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61.痛絕不當歌

61.痛絕不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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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痛絕不當歌

悅歌昏睡了好久,清醒時自己正躺在一張大紅的喜床之上,雕花的紅木**覆著紅紗帳,紅燭映的室內一片通明,喜字當窗,富麗堂皇。起了身向窗外望去,門外熱鬧非凡,丫鬟小廝們一臉喜氣洋洋的模樣。

悅歌記得今日是楚嵐肖大婚,她本想差店小二將祥雲髮簪還給楚嵐肖,豈料剛剛出客房,就識得一個熟悉的面孔,來人是楚嵐肖的護衛池墨,雖然自己從前未同他說過話,但也知道池墨這個人很忠心。

然而後頸一痛,眼前一黑,悅歌接下來便何事不知了。

莫不是楚嵐肖改變心意派池墨來尋她?想到此,心下暖了起來,起身看著銅鏡中自己一副美嬌娘的樣子,她不由得小小驚豔了一下。

黛眉如山,目若星辰,朱脣輕啟,皓齒微露,悅歌撫上自己的臉,細細望著。

入夜,楚嵐肖不知喝了多少酒,只可惜越喝越清醒,一眾賓客喧鬧不斷,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楚嵐肖不勝其擾,便裝模作樣搖晃著身子向新房走去,踉蹌著屏退了左右,甩了手中酒壺去開門。

“難道楚嵐肖打算娶我?”悅歌凝神思索著,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正當此時開門聲響起,悅歌尋聲望著來人。

“你怎麼進來的?”楚嵐肖看著房內身著紅裝霞帔的悅歌,閉了眼使勁揉了揉額頭,發現自

己沒有眼花,目光深沉了許多。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她自己來的還是陸鍾月搞的鬼,又或者是九門提督在試探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有無數的陷阱圈套在等著自己,他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你喜歡嗎?”自以為搞清狀況的悅歌突然有些莫名的興奮,她明眸含笑,用了一個最美的神情回視他,啟脣輕聲詢問。

悅歌對這一天早就有所期待,他說過卿若不離,我必不棄,能與他結髮成親,想想都是件美好的事。

“出去!”冷漠的聲音竄入耳中,悅歌滿心的歡喜都消退了。

這一聲堅冰,刺痛了她的眉心,她的秀眉蹙了起來。不是他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嗎,現在這樣又是為何?

“為什麼?”悅歌不甘心得掙扎糾結了幾番,終是開口問了。

為什麼要娶別人,為什麼要放棄她,為什麼要帶自己來婚房,又為什麼拒絕她?悅歌向來是不屑問理由的,她以為自己可以灑脫的來去,她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

楚嵐肖未敢有絲毫遲疑和猶豫,硬了柔腸,厲了眼神,違了心意,語出嘲弄的望著她。

“你配不上這身正紅。”楚嵐肖眸中覆著寒霜,諷刺的勾脣,“在我瑞王眼裡,你只配做妾。”

他的聲線並不尖銳,卻足以刺中她的心。

呵,把我弄

到這裡就是為了羞辱我嗎?悅歌緊抿著脣不語,眉間川字漸深。楚嵐肖,你果然厲害,你知我悅歌平生最恨之事便是做小,如今用妾的身份侮辱我,當真是一點情分都不講。

“我再問一句。”悅歌臉色微白,凝眸注視著他,“楚嵐肖,今**要我走,他日可會後悔?”

“後悔?笑話!”楚嵐肖不屑嗤笑,可胸中卻如江濤翻湧。

他怎麼不想現在就擁她入懷,可是時機未到,他不可以將悅歌置於危險的境地。他要除去一切後顧之憂,他要明媒正娶讓悅歌成為自己的妻。所以,恨他也好,怨他也罷,他都絕不後悔。

“很好。”悅歌彎脣,淚已滴落。

她抬手抽下發間的祥雲簪,潤澤的紅襯得她的纖手越發白皙。頭頂的烏髮瞬間滑落,如瀑布一般傾瀉在悅歌肩頭。

楚嵐肖負手而立,沉默相對,身後的十指攥成了拳,他心痛的無法呼吸,可他唯有沉默。

“君要我走,我必不留,情緣易逝,紅線當斷。”悅歌目光如炬,神情愈發堅定決絕,“你我的情分形同此簪,絕無復原之日!”

指尖鬆開,紅簪被狠狠的摔落,淚和著簪屑映著悅歌憂惋悽烈的眸光,玉碎琳琅。

是否這一切真的該結束?

