎忍不住□□出聲。

而還沒等他稍稍緩過勁來,肋下就被重重的踢了一記——是幾乎能踢斷肋骨的力道。

“咳!咳咳——”沙啞的咳嗽聲衝破喉嚨,其間還夾著著星星點點的紅色。慕容清平顫抖著,額上冷汗淋淋。

蹲下身子,胡離揪著慕容清平的頭髮,將他整個頭拉起來,微笑著說:

“待會兒你最好識相點,不要讓我在小少爺面前丟臉,否則……”歪歪頭,他笑著,帶著三分天真,“信不信我到時挑斷了你的手腳筋,讓你呆在館子裡一天接十個客人,做到死?”

夾雜著血沫的咳嗽停滯了一下,接著,便以劇烈的形式重現。

用手捂著脣,顫抖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楚,讓慕容清平忍不住蜷縮。而透過指縫滑下的血液,則……

——直冷到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 “噹啷——”

“噹啷——”

鐵鏈拖動的聲音,火焰跳躍的爆鳴。間或夾雜著低低的□□。青國用來關押重犯的天牢,和天下所有的牢房一樣,陰暗、讓人覺得壓抑。

“嗨,裡面的人做了什麼?要這樣子整?他都已經二天沒吃東西了吧?只喝水……”又瞥了一眼裡面,其中一個獄卒咋舌。

“據說是刺殺皇上。”另一個獄卒也被勾起了興趣,抬頭笑道。

“不會吧?他……”挑了話頭的獄卒剛開口,就被一個自己的頂頭上司打斷。

“都給我閉嘴!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朝著兩個聊天的獄卒吼道,牢頭轉而向跟在自己身後的人賠笑,“胡爺,人就在裡面。”

“嗯。”慢悠悠的踱進牢房,叫胡爺的人看起來很年輕,似乎不過二十二三的樣子,臉色略帶著些蒼白,模樣秀氣,但眉宇間卻帶著三分陰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沉不少。

微微挑眉,打量了被吊著鎖在牆上的慕容清平一眼,在看見對方墊著才勉強著地的腳尖一眼,胡離開口,聲音裡似乎有些不滿:“還可以再吊高一些。”

“……胡爺,再高的話,那雙手就廢了。”臉上的笑容勉強了一些,牢頭看了一眼無力的垂著頭的慕容清平,低聲說。

“武人身子骨好,不會全廢的……”有些漫不經心的說著,胡離伸手,扳起慕容清平的臉,以一種打量藝術品的眼光看著嘴脣乾裂、陷入半昏迷狀態的人一眼。

“沒有給他東西吃吧?”看了一會,胡離突然轉頭,問。

“當然,一切都照您的吩咐。”聽胡離這麼說,那個牢頭連忙回答。

“那就好,”微微一笑,胡離退後幾步,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桶,對著牢頭說,“你可以出去了。”

“是。”早已不自在的牢頭連忙點點頭,一刻也不多留的往外走。而當他走到牢房之外時,潑水的聲音,也跟著傳到了牢房之外。

“嗯……咳咳。”痛苦的咳嗽了幾聲,慕容清平費力的睜開眼,不覺動了動身子。而剛一動,一連串的鐵鏈敲打聲和手腕處幾乎斷掉的痛楚,就明確的提醒他眼下的情況。

“醒了?”挑起慕容清平的下巴,讓他直視著自己,胡離微笑,“感覺如何?天邪公子?”

緊皺著眉,嫌惡的別開臉,慕容清平聲音顯得有些無力,但臉上卻依舊帶著堅毅:“我不會說。”

“哦。”隨意的應了一聲,胡離用指腹用力摩擦著慕容清平的臉頰,直到那蒼白的臉色染上幾許緋紅為止。

“你若現在說,我才有些麻煩。”稍稍拉開距離,胡離滿意欣賞著慕容清平的臉,半晌才說,“這次你傷了不該傷的人,上面吩咐要好好招待你一下……”

沉吟著,胡離笑道:“慕容公子你比較喜歡什麼?皮鞭?烙鐵?還是其他什麼有趣的小東西?”

冷凝著臉,慕容清平抿緊脣,什麼都沒說,甚至連看都不看胡離一眼,只是直視著他正前方的牆壁。

而胡離也不惱,左右看了看,他取下了腰間盤著的鞭子,說:“既然慕容公子無所謂,那就由在下選吧……皮鞭,只是有一些小花樣。”

