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繁華落盡卿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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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繁華落盡卿辭去
深冬迎來,大雪紛飛,悅歌向楚嵐肖辭行。
她已經出了月子,如今也該離開了,踏著石階,悅歌去了楚嵐肖的寢殿。
此時,楚嵐肖正在端詳著錦盒中的祥雲髮簪,待悅歌走進,他才回神。悅歌瞧見盒子中的紅色祥雲髮簪,在心中醞釀多時的話竟不知如何開口。
“你來得正好,之前玉如一直被我藏著,我思量著你左右都是要走,不如讓她跟著你一同出宮,也多個人幫你照看清穆。”楚嵐肖一邊收起錦盒,一邊平靜的對她說,“玉如她說有愧於你,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要她跟著。”
“你照顧我和清穆這麼久,如今開口要我收留玉如,我怎麼會不願意。”悅歌並未有什麼意見。
“聽你這口氣,倒像是在吃醋。”楚嵐肖語氣皆是調笑,但是眉宇間已然染上了落寞。
這一天,終於到了。
“我吃什麼醋,就怕把玉美人帶走了你心裡不好受。”悅歌瞅了他一眼不滿的撇嘴。
“為什麼我心裡會不好受,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楚嵐肖斜靠在軟榻上反問她。
“那你為什麼不早早的就把玉如送出宮,藏著她就說明心裡有她。”悅歌託著腮認真分析著,“而且你只同她一人親近,並沒有招幸其他的妃子。”
就算沒有深愛,也該是有情的,悅歌認為自
己分析的很到位。
“如果我告訴你至今我還未曾與誰同房過,你會不會相信。”楚嵐肖突然冒出一句。
“啊咧?”悅歌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愣愣的瞅著他道,“童子雞嗎?”
楚嵐肖瞪了她一眼翻過身不再理她,死妮子竟然敢嘲笑他,處男怎麼了,處男都是真愛。
“楚嵐肖,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悅歌嬉笑著湊到他身邊喋喋不休。
她沒有想到如今二十一歲的楚嵐肖竟然是個處男,雖然自家秋在與她一夜繾綣之前也是個處男,但是秋是因為練童子功的緣故,可楚嵐肖這麼久以來保持著冰清玉潔是為了什麼?
看著她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楚嵐肖內心無語,那還不是因為她啊。他一直想娶的人只有悅歌,當然想要將美好的第一次與她分享,奈何被北堂秋那個傢伙搶先了一步,且還讓悅歌生下了他的孩子。
自他知道悅歌懷孕時,他的腸子都悔青了,無論他在心中默唸多少遍悅歌是屬於楚嵐肖的,都擋不住悅歌已經屬於北堂秋的事實。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楚嵐肖起身抓住悅歌的手說,“這麼久以來,我是在等著誰?”
望著他灼灼的目光,悅歌知道,自己又成罪人了。竟然害痴情的小肖肖守身如玉,她真是罪該萬死。
“那個,你別擔
心,等我發達了,一定給你打包送過來十個絕色佳人。”悅歌言之鑿鑿地說,“說到做到,絕不唬人。”
“你還是會走。”楚嵐肖仍舊目光炯炯的望著她說。
“你忘了你答應我的話。”悅歌無奈撫額,“你說了等我生下孩子就讓我離開,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楚嵐肖垂了眸,良久不復言語。
“為我唱支歌吧,就唱從前的那首《畫心》。”楚嵐肖低聲開口。
那場初見是心中永不落幕的凡塵美夢,儘管如花美眷攬不住永久,似水流年揮不去離愁,他還想一遍一遍與她重逢在相遇的路口。
“嵐肖,我不希望你活在過去,那首歌我以後都不會再唱了。”悅歌遺憾的告訴他。
“這樣啊,都要走了,也不能滿足我一個心願嗎。”楚嵐肖的語氣中充滿了苦澀。
如今他還能留住什麼,唯有一隻斷簪而已。
“我不會假情假意讓你另覓他人,你愛著誰是你的自由。”悅歌語氣誠懇,“我願為從前的他唱一首《畫情》。”
柔柔清音,款款深意,那時她與楚嵐肖決裂才回到千寒門,因為開不了口,無法一展歌喉,難過的時候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放著昔日的美好,失去聲音的她連傾訴的能力也沒有。
這一次,就將前緣盡訴,這一次,就將糾纏
斬斷,她與他從此清清靜靜,兩處相安。
“我和你這故事只剩皮囊/戀人早換了模樣/但我緊抓不放,痛也要逞強/剩下記憶的猖狂/不要遺忘,不要真相/因為我要是你的肩膀/留住你一面,畫在我心間/誰也拿不走,初見的畫面/哪怕是歲月,篡改我紅顏/你還是昔日,多情的少年。”她唱出那時的心情。
她唱歌的模樣還如從前一樣,彷彿忘記了所有人只有自己沉浸在曲江音海里,也就是她這樣一派自然的流露讓楚嵐肖最為心動。
寒風呼嘯,吹開了未閉嚴的窗戶,雪花紛紛飄落進來,漸漸消熔在空氣中。楚嵐肖將臉埋在雙手中,然淚卻透過指縫滲了出來,滴落在寢殿冰涼的地磚上。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充滿悔意,他錯過了最好的人,辜負了她的痴心一片,如今,又能怨誰呢?
