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黑到底線 焰毒醉卿 第一殺手夫人 魅影壞男:假裝狠愛你! 神武蒼穹 劍舞動乾坤 巫在人間 陰陽採購員 摘星Ⅱ 窩在山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直奔小快板和朋友合開的店。星期六他一定在店裡。果然,看見我又是意外又是高興:你怎麼來了?

李嬸馬叔還有丁子他們都好嗎?

好。小快板笑:房子什麼的都不錯,除了不象以前在市中心,不過也還算方便。這事真多虧了炮哥你。你那一磚頭下去,比馬叔澆汽油都管用。。。。。。

哎,胡得得什麼呢你!我照這小子腦勺上就一巴掌,心說,有你這麼說話呢嘛。

嘿嘿。他摸著後腦,讓我跟他哥們見了見,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問:怎麼著,今怎麼想起來過來了?

我竟然還有點臉紅了:我上你這看看,想買點材料。。。。。。

啊?小快板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不是以前發誓再也不碰航模的嗎?自打王爸過去以後。我那時候多傷心啊我,跟別人搭組就再也沒拿過團體第一。。。。。。

我看看自己的手,是啊,真是多少年都沒沾過了。可那時候不是不想觸景生情嘛。小時侯都是我爸手把手教的我。我爸那手多巧啊,木匠活做的那叫一個漂亮,家裡的傢俱全是他打的。在廠裡焊活也是一把好手,戴著面罩和保護鏡,拿著焊槍那專注勁,擱現在就是一個字,酷。在高爐旁操控著按鈕把火紅的鐵水澆鑄在模型中,我扒在15米高的龍門吊控制室玻璃上都能感受到熱度,鼻子裡聞著未經打磨的鐵的味道,到現在夢到那灰殷殷的車間都會熱血沸騰。那些模子也都是他設計的,從圖紙到縮比例的木模到最後實現。我爸還發表過技術文章,小時侯不懂,都讓我撕來折飛機玩了。可名還記得,那雜誌叫《球團》。。。。。。唉。我心裡最偉大的一個英雄啊。

恩。。。。。。我自嘲地笑笑:這不是,後來家裡窮,玩不起了嘛。小快板,其實不怕跟你實說,我知道現在這玩意只有更貴,我也只想弄這麼一次,可兜裡也沒多少現的。。。。。。

炮哥,你別跟我這客氣,你要這麼說就沒勁了。別的咱就不提了,真要說的話,上次我拿你們家那像章也不老少錢呢。

小快板不由分說地就開始介紹各種貨品,我一看價格還真是讓人咬牙。如果從木條零件開始裝起,那就都得好長時間,沒個半年齊不了活。最後連店裡另外的哥們都湊上來出主意挑,在他們的大力推薦下,終於決定還是選時下流行的拼裝套件1:700的水線船來完成。

哪艘啊?

列剋星敦cv-2。我血脈賁脹。

不是別的,上次和高力強一起桑拿完坐在休息室裡翻著兵器世界爭得臉紅脖子粗地,就為了證明它和改良後的薩拉託加cv-3誰更牛b。丫到最後一著急差點連毛巾都掉下來了,兩隻手提溜著被我哈哈大笑得惱羞成怒,這才到桌球室去劃下道來要見真章。最後不分勝負,可都不服勁。這話頭就誰也沒再提,直到後來那天晚上吃完韓國菜閒扯,才算達成了一致。

高力強的話我還記得:論功能論火力,那的確是日本的幾個大艦勇猛,德軍的也不錯。可列剋星敦那是多悲壯的一曲啊。這個我贊同,改良的薩拉託加號雖然加大了防空能力,可它是和平退役的,在太平洋戰爭史上它出現在後世的眼中就再也沒它的前身那麼鮮活。

然後就白天跑車晚上開工,挑燈夜戰。眯著眼拿著圖紙就跟一大堆蝕刻片幹上了。工具都是從小快板那借來的,刀,鉗,膠,補料,漆,噴筆等等,甚至包括一架不會變色的專用檯燈,我哪買得起啊。他聽說我連裝成帶上色只打算用4個晚上的時候,都氣樂了:你這眼睛不要了?我認識最快的手也得裝四到五天,連白天帶晚上的,這可是慢工出細活的事。

試試看吧。我笑著摸摸下巴。白天不跑車我賺什麼呀,我這等於是先賒著,當然得把錢給人家了。

做的時候心裡還真是挺高興的。這是一個一點一點從無到有的過程。有種說不上來的美,也不知道在美個什麼勁。偶爾想象一下這小子到時候會不會瞪著眼下巴掉下來,就忍不住想樂。