“啪——”話音剛落,胡離就重重的抽了慕容清平一鞭,自左肩到右腹。

“嗚呃!”悶哼一聲,慕容清平死死的咬著下脣,不讓更多的□□漏出,但額上的冷汗,卻爭先恐後冒出,無法抑制。

“鞭身有倒刺,很細,不會勾下一片面板……”一邊解釋著,胡離又重重的抽了慕容清平一鞭,這次,是自右肩到左腹。

重重的咬著下脣,直到一絲血跡自脣角蜿蜒流下。慕容清平狠狠的閉了閉眼,將幾乎躥出喉嚨的□□重新咽回去。

“只不過,會勾下一小點一小點……大約螞蟻大小吧?”笑著聳聳肩,胡離慢條斯理自懷中取出了一個瓷瓶,扒開瓶塞,將裡面的綠色膏狀物倒了滿手。

然後,順著慕容清平的鞭痕處重重抹下。

“呃啊啊——”全身在一瞬間緊繃到了極致,再也壓抑不住的慘叫衝口而出,慕容清平用力的掙扎著,連手腕處被鎖著的鐵鏈磨出了血都沒有感覺。

而胡離,卻只是笑吟吟的站在一邊,以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慕容清平的掙扎,然後,在慕容清平漸漸停下來之後,再狠狠的補上一鞭。

“啪——”

“啪——”

在打完二三十鞭,讓慕容清平□□的胸膛徹底被橫七豎八的青紫鞭痕佔據之後,胡離無趣的將手中的鞭子丟在一邊,開口:

“現在,慕容公子想好了沒有?”

“我不會說……”啞著聲音,慕容清平的答案一如之前。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抬起慕容清平的下巴,胡離微皺著眉,說:“何必這麼想不開?天邪公子這名號放到江湖上,也算響亮了……這樣子吧,你老實說出來,我做主,給你一個痛快——天邪公子在江湖聲譽斐然,我也不說話蒙你,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就給你一個痛快,順便在江湖上放出你是在和邪魔的戰鬥中被殺死的,留你這身後名,如何?”

“我不會說……”疲憊的閉上眼,慕容清平喃喃著,像是在對胡離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那就沒辦法了。”短暫的沉默過後,胡離臉上的笑容冷了幾分,“看樣子慕容公子是以為我沒有辦法從你嘴裡撬出東西了。”

微微眯眼,視線在慕容清平端正的五官和□□的上身之間流連,好半晌,胡離才輕笑:“慕容公子是鐵錚錚的好漢,這簡單的刑法自然不怕,那麼其餘什麼烙鐵鋼針之類的東西也不用拿出來丟人了……”仰頭略略想了一下,他說,“我似乎聽過慕容公子素來潔身自好,再加上慕容公子在江湖中的地位,想來沒幾個人能近了慕容公子的身……”

“那麼……”脣邊的笑容漸漸浮現一絲一縷的惡意,扳著慕容清平下巴的手,也順著喉嚨往下滑,直到心口處。湊近慕容清平耳邊,胡離笑,帶著說不出的嘲弄:

“慕容公子以為,這矜貴的身子,要多少個男人才能滿足?”

——————

霍然抬起頭,慕容清平睜大眼,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看著慕容清平的表情,胡離忍不住笑,帶著些許嘲弄和不解:“怎麼?在做這事的時候,慕容公子沒想過會被這麼對待?——哦,我倒忘了,慕容公子一向光風霽月,想來是不曾想過這等下作的事——”

一下子打住,退後一步,胡離上下打量著慕容清平,視線來回移動,最後停在了慕容清平乾淨的左肩上。

手指輕輕的覆上慕容清平左肩處的傷口,在感覺手下的人微微顫抖一下後,胡離笑得愉快:“雖然慕容公子不太逛青樓楚館,但想來也該知道,在青國,館裡的人,一向喜歡在肩膀上刺個東西——小倌左肩,□□右肩。”

笑嘻嘻的,他曲起手指,惡意的在青紫的傷口上劃出一道道血痕:“不知慕容公子喜歡什麼圖案?蓮花如何?——出淤泥而不染。”

身體再也抑制不住的顫抖著,慕容清平死死的咬著牙根,力道之大,甚至讓口裡泛起了一片腥鹹。

“哎,”瞥了一眼強忍屈辱的人,胡離輕佻一笑,“怎麼,慕容公子不喜歡?那便罷了……”這麼說著,他走到旁邊搗鼓一下,在慕容清平面前將各種粗細的銀針染料一字排開。

取了一根粗細差不多的銀針,在慕容清平的左肩比劃了一下,他笑:“那麼殘荷如何?——殘花敗柳呢,也不錯。”

“或者,”挑了一些青色的染料,胡離稍稍斂起笑容,問,“慕容公子想好了?——只要慕容公子肯開口,一切條件比照之前。”

閉眼,重重的咬著下脣,直到脣齒間隱現血色,慕容清平才睜開眼,啞著聲音:

“我不會說……哼!……”剩下的那一聲悶哼,卻是因為胡離在一瞬間將銀針刺目慕容清平的肩膀,並且斜斜的劃拉了大半個身子。

“——很好。”臉色不受控制的陰沉下去,胡離也懶得再多說,只是低頭調弄著顏料,開始在慕容清平的肩膀上刺青。

細長的銀針紮在面板上,其實不痛——至少跟剛才的痛楚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但慕容清平的身子卻依舊微微顫抖著,既是因為那份刻骨的恥辱,也是因為慕容清平此刻的虛弱——任何一個人,在兩天不進食的情況下捱了一頓鞭打,都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冷汗一滴滴自臉頰滑落,慕容清平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在**的右腰被針紮了一下後,他身子猛的瑟縮,牽動著手腕間的鐵鏈,發出一陣噹啷的響動。

“啊——”慕容清平剛叫了半聲,就死死的咬住脣,不再讓聲音發出。

滿意的收回了最後一根銀針,胡離板起慕容清平的臉,冷笑數聲:“慕容公子要不要看看自己眼下的樣子?我敢打賭,就算是樓裡最紅的小倌,也遠不及慕容公子此刻誘人呢!”

