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帶著系統穿越:全能財迷妃 重生之豪門嬌妻 九天神龍重修成人 絕世妖嬈 大漠刀客:紅一葉 混元大羅邪聖 妖火 我是巔峰BOSS 科技之神話 戀愛樂章:王牌提琴手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啊?啊?我看著紅本上的尼瑪敦珠四個大字和一串藏文,又看看他這身打扮,直眨巴眼。

燉豬,你。。。。。。你這算出家啊?你。。。。。。你是喇嘛了?

他搖搖頭:還沒完全算得。你看我頭還沒剃呢。

我愣了一愣,又把皈依證放在手裡反覆看著,笑:呵呵,原來是這麼兩個字,我還以為燉豬是個出來混的花名。不過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微笑,告訴我尼瑪是太陽的意思,敦珠有摧魔的含義。

摧魔?

嘿嘿,心魔呀。他說:你還是叫我燉豬好了。這個證雖然較起真來也管不了什麼用,但至少跟著上師,也算可以出來走動了。

真的?我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本,又看看他。

害,全國上下假和尚道士多了去了,坑蒙拐騙的,那要查起來就沒完沒了了。我這種人也算偷了這個機取了這個巧。他自嘲地笑笑,頓了頓又說:我跟你開玩笑呢,其實這次能這麼快再過來我也沒想到。除了是因為這裡的善男女們的懇請,主要是把一路過來大家自願供養的錢物拿來給靜冥山上的苦修人辦置些藥品。仁波切能聽漢語但自己說不好,還有一位江央堪布會說流利的英文,但是不通中文。所以我就派上用場了。本來辦這個證也得查根究源,可仁波切知道我的事,是特許給我的。要不是行程匆匆,我倒還真打算去找找你,看看你怎麼樣了。真沒想到,這樣也能遇見,看來我跟你的緣法真是不淺啊。

哈哈,這叫一起蹲坑,難兄難弟嘛。

估摸得差不多了,燉豬領我進了裡屋。因為事先被叮囑過了,所以進去就按燉豬說的磕了一個大撲式的長頭。

活佛呵呵輕笑,一張嘴全是跑調的怪話:不用,不用。

我站起來,聽燉豬說著藏語,估計大概是說明我的來意。好奇地打量活佛,這是我頭一次看見活佛。名是夠嚇人的,雖然燉豬說這不代表什麼,但燉豬這種人的上師,那一定很了不起。多嘉法王很瘦,帶金絲邊的眼鏡,穿著橘黃的襖子絳紅的袍子,盤腿坐在**,兩隻眼睛看著人的時候非常平靜,笑起來又讓人如沐春風。整張臉就象一潭深水。屋裡還有一個和燉豬同樣裝扮的喇嘛,長著娃娃臉。他坐在電腦前,正在上網,跟我打了個招呼,就自顧忙自己的了。只聽到燉豬偶爾的一句半句地才扭過頭來衝我咧嘴笑笑。

那個下午就是這樣過來的。

坐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旁觀著法王和堪布一唱一和地念頌著經文。不是書,是一張張手謄的鑲著金邊的細長紙卡,正反都寫滿了蚯蚓文,外面用經幡包裹起來。還有一些繁複的儀軌,燉豬垂手而立,神情肅然,有時侯幫忙轉動著小經輪。鏈子上栓著的金石每一個飛身,都象是神靈的起伏。明明只有兩個聲音,聽起來卻象是有幾百人在低低吟唱。

我的耳朵裡嗡隆著,慢慢地眼睛閉上了,不敢再看。

只覺得身體好象可以逐漸漂浮起來,所以不得不用意志把它捆在地板上。象酒醉後的微醺,陽光下的暈眩,周圍的一切都象施過了魔法,震得我心裡一陣陣酥麻。

一開始還有想哭的衝動,但到了後來就漸漸走進了澄澈的湖水中,胸腔裡全是拱起的共振。他們的鼻音竟然能象香火一樣繚繞在空氣中。那麼低,又那麼響。那麼的有力,又那麼的溫柔。

