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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戰華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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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戰華山下

鏖戰華山(下)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名青衣文雅男子,手持玉簫,卓然立於風中。論風姿此人不及楊戩,論氣度不及瀾奇少,但其溫文儒雅之姿,賞心悅目之態自有一股攝人的魅力,立刻吸引了眾人驚豔的目光。

“沉香,他不是好人,你千萬別信他!”一見此人,小玉的聲音多了一絲顫音,這個人讓她覺得害怕!

“沉香,楊戩培養你只不過是為了實現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若失敗,他只不過少了一粒棋子,你若成功,他便是促成新天條的功臣,贏得眾生愛戴,而沉香你呢?幾次三番欲置自己的親舅舅,大恩人於死地,恩將仇報,豬狗不如,今後你還有何顏面再立足於天地之間,所謂大恩如大仇,難道你不應該殺了他嗎?”青衣男子緊緊盯著沉香的眼睛,徐徐向他走近,一雙鳳目裡流動著詭異的紅光。

“沉香,別看他的眼睛!”楊戩一手捂著胸口,一邊警告著沉香。

一對上玄箏那詭異的眼睛,沉香的目光便再也無法移開,對楊戩的警告竟是充耳不聞,眼波流動處,泛起絲絲詭異的猩紅。

看著沉香眼睛的變化,玄箏終於滿意地笑了。

眾人不知這名神祕男子的來歷,只依稀感覺此人一身邪氣,並非善類,孫悟空正纏著過逸胡鬧,這些人也只唯有看沉香的眼色行事,沉香沒有發話,他們也不便出手,只得面面相覷,呆立一旁。

“玄箏,你的目標是我,要報仇,衝我來便是!”

“楊戩,別急嘛!有你外甥親自動手,玄箏又何妨坐觀一場好戲!”細細打量著楊戩,玄箏陰陽怪氣地笑著,臉上神色忽然一變,“沉香,時候不早了,還等什麼,殺了楊戩!”

“是!”沉香木然應道。

“主人!”哮天犬見沉香這副模樣,閃身擋在了楊戩的面前。

“沉香,你醒醒,你不能殺你舅舅!”聽心和小玉互看一眼,攔在了哮天犬與楊戩的面前。

沉香卻恍若未聞般,一步步向四人靠近,此時幾道法力突然從天外彈來,轉眼便將三人遠遠地拋了出去。

障礙被清除,沉香毫不猶豫地再次對楊戩舉起了手中的巨斧……

“沉香,不要啊!”小玉、聽心大叫出聲,欲要上前阻止,哪裡還來得及。

“沉香,查清楚再動手也不遲!”敖春急忙出言阻止,他之所以對楊戩恨之入骨,無非是恨他殺了他最愛的姐姐,如今姐姐突然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眼前,之前一直幫著沉香的小玉竟然也一反常態地和姐姐幫著楊戩,心知其中必有重大隱情,沉香這一斧子下去楊戩勢必難以活命,若真如小玉所言,悔之晚矣。

“沉香,八太子說得在理!”眾人見沉香神色有異,當即齊齊附和道。只是他們縱然再有阻攔之意,又怎會料到沉香的神智已為眼前這名神祕男子所控制,再多的言語他也聽不進去。

巨斧裹挾著一股凌厲的罡風,閃耀著刺眼的白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朝楊戩落下……

“不要啊!”聽心哭喊著,眼底泛起一絲懼意,不忍卒睹地偏轉過頭去。

“舅舅!”

“主人!”

眼見沉香不聽眾人勸阻,一意孤行,小玉和哮天犬再也顧不上其他,縱身躍起,希望能夠阻止住沉香,哮天犬法力有限,縱然再快也快不過沉香手中的開天神斧,他這一躍,已經抱定陪主人一起死的決心。小玉吞了寶蓮燈的燈芯,已經擁有了萬年法力,速度遠在哮天犬之上,這一躍之勢自然不慢,只是她速度再快,有人比她更快,就在神斧落下的那刻,一個白影早已躍向楊戩,將人緊緊護在懷中。

驚見來人,玄箏臉上瞬間沒了血色,瘋了般對沉香喝道:“沉香,住手!”

他這一聲大喝雖然夠快,但沉香這一擊已使上所有法力,剛猛而凌厲,縱然有心收回,哪裡還得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斧子劈向那身著白衣之人。

如此一來,眾人都是大吃一驚,天上坐觀沉香救母之人再也坐不住了,都睜圓了雙目,一動不動地觀察著事態的發展。就在大家都以為這白衣人和楊戩必死無疑,突然,一道綠芒自寶蓮燈中飄起,瞬間在二人的周圍劃出一個綠色的光圈,盈盈流轉,硬是將沉香手中的斧頭攔在了半空中。

“沉香,還不快住手!”那一斧子終是沒有劈下,玄箏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了些許。

“是!”沉香依言,將開天神斧收了回來,眼中的猩紅分外的鮮豔。

沒有了神斧的攻擊,那綠色的光圈隨即暗淡了下去,漸漸消失,“嘭”的一聲響動後,那浮在空中的寶蓮燈竟碎裂成數塊,掉落在地,女媧娘娘的上古至寶竟生生毀在了開天神斧之下。

楊戩卻顧不上其他,慘白了一張臉,小心扶住護住自己的人:“瀾!你怎樣,為什麼要這麼做?”

