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夢
情深緣淺,勿忘心安 極品交警 王者在校園:鍾級水滸 刀縱天穹 國王萬歲 星煉之路 注意,妖狐出沒 混世 河陽軼事 紅樓之賈璉攻略
第15章 夢
第十五章夢
丞相府
“……和一個叫清柳的小倌。”簡單的報告完君莫言昨日在金絲樓的事情,顧長惜小心的看著蘇寒凜,生怕他會惱怒。
然而意外的,蘇寒凜卻什麼表示也沒有,只是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下面的報告。
微微一怔,對著毫無表示的蘇寒凜,顧長惜自見到這個情報時就打好的勸導腹稿通通無用武之地。
張嘴、閉上;復又張嘴,然後再閉上。最後,顧長惜摸摸鼻子,乖乖的挑著幾個重要的事情開始報告。只不過,在著報告途中,他實在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三番五次的抬頭觀察蘇寒凜的神情。
終於,在顧長惜第五次抬起頭的時候,蘇寒凜開口,帶著三分無奈:“你要問什麼?”
“唔……其實沒什麼。”嘴上雖客氣,但顧長惜的眼神,卻直直的盯著蘇寒凜,其間的好奇和探求更是讓人一目瞭然。
“說。”略抬抬眼,蘇寒凜揉了揉眉心,開口。
“嗯,那個……”摸了摸下巴上的絨毛,顧長惜猶豫一會後,還是抵不過心中好奇,開口問:“大師兄,你……不生氣?”
“……”短暫的沉默後,蘇寒凜搖搖頭,說,“他本不是那種生性隨意的人。何況眼下這朝中的凶險,他也不是不知。若當真愛一個人,他必不會這樣做。”
這麼說著,蘇寒凜不覺看向窗外。
北方的早春,還帶著些許冬的料峭。只是那經過了寒冬、光禿禿的褐色枝椏,卻已經開始冒出了幾點嫩綠。
若是真愛……眼神一閃,蘇寒凜微垂下眼。收斂了凌厲的墨色眸子裡,只餘著些許痛苦倦怠。
莫言、莫言,什麼時候你才願讓我這麼……叫你一次?
皇宮鸞鳳樓
“皇上身為萬民表率,竟然做出此等**之舉!”
“太后教訓得是。”
“夜逛青樓,還在臣下面前做出那種丟盡皇室顏面的舉動……”
“太后教訓得是。”
“皇上……”
“太后教訓得是。”
臉色陰沉的看了不論自己說什麼都一臉從容的認錯的君莫言一陣,容太后開口:“那個小倌……”
“過幾日有個日子不錯,太后若希望朕納妃,不妨撥冗看看。”不待容太后說完,君莫言突然開口。
聽到這句話,容太后反而一怔。
前段找他談時,他雖說明白,卻一直拖著。今日反而主動提起……算是交換條件?只是若真這樣,那他到底對那個小倌……
“太后?”見容太后發愣,君莫言略提高了聲音,問。
“……既如此,就照皇上的意思吧。”心思轉了幾個來回,容太后微咳一聲,最後拍了板。
“謝太后。”朝容太后行了一禮,君莫言說。
而解決了目前最大問題的容太后也不耐和君莫言多說,只揮揮手,示意對方下去。然而,在君莫言即將離開鸞鳳樓之時,她又有意無意的開口:
“對了,在皇上來之前,哀家已經遣人去交那小倌宮裡的規矩……剛才皇后來我這裡聊了幾句後也說要看看人,現在想是已經去見了那小倌了。”
只是此刻,君莫言卻已經走出鸞鳳樓,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到。
皇宮隱沙殿
“皇上,皇后已經去了林公子那裡,是否……”君莫言一進寢宮,常順就上前問到。
停下腳步,君莫言略微奇怪的看了常順一眼,才開口:“他是一個男人,如果連這點事都不能自己處理,我留他做什麼?”搖搖頭,君莫言轉身坐到椅子上,翻開桌上放置的摺子,隨口問:
“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沒什麼……除了前方得來訊息,七王爺的大軍已經過了淮陰,會在三天後到達帝都。”簡單的說了一下,常順回答。
“皇叔是麼?”長出了一口氣,君莫言的臉上不覺露出了一抹淡笑,“皇叔回來了……也好,那納妃的典禮就和迎接皇叔的得勝歸來的宴會一起舉行了。”
“三天?時間會不會太趕了一些?”稍微算了一下,常順不由皺眉。
“納妃這等子事,本來就沒有必要大肆鋪張。再說之前也不是沒有準備。”手中不停,君莫言翻著東西,“況且她們為了什麼進來……順爹,你也不是不清楚。”
“是麼……”低聲說著,常順不再反對。只是,看著獨坐在寬大桌子後、險被一堆堆摺子埋起來的人,他不覺自語著,
“小少爺身邊,也該有一個真心伺候的人了……”
——————
……怎麼回事?一個人走在陰暗冗長的甬道里,君莫言微皺著眉,不止一次這麼問自己。他應該是在……他應該是在哪裡?這麼想著,君莫言不由一怔。而正在此刻,從開始就黑暗著的前方,突然有了一點光亮。
心下一鬆,君莫言也顧不得眼下的怪異,只是加快腳步,向著那光亮的地方走去。
近了、近了,當君莫言周身的黑暗全部被光亮驅逐後,他看見了一個人。