從他選擇了王權,向著皇宮的方向而去時,他就已經錯過了她。
悅歌離開了楚嵐肖的寢殿,又向太后文清雪告辭,在青蒲依依不捨得目光中回了鳳儀宮吩咐了眾人做準備,覺得再沒有什麼遺漏的事之後,她抱著清穆踏上離宮的路。才踏出鳳儀宮,楚嵐肖便出現了,樣子有些憔悴。
“他早就扮成了陸鍾月待在這裡是嗎?”楚嵐肖有些陰鬱的聲音響起。
他聽到宮人說陸鍾月失蹤了,想起近
來她的奇怪舉止,仔細思量之後他猜到了這種可能。他當然不願自己的猜測成真,可若不是真的又怎麼解釋陸鍾月突然對悅歌的親近與殷勤。
悅歌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還跟他講了陸鍾月和陸鋒被北堂昀帶走的事,楚嵐肖的表情更加陰鬱了。
此時清穆突然哭了起來,啼哭聲在這月色下格外清晰,楚嵐肖抱過她,將小傢伙樓在懷裡輕聲哄著,他的手指撫著她的眉眼,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撥lang鼓來,鼓面上紋著一個小白兔,他在清穆眼前搖著鼓逗她開心。
他知道小穆兒是屬兔的,他還曾笑話悅歌生的是個小兔崽子。懷中的小人伸手抓住那小小撥lang鼓,衝他咧嘴笑了。
“你娘還說清穆長得醜,如今一個月了,你看看我們小穆兒是不是長成了一個小美人。”楚嵐肖瞧著孩子同他親近,眉上眼裡的陰鬱一掃而光。
“我瞧著她就是不漂亮,至少沒我小時候好看。”悅歌很是不服氣地說。
“呦呦,有人嫉妒我們清穆了,她就是沒你好看。”楚嵐肖開心的對著懷中小人說,“等你長大了一定比過她。”
抱著清穆,楚嵐肖向皇宮的出口而去,悅歌跟上他緩緩的步子,這一刻終於來了,她終於要離開了。
夜色降臨,馬車已在城門外等候,裡面坐著索凝霜還有玉
如。
硃紅的皇城門前,楚嵐肖將懷中的清穆遞給悅歌,眼中是起伏不絕的眷戀。這一天,他早就料到,也早早就在心裡演練過無數回,可臨到此時,他仍是難以剋制自己的不捨。
“你說過的,我是清穆的義父。”楚嵐肖撫摸著清穆的小臉,臉上掛著慈愛。
看著小傢伙晶亮的眸子,楚嵐肖笑了起來,那雙眼像極了悅歌,讓他怎麼看都不厭。雪花輕舞,楚嵐肖將身上的狐裘披在悅歌身上,為她捂了捂冰涼的雙手。
她才出月子,身體單薄,此時又是嚴冬,該將她留到開春再離開才對。暗自嘆息,他果然執念深重,不是說服了自己要放手嗎。
“我不會食言的。”悅歌掛著笑,她握住清穆的小胳膊,朝著楚嵐肖揮動著寶貝的小爪子說,“小穆兒乖,給義父再見。”
簡單的對視,那笑顏,那妙音使楚嵐肖傷情入懷。
悅歌是這三年來他唯一愛過的人,她的一顰一笑都已深深刻入他的腦海當中,如今這一別,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再見了。心驀地一個抽痛,他的喉結翻動幾許,卻良久都未吐出什麼話來。
楚嵐肖含著笑,讓清穆那隻小爪子握了握他的手指,之後收回了手。
悅歌嫣然一笑,轉身的同時,楚嵐肖從身後將她緊緊抱住,他閉了眼在她耳邊輕聲說:“
我可不可以求一個來生。”
悅歌靜默了良久。
那一場時空錯亂,她遇到他,就如同清風邂逅明月,如同鳥鳴喚起花開,他開啟她的心扉,讓她頭一次領略到被人珍惜的美好。是他讓她學會如何去愛,也是他讓她明白了內心深處的渴望。
從前那個執一柄摺扇的翩翩少年會永遠深藏在她的腦海中,至於後來是忘記是懷念那都是她的事了,與他再無干系。
悅歌啟脣輕語:“來生,你若不是皇帝,我便去找你。”
他鬆了雙手,淡淡回一個:“好。”
髮絲飛舞中,悅歌掛著笑容堅定的向前方那個修長的身影走去,她伸出手遞到他掌心中,他握緊她的手,小心地將她抱上馬車。
楚嵐肖抬眼,道路前方站著的人便是索秋,他依舊是表情寡淡,但楚嵐肖已從他漆黑的瞳孔深處看見了一個成熟男人所擁有的堅定與擔當。
那是悅歌選擇的男人,願她幸福。