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國宴下

國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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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宴下

國宴下

雲雙已經吩咐宮人將紗幔收起,大殿當中的燈光亮起,將舞臺照得明亮

雲雙逆光含笑站在舞臺當中。

“大家請不要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今天大家齊聚一堂,應該開心盡興。雲雙聽聞當朝的各位大人,不論先後,很多皆是歷年朝試的佼佼者。文章本是不再話下,詩詞更是信手拈來。在今天這個喜慶的日子裡,我們以文會友,來個詩詞大會!”為了一掃之前的緊張氣氛,雲雙可是使出渾身解數啦!

話剛說完,下面有人高聲答應:“公主的話,臣等豈敢不從!”

是個青年的聲音。

年輕人就是狂放不羈,沒有那麼多顧忌。

雲雙嘴邊的笑意加深:“那麼,雲雙就拋磚引玉,先作一首。也希望各位大人盡情揮灑筆墨,展示自己的才華。”說完吩咐宮人準備筆墨。

拿起狼毫,雲雙略一思索,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

底下的人,有的也已經喚了宮人拿到筆墨,寫下自己的詩詞,然後送上臺,稍後待雲雙讀出來,然後大家集體點評。

雲雙寫完了,放下筆,將自己寫的那張紙也放到送上來的紙上。

“還有哪位大人才思泉湧,要繼續寫的?”

等到再沒有紙片送上來,雲雙宣佈點評開始。

接著是一首首的朗讀,讓大家去說這些詩詞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好在哪裡,不好又在哪裡。自己只是偶爾說一兩句自己的感想,活躍氣氛嘛。

這樣就是一個很優秀的主持人啦。

“深居俯夾城,春去夏猶清。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並添高閣回,微注小窗明。越鳥巢幹後,歸飛體更輕。”

剛剛唸完,就有人大聲的喝彩!

雲雙也是不住的點頭。

“也許詩人本無託物喻志的明確意圖,只是在登高覽眺之際,適與物接而觸發聯想,情與境諧,從而將一剎那間別有會心的感受融化在對晚晴景物的描寫之中,所以顯得特別自然渾成,不著痕跡。是首好詩!”不住的誇讚。

這是她自己親自誇獎點評的第一首詩。

注意了一下這首詩的作者,張傑,是個好名字。

將這首詩放在比較好的那一堆。

初選下來的詩,會有第二次的甄選,從而選出最好的幾首。

雲雙說,這幾位最好的作者會有禮品獎勵。算是個小小的肯定。

又拿起一張紙,看了一下,交給旁邊的宮人道:“你來唸。”

“詩名《將進酒》。君不見,荒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揚夫子,洛書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汾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不要懷疑,這是雲雙版的《將進酒》。

將黃河岑夫子丹丘生,和陳王分別改成了揚夫子,洛書生,和汾王。就是怕別人問起這是什麼地方那些又是什麼人。

荒河發源於大陸西邊的宣山,經過高原草原平原,也算得上是源遠流長,落差極大。

雲揚和雲洛是她的好朋友,而就雲雙所知,□□的歷史上確是有個嗜酒如狂的汾王。

宮人唸完,就在等待底下人的點評。

一時間,大家都不出聲。

雲雙有點奇怪,問:“對於這首詩,怎麼沒有人又所感想麼?”

有人站起來說:“這能稱為詩麼?完全不懂作詩的規則嘛!這肯定是個半吊子作的打油詩!”

雲雙笑著的嘴角僵掉了。

又有人站起來:“非也非也。此乃古體詩。形式比較自由,不受格律的束縛,對於平仄也沒有太多的規定,和時下的作詩的規則有太大的區別。古體詩詩前朝流行的詩體,我朝幾百年來漸漸丟棄,是以聽來有點彆扭。這首詩聽來不習慣,可是細細的品下來,又覺得蕩氣迴腸,酣暢淋漓。”越說越激動,“人生快事莫若置酒會友,借酒興詩情,來了一次淋漓盡致的發抒。荒河源遠流長,落差極大,如從天而降,**,東走大海。如此壯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窮極,詩人是想落天外,語帶誇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形成舒捲往復的詠歎味,緊接著,‘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髮’,一種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情態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間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這個開端可謂悲感已極,卻不纖弱,可說是高山式的感傷,具有驚心動魄的藝術力量,同時也是由長句排比開篇的氣勢感造成的。在詩人看來,只要‘人生得意’便無所遺憾,當縱情歡樂。行樂不可無酒,這就入題。但句中未直寫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對月’的形象語言出之,不特生動,更將飲酒詩意化了;‘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又是一個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們咋舌。故此句深蘊在骨子裡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得其萬一。與此氣派相當,詩人描繪了一場盛筵,那決不是‘菜要一碟乎,兩碟乎?酒要一壺乎,兩壺乎?’而是整頭整頭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決不甘休。”

