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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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
洞房花燭
“瀾，謝謝你！”望著眼前一片幽深的竹林，楊戩對夜瀾清雅一笑。
“謝我什麼？”夜瀾側過頭去，目光貪婪地落在愛人美好的側臉上。
“楊戩從不敢奢望還會有家，所以……”所以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傻話。”指尖寵溺地刮過愛人的鼻頭，柔聲笑道：“不是說好了，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謝謝嗎？你看！”語畢，執起手中摺扇輕點眼前這片深邃的竹林，“穿過這片竹林，盡頭處便是王宮，這條小徑直通我們的家！”
“我們沿著這條小徑慢慢走回去吧！”多少年沒有這麼悠閒過了，想起小時候和大哥，還有嬋兒在夕陽裡你追我逐的畫面，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娘子有命，做相公的無一不從！”感染於楊戩這份難得的欣喜，一直陰沉的心情總算放鬆了些許，當下忍不住出言調侃。
“誰是你娘子？”臉色一沉，狠狠甩了夜瀾一記白眼，對著夜瀾的右腳毫不客氣地踩了下去。
“哎呦！戩，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夜瀾慘叫一聲，一把撈住企圖逃跑的愛人，用力往自己懷裡一拽。
“誰讓你欺負我，還真以為楊戩法力盡失，就治不了你了！”楊戩一邊氣呼呼地說道，一邊掙扎著想要擺脫對方的桎梏，無奈被緊緊鎖在懷裡，難以脫身。
“戩，本座何時欺負你了，本座怎麼捨得欺負你！”夜瀾輕笑著將懷裡之人再度擁緊了幾分，一邊故意使壞地在愛人的耳畔曖昧低喃，“還是，戩你在向為夫的撒嬌？”
“姓夜的，你混蛋！再胡說八道，今兒晚上休想洞房！”臉頰頓時緋紅一片，熱熱的，有些燙人，腦子裡幾個念頭飛速轉著，終於揪出一個最具威脅的條件。
“噗，戩，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好了好了，我混蛋，我閉嘴！大不了，再讓你揍一拳！”愛煞了楊戩這副輕嗔薄怒的樣貌，夜瀾輕笑一陣，決定不再逗他。手掌朝愛人面前一送，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樣。
見夜瀾主動送上門討打，楊戩一時竟沒了反應，稍稍愣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誰要揍你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家吧，這條小徑還有很長的一段要走！”
“再長也有本座陪著你一起走！戩，以後每天日出的時候我們就從家裡出發，走過這條小徑去看母親，日落的時候，再從這條小徑走回去，你覺得怎樣？”牽了對方的手，心滿意足地笑著，緩緩向前方走去。
“好！”心內一陣酸楚，淚水在眼眶裡打了幾個圈圈，終是為了不想勾起夜瀾的不快，強行壓抑了下去。
沉默，耳邊只餘呼呼的風聲。
“瀾，縹緲真人真的是你的師父？”突然想起當年派哮天犬去西崑崙查探瀾奇少身份一事，適才雲天有提過瀾的師父本就是縹緲真人，難怪當年自己會查不出破綻，原來那縹緲真人本就是他的師父。
“對，包括瀾奇少這個名字，也算不得化名，本座畢竟是這永恆究極界之主，行走於外多有不便，師父便給起了這個名字！”
“縹緲真人乃西崑崙散仙之祖，就連我師祖也要讓著三分，他怎會是你的師父？”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本座再慢慢告訴你！”
