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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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寸心
念寸心
月光清冷,盪盪悠悠地飄落在湖面,映出一地清輝。
目光追隨著那抹孤傲寂寥的黑色身影,楊戩沒有走遠,只是倚坐在池畔的白玉欄杆上,望著遠處,怔怔地發著呆。
胸口又是一陣悶痛,對一直侍立在一側的過逸輕聲道:“逸,去叫小蝶將本座那件狐皮大氅取來!”
“是,臣這就去!”過逸微微欠身,看了一眼遠處那落寞無比的身影,搖著頭,嘆息一聲離去。
靜靜地佇立在夜風中,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遠處朦朧的黑影。
戩,寸心是為你而死,你心裡悲傷自責本座又豈會不知?
本座也不是那沒有肚量之人,死者已矣,再多的悲傷自責也只是無濟於事,徒增傷感,況且,你既與本座結為連理,心裡卻對另一個人念念不忘,你叫本座情何以堪?
“陛下!”靜立許久,身後傳來小蝶清脆如玉的聲音。
“小蝶!”迴轉過身,淺笑,柔聲說道:“把衣服給戩送去,他重傷初愈,吹不得夜風!”
“陛下,為何不自己送去?”臨出門前,過逸大致和她說了下發生了什麼事,小蝶原以為,以陛下那霸道體貼的性子,說什麼也不會放任楊戩這般折磨自己。
搖頭嘆息一聲,無奈說道:“他現在需要好好靜一靜,本座若強行逼著他只會讓他心中不快,畢竟寸心為了他舍了自己的性命!他若能輕易放下,便不是楊戩了!”優雅地拂開手中的扇子,輕拍小蝶的肩膀,輕言細語,“去吧!別告訴他本座還在這裡!”
“小蝶知道了!”展顏一笑,蓮步輕搖,緩緩向遠處的黑色身影行去。
見小蝶已經站在楊戩身後不遠處,夜瀾身形一晃,在一棵大樹之後藏了起來,遠遠地看著。
寸心!當年是楊戩冷落你,休棄你,讓你淪為三界笑柄,是楊戩對不起你,你為何還要為我犧牲那麼多,楊戩不值得你如此相待?這份恩情,你讓楊戩如何償還?
出神地望著天際幾粒明亮的星子,腦海中一片空白,他想了很多,想到了當年西海之畔與寸心初識,雖然她欺騙了他,讓他與夜瀾差點錯過彼此,可終究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那個柔弱卻又無比堅毅的女子,那個刁蠻卻又痴情到讓人心疼的女子,寸心……
“誰?”放縱著自己的情思,沉浸在自責的悔意之中,竟差點沒有發現身後不斷向自己靠近的嬌俏身影。
“真君,是我,小蝶!”被楊戩突如其來的暴喝之聲嚇到,聲音怯怯,有些顫抖。
“這麼晚了不去休息,怎麼跑這裡來了?方才可是嚇著你了?”察覺到小蝶頗有些惶恐的神色,楊戩的語調瞬間柔和了許多。
“沒有!究極界的夜風很涼,真君重傷初愈,還是不要吹風得好,免得陛下又要擔心了!”小蝶笑吟吟地說道,一邊開啟手中的狐皮大氅為楊戩穿上,一邊試圖勸說楊戩。
胸中一暖,一股淡淡的柔情充斥在心間,這個時候還能對自己如此體貼細心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你先下去吧,本君的身子已經大好,不礙事的!”
“真君,我……”實在不忍見到陛下和真君這樣,小蝶還要再勸。
“去吧!本君坐一會兒就回房歇息!”柔聲安慰著眼前這個細心的姑娘,此刻楊戩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她呆在這裡自己反倒不自在了。
“那我先走了!”到底還是勸不動他,小蝶只能頗為沮喪地離去。
繁星滿天,夜色下的星空更顯得空曠神祕,天地間彷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孤獨獨,冷冷清清。寸心,記得你曾說過喜歡看夜空裡滿天跳躍的繁星,也罷,今晚,就讓楊戩再陪你看一次星星吧!