“戩,你有沒有事?”看著懷中之人蒼白的臉頰,夜瀾顧不上肩背處撕裂般的疼痛,緊緊抓握住楊戩扶住自己的手。

“瀾,我沒事,可你……”

“沒事就好,我……咳咳……”方才因為擔心楊戩,夜瀾也顧不得肩背處那疼痛有何不妥之處,此刻見楊戩並未被開天神斧所傷,心下安慰之餘,才感覺到體內一股劇痛在不斷地翻攪,不想楊戩為自己擔心,暗暗提氣將那股劇痛壓下,只覺胸口悶痛,眼前忽然一暗,一股猩紅的血自體內噴薄而出,落在巨石上,宛若一朵開得正盛的血色紅蓮……

開天神斧非尋常利器,寶蓮燈這等厲害的法器在它的攻擊之下竟也碎裂成數塊,何況夜瀾這等血肉之軀,那斧頭雖然不曾劈下,只是開天闢地之物,先天罡氣醇厚,出手便有萬鈞之勢,縱然撤回,夜瀾難免被出擊之時帶出的罡氣所傷。

“瀾,你別嚇我!”抬手拭去愛人嘴角的血絲,楊戩的聲音多了一絲明顯的顫音,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戩,我……”察覺到楊戩心底深處那份不安,想要出言安撫住他,胸口又是一陣熱血上湧,不忍見他為自己擔心,硬是將那口噴湧而出的鮮血重新嚥了回去。

見夜瀾神色有異,楊戩心底的那份不安與擔憂更深了一層,想到沉香方才那一斧子如果沒有收住,此刻橫在自己面前的便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瀾若有個閃失?

瀾方才若真有個閃失,他該怎麼辦?

眼角沁出兩行清淚,打溼了雙頰,再不顧旁邊眾人驚異的目光,反手抓住夜瀾的手,清冷的聲音彷彿從寂靜的夜裡破空而來:“你說過,不論生死,我們要共同面對的!你答應過,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瀾,你不能說話不算話!”語氣淡然中裹著淒涼,隱隱透出無盡的酸楚和落寞。

“戩,我很好,不用為我擔心!”夜瀾見他這樣,心內一酸,捉了愛人的手指擱在脣邊輕輕一吻,動作輕柔地讓人心碎,卻也讓楊戩安心了不少。若不是憂慮已極,平素冷清自持的戩又怎會不顧場合做出如此親暱的行徑?若不是心痛已極,驕傲如他,又怎會容忍自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流下那千金之淚?

“你都吐血了,又怎會好得了?讓我看看你的傷!”楊戩眼力何等厲害,夜瀾那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早已說明此刻他正承受著多大的痛苦。一邊說著,一邊早已搭上愛人的腕子,入手處一片冰涼,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再次墮回冰窖,一點一滴碎成瓦礫。

不忍見他如此悽楚,一把將愛人攬入懷裡,柔聲道:“戩,我很好,真的很好!什麼的都不要說了!”

微閉了眼靠在夜瀾的懷裡,一時間忘記了所有,彷彿天地間任何事情再與他們無關。

變故來得太突然,天上地下這麼多人,好不容易從沉香那一斧的驚愕中驚醒過來,又再度被這兩個人轟了個頭昏眼花。他們是神,是佛,是仙,可任憑他們想破腦袋,又怎能料到事情會演變到今天這步,又怎會想到那不可一世,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司法天神真正鍾情的竟然會是一個和他一樣出色的男子?更為震驚的是,這名男子——不,應該說是瀾奇少,為了楊戩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毅然決然地以自己的身子攔在了開天神斧之下。這樣的人,這樣的感情,給他們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天庭一干圍觀的人造成的衝擊不可謂不大。一時間,慨嘆者有之,唏噓不已者有之。

“聖……少爺,想不到,為了楊戩,你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踉蹌著倒退數步,玄箏的臉上冷成了寒冰。夜瀾對楊戩的感情,他深知,可究竟到了何種地步,畢竟不曾親眼所見,多少還能騙著點自己,這也是他至今行屍走肉般活著的唯一理由,夜瀾方才的決絕將他這點理由粉碎無疑,即便是活著,也失去了唯一的意義。

“玄箏,你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這麼執著?”夜瀾看向玄箏的目光悲憫、絕然,指尖早已暗暗蓄起一道法力,事到如今,他再也找不出放過他的任何理由!

“我也曾暗暗問過自己,為何對你執念如此之深?我也曾暗暗告誡自己,要剋制,要容忍,可是,我終歸是沒有做到!”玄箏仰天大笑一陣,解開腦後的髮帶,任髮絲凌亂地張揚在空氣中,陰著嗓子道,“都是因為楊戩,若不是他奪去了你所有的心思,你又怎會不知道我對你的這份心意!我要殺了他!”

瘋狂地舉步上前,未曾近身,一道狠鷙的紅光自夜瀾的指尖打入玄箏眉心處,鮮血順著額頭汩汩往下,妖異地氾濫著。

“聖……瀾少爺,對玄箏而言,能死在你的手上,是玄箏此生最大的幸福!”嘴角噙了笑意,那是欣慰的笑,是終於得到解脫滿足的笑。

身子緩緩倒下,時光流轉,彷彿回到了初見的那個夜晚。

“你叫什麼名字?”

“稟瀾少,我叫玄箏!”

“到我身邊來吧,本少給你一片天,任你馳騁!”

“玄箏願誓死效忠瀾少,此生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