“嗯，還有一事……明日可否讓我……見見郭申、直健二位哥哥？”當年他畢竟是靠著郭申、直健送出來的訊息才剿滅了永恆究極界數十萬人馬，夜瀾就算是處死了他二人也不為過，只是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二人被處死。
夜瀾沒有應，依舊不緊不慢地走著，楊戩卻**地察覺到那牽著自己的手微微地一緊。
沉默良久，終於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戩，兩方交兵，錯不在個人，本座只是氣他們竟然親手傷了你！”
“瀾？”想不到他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心下感動之餘，竟不知說什麼好。
“又想謝本座？”知道楊戩在想什麼，遂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我……”正要說些什麼，腳下一軟，身子直直向後倒去。
已經虛弱至此了嗎？竟連多走幾步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心下又是一陣澀然，餘下的日子，但願楊戩能給你更多的歡樂。
身子毫無意外地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畔響起那人熟悉的柔語低喃：“戩，怎的做了本座的媳婦兒就越發得偷懶了，還是想賴著本座一直抱著你？”輕柔地將愛人抱入懷裡，小心翼翼地隱藏起那份淒涼，極力避免著提起那酸楚之事。
鼻頭酸澀，不忍牽動夜瀾的心事，嘴上不依不饒：“楊戩偷懶了便怎樣？我們既然已經成親，生，你抱著我，死，你也得抱著我！”
“好，本座就這樣抱著你走回去！”
“還有，不許叫娘子！”
“好，不叫！”
“不許叫媳婦兒！”
“不叫媳婦兒那叫什麼？不如叫老婆吧！”
“不可以！只能叫戩，其他的一律不許叫！”
“好，不叫，老婆還有吩咐？”
“讓我再想想！”
朦朧的夜色中，一雙身影緊緊地貼靠在一起，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似乎在訴說著天長地久……
走過瀰漫著陣陣蘭香的小徑，穿越竹林的盡頭，依稀可見王宮之內燈火通明，一片喜氣。
“戩，馬上就到家了！”淺笑，在愛人耳邊柔聲說道。
“為何如此安靜？”天色雖暗，時辰尚早，宮人們不可能這麼早就睡了，況且漪瀾宮是夜瀾的寢宮，就算是晚上應當也有值夜的宮人。
“大概是不想打擾我們洞房，早早地歇息去了吧！”夜瀾笑著打趣道。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看夜瀾這副表情，心中早已瞭然，他這是不想被人打擾到二人的清淨，只是對方提到洞房，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在金鰲島那個難忘的銷魂之夜，清傲如玉的面龐頓時緋紅一片，一抹嫣紅瞬間燒到了脖子根。好在夜色正濃，夜瀾看不見他這副窘樣。
想到今夜，是他們成親後的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心內又是一陣煎熬。
夜瀾這次沒有逗他，只是在他的額角輕輕落下一吻，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走進結界之內。
“戩，我們到家了！“
乍見眼前熟悉的一幕，心內劇顫，百感交集，這是當年灌江口的家，他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最幸福的時光也在這裡，想不到瀾竟連這個都想到了，真是難為了他！
“戩，喜歡我們這個家嗎？”
“自然喜歡！”楊戩淺淺一笑，示意夜瀾放他下來，緩緩走過熟悉的一草一木，藍袖盈風輕輕擦過彷彿帶著父親和大哥體溫的廊柱，脣角輕勾，時光倒流……
“二郎，我現在能舉二百斤了！”
“二郎，我的胳膊又粗了，不信你捏捏！”
“二郎，學武……”
“其實我們家，就像這個風鈴一樣，每一個人都是這個家的組成部分。只要我們能夠團團圓圓地在一起，就能奏出歡樂的樂曲！”
“保護好孩子們！”
…….