夜色如洗,深沉如墨,無聲懸掛在天際的冰輪異樣的皎潔明亮,夜幕在那璀璨亮眼的星光點綴下竟是出奇的美麗。
夜色下,一名黑衣男子臨風而立,靜靜地仰望著星空,周身裹在一團清冷孤寂的氣息裡,似有無限心事。夜風帶起衣角,徜徉無盡,上下翻飛。
遠處,一株大樹下,白衣翩飛,飄逸離塵。
一雙溫暖含情目始終定格在那黑衣人身上,如許溫柔,如許情深……
靜謐的一夜很快便已過去,翌日一早,究極塔外,元兒背身而立,幽幽嘆息道:“我要走了!特來向你和瑤姬仙子告別!”
震驚,緩緩上前幾步,與元兒並肩而立,銳利的眸子多了一絲疑惑:“使者為何突然要走?”
“元兒的使命便是守護盤古結界,讓究極人積聚了數十萬年的怨氣不至於流瀉於三界,破壞天條,如今,鴻蒙將十八層地獄裡的厲魂惡靈悉數吸納,據為己用,法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盤古大神的結界已經壓制不住這股怨氣,形同虛設,元兒已經無力再守護盤古結界,心灰意冷,唯有遠引。”
“不知使者意欲何往?天大地大,適合使者的歸宿或許便是我永恆究極界也未可知!”淡淡一笑,夜瀾試圖挽留這個清麗無雙的女子。
“多謝夜瀾陛下盛情,元兒心中已有更需要的去處,只怕要辜負你這番美意了!”
“哦?不知使者可否告知?”
“來處來,去處去,何必執著於這個去處呢?”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竹林,元兒看似不經意地說道。
“使者既然與盤古大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可知開啟虛迷幻境的鑰匙?”知元兒去意已決,夜瀾也不做強求,只是想起至今仍被鎖囚在虛迷幻境裡的虛靈,元兒既是盤古的一道執念,或許知道解救之法。
“當年,鴻蒙以惑術迷惑盤古大神,致使大神差點迷失了本性,即便是後來開了天闢了地,心裡終究還是有著疑慮,那虛迷幻境便是大神的心結,只是我等尋常之輩又怎能明瞭大神的心思?”
“難道這虛迷幻境就真的永遠無法解開?本座不信!”虛靈認自己為主人便是相信自己一定能將他放出虛迷幻境,他又怎能失信於他,不為之竭盡全力?
“照我的看法,也不是沒有辦法。大神去前留下清淚血淚,必有深意,或許,你和楊戩便是解開虛迷幻境的鑰匙!只是能不能解開,恐怕還要看最終的結局!”
“清淚?血淚?”口中喃喃地重複著這幾個字,元兒的話讓夜瀾心裡湧起一股不祥之感,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呼吸澀滯,“使者,雙淚之一,可誅鴻蒙,到底是何故?”
“鴻蒙存在的根基便是世間的無數怨氣,血淚是這世上一切惡念怨念產生的根源,若能從怨念的根源切斷鴻蒙的根基,這世間所有的怨氣便會煙消雲散…….陛下,你是聰明人,想必此間玄妙心中已經知曉!”或許事實很殘酷,但他遲早也是要面對的,早說晚說本就沒甚區別。元兒雙眸如泉,清新如水,無言地看著眼前這名風姿傲然,灑脫如玉的白衣男子。清冷的風兒頑皮地吹著,撩起她的面紗,似要盡窺掩藏其下的絕世容顏。
微閉了眼,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復又鬆開:“那麼清淚呢?”
“清淚是至純之物,它的靈魂足以洗淨一切惡念,一切怨氣,若能以清淚永久封印世間所有的怨氣惡念,鴻蒙便再沒了立足之地,只能化為雲煙,永遠地消失在天地之間。”
“難道,這就是本座和戩的宿命嗎?”想不到他和戩長久以來一直苦苦掙扎在痛苦與死亡的邊緣,到頭來終究擺脫不了盤古棋子的宿命,想起昨夜星辰之下那個讓自己無比痛心的落寞身影,夜瀾不禁仰天長嘯,“什麼宿命,什麼盤古,本座偏就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是盤古,也休想本座屈服!”
“或許,當血淚不再是血淚,清淚不再是清淚,虛迷幻境便會應時而解,命運的轉盤將會從此逆轉!”悲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盈盈轉身,邁步向前走去,竟不再對夜瀾看上一眼,“前路漫漫,你二人自求多福吧!有緣我們一定會再見!”
怔怔地望著元兒遠去的方向,心中升騰起一股難言的哀傷,竟不知是悲哀,還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