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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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送走了陳向陽,我前所未有地惆悵起來。
黃姐的態度雖然鮮明,但她說了,這只是她個人對這種事的看法,並不防礙她對兩位老總人品的尊敬。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欠了欠身。陳向陽也欠了欠身。
雖然大家都很禮貌,但我明顯地能察覺出黃姐拉開的距離感。就是那麼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原來這事在大部分人心裡恐怕都是這樣的吧。保留著意見和看法,同時敬而遠之。前提是,如果你是的話。用陳向陽的話說,黃姐就算不錯的了,還知道考究一下措辭,而且還能基本上公正地理智地一分為二來判斷,沒有因此而把這人的其他方面也一棒子打死。
我沒感受過,我幾乎沒從別人眼中感受過異樣,沒從別人身上感受過來自這方面的刻意疏遠。我遇到的人好象都不大在乎,所以我甚至幾乎忘了這在大部分人心裡有多麼的不同。
黃姐臨走前還問:陳總,聽說你從證監會辭職了,真的嗎?
恩。陳向陽點了點頭。
黃姐挺惋惜地嘆了口氣:唉,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我得說,我不覺得你是辦了件對大地聯合不好的事。
我知道,陳向陽瞭解地微笑:不過其他人不這麼看。
遊戲規則總得需要有人來規範和監督,否則只能越玩越亂,到最後大家抱一塊同歸於盡。我記得你的話,以前不太理解,現在手上的事越接觸越多,心裡也越來越明白。只是,當排頭兵的人總是會被最先剷掉的。
陳向陽大笑,也不解釋,只說:所以你要吸取教訓,不要象我一樣。
黃姐也笑了笑,有點迷茫:陳總,其實。。。。。。我早該知道的,高總跟你不一般,我只是沒往這上面想。因為。。。。。。她看了我一眼:那時候都說王炮得罪了高總,都知道他是你那邊的人,公司裡還傳你就是自己插進來的親信被高總踢走才從大地聯合反出去的。。。。。。
我。。。。。。我張嘴結舌地說不出話來,這事怎麼能到了其他人嘴裡就完全走樣了。黃姐衝我笑笑:王炮,咱們部知道你怎麼回事,我只是說事實,可你不可能跟所有的人去解釋對吧?
我沮喪地點點頭。
陳總,我知道王炮進去的時候你很盡力,但是有件事大概連你也不知道。黃姐遲疑了一下:人事部有人在王炮的合同上動了手腳,保險公司拒付了本該受理的賠償金。
什麼?!!陳向陽大吃一驚。
我也愣了,那。。。。。。那那錢是哪來的?
這事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法追補,因為是公司內部的原因給王炮個人造成了損失,錯在公司,所以高總說他擔下來了。他把自個的房子賣了,換了普通的小套,用中間的價差拿來墊上窟窿。我去經手辦的,全公司就我們倆知道。不然沒這筆錢,就光你從房地產公司爭取下來的拆遷補償哪夠支付啊,那王炮要出來也就沒那麼簡單了。那時候你在忙高層研討會的事,高總沒讓我告你,說這是好事,讓你專心幹。所以,我知道他支援你幹這件所謂吃裡扒外的事,也所以,你帶工作組進駐的時候,我相信你不是來找茬的,因為起碼我知道你跟高總不是外面傳成的那樣,要是你跟他是對立面,他就不會這麼做了。
黃姐的話就象一支大口徑後座力強勁的狙擊槍,一梭子過來,就把我的腦子立刻轟成了橡皮泥。
陳向陽比我好點,還知道站起來跟黃姐客氣著告別。
我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玻璃檯面,耳朵邊只有那句話迴響著:你知道什麼?!!你說你知道什麼?!!!