如今母親尚被天條鎖著不得自由，嬋兒至今仍被壓在華山之下，暗無天日，父親和大哥早已不在人世，這個家並不完整。
淚水無聲滑落，打溼了胸前大片衣襟。
“戩……“想要安慰，卻是欲言又止，只能習慣性地捉了他的手放在手中暖著。
“瀾，楊戩喜歡這個家，只是少了一樣東西！”
“什麼？”
“撤了法力吧！我還是喜歡漪瀾宮！”
雖不明白楊戩為何這麼說，夜瀾還是依言撤了法力，還原了漪瀾宮的本來面目。
“戩，既然喜歡，為何……”
“那個家少了你的味道，這漪瀾宮、還有你，才是楊戩以後真正的家！”
“戩！”夜瀾從未想過楊戩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於他而言，也算是意外驚喜，心下感動，只是擁緊了懷裡這人，不再言語。
夜風微涼，被夜瀾整個擁在懷裡倒也並不覺得冷，只是他的身子本就虛弱，折騰了一天，此刻早已扛不住一陣疲累上湧，頭重腳輕。雖不忍驚擾了夜瀾，想到自己還要留著精力和他洞房，還要留著性命多陪他些日子。楊戩沒有說話，只是用指尖微微用力戳了戳夜瀾腰際。
夜瀾會心一笑，傾身抱起楊戩，緩緩向寢宮之內那新換的大紅色床幔行去……
紅燭搖曳，冷雅清寒，唯有那那鋪天蓋地的紅色枝枝蔓蔓，牽暖了心房。
將楊戩輕輕安置在鋪設一新的床榻上，柔聲說道：“戩，委屈你了！”
微微一愣，旋即便已明白夜瀾的心意，淺淺一笑：“你我相知貴乎一片真心，你待楊戩之心，如你所言，日月為鑑，寶蓮燈可為證，如此楊戩便已心滿意足，何必在意那些流於表面的繁文縟節？”
“話雖如此，但你畢竟是本座明媒正娶回來的聖後，如此不明不白，豈不是委屈了你，辱沒了你？”
“瀾，楊戩真的不介意！”
輕拍愛人的手背，柔聲笑道：“本座自然知道你不介意，不過本座答應你，將來一定補辦一場盛大隆重的婚禮！”
“好！楊戩等著！”
“時候不早了，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一邊輕輕地除去愛人那不染纖塵的外衫，一邊拉過一旁嶄新的被褥輕輕蓋好。
“我歇息，你去哪裡？”下意識地抓住夜瀾的手，眼底閃過一絲不安。
“本座哪裡都不去，本座在這裡看著你，守著你！”夜瀾輕笑著，反握住楊戩的手，輕輕地塞入了被褥中。
會心一笑，清雅脫俗，玉質天成，夜瀾不由得痴了。
感覺到夜瀾那痴痴的目光，楊戩臉色一片緋紅，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去，同時將身子往床裡面挪了挪，示意夜瀾在自己身邊躺下：“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為我擔驚受怕，不過一兩日功夫，清減了不少，你也該好好歇息才是！”
微笑點頭，將手中的摺扇隨手拋向窗邊的案桌，隨即除去自己的外衫，在楊戩的身側躺下。
手臂下意識地穿過愛人的身下，自熱而然地將人摟進懷裡，一邊還不忘逗弄著自己的愛人：“果然成親之後大不相同，戩？”
“嗯？”窩在愛人的懷裡，腦子裡不斷浮現出接下來洞房的旖旎畫面。
“做了本座的老婆，果然會心疼為夫了！”
“說了不準叫老婆！”氣惱，狠狠地背轉過身去。
“戩，生氣了？”就著背身的姿勢，再度將人攬入懷裡，低頭舔吻上楊戩那線條優美，白皙無暇的頸項，時而在愛人的耳畔有一下沒一下地吹著熱氣。
“不叫老婆……就……就不氣！”不斷襲向頸子的熱氣酥□□癢地，直逗弄得楊戩左躲右閃，差點開口求饒，只是一貫的嘴硬做派讓他不肯服軟，只能氣喘吁吁地叫道。
見楊戩一副死撐的表情，夜瀾忍不住輕笑出聲：“戩，本座今天才明白，你的看家本領不是山崩地裂，而是……口是心非！”
“胡說八道，楊戩怎的口是心非了？”
“讓本座幫你脫衣服，服侍你睡覺，還讓本座陪著你睡，不是老婆是什麼？”
