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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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回憶
慕小羨品了一下杯中的紅酒，眼中有了一絲隱祕卻複雜的笑意，“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第一次嗎？
“我以為你不想回想起來。”
“有些事情，忘不掉。”
就算身份顯赫，就算財力雄厚，就算長相漂亮，脫離了家族的庇護，還不是都一樣？初到國外，還是因為自己的驕傲而激怒了學校的幾個女生。慕小羨永遠都忘不掉那一天，放學獨自一人走出校門口，被一群趾高氣揚氣勢不凡的女生們堵住。
她抬起頭，臉上是一貫的微笑：“請問，有事嗎？……”
有時候，顯得無懈可擊也是被人討厭的原因之一。何況你還一個受到男生歡迎的異國人。
如果在這種時候，你驚慌失措，你害怕你緊張，那麼你還是有可能僥倖逃脫的。這些都是慕小羨過後才想到的。
當你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的扇巴掌的時候，你會怎樣？憤怒？哭泣？驚訝？尷尬？
那麼你在被扇巴掌後，得到的不是同情聲，而是幸災樂禍於挑釁混雜的笑聲呢？
劇烈的疼痛讓慕小羨微微一愣，緊接著傳來的是刺耳的笑聲。
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是難得的好天氣，天空很藍，陽光很好，茂盛的法國梧桐散發著香甜的味道。連空氣中的悶熱與潮溼都一消而散。
雙手緊緊握拳，慕小羨抬頭看著打她的女生，瞳孔緊縮了一下，隨後，微笑從嘴角蔓延，“小姐，你有事嗎？……”
禮貌的語氣帶有冷漠。
打她的女生，恰好是父母合作物件的女兒。為了開拓在國外的事業，一向自傲的父母，都開始小心翼翼。慕小羨知道，這一刻的自己，沒有了家族的庇護，她只有她自己。
扇慕小羨的女生站在她面前，被這個突然的微笑搞得不知所措，本以為會接受謾罵，廝打，卻沒想到是一個微笑。
女生揉著自己扇巴掌的手，故意把自己的緊張掩飾了一下，“剛剛有蚊子飛過，我在扇蚊子。也算送國外友人一個禮物了……”
“禮物？……”嘴角的笑意繼續加深，而後慕小羨快速揚起手出其不意的給了那個女生兩巴掌，“我向來喜歡別人施加給我的痛苦，我還之兩倍。當然，這也是我對你的回禮了……”
被反扇巴掌的女生呆在原地，眼睜睜的
看著慕小羨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大步從自己身前走過。
其實就算怎樣偽裝還是會在無人的時候，卸下偽裝的吧。
以高高揚起的頭和優雅的步伐走過所有人的面前，但卻在走進無人小巷後全部鬆懈。
慕小羨有些無助的倚在小巷骯髒的牆壁上，緊緊閉著眼睛讓自己的淚水不會在瞬間奪眶而出。
每個城市都會有不符合它五光十色車水馬龍的陰暗面，人也一樣。
臉頰麻麻的痛讓慕小羨有些微微顫抖。
“我以為，你會在扇人巴掌後愉快的走掉。”略帶戲謔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慕小羨睜開眼睛，姜育帆迎著陽光站在小巷。
那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剛剛的悲傷在一霎那全部隱去，完美的微笑又浮上臉頰，如果不去看那塊臉上的紅腫，誰也不會知道慕小羨剛剛經歷了什麼。
“我是很愉快，因為我把痛苦還之兩倍。”身體離開骯髒的牆壁，慕小羨走到姜育帆的身前，“你是誰？……”
少年很友好的伸出手，“我是姜育帆。”
淺咖的髮色顯得少年的膚色如同浮冰碎玉一般白皙，卻並不像冰那樣易碎，黑色的眸子如黑曜石般閃爍著光芒，他微笑，如春風一樣。
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認識。
夏晨晨是被洛景夜在課堂上給揪出的。
沉悶的數學課，教室半空裡好像懸著一層浮塵，聒噪且壓抑，老師說話的聲音，統統被那層浮塵給吸收，隻言片語不留，聽到耳朵裡的，似乎是蚊子在耳邊盤旋的聲音。
一切都顯得了無生氣。
直到洛景夜走進教室的那一刻。
面對目瞪口呆的數學老師，洛景夜毫不理睬，徑直走到夏晨晨的身邊，抓起她的手，“快點跟我來。”
班級一下子又恢復了生氣，同學紛紛坐起，一掃之前的狀態，低聲議論著，目光緊隨洛景夜。
就在洛景夜拉起夏晨晨的手的那一刻，程橙站起來，“夏晨晨，這是幹什麼？……”
“我…………”
同學們的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在夏晨晨的身上。
洛景夜感覺到夏晨晨的手在抖動。
“全部不要看夏晨晨！……”低沉而又有威嚴的聲音，他把夏晨晨護在自己的身後，手依舊抓著
夏晨晨，溫熱的手掌緊貼夏晨晨冰冷的手背，“是我要帶走夏晨晨的，不是她要幹什麼？”
這就是洛景夜啊。
猶如神話般存在的洛景夜啊。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散發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高貴卻擁有駭人的威嚴。
“如果要找麻煩的話，儘管來找我的好了……”
他揚起嘴角，卻不是微笑。
程橙被洛景夜的目光逼得開始閃躲，幾乎是不可剋制的挪動了一下身子，給他們讓開了出路。
夏晨晨被洛景夜拉出教室，同學們甚至不敢多看他們一眼。
程橙站在原地，因為氣憤，臉頰變得蒼白，手中的筆被她緊緊握在雙手之間，只聽“嘣……”的一聲，筆的碎片跳躍著摔落在地上。窗外的陽光打進來，在筆的碎片上反射出微弱的光。
“夏晨晨。”她咬緊脣，模糊不清的喃喃。
被帶出教室後，洛景夜帶著夏晨晨快速穿過走廊，他的車早就停在教學樓外。
開啟車門，將一包衣服拿出放進夏晨晨的懷中，“馬上去換上。”
“為什麼？……”
“我給你買的新衣服，為什麼不穿？……”洛景夜用目光上下打量夏晨晨，“不喜歡嗎？或者有別的原因？……”
夏晨晨抱緊衣服，看了一眼洛景夜之後，又立馬挪開目光，“我去換衣服。”
她右腳小小的後退了一步，隨即扭轉身子跑開。
洛景夜笑了一下，掏出手機，“威塔，我們一會就到。”
要到的目的地只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音像店。
洛景夜將夏晨晨拉出車子，“我們到了，進去看看吧！……”
夏天的悶熱是透進骨子裡的。音像店老舊的風扇在頭頂發出“吱呀……”的聲響，笨拙而又沉重的轉著。
音像店的人並不多，幾架攝像機安安穩穩的擺放著，大家各自忙碌，卻又井然有序。
看到洛景夜和夏晨晨進來，威塔連忙迎了上來，他拍了一下洛景夜的肩膀，“速度很快吶。”
洛景夜笑笑，“你和夏晨晨講一下吧！……”
威塔點頭，他看了一眼躲在洛景夜身後的夏晨晨，“怎麼，害怕嗎？……”
夏晨晨探出腦袋，環繞了四周一圈，“還好，只要大家不看我，我就不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