臉色剎那慘白,慕容清平本不欲看,但下顎處近乎碎裂的痛楚卻讓他不得不偏轉著頭,面對那讓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畫面。

盤踞在左肩的,是一朵如成人手掌大小的殘荷,花瓣色淺,尾端是淡淡的水紅,顏色自下而上變淺,等到了花尖,則幾乎變成純白。花莖深綠,自左胸口直橫到右腰側。在花莖兩邊,還有著數片零落的花瓣。有的花瓣還算完整,而有的,卻已經被揉碎,只餘一抹殘紅。稱著慕容清平一身的青紫,到勾勒出另一種殘虐的美。

“漂亮嗎?”胡離微笑著問,然而僅下一刻,他臉上的微笑就變成了濃濃的嘲諷,“還沒有完呢,慕容公子。”

說著,他自角落的桶裡勺了一大勺的紅色**,慢慢的自慕容清平的肩頭灑下。

“!”刺激性的**一接觸傷口,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就席捲了慕容清平的神經。下死力的咬著下脣,肌肉緊繃到極致,慕容清平全身冷汗淋淋,絲毫不敢放鬆,就怕一鬆口便會慘叫出聲。

“嘖嘖,”指尖在慕容清平的左肩上打轉,胡離哼笑,“還真是……**啊。”

聽到對方這麼說,慕容清平勉強轉頭,卻見那朵原本殘敗的荷花已經被一朵怒放的千瓣蓮所取代。層層疊疊的花瓣殷紅如火,像是被血染就,佔據了大半胸膛,甚至有一些還延綿到了脖頸,隨著喉嚨的吞嚥起伏不定。

“這圖案是用特殊手法刺上去的,只要你體溫升高、體表被**浸溼,就會浮現……換言之,一旦你情動,這圖案就會浮現。”似笑非笑的,他用指腹摩擦著被慕容清平咬出了深深傷口的嘴脣,說,“到時候,還不知道那些男人要如何疼寵慕容公子你呢!或者,慕容公子現在就像嚐嚐那銷魂的——”

“胡爺?胡爺?”忽然之間,外頭傳來了獄卒的聲音。

皺起了眉,胡離抽回手,略提高了聲音:“怎麼了?”

“上面來人,要提裡面的人犯。”外頭,獄卒恭敬的回答。

“上面?上面……”重複了一遍,胡離醒悟過來,說,“我知道了,你進來,先放下他。”

應了一聲,那獄卒走進來,卻在看見慕容清平□□的上身後霎時瞪大了眼,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漂亮嗎?”走到一邊洗淨手,胡離笑眯眯的問。

“啊?呃……”眼下的情況,其實不論說漂亮還是不漂亮都顯得詭異,故此,獄卒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被吊著的慕容清平,又看了看笑吟吟的胡離,還是說,“漂亮……吧?”

“那麼,待會兒讓你上他。”點點頭,胡離說得平淡。

“嘎?”愣愣的應了一聲,獄卒幾疑自己聽錯,但對面慕容清平慘白的臉色,卻又明白的告訴他事實確實如此。

“嘎什麼?還不快去解開?”皺了皺眉,胡離有些不滿。

“呃,是。”吞了口唾沫,獄卒上前,解開了束縛著慕容清平的鎖鏈。

被束縛了整整兩天,又被折騰了大半日,再加上內力早已被封,慕容清平如何還有體力支援身子?於是,在被解開的瞬間,慕容清平腿一軟,整個人往地上跌。反射性的,他伸出左手,在身子跌倒之前撐著地面。

“喀!”一聲脆響,慕容清平悶哼一聲,整個人歪倒在地上,手腕也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

用力踹了慕容清平的肋下一腳,胡離蹲下身子,揪著他的頭髮,將他整個頭拉起來,微笑著說:

“待會兒你最好識相點,不要讓我在小少爺面前丟臉,否則……”歪歪頭,他笑著,帶著三分天真,“信不信我到時挑斷了你的手腳筋,讓你呆在館子裡一天接十個客人,做到死?”

臉色近乎死白,慕容清平沒有言語,但神色卻漸漸平靜下來,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有趣的看著慕容清平的反應,在對方有所動作的前一刻,胡離忽然叫了一聲。

“啊!對了,如果你敢自殺,那我就讓跟你走得近的人嚐嚐你今天所受的東西……”湊近慕容清平,直直的對著那對彷彿被點燃了的碧眸,他冷笑,緩緩的、一字一字的說:

“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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