“你！不跟你說了！”猛然迴轉過身，甩了夜瀾一個凌厲風情的眼刀，隨即又賭氣般地背轉過身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扳轉過愛人柔韌的身子，對楊戩寵溺一笑，“洞房花燭夜，你不是打算讓本座對著你的背洞房吧？
“又不是沒這樣做過！”夜瀾話音剛落，腦子裡自然而然閃現出當日金鰲島上**的一幕，不及細想便已脫口而出。只是話一出口，便覺此話過於直白，臉上騰地燒起一抹紅雲，火辣辣的，甚是燙人。
“噗，戩，想不到你還記得那夜…….”藉著朦朧的燭光，將愛人這冷豔風情盡收眼底，想起那夜，身邊這人冶豔撩人的風姿，身體某處起了微微的變化……
“閉嘴，再要胡言，就給我滾出去！”
“好好好！我閉嘴！”極力忍住想笑的衝動，將人攬入自己的胸前，柔聲道：“戩，看在本座為你擔驚受怕的份上，是不是該好好犒賞犒賞本座？”
楊戩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不待夜瀾反應，薄脣在他的額上輕點了一下：“這樣可以了麼？”
“不夠！”雖然很想笑出來，內心卻是一陣感動，情趣之事戩素來被動，今日難得如此主動，只怕也是擔心自己命不長久，極力哄著自己開心罷了。心裡這樣想著，擁著愛人的手臂不自覺地加了幾分力道。
以手撐頭再度思索了一會兒，不顧胸前凌亂散開的衣裳，俯身在愛人的臉頰上輕啄了一口，如那點水的蜻蜓：“這樣呢？”
“還不夠！”目光落在愛人胸前挺立的紅果上，喉嚨陣陣幹癢，若不是顧及楊戩的身子，早已迫不及待將人擁入懷裡好好溫存一番。
就在夜瀾這一晃神的功夫，脣上傳來一陣美妙的柔軟觸感，清香甜美。這樣的觸碰，雖然有點青澀，卻也更加**，尤其動人。
“戩！”沙啞了嗓音，再也忍不住胸中柔情翻攪，起身，反客為主地吻上那涼涼的水色薄脣，“瀾……唔……”心中又是一陣傷感，試探著將自己的舌迎向那狂熱的需索……
先是細細地描摹，細細舔吻，感覺到懷中之人的熱情迴應，腦際劇震，狠狠傾入愛人那芳香馥郁的領地，捲纏、舔吻、追逐、嬉戲，吞下屬於愛人的獨特氣息，掠奪他的所有，渴望著就此合二為一……
喘息愈促，迫不及待地除去愛人的衣衫，雙手靈巧地在那瑩潤如玉的肌膚上四處遊走……輕柔地摩挲著柔韌緊實的臀線，緊緻纖長的腰際，讓懷中這具軀體不自主地戰慄，胸前的紅果悄然綻放……
親吻，廝磨，糾纏，恨不得骨血相溶……
迴應，下意識地迴應，迎合，不由自主迎向那眷戀一世的溫暖……
不，不可以！
戩現在這樣的情況，怎經得起自己一夜折騰？
微微用力按住身下熱情如火，神智趨於昏亂的楊戩，平復下粗重的喘息，夜瀾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壓□□內亂竄的慾望之火。
突來的涼意讓神智瞬間清明，見夜瀾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慾望，心中老大不忍，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猛然攀上夜瀾的頸子，讓自己那不著寸縷的身子整個掛在了他的身上……
“戩，別鬧了！你再這樣，本座可就忍不住了！”伸手攬住楊戩的腰身，在愛人的耳畔輕聲說道。
“既然是洞房，為何要忍？”喑啞的嗓音，因慾望的燒灼帶著一絲淺淺的迷離，**無比。
“戩……”
“瀾，抱我!楊戩不想留下遺憾！”楊戩的嗓音裡明顯多了一絲顫音，眼角怔怔地流下兩行清淚。
“戩！”心疼，不捨，傾身吻去愛人眼角的淚水，細碎的吻落在臉頰，鼻尖，眉眼，最終停留在飽滿的額頭上……
戩，原諒我！我也不想留下遺憾！
眼中滴落幾滴透明的**，一股柔和的法力自掌心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