聲音大起來,表情也豐富起來,手舞足蹈,看去似乎完全忘了這是個有皇帝在場的很重要的場合。

一番點評說下來,自己神采飛揚,雲雙眼笑眉開,其他人是頻頻點頭,皇帝也是滿臉的笑意。

“謝謝這位大人的精彩點評,請問,是否可以告知閣下的姓名?我想,詩人很願意感謝你對她的詩有如此高的評價。”

“公主過譽。下臣只是有感而發。”

“是嗎?我看你是心中有丘壑啊!沒有才華,又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個哦出如此精準到位的點評?我想,父皇也很樂意又發掘出一名人才。”

“……下臣如此點評,並非為此目的!”那個人似乎有點氣憤。

“你誤會了。我並非說你所作有所目的,只是為你高興。人不經意間展露出的才華才是真正的屬於自己的才華,沒有摻雜一絲一毫的水分。我這是在誇你,沒有嘲諷的意思。希望大家也不要誤會我的意思。”真誠的解釋。

這傢伙有一點文人的迂腐和固執,不過雲雙毫不在意。

誰叫這個人剛才對於自己作的詩有如此高的評價,雖然她很明白這首詩真的很優秀,不過,這個人如此識貨,卻也讓她大為高興,也認識到這個人是真的有才華。

“公主謬讚了。下臣名喚張傑,剛才公主對於臣拙作的點評,也讓臣受寵若驚。”

“你就是張傑麼?呵呵,父皇,你看女兒真的發現了一名隱藏的人才呢!”

站在臺上的她,笑得開心快樂。

“那麼,現在就要選出最好的詩詞咯。各位大人可以在紙上選出自己喜歡或認為很好的詩詞,當然,也可以選擇自己的詩歌。因為,不需要署名。呈遞上來後,我會根據支援人數的多寡來判斷今晚最出色的詩詞和作者。”

這個不計名的投票是很民主的。

也不管到底大家是不是真的適應這種方式,雲雙走下舞臺,來到皇帝身邊。

皇帝正在跟一旁的一個官員說話。

“父皇,你覺得這個張傑怎麼樣?他真的很有才華呢!應該可以成為一個棟樑之材。”

皇帝含笑的看著她:“朕是覺得不錯,可是,朕更加覺得最後那首詩的作者更加了不起!你為什麼不請她上臺來看看,然後也誇獎她一番?”戲謔的看著她。

“父皇也覺得那首詩很好麼?”雲雙不禁得意,雖然是抄襲,可是好歹是她用毛筆寫出來的啊!算是書法作品好了。

“是啊!能請她出來見見朕這個求才若渴的皇帝麼?”終於聽出來了。

“原來父皇早就知道那是女兒作的啊!”撅嘴不依。

“你將詩拿給宮人讀,朕就覺得不對勁了。然後你聽到批評又顯得很尷尬。聽到誇獎又眉開眼笑,誰都知道那是你的作品啦!”

摸摸自己的臉,有那麼明顯麼?

“只除了那個張傑!他並不知道那是我的詩。他到底是誰啊?”

“是個小官。織造坊的主事。原本這種國宴,他的品級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可是因為今年比較特殊,所以是全體官員全體參加的。”加上你別開生面的詩詞會,才會發掘出這個人才。

讚許的看著雲雙重新回到舞臺。

“剛才的統計已經出來了。這次詩詞大會最出色的是……”拿起剛才宮人遞上的紙條,“將進酒?!”驚訝。

竟然是大半的人認為這是首不可多得的好詩!