悅歌還記得半年前他們泛舟湖上,她對江吟唱,他為她綰髮

並親手為她插上這象徵永結同心的祥雲髮簪。她還記得離風山莊的那段日子,她坦露身份,將自己的初吻給他,他們吻得纏綿,緊緊相擁,訴說著不離不棄。

過去種種在此刻變成一把匕首,刺得悅歌體無完膚。

楚嵐肖望著她那被碎玉劃傷而溢位鮮血的嘴角,他喉結上下翻動卻吐不出半個字。仰頭閉了眼,他不再去看他悽豔的面容。

再無留戀的轉身,悅歌抬了步子向外走去,房門大開,冷風呼嘯著吹進來,室內燭火皆熄。她默默的下定決心,這一次離開,就絕不會再回到這瑞王府!悅歌將決絕的背影留給他,她的十指不知哪來那麼大力氣,將身上的霞帔扯了個粉碎。

亂紅滿天,寒風颯颯,惆悵的不止悅歌一人。有獨自靜立新房的楚嵐肖,有房頂靜默的池墨,有窗外失落的鐘月,還有暗處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索秋。

老天似乎也唱起了輓歌,淅淅瀝瀝的雨越漸大了起來。望一眼那荷塘,一圈一圈的雨波中都是斷藕殘蓮,想那新荷初綻之時,怕是想不到如今的敗落。這庭院她來過,她住過,但仍不是自己的歸宿,她只是一個暫時借住的客,或許連客也不如。

“想起我和你牽手的畫面,淚水化成雨下滿天,如果我和你還能再見面,就讓……”悅歌一路在雨中走著,不狂奔,也

不避雨,只是低唱著歌,一腔苦澀總該發洩一番,可她的發洩卻這般無奈。

悅歌兀自一笑喃喃道:“不可能再見面了。”

若能選擇,她情願當初待在青樓賣唱也不會跟他去京城,一場錯付,傷人至斯,這情愛真是個碰不得的東西。

遠處模糊的身影向這邊移動,隱約可見一把墨綠色的油紙傘,悅歌沒有力氣睜眼,身體靠著路邊的牆慢慢滑落,將要在恍惚中昏睡過去,只聽到耳邊低沉的嗓音說:“對不起,我帶你走。”

那一身清寒都被來人小心妥帖的安置在懷中,她不知道抱著她的人望著她時眼神流露出怎樣的憐惜之意。索秋輕輕地摩挲著她昏睡之中的憔悴容顏,胸中湧起千頭萬緒,可若細細深思,卻又不可捉摸,真是叫人心亂。

過往的感情無法歸零,但已然回到原點。那麼新的感情萌生,需要多久才會被接受?

“王爺,悅歌姑娘被千寒門的人帶走了。”池墨進來回稟。

“下去吧。”輕不可聞的聲音從新房內飄出。

房內的楚嵐肖倒在大**,渾身的力氣似被抽乾了一樣,狠下心趕了悅歌離開,現在的他才是受折磨的開始。

楚嵐肖閉了眼深思,空氣裡都是悅歌的氣味,強壓下心痛,他仔細思量。

陸鍾月的父親當年助楚尋奪了自己父親的

江山,如今又將助他再奪回皇位,這般深沉的心思到底在謀劃著什麼?要說這權勢,陸鋒早已是權傾朝野,要論著財富,又有誰及得上他一等公的家業。

陸鋒想要什麼?為給女兒謀一個好前程?楚之翔死了,鍾月就不能做皇后了,難道自己就這樣被他選中?

他會慢慢查清楚這個中緣由,只是陸遙怎麼辦。這個與他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自己不願與他為敵,若今後終有一天他們對立,該是怎麼樣的遺憾。楚嵐肖自知沒什麼朋友,可陸遙在他心中的地位卻是無比的重要,這麼多年生死與共,到底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那麼陸遙呢?會否站在自己這一邊?

想到當年初見他時,是因為尾隨陸鍾月而溜進陸府。見那小小的身影刻苦練劍,清秀的臉上掛著汗珠,他身旁是那個一臉嚴肅的陸鋒,他對陸遙的苛責自己都看在眼裡。

想想自己自出生起就沒有見過父親,一直都是被母妃慣大的,不忍心那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小小的他總是被父親訓誡,尋了個機會帶他去找師父李雲拜了師。竟不想,陸遙慧根極好,不出兩年劍法超過自己不是一星半點。

從此兩個人仗劍天涯,逍遙四海。

收回思緒,楚嵐肖的眉頭越發深鎖,掌心緊攥著**的紅紗帳,稍稍用力,那紅帳便傳來清晰地

碎裂之聲。為了這皇位,愛情被迫擱置,友情漸行漸遠,他究竟要犧牲多少才是個盡頭,拿這些換來的江山自己的心會否安穩?

他無奈的伸手蓋住自己的雙眼,想想母妃的苦,十八年來揹負的孽與恨,蟄伏多年不就是盼著這一天嗎?身為皇族註定命不由己,已經踏上的路就再沒有回頭的時候。那麼拼一場吧,這場江山角逐原就是系在自己身上的,既然逃不掉,就索性面對吧。

青蔥歲月,一去不返,少年不知愁與情,揮劍斬緣,兩廂離散。

那傾了一地的紅簪碎屑,如血浸染,攬不住青絲一瀉,負了美眷,擋不住韶華一現,誤了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