帶著一身的硝基漆和香蕉水味去接小北他們的時候,大家都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你?眼睛紅成這樣?小北拎著我的鼓包就去打後車箱蓋。

別!我搶上一步按住他的手:這鼓你們給我抱著吧。我那後面有東西。

我嗓子都啞了,上漆的時候累得睡著了,忘了開窗戶通風。硝基漆最耐腐可這毒性也最大,幸好我這鼻子好使,及時給刺激醒了,這賽虎的名還真沒白叫。

拉到磚廠倉庫,已經聚集了好些人。奇形怪狀,穿什麼的都有。

臺子搭起來了,後面還有個準備室,我把鼓放下來,看著小北他們立刻竄到臺上去幫忙佈線除錯。娜姐抱著手看,時不時也蹲下去裝個什麼,扭個什麼。臺兩邊壘起來的巨大擴音器不時發出刺耳的尖鳴。

幫不上什麼忙,我就回去準備室裡,拿幾張椅子一拼打起了盹。

這一覺睡得真是香甜。好象連做夢都是在拼粘模片。依稀地門外有人赤急白賴地喊:哎,你做什麼呢?給我看看。

不行!我頭也不抬地說:你丫家裡蹲著等去吧。

他就象貓一樣地撓著門。我哈哈大笑。不知怎麼的,他就進來了,橫橫地,梗著脖子瞪著眼。

我一急,轉過身就攔在桌子前面,手往後一抻就全弄散了,摸了一手的漆。

醒了,回了好半天才回過勁來,一抬手,發現是伸到桌上不知道誰的茶杯裡了,啞然失笑。

猛地一聲轟響,跟著就拖著尾音的高頻震顫。太劇烈了,壓得胸口發麻,直襲耳膜的尖銳。就象是在平林漠漠的大地上陡然響起的一招天外飛仙。外面歡聲雷動,口哨四起。那動靜竟然象有千百號人。

啊,開始了!這個大家籌備了快1個月時間的現場較量終於開始了!

我急忙站起來,衝了出去。

哎,你醒了。小安一把拽著我:正好,娜姐讓我專門看著你,怕你手快今又鬧點什麼事出來。

我光顧著看舞臺了,是小北和耳朵的哥們們正在臺上表演呢。臺下站著黑壓壓的人,讓我頗吃了一驚。剛才才100來人啊,這麼會打哪冒出來的。

你以為,因為湊得近聽到我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語,小安撇了撇嘴,在我耳朵邊說:你睡了快一個下午了都!

啊?啊?我一怔才省過來,迅速地按住他的手:你掏我兜幹嗎?

例檢,看看你有沒有帶攻擊性武器。小安笑嘻嘻地:告你,都檢過了,別以為咱們熟,你就能例外。

他拉著我從人堆邊上擠到場邊中間臨時搭起的一個小高臺旁,問服務生要了啤酒,用一次性塑膠杯裝著遞給我,扯著嗓子喊:那,活活血,聽起來更過癮。

我一打量這陣勢,還真弄地跟演唱會的排場是的,什麼飲料都不給帶進來,怕瓶子亂飛。往站著的人群裡看,大部分都是小年輕,歲數跟我差不多的也有不少,我這身裝束跟他們比起來,那真是正經了太多了去了。

他們打的那什麼條幅?整個倉庫裡就幾盞燈,瓦數挺亮,可也不夠人頭分散的。我遙指著大聲問小安。

punknodead。旁邊一個聲音湊過來說:朋克不死。

我一扭頭,臉紅了。是雪茄。她旁邊還站著個人,黑壯孔武,看上去就象是把錘子。

我點點頭,就不說話了。

就聽見雪茄對旁邊那人說:老邊,小北這兩年長進了哈。我立刻明白這位就是臺上那些裝置的所有者,娜姐和阿達他們口中的邊子。

雪茄指著緊挨在臺邊側面站著的一票人說:你看,這窮少居然還請得動他們。

老邊橫了一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一幫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偽樂評人,只配噹噹文化捐客。

雪茄遞給我一根菸,自己放了一根在嘴裡,又給老邊遞了一根。我一看,出於禮貌給他們上了火。然後雪茄湊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告我你叫什麼名。

我耳根一熱,笑了笑,搖搖頭,沒支聲。可過了會,我就往旁邊站了站。

耳朵演完了三首,氣氛果然給調動起來了。整個倉庫裡開始發熱。有人脫了外套放在手上舉得高高地掄成一個圓周。

老邊有點不耐煩了:老鰾他們人呢?