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我那塊憤怒有力的板磚和老方的臉,想起了我媽坐在床頭摸著我爸的本眼睛裡的笑,三子那天早晨蹬著板車的身影,老侯叼著煙把一盤熱氣騰騰的菜端上桌,娜姐幫我用毛巾擦著臉上的白泥,陳向陽站在爆米花轟筒子旁看著我微笑。。。。。。

還想起了。。。。。。他。

真是柔軟啊。我的心。象浸泡在透明的**裡,有點暖,有點鹹。

嗓子哽咽了。鼻子發酸。

等活佛一遍又一遍地唱起了綠度母心咒,就除了屋裡的人,連屋外的人都跟著唱頌了起來。好象只是為了把活佛賜下的力量再沒有,輕輕地把我包裹起來,從頭到腳。

嗡達瑞度達瑞達瑞唆哈

嗡達瑞度達瑞達瑞唆哈

嗡達瑞度達瑞達瑞唆哈

嗡達瑞度達瑞達瑞唆哈。。。。。。

帶著東西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站在獨立病房的門口,透過玻璃就看見他們倆正在說著什麼。我揮揮手,等陳向陽看見我了,就一屁股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深深地出了口氣。

過了會他出來,輕輕關上門,問我:你怎麼不進去呢?

我笑:算了。我把東西帶來了,交到你手上就行了。

我跟你說,他現在正醒著呢,有什麼話你進去自己傳吧。我正等著你呢,咱倆當交班吧,我得趕緊忙另外一件事去。陳向陽皺著眉,好象不勝疲勞:我知道你也累了,他已經吃過藥了,呆會藥勁上來,睡著了你就可以先回去。他有特別護士的。我明早上過來。他手術的時候我一定在。。。。。。

陳向陽,出了什麼事了?

他看著外面出了兩分鐘神,然後象猛地回過勁來,輕輕說:工作上的。沒想到上面派給我的第一件差使,就是查大地聯合的內幕交易事件。

我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你。。。。。。

我跟工作組已經進駐了,不然我怎麼能讓黃姐調車呢?他揉著太陽穴:本來那天去找他,也是為了談這個。誰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會出了這麼檔子事。不多說了,我還得趕回去,都在加班,不能讓其他人搶了先機,必要的時候,我得。。。。。。

我看著他。

象是下定決心是的,他用只有我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得把資料都毀掉。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陳向陽。。。。。。

他點點頭,笑:王炮,我現在才知道原則和人情之間,原來沒得選擇。我想都不用想,就肯定要站在人情這邊。他笑得可真難看啊:就是這樣。都是這樣。我也。。。。。。不例外。

站起來,拍了拍我,轉身大步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發了會怔,直到在走廊上消失了,才抓了抓頭。唉,終於還是得進去面對裡面的那個。

推門進去,走到床邊。

我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

我把東西一樣樣地放在了桌子上,邊放邊解釋來龍去脈。如何去的梵覺寺,如何被指點去找的多嘉法王,如何做的加持等等。

把堪布送的一個小念佛機開啟,放出迴圈不止的藥師心咒,是個極尊貴的法王誦的,演示給他聽。又把活佛給的一串從他自己手上褪下來的手珠亮給他看,上面有活佛親手打的金剛結。還有燉豬塞過來的自己隨身攜帶的擦擦,以及其他不認識的人送的一尊藥師佛像和一張唐卡。再把綠度母心咒告訴他,讓他自己默唸,這是沒灌過頂的人也可以頌唸的,生病的人尤其有好處。

我沒想到自己能說得這麼聲音平緩,條理清晰,還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象在嘮嗑。

他一言不發地聽著。剃了光頭,臉也有點歪,看起來既讓人發噱又讓人辛酸。

再多的話終於也有講完的時候,等我把活佛最後的精猛吉祥寄語也說完了,房間裡就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我倒了杯水,拿出裝有兩顆黑藥丸的小袋:這是甘露丸,是活佛密制的,藏藥來著。人說了,你吃也行,不吃留著也行。一切隨意。。。。。。