我就象那天晚上一樣,懵然無知地伸手去按了個開關,接著就撲的一聲,眼前一片漆黑了。
王炮,王炮。陳向陽推推我。
我定了定神,下意識地掏出一直攥口袋裡的錢,遞給他。他挺詫異。我跟他解釋這裡面有些是我自個的,大部分是以前在一野雞編輯部混的時候,把成車的資料當廢紙賣的錢,日積月累的還真且有不少呢。本來也是打算捐給助學工程的,可後來看了報紙心裡不塌實了,就一直放在那沒敢寄,就怕被人拿去吃吃喝喝了,白扔到水裡。這下專款專用,挺好。
王炮。。。。。。陳向陽有點說不上來的表情:你。。。。。。我知道你最難的時候兜裡崩子沒有。。。。。。
害,我抓了抓頭,老牛又吹上了:這不是咱窮得就剩下錢了嘛,那什麼,書我是沒什麼了,盡九流武俠還是帶色的,就不毒害青少年了吧。
陳向陽上車前一勁跟我叨咕,說高力強就是這麼個擰人,該辦的絕不含糊可嘴上就是死不承認的那種。又說這小子一定是想起來了。就他跑海南這勁,要想不起來還能不被擺佈的團團轉,哪使得出這拖刀計啊。還說,現在就看他什麼時候自己轉過筋來了。。。。。。
我心裡亂糟糟的,心想就別再給我希望了。我寧可他想不起來,我。。。。。。我寧可他想不起來,那我時間一長,沒準也就想不起來了。這一年,我可以拿它當口香糖嚼巴嚼巴,然後。。。。。。
然後。。。。。。再嚥下去。
他留了地址電話給我,讓我要得空方便了就過去看看燉豬。還說,燉豬說的,讓我好好練鼓。
他甚至還衝我做了個鬼臉:我要是憋不住實在癮上來,保不齊還得隔三差五地顛回來喝咖啡,你得記得給我買單啊。
那什麼,買雙行嗎?我笑著揮手。
三月份一過,春天剛舒展開筋骨還沒來得及打個哈欠,豆漿店生意忽然開始進入低潮期。三子安慰著三嫂,說開店就是個長期過程,開張火一段之後一般緊跟著就是遭冷,心裡也得有個適應期,一句話就是堅持。
大不了,咱把店盤出去,再回去擺攤唄。三子樂觀地笑。
可我知道水電房租七七八八加一塊,那是滋要一開啟門,就得賠一天的錢啊。我這悔,要是當初沒換新車就好了,也不至於週轉不過來,現在這車等於是把我套上了,只有個把部位是我的,想脫手都沒法脫。
老猴要拿錢出來,那我哪能同意啊,這可是拿來辦大事的錢。我跟他說我有折,等沒折的時候一準跑不了你的。
到處託人打聽找活幹。要說還是張頭關鍵時刻拉了一把,幫我找了他一老朋友開的駕校,當私人陪練。一小時40塊。我挺高興,24小時待命,時間完全機動靈活地遷就客戶,人是上帝嘛。經常是開著車拉著客,手機來了,約好地界,接下來就奔過去接人,換車,練習,完了再接茬換車跑下一趟,一點都不帶耽誤的。
客戶什麼人都有,大部分都圖短平快,剛上手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場地到馬路上實際拉練。我一開始還沒什麼經驗,好說話,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把周圍的橡皮輪胎給撞地七葷八素的就混不稜地都點頭答應了,總想有我在旁邊控制著副剎應該沒大問題。結果碰到幾個手特潮膽又大的,硬上高速公路,給我撞了幾回,我就害怕了。這才發現原來這幫人其實都特沒數,得,你們不要命我還要呢。這二手車改造後可沒什麼安全氣囊,就有安全帶綁著,速度也不算快,也回回都把我肚子撞得差點胃出血。
我最喜歡那些白領小姐,戰戰驚驚犯點錯都能哭出來,你告她練幾遍她就一點不少地塌塌實實地練,那我就基本上能得空在副駕上眯一小會。
就這麼連軸轉地賺錢,豆漿店雖然還是沒什麼起色,但勉強能維持下去了。
一晃夏天到了。
三子高興了,說咱把豆漿冰起來賣,一準受歡迎。我和三嫂一聽都覺得主意不錯。專門添了一大號的冰箱,打出招牌冰甜漿。三子還寫了好多單子,拿到周圍的學校門口去宣傳,再就是附近幾片逐條衚衕地遞條。後來甚至還參照麥當勞的模式,把豆漿做淡了,往裡擱冰塊,我靈機一動,給它起一名叫白玉老虎。
還別說,這麼一來,奇招至勝,來的人漸漸多了,不再侷限在老客,年齡層面也開始拓寬。特別是白玉老虎,受到了廣大小姑娘們的歡迎。三子一看,效果不錯,摸清了小姑娘好新鮮愛花頭,又在這個基礎上花樣翻新出好多新品種來。有加牛奶的,有加各種顏色果汁的,有加巧克力皮的,有加新鮮水果粒的,如此這般不一而足。最後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方子,甚至拿口者喱粉做出花花綠綠的豆漿果凍搭配著上。別說小姑娘了,連我這樣的老爺們,有時候都忍不住要嚐個鮮。當然了,我最喜歡的還是傳統型的,一般老客也是,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三子,你可別太喜新厭舊,回頭再把這祖宗傳下來的口給整沒了。