話音剛落,就竄上來四個漢子。眾人一陣喜悅的狂呼。他們一率光著膀子,臉上扣了個粗鐵條焊成的面具。其中一個亮著一身的毽子肉,身上的塊還挺猛。雪茄立刻把手放到嘴裡撮了個響亮的口哨,拍手大笑:紋身的人多半都有露陰癖。我敢打賭,老鰾呆會一定會脫褲子。

脫褲子倒不一定,但多半會往下飛撲。老邊抱著手說:我真服了他了,三十大幾的人了,還這麼血氣方剛。

他們上來也不說話,滿臺上奔走地安裝東西。用雪茄的話說,裝效果器的時間比看泌尿科大夫的時間都長。

終於開唱了。

只互相橫了一眼,就一撥絃,立刻象有十臺巨型的鏜銑床同時開動起來,漫天遍地的金屬撞擊噪音。鑽切成多度角,火星飛濺地以最大直徑50米遠近的距離拉扯車推,用極限功率來磨損著所有人的耳鼓。

同時,鼓點猛烈。象巨型箭豬踩上了帶著銳利鋸齒的捕獸器,在空無一人的峽谷中嚎叫著賓士。這個鼓手還真不愧叫魔鬼刀。

躁亂的巨響,夾雜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如同高壓氣錘呼嘯而來。

只一會,就悶得我喘不過氣。

老鰾氣勢洶洶地抱著吉他在臺上奔跳,唱吼:去死吧!

你們為什麼不去死呢!

所有的人都激動了,無數雙手把中指窩了起來,伸出剩下的四個或三個指頭,高高聳立成一堵手牆。

無數個聲音跟著齊吼:去死吧!你們為什麼不去死呢!

我憤怒了!

覺得心裡有火,丹田發熱。

有個瘦子亮著肋骨往前一衝,就單腿跪在地上了,把身體向後仰到了極限,手指一陣快速地滑動就是批次生產的狂風驟雨般的急弦。

雪茄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然後贊:酷!牙籤行啊!這段溲咯可以和賣他力卡媲美了!

再一會,忽然沉靜了。無論從哪方面傳來的聲音都無比削弱了。

正不由自主地屏息靜氣間,猛地就搖出一聲顫音,石破天驚一般,延綿開來。

忽上忽下,一如九天十地菩薩搖頭啪啪霹靂金光雷電掌,抖得太厲害,太勾人魂魄了,以至於方圓五里之內,不論人畜蝦蚧跳蚤都沒有變成飛灰而是集體被迫發出了尖鳴。就象被凌空扔出,再倒轉了360度落下,不出聲吶喊不足以釋放出過於亢奮的能量。

一個人坐在一架橫置著的琴旁,一手持著鋼棒一手撥著弦。神閒氣定,但卻手勢翻飛,彈得是人心激盪,無比妖嬈。

死踢吉他!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夷,你倒識貨。老邊多看了我一眼。

我哪顧得上理他,我只覺得渾身發癢,無比難受。不顧我已經喝了不知道幾杯了,只能再次扭身拍臺,吼:小安,拿酒來!

又一杯仰頭灌下去,臺下已無比沸騰了。

雪茄喃喃道:驢皮找的這個潤二,倒真是個奇才。

我再難忍耐,一把捏住她的手,怒了:你說,你說pk47還能贏嗎?你說!

雪茄看了看我,把眼光轉向老邊。

老邊仰著脖子若有所思地琢磨著,然後搖了搖頭:嘿嘿,以pk47以前的水平那是差得太遠了。現在的嘛。。。。。。我不知道。得看看再說。

要不,你也去吧。雪茄忽然說:你總不能當真看著她下不來臺吧。加上你,應該夠了吧?

老邊笑笑,不說話。過了會才說:加上我,也不一定。

三曲下來,所有的人都在扯著嗓子喊:驢皮!驢皮!驢皮!

我舉目遙望,窮少那邊正人人面露得意之色。

不行!我得去找娜姐!我手在欄杆上一撐,就想下去,被小安隔著櫃拽住了:你哪都不能去!

我非去不可!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雪茄看著我笑。我愣了一愣,就二話不說地拽著她的胳膊擠下去了。

人太多了。氣息混雜,讓人非常難受。我們被擠得貼在一起,還得努力向前。我急了,使足力氣喊:哎,勞駕!開水!開水!雪茄笑得直打跌。

擠到快前面的時候。一切聲響忽然嘎然而止了。人群頓了頓,跟著就掌聲尖叫聲和口哨聲四起,躁動起來。我和雪茄被夾在當間,前後動彈不得。

驢皮集體罷了手,操著自己的樂器鞠躬離開,站到了一旁。

我瞪大了眼睛,那一刻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