我吃。他說。

我忍不住問:你信嗎?這可是密宗。

信。毫不猶豫地堅定。

我點點頭,和我估計的差不多,把杯子遞過去。

他有點火,瞪著我,沒好氣地:我手腳麻痺了。

奧奧。我誠惶誠恐地把杯子放下,趕忙一隻手把他腦袋扶了起來,先把藥放他嘴裡,再喂他把水喝了。看著他喉結動了兩下,才把他放平了。

坐回椅子上,我眨眼想著詞:基本上就這樣了。兩位大師幫你加持著,護著你呢,你就放心吧,一準沒事。套你的話說,你看得上人絕症,人還看不上你呢。

他意外地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那還用你說。

呃。。。。。。我看著地面,無意識地互動捏著指骨,一會響一聲,一會響一聲,往外冒著套話:那什麼,你有什麼想吃的嗎?這有蘋果,梨,桃。。。。。。

我想吃豆漿。他說:三子的豆漿,還有現炸的糖果子。

啊?我愣了愣,這小子不是擺明了為難人嘛,專找不可能的事說。這大晚上的,三子家的黃豆還躺在筐裡沒磨呢。

明。。。。。。明早上吃,行不?我琢磨了半天,才徵求意見地問。

不你問我的嗎?就現在。他還是那副一百年不變的大派派的口氣,就是聲音比較虛弱。

行。我點點頭,站起來:你等著啊,可千萬別睡著。我心想,就是把三子從被窩裡薅起來,我也得讓他把這口吃到。

得,得,他不耐煩了:你提醒我了,我這藥勁馬上上來了,等你回來,我早不知道睡那去了。

我停住,看著他。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天花板,過了好半天,才說:明啊,你別說話不算話。

我忽然就急了,氣急敗壞地嚷:你幹嗎你?你以為明吃不到,你以後就吃不到了?我告你。。。。。。那不。。。。。。

不可能是吧?他好整以暇地看了我一眼,聲音挺淡:不可能的事多了。可最後。。。。。。還是可能了。

我渾身一震,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對不起。沉默了一會,我說。

嘿,你給我滾蛋吧你,他低低地吼了出來:我要你對不起幹嗎?

我沒理他,自顧自地說:我不知道你。。。。。。那什麼了,。。。。。。要知道了我也不會。。。。。。跟你那什麼。。。。。。

你那胡沁什麼呢?!他擰起眉毛。

你也是,明知道自己那什麼了,還要。。。。。。

你還有完沒完?!!

你說你為什麼吧?你想拿我開涮招多的是。。。。。。我低眉順眼地看著腳面,聲音柔和。襪子什麼時候破了個窟窿,脫開了線,**著一個黃色的嘴,尷尬的臉。

我頭疼。

奧,那你多休息吧。

我是說那天我頭疼,他怒了:你怎麼老要激我發火啊!我那天頭疼,想幹點什麼分散注意力,剛好有一丫在旁邊,順手!

你!我剛提高嗓門也想衝回去,猛地想起來了,立刻氣餒,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來:我。。。。。。我又不是一抹布。

你是不是抹布,你是擦屁股紙!高力強臭著個臉搶白了一句,然後看到我瞪大了眼張嘴結舌地說不出話來,自己又繃不住樂了。

我看著他的笑容,忽然氣就沒了。點點頭,心想行啊,擦屁股紙也行啊,我還能把你逗樂了,可見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按司令的話說,就算一張衛生紙,國家也有用到它的地方。按郝師兄的話說,得道於糞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高力強見我罕見地沒有針鋒相對,可能有點心虛,嚴肅地說:我失戀了,你也失戀了,咱倆誰也別想落著好。那什麼,你點根菸給我。

這話雖然是安慰的意思,聽起來卻比什麼都扎耳。我笑笑,把煙放在嘴裡點著,吸亮了再插到他嘴裡,讓他抽兩口,再拿下來,自己吸著。開了一條縫的窗戶,手伸出去撣撣菸灰,然後繼續拿給他抽。如此這般迴圈往復。他享受地吞煙再噴出來,覺得挺滿足,還沒忘了說:呆會要是被人撞見了,你自動頂缸哈。

早知道你安得這心。我走到窗邊輕輕說,又走了回去:哎,我說,你怎麼還不困啊?

他已經睡眼朦朧了,嘴裡含糊著:我不喜歡你。

恩,我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我也。。。。。。不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