就算知道這首詩流傳千古,可是在這個已將古體詩拋到九霄雲外的世界,也能得到如此高的支援率,讓雲雙也驚訝了一下。

隨後微笑:“第二名的是,張傑的《晚晴》。”

請張傑上臺,問他:“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雲雙笑著問他。

張傑卻是躬身低頭,不敢直視。

“下臣想要那首《將進酒》。下臣想經由作者題詞後裝裱起來,高懸於室。下臣很佩服此人的才華,想與之結交。不知此人現在何處?”

雲雙笑的更加燦爛:“她因為一些原因,不便獻身,不過你的要求,我一定會轉告她的。我想,她會很高興結交你這個朋友的。請你宴後留下來好嗎?”

“遵旨。”

雖然疑惑為什麼這個神祕的人不出現,可是公主的話有怎麼能違逆?

“那麼,我宣佈,這次的詩詞會圓滿結束。接下來的很多很好的作品的作者都會得到相應的獎品,所以,不用感到沮喪。接下來,請接著欣賞歌舞坊的表演。”

下了臺,向古娜和皇帝告辭,叫上張傑,帶著侍從,出了繞音殿。

在鎏芳殿的偏廳坐下。

“你將頭抬起來。”

張傑乖乖的抬頭。

“《將進酒》是我所寫。很高興認識你。”

看到他的臉,雲雙的笑更深。

這個人,就是之前替她量體裁衣,向她呈新衣說規矩,還熱心的帶她到會場的男子。

張傑看上去真的受到了驚嚇:“你……你……”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請公主恕臣失態之罪。”

“沒關係。你也知道我這人比較隨性,和我相處沒有那麼多規矩。你只要如平常交往就好。”看他仍是有點驚疑不定,就不再勉強:“你說要那首詩,我很開心,謝謝你如此的讚譽。我會選個書法大師,謄抄給你,你再去裝裱,可好?”

“……如果可以,下臣就想要公主的墨寶。”

這下換雲雙愣了:“啊?哦!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好了,我寫的很草,只是隨性之作。你不嫌棄就好。”

“公主的墨寶可是千金難求呢!”可能是被雲雙輕鬆的態度所感染,張傑也不似原先那麼死板,開起玩笑來。

“是麼?哈哈哈!多謝誇獎啊!”雲雙開心的笑著。

和放鬆下來的張傑聊天真的很舒服。

他其實不似表面上的迂腐,說話風趣,又很健談。一個話題,他可以引經據典,高談闊論。對於他的辯才,雲雙是甘拜下風。

直到古娜派人來催促,雲雙才主動結束這場愉快的談話。

回到鎏芳殿,古娜已經等在那裡。

“雙兒你終於回來了。怎麼這麼晚?”古娜皺著眉嗔道。

“是那個張傑太有才了!我幾乎可以想象的到,他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腳的意氣風發!”雲雙毫不吝嗇對於張傑的賞識和誇獎。

“那麼,你很喜歡他?”

雲雙注意到古娜語氣的奇怪之處:“我是喜歡他。可是是朋友之間的喜歡。”還是說清楚的好。

古娜有點失望:“那麼,上次你說有了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媽媽,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女兒的意中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媽媽!”嬌嗔。

“好好好,不和你開玩笑。說看看,到底是誰取走了我女兒的芳心?”

雲雙想了想,覺得告訴她也無所謂:“那你不可以笑我!”

“嗯!”萬分認真的保證。

緊張。這個人,或許關係到雙兒的一生。

“媽媽你認識玄悟大師對不對?”

“是啊!說起來我和大師已經認識二十多年了。”

“那麼,大師的弟子,清鉉,你認識嗎?”

“見過。是個不錯的小和尚。聽大師曾經誇獎過他,說他悟性很高。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仍只是個小和尚。大師並沒有正式的收他為佛門弟子。”

“可是……可是,他剃了光頭啊!”雲雙的心裡有些激動。

也許,她和清鉉之間的阻礙根本不存在!

“不知道,好像是聽說他和佛祖無緣還是什麼的。要知道這個幹什麼?”

深深的吸口氣:“因為,我喜歡的人,就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特別特別喜歡李白的這首磅礴大氣的《將進酒》。另一首是李商隱的《晚晴》。借用,借用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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