三子就笑了,一擺手,說:老哥幾個放心,我這是幾條腿走路,什麼都不耽誤。
別人放不放心,我不知道,我算是放心了。琢磨著三子已經在經營過程中摔打出了一條自己的路,心裡倍定。看到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我比什麼都開心。
因為前一段太累了,現在生意逐漸上來了,三子就勸我把陪練的活辭了,說我再這麼下去肯定要出毛病。我也知道,得好好休息休息不能再這麼玩命幹。但一是我答應了人家在先,要辭也得給人打出一個提前量來,等人找到接替的才能辭,再就是我怕三子這邊的難關其實還沒完全過去,誰知道這是不是季節性的呢?萬一有個反覆怎麼辦?這開店誰也沒經驗啊,都保不齊。想著再等等看,等穩定得久一點了,那才算塌塌實實的。
三子就皺著眉想了半天,然後笑說:行,我也不勸你了,你也說的有道理,我啊,還是多琢磨琢磨這生意經吧,還真是門學問。這樣也省的你瞎操心。
我點點頭,挑大拇指:三啊,我以前還沒覺得,現在才發現你小子還是有點天份的哈。
三子有點不好意思,直摸腦袋。
我其實心裡還有個計較沒法跟人說。這段見天地忙,讓我根本沒時間去胡思亂想。偶爾,只是偶爾那麼一下半下地,心裡覺得猛地跳一下,就趕緊丟開。用事趕事,用一秒接一秒的時間,連成一條小鞭子,把自己抽得象陀螺一樣。
轉吧,轉吧。轉懵了就睡一覺,完了接茬再轉,就這樣永遠暈乎下去,找不著北,也別停下來。
我就可以把什麼都忘了。
喂?我旁邊的馮經理操起手機,單手握盤。我立刻緊張地提防著他,準備隨時撲上去幫他把盤。這傢伙是一酒店的,特忙,一天到晚電話不斷,跟他說過一百次了就他那技術且不說沒有沒條子盯著,四隻手都不見得夠使的,別說邊開邊接電話了。
果然,他一接就還特投入,眼裡沒路不說,還好象手裡的不是方向盤,而是一個桌面專給他搭手用的。得,我往旁邊挪了挪,伸長了胳膊幫他護著盤,打算靠邊停。
什麼?這不早定下來了嗎?這個廳是林部早幾個月前就訂下來的,他閨女辦酒,對,下個月,辦完這次的你們就給我好好重新佈置,完全按我上次提出來的要求,對,兩邊來頭都不小。。。。。。啊?牌子當然要預先寫好了,現在就可以擺出來了,簽到簿也一樣啊,都按最高標準辦。新郎名字?高力強。。。。。。
咣!我手一打晃,車直衝上馬路牙,一頭撞在了路邊的行道樹上。幸好我本來就在減速,又本能地踩了剎車,就這,依然胸口一通猛震,空氣全被勒出了肺泡,疼得失聲。
馮經理嚇壞了,以為是他自己手潮,緩過來之後,一勁跟我說對不起。懊惱地不行,看我一動不動地盯著前玻璃上被撞掉下來的一車樹葉,跟我向**保證再也不開車的時候打電話了。
沒。。。。。。沒事。
我擺著手:真的。。。。。。沒事了。
換了車,我喊住馮經理,說反正順路我拉他回酒店,他挺高興。到了,門口有一對新人站著正含笑迎賓。我放下他,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停在那看著新人出神。直到後面的車按了喇叭,帶白手套的制服門童跟我揮著手勢,我才反應過來,忙一打方向盤,找車場停了。下來,繞到前廳,鍍銅的告示牌上果然寫著下一場次預定包廳的新人名單。時間,雙方,還有人名。
新郎,高力強先生。新娘,林敏小姐。
將於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在照華廳喜結良緣。敬請各位親朋嘉賓光臨。
我一遍一遍地揉著耳朵,下意識地搓著,直到發紅發熱。
我發現好象所有的事都是真的發生了,也就那樣了。都還好。。。。。。其實都還好。
怎麼樣。。。。。。都能過的過去。
即使有些東西碎了。
換個塑膠的可能會好點,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想到這個。所以,最好的材料不是鋼,不是石,不是混凝土,也不是鋁合金。
是聚安脂泡沫,隔熱保溫減震防擠吸音,成本低,還環保。
只是不經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