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偷天換日

偷天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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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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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本來是沒有桃山的,直到有一天,這座形狀似桃,作為三界最冷酷最無情也最冰冷的監獄從天而降,世間便憑空多出了這麼一座龐大的山峰。 桃山是座極其險峻卻又荒涼無比的禿山,方圓幾百裡地,慢說沒有一絲人煙,就連細微的生命跡象也似乎不曾存在。那絕世傾城、性情剛烈的瑤姬便被玉皇大帝鎮壓於此。家破人亡的慘劇讓她精神幾乎崩潰,五年的囚徒生活使她身心俱疲,憔悴不堪。玉帝以天規所化的鎖鏈緊緊拴住她的四肢和脖頸,不曾留下一絲的縫隙。她的腦子裡依舊深深地印著著自己被抓上天的那天,戩兒和蟬兒被天篷一掌震死的慘烈場景,他們還只是兩個弱小的孩子,被仙家法力如此對待,豈會還有命在?此刻的瑤姬,早已是行屍走肉、神情恍惚。作為神仙之體的不死不老,對她而言只是那永無止境的痛苦與折磨,唯有胸中那團對兄長,對天庭的仇恨的烈火五年來一直熊熊燃燒著,從來不曾熄滅。

楊戩是在哮天犬的幫助下,尋著瑤姬的氣味才找到的桃山。望著眼前高聳入雲,雲煙繚繞的堅硬牢籠,楊戩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顫抖,飽含了無盡委屈與愧疚的呼喚自喉間噴溢而出:“母親!二郎不孝!母親,二郎不孝!”

壓抑了五年的仇恨愧疚的淚水奔湧而出,撕心裂肺的呼喚此起彼伏,久久迴盪在山間,縈繞不去。端的是聞者心酸,聽者落淚。這聲聲的呼喚裡,包含了太多的辛酸與複雜的情感!五年了,母親是否依舊安然無恙,花貌如昨?這冰冷的桃山之下,是否真有母親那姍姍白衣,婀娜倩影?心中,有期盼也有著強烈的恐懼,期盼著母親此刻就被鎮壓在這冰冷的桃山之下,恐懼著萬分欣喜後的絕望:若當年母親沒有被玉帝鎮壓在此,自己又該怎麼辦?五年了,多少個徹夜不休辛苦習練法術的日日夜夜,多少個被母親慘死夢境驚醒的冷汗淋漓的不眠之夜,突然發覺自己吃盡千辛萬苦一心想要營救的母親卻不在這桃山之下,自己又要如何接受?面對三妹那瑩瑩期盼的眼神,自己該如何向她交待?如何安撫她同樣受傷失望的心?

兩人尋找了許久,這才發現,要進入這桃山之內,是沒有入口的。楊戩不及多想,滿腹心思都已經系在了母親的身上,於是命令哮天犬給自己護法,以九轉玄功的無上法力,元神出竅,離體而去,瞬間沒入桃山之內。

在桃山之下的囚禁臺中,楊戩如願見到了自己的母親,鐐銬傍身,形容憔悴。依舊美麗如昔,卻是風采不再,明明是不老不死的神仙之體,可他卻在母親的鬢角處隱隱見到了些許的銀絲,剎那間,心如刀絞!

“母親,二郎不孝,讓您受苦了!”所有的心酸與愧疚化作了此刻滿心滿眼的深情呼喚。

瑤姬似乎總算是發現了身旁這人,抬起那略顯呆滯的清麗臉龐,唯有那堅毅犀利的眸子依舊清亮猶勝往昔,只聽她冷笑一聲道:“是玉帝派你來做說客的吧,我勸你也不要再費心機了!他害死我全家,瑤姬與他仇勝九天!滾回去復旨吧!”