眉目如畫。
這世上、至少在君莫言見過的人中,只有她一個,當得起這四個字。
當她不動、不開口、甚或只是盈盈笑著的時候,她就絕美得不似真人。
而當她看著你,抑或對著你說話的時候,她眼中的傲氣,眉宇間絲絲縷縷的堅毅,則與她柔弱的外表相結合,勾勒出一種奇異的**。
此刻,她正在與身邊一個十來歲、只到成人腰際的孩子說話。
一個,面容模糊的孩子。
突然之間,君莫言只覺得自己的心揪起來,狠狠的揪起來,痛到幾乎讓人呼吸不了。
——眼前的人,他看了很久,也很久未看了……
不自覺的,他伸出手,一步一步走向那宮裝麗人,衝破喉嚨的嘶喊,沙啞破碎,更微弱得讓人幾可以忽略:
“……娘……”
而那麗人,卻好似聽到了君莫言的話,轉頭對他一笑,接著又和那站在她身邊,面容模糊的孩子說:
“你要照顧他哦,我唯一的寶貝……”
然後,君莫言看到那孩子點點頭,接著,便是一個明明十分陌生、但感覺上卻偏生又有點熟悉的聲音。
“好。”
好?微帶迷惑的,君莫言朝著那面容模糊的孩子踏了一步。
只一步,卻像是走了一生。
等君莫言再回過神來,周圍的環境已變了,再沒有剛才那個雖冷清,卻流轉著些許溫暖的房間。取而代之的,是他非常熟悉的場景。
——已經糾纏了他十五年,如果沒有意外,也將繼續糾纏下去的場景。
人頭攢動,一個個身影在他身邊躥來躥去,卻都看不清面目。尖叫、咆哮,一聲聲鑽進耳朵裡,化為一把把小刀,割划著耳膜。
而他,正站在床前。
**躺著的,是剛剛還眉目如畫,現在卻已形銷骨立的女人——他的母妃。
然後,他看見,**的女人掙扎著,向他伸出了骨廋嶙峋的手。
不……
明明想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明明想動,卻做不出任何掙扎。君莫言只能站在原地看著,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手——那隻看上去像骨頭甚過於人手的東西一點點接近,然後……
不……
“啪!”很清楚、很鮮明,在一瞬間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那隻手被打落,無力的歪在一邊。而躺在**的女人眼裡那本來一直跳動的火焰,也在同一時刻熄滅。
費力的撐起微笑,女人看著君莫言,翕動著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就在下一刻,她就被周圍圍上來的,面容模糊的人淹沒,而他,也被一種力量,彷彿無從抗拒一般的推離。
不、不……
只剩那隻滑落下來的手,還在向著君莫言的方向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碰觸些什麼。只是,當那群看不清面容的人推擠著穿過廊門後,那隻手也終於……
無力落下。
“不啊啊啊——”
“皇上?皇上?!”死死的按著君莫言劇烈掙扎的四肢,常順緊張的叫喚著。
“……”顫抖著脣,透過模糊的視線,足足過了半晌,君莫言才看清了身前的人。
茫然的看著身上的人,又或者只是透過身上的人看些其他什麼。好半天,君莫言才疲憊似的閉上了眼。
“好了……放手。”慢慢的開口,君莫言的聲音飄忽得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皇上?”手上力道略略一鬆,但接著又以更重的力道壓制著君莫言,常順微有些擔心的看著對方死白的臉色以及臉上那還未完全乾涸的淚痕。
“沒事,放手……”神色有些恍惚的,君莫言喃喃著,“不用擔心,我已經沒有第二份內力可以廢了……”
像是突然被燙著了一般,常順猛然收回手,整個身子都彈了起來。
儘管身上壓制的力道消失了,君莫言卻還是一臉恍惚的模樣。摸索著,藉著床柱撐起身子,君莫言單手遮臉,半閉著眼。慢慢冷靜下來的他,已沒有了剛才的狂亂,但那種空茫的、彷彿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在意的感覺卻更甚。
好一會,一直待著的君莫言才微微動了一下身子,低聲開口:“之前,我母妃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孩子?”
“什麼?”心中一驚,常順問。
“我看到了……”揉了揉額角,君莫言有些疲憊,“一個孩子站在母妃旁邊,還……”倏然收聲,君莫言擰起了眉。
沒有半點印象,沒有關於那個孩子的半點印象……他不是,一直一個人麼?
這麼思索著,卻始終找不出關於那個孩子的記憶。半晌,君莫言嘆了一聲:
“不,沒事……應該是我記錯了……”
是的,他記錯了……本沒有什麼孩子。
只是一個夢罷了。
一個夢……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