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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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亂
身體的力量如同被抽乾一樣，連腳都沒法挪動，同學開始三三兩兩的回頭看。如果現在病發的話，一定是……一定是……
夏晨晨的身子漸漸癱軟，回頭觀望她的同學越來越多，他們嘴中發出的嘲笑聲混合在一起尖銳的像可以刺破氣球般。
是誰這樣對自己，是誰？
是洛景夜嗎？是他嘛！也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但是，……為什麼這麼突然的惡意侮辱自己？！
“你們這樣做不會太過分了嗎？……”是姜育帆。
夏晨晨抬頭。
姜育帆剛剛走進教室，他的懷中抱著滿滿一沓廢紙，全部被扭曲的不成樣子。他將廢紙狠狠拍在講臺上，“告訴我，是誰幹的！……”
有汗滴從他的鬢角劃過。姜育帆柔和的面容因氣憤而變得堅毅，黑色的眸子顏色愈加深邃。他並沒有洛景夜的耀眼與與生俱來讓人不能拒絕的美麗，卻長得溫柔而又讓人舒心。
就如春風。
全班靜下來，就連那扭頭看夏晨晨的同學都乖乖的坐好。夏晨晨從地上掙扎的站起，想向教室外跑去，她要找到洛景夜，要問清楚。
假如傷害對夏晨晨來說，就似黑夜，那麼，她早已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黑夜中奔跑了多久。每每都在自己天真的以為看見曙光的時候，再次發現，黑夜依舊降臨，烏雲遮擋了陽光。
在要奔出教室的那一刻，身體被程橙擋住，她巧妙的用手擋住夏晨晨，“要上課了，去哪裡？……”
“不…………”
“哦？……”程橙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怪異的微笑，快速的打斷夏晨晨的話，“不用我管是嗎？可上課遲到，要被老師罵的，這樣我也很難做。”
程橙側身對著同學，聲音溫柔而有責任感，她眼底的嘲笑，只留給夏晨晨看。
夏晨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看著程橙彎下腰，伏在自己耳邊輕言，“怎麼，我做的不錯吧。幫你把病情公佈於眾，讓你來獲得憐憫。”
愣住，只留程橙繼續說，“我還幫你報名了學校的《完美小姐》大賽，報名不參加者給予退學處分，海選應該會很精彩。”
沉重的呼吸聲猶衝破胸膛，程橙直起身子的那
一刻，夏晨晨揚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全班的靜無法言喻，大家連呼吸都變得微弱，只有夏晨晨甩的那一巴掌在程橙臉上發出的聲響，還有幾秒鐘後程橙爆發出的哭聲。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是勸你不要遲到而已，為什麼要打人？……”一連串的指責聲衝向夏晨晨，她麻木的看著捂著臉痛哭的程橙，不做反應。
班級同學湧了上來，他們推搡夏晨晨，圍住程橙。這樣的戲碼早已不是第一次上演，夏晨晨甚至連難過的力氣都被消耗掉。同學的推搡讓她跌坐在地，難以逃出人群間，呼吸開始急促，胃部的不適接踵而來，夏晨晨眼前一黑，身子軟塌塌的伏在地上。
這些……早已無所謂了不是嗎……
於此同時，洛景夜坐在自己的教室，身旁的同學像是發現什麼好笑的事情般，抿嘴笑了下，緊接著碰了一碰洛景夜，“原來，和你上電視節目的那個女孩，是有精神疾病啊！……”
“什麼？……”洛景夜不悅的皺起眉頭，茶色的眸閃過一絲不明瞭的情緒，“你怎麼知道？……”
“在學校高中部全是這樣的傳單，寫的清清楚楚。”同學將傳單遞給洛景夜，“那個女孩……嘖嘖…………”
洛景夜抓起傳單，輕瞄，也只是一秒的時間，便在手中撕扯成碎片。同學發出不可思議的“哎呦……”聲，洛景夜並不理會，起身快步走出教室。
洛景夜從來不覺得大學部到高中部的路程有這麼漫長，唯有今天。
空蕩的走廊迴盪出奔跑的聲響。與教室的吵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夏晨晨趴在地上，任由同學踐踏她寬大的裙襬。姜育帆試圖扶起夏晨晨，卻被哭泣的程橙拉住衣角。到最後，夏晨晨還是一個人。
一直等到……等到洛景夜衝了進來……
就連洛景夜也說不清當時自己的情緒，當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夏晨晨時，當他看到夏晨晨裙襬上的腳印時，當他看到同學的推搡時……
他能選擇的，思考的竟只有蹲下，緊緊抱住她。
就像，抱住易碎的娃娃。
夏晨晨睜開眼，眼眶通紅卻沒有淚水，她篤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嘴角蕩起一抹冷笑，“是不是你。
”
洛景夜甚至不能確定這是不是疑問句。
是心慌嗎？還是害怕？洛景夜的身子輕微的抖了一下，“我沒有，也根本不想傷害你。可是，對不起…………”
什麼意思？
夏晨晨的心已經好久沒有如此混亂，就算姜育帆的歸來，也沒有讓她像現在這般混亂。可以選擇的話，她願意相信，並不是只有洛景夜知道自己的病情，她在幫洛景夜找開脫的藉口啊……
教室的吵鬧因為洛景夜的到來安靜了不少。
洛景夜將夏晨晨橫抱起，“閉上眼睛別看大家，就當他們不存在。沒有必要害怕，知道嗎？……”
夏晨晨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姜育帆擋在了洛景夜面前，“你要帶她去哪裡？……”
“她不會害怕的地方。”
她不害怕的地方？
姜育帆眼睜睜的看著洛景夜抱著夏晨晨從自己身邊走過，卻不知該如何阻擋。也許愣住的不止姜育帆，還有全班同學。
夏晨晨縮在洛景夜的懷中，走出教室後嘴角才開始忍不住的顫抖，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附在夏晨晨睫毛上的一滴淚水。
卻沒有落下。
洛景夜停下腳步，他微微低頭，將脣貼在了夏晨晨的脣上。在碰觸到那溫熱的脣時，洛景夜第一次有了不想離開的衝動。
就算他還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喜歡……
被吻的夏晨晨猛地睜開眼睛，她本能的一縮脖子，躲避洛景夜的脣。不想這個舉動有些激怒洛景夜。夏晨晨掙扎著從他的懷抱中下來，在落地的那一刻，卻突然被洛景夜拉住。
他緊緊握住夏晨晨的胳膊，還不待夏晨晨作何反應，另一隻手已經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身子前傾。夏晨晨還想躲，洛景夜乾脆摟住了她的頭，霸道的將夏晨晨拉到自己的眼前，微低頭，脣便壓了上去。
不是簡簡單單的脣貼脣，是真的吻。夏晨晨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站在原地，她能感受到洛景夜淡淡的體溫。
洛景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就在夏晨晨去躲避他的吻的那一刻，他發了瘋的想留住她。
是不是真的發了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