母子二人分別雖然不過五年時間,但此時楊戩因為催齡掌的緣故,已然形貌大變,加之玉帝三番兩次派人威逼利誘、騰挪變化,意圖從瑤姬身上得到天眼,此刻的瑤姬對任何人都不再信任。更何況,在她的心裡,一直以為兄妹二人早已不在人世,又怎會相信眼前這淚流滿面、形容有著幾分憔悴的俊俏男子會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呢?抓過楊戩的手,一口咬上,直到那略顯瘦削的手上多出了一個佈滿血痕的齒印也不曾鬆口!到底是怎樣的恨意才能讓她痛恨至此?到底是怎樣的煎熬與凌遲才能讓她愛兒當前卻不敢相認?

“母親,我真的是二郎啊!”極力地想要喚醒母親,楊戩念起了兒時母親經常給他們兄妹三個唱的那首歌謠:“遠處有座山,山上有棵樹,樹下有個茅草屋,一家人在屋裡住,非常非常的幸福!”

因啜泣哽咽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卻喚醒了瑤姬埋藏五年的母性,佈滿淚水的臉上有訝異,有震驚,還有將信將疑,當楊戩將那五年來從不曾離身的天眼放在她的手中時,瑤姬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激烈的喜悅,大叫一聲:“二郎!”之後,母子二人已然抱做一團,放聲大哭了起來,沒錯!這是二郎!是她的二郎!

撫摸著兒子已然出落得俊俏異常的臉龐,瑤姬流下了感激與幸福的淚水。只要戩兒和蟬兒還活著,自己縱然永遠深受這鏈條加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又有何妨?

“母親,二郎這就救您出去!”不再讓自己繼續沉浸在母子相見的喜悅之中,楊戩抓起那冰冷的鎖鏈,企圖以自己的法力和神力毀去這禁錮了母親自由的枷鎖,怎奈無論怎生用力,撕、拉、擰、砸,莫能動得分毫。

“二郎!你走吧,娘知道你和妹妹還活著就心滿意足了!不要再來了,玉帝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望著依舊固執地擰拉自己身上鐐銬的兒子,瑤姬出言勸阻道。

“母親,二郎現在學了一身的本事,可以保護母親和妹妹!”楊戩的語氣中有著一股異常的決心,同時又有著不救出母親誓不罷休的決絕。

“就算你把娘從這裡救了出去,我們全家從此也不會安寧!這不是娘想要的,娘只要你和妹妹平安!”此時一股非同尋常的熱力從天而降,漸漸往桃山靠近。瑤姬大驚,這是大金烏來了!

“二郎快走!大金烏來了!”瑤姬聲音嘶啞地催促著楊戩快走,而楊戩卻似乎充耳不聞,依舊將全副精力用在摧毀鐐銬之上。

“二郎快走!只有保住了性命才有希望救娘出去,快走!”瑤姬再三催促道。

一語驚喜夢中人,眼下別說解開這鎖鏈,弄了這半日,居然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再次深深地看了瑤姬一眼,楊戩這才萬分難捨地狠心離去!

也許世間至剛之物或可劈開母親身上的鎖鏈!回到崑崙山後,楊戩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想起母親這些年所受的苦,心頭湧起一股激憤,手掌“砰”地一聲重重打在身後的巨石上。勁由心決,楊戩的在激憤中的這一掌,勁力不可謂不大,耳聽身後刺耳的一聲巨響,楊戩略帶訝異地回頭,但見一塊晶瑩透亮的巨大石塊嵌於剛自己倚身的巨石之內,剛自己的一掌居然將巨石震裂了一塊,這才露出裡面這塊周身隱隱泛著綠色光圈的巨石。

在玉鼎真人的慧眼鑑別下,楊戩方知此物正是自己苦苦尋求的世間至剛之物——無堅不摧的金剛石。一番斟酌之後,楊戩將自己想將金剛石煉成石斧,劈開母親身上的鎖鏈的想法告知了師傅。玉鼎真人並沒有如他想象中那般同意他的做法,只是告訴了他,那鎖住他母親的鏈條是天規,要救瑤姬唯一穩妥的辦法就是修改天條,只是修改天條尚需時日,或許要等上一千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想到母親還要再受一千年的苦,楊戩的心中又是一陣糾痛:“楊戩怎能再讓母親受一千年的苦?”不管玉鼎真人如何的勸說,楊戩執意找到了三妹,兄妹二人齊心協力將那至剛之物的金剛石煉成了一把鋒利無比、堅韌無雙的石斧。辭別了三妹和師傅,在玉鼎真人的聲聲嘆息與無奈的眼神下,在三妹殷切的渴盼中,楊戩再度踏上了去往桃山的救母之路。

崑崙之顛,兩個衣著不凡,氣度不俗的白衣人迎風而立,正是那究極界的新君聖帝夜瀾與其親隨過逸。

“聖帝陛下!你看楊戩此番可以救出瑤姬仙子嗎?”望著楊戩漸行漸遠的背影,過逸對身旁一臉沉思的夜瀾道。

沒有回答,甚至沒有一絲表情,一聲長長的嘆息後,夜瀾身形一閃,已經順著楊戩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楊戩奮力揮舞著手中的石斧劈砍著那碗口粗的鐵鏈,原來鎮壓瑤姬的桃山已經消失不見。楊戩的臉上已經佈滿水漬,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心早已麻木,唯有那不顧一切亦要砸碎這萬惡的鐵鏈,救出母親的信念越來越清晰。

當夜瀾趕到桃山之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十日當空,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到處浮泛著鮮血和死亡的氣息,而自己一心掛念的那個人,此刻正身背巨石為被囚的母親擋住當空的烈日,同時亦不忘向空中嘶喊:“舅舅,楊戩請求您放過我母親吧!楊戩願意承擔一切,永不超生,萬劫不復!只求舅舅高抬貴手,放了我母親吧!”

永不超生,萬劫不復!如此慘烈的字眼,此刻聽在夜瀾的耳中,卻是那般的刺耳,內心深處亦泛起一股濃濃的憐惜!也許還有某種異樣的情愫,或許還有一絲憤怒:楊戩!夜瀾將嵌有自己本命真元的淚魂玉送於你,本希望它能保護你,沒想到你竟如此輕易詛咒自己,你將本座至於何地?

巨石下瑤姬的身形漸漸變得虛無,甚至比虛無更加的飄渺。楊戩的臉上從開始的希望慢慢變成了奢望,天空中的太陽熱力依舊不減,意識到那高高在上的昊天玉帝根本沒打算放過自己的母親之後,他的臉上只剩下無休止的絕望和無望。

立在雲端的夜瀾將楊戩臉上的表情變化看得清清楚楚,臉上的神情也從開始的憐惜憤怒,到現在已然轉變成讓人震驚的痛心。過逸追隨夜瀾數百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夜瀾 ,柔軟修長的手指因過分的用力而深深嵌入肉裡,暗紅的血色從手掌中緩慢滴落,一點一點,一滴一滴,那樣的奪目耀眼。那平日裡總是寫滿柔意、清朗的眼睛裡此刻早已平靜不再,盛滿了一種叫做“迷亂”的東西。眉頭緊促,臉上盡是憂傷與痛苦,似乎與那正在受著身心兩重煎熬的楊戩感同身受。就在過逸要出聲叫醒失態的夜瀾時,只見夜瀾突然伸手入懷,將那“淚混玉”中的血淚拋向空中,隱約間,過逸似乎看到那血淚將一個白色的人影吸入其間,那身形、那氣質,似乎。。。。。

終於,瑤姬的身形漸漸淡去,含了欣慰與滿足的看了楊戩最後一眼,巧笑盈盈間,已然消失不見。親眼見到母親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空有一身的本事,卻無力拯救,楊戩內心堅強的信念如山崩一般轟然倒塌,那深入骨髓的恨意瞬間燒紅了他的眼睛,重新拾起地上的石斧,嘶吼著“將玉帝全家老小,趕盡殺絕